正文 第三十章 鬧市之行（下） 文 / 煸條魚吃
月城的街頭，街道上依舊很繁華，車水馬龍，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著。看著這熟悉的一幕，杜飛羽也是有些唏噓。兩年前，自己還是這街上的一個小乞丐，天天為了一口飯奔波，受盡白眼。而今天自己不但能吃飽飯，還有機會在訓練場修煉，而且貌似還有著不錯的前途。這前後宛如一天一地般的巨大變化，的確是讓人有些感慨。而這種變化，則完全是義父杜驚天帶給他的。
想起兩年前自己與義父在街頭被馬笛狂揍的場景，杜飛羽的拳頭就忍不住握緊了一些——等著吧，我一定會成為強者。等我變強了，一定會讓那些仗勢欺人的傢伙付出代價！
就在杜飛羽走思之際，一陣誘人的香氣飄漾而來，鑽進了三人的鼻孔。
「杜飛羽，那是什麼呀？怎麼這麼香？」驚虹狠狠嗅了幾口，這個冷厲的孩子王，在這鬧市之中卻展露出了他的另一面，對許多東西都感到新鮮。那般模樣，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個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主兒。
「那是麻辣燙，一種風味小吃，從黑風城流傳過來的。」杜飛羽笑了笑，率先向小攤兒走了過去。在他的記憶中，這麻辣燙的味道是相當不錯的，他還記得，當時第一次吃這東西，還是一個老婆婆施捨給他的，那次他吃得特別香。
「走吧，去嘗嘗。」進入天機組以後，杜飛羽雖然過上了錦衣玉食的生活，但這些街頭巷尾的小吃，他卻是沒什麼機會吃到的。如今既然碰上了，當然要品嚐一番。
「等等」驚虹忽然抓住了杜飛羽，臉上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神情。
「呃，怎麼了？」杜飛羽一怔，扭頭看向驚虹，只見驚虹原本冷酷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片刻之後，很是尷尬地問了一句：「杜飛羽，這個……多少錢？」
此言一出，杜飛羽啞然失笑，就連瘦猴也無奈地撇了撇嘴，看來驚虹對於外面的世界，的確是頗為陌生，這種街頭巷尾的小吃，又能貴到哪裡去？
「我請你，不貴的。吃完了咱們再去鬧市中心看看，我記得那裡有唱戲的。」杜飛羽笑道。
「不……不用。如果不是很貴的話，我自己還有點兒錢。」驚虹臉色有些漲紅，目光也有些躲閃，完全不像在訓練場上冷酷的樣子。
「客氣的話就免了吧，我以前可比你窮多了呢。」杜飛羽笑著搖了搖頭。驚虹的父親只是天機組的一名普通幫眾，以前收入十分微薄，還要照顧父母妻兒，所以從不給兒子過多的零用錢，杜驚天上任以後雖然漲了工資，但節儉慣了的父親仍然不給他太多零用錢，對於這一點，杜飛羽他們這些天天在一起的少年，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那好吧，下次我請你。」驚虹無奈地點頭道，雖然對自己的出身有些自卑，但杜飛羽那句「我以前比你窮多了」卻是讓他感覺舒服了許多。的確，杜飛羽雖然是師爺的兒子，零用錢當然比自己闊綽不少，但在這之前，不也是個窮乞丐麼？嘿嘿，風水輪流轉，說不定哪天自己就一飛沖天了呢，完全不用因此而鬱悶。
「好，等你以後有錢了，就請我們吃大餐。」杜飛羽笑了笑也不多說，率先行去。
「嗯，味道還真不錯。」小攤之前，杜飛羽三人一人舉著一把麻辣燙，一邊吃一邊讚道。
「嘿嘿，我以前做乞丐那會兒，吃的好東西可多了，除了這個還有雞蛋貼餅、松鼠羊頭……還能去看戲，日子比這逍遙多了呢。」杜飛羽不由得又想起了過去的自由生活，笑道。
「當乞丐真有那麼好？」驚虹不解地問道。
「是呀，難道當乞丐比你現在過的日子還要好麼？」瘦猴也很不理解杜飛羽為什麼對乞丐生活那麼留戀。
「話不能這麼說，當乞丐雖然窮，卻很自由，那種樂趣是你們體會不到的。」杜飛羽點點頭：「我覺得不管在什麼地方，都要隨遇而安。就像我義父說的，人活著就要什麼苦都能吃，什麼福都能享。」
「什麼苦都能吃，什麼福都能享？」驚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杜飛羽：「這話說得真不錯」
「快吃吧，吃完了飛羽還帶咱們去鬧市中心玩呢。」瘦猴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
三人對視一笑，又大吃起來，不一會兒之後，就在杜飛羽的帶領下繼續向鬧市中心奔去……
「我記得以前這地方可熱鬧了，也不知道現在怎樣了。」杜飛羽帶著二人七繞八繞，來到了一片繁華的區域。這個地方，就是以前的菜市口，杜飛羽的三年乞丐生涯，也有大部分時間在這裡度過。在他的記憶中，這地方以前有許多賣藝的人，那時候他就非常喜歡跑過來觀看。
「嘿，果然還有，驚虹，瘦猴，咱們快過去看看。」看到那圍成一圓圈的人群，杜飛羽心頭一喜，拉著二人對著人群擠了過去。
人群圍成一個環形圓圈，圓圈的中心位置，正有著兩人在雜耍賣藝。
「各位鄉親，各位父老，我們兄妹二人在此獻藝，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在此謝過了。」一名身體壯碩的青年向大家一抱拳，洪聲道。
「杜飛羽，這是幹什麼的？」驚虹好奇地問道。
「賣藝的。你接著看吧，厲害著呢。」杜飛羽頭也不回答道。
壯碩青年在說完之後，便走到了場中心，先是秀了一下身材，那健壯的肌肉群頓時引起一片叫好聲。一名青年女子在場中耍了幾把短刀，然後走到一塊足有幾十斤重的巨石面前，「嘿」吐氣開聲抱了起來。
「好大力氣」驚虹瞳孔狠狠一縮，那塊巨石雖說他也舉得起來，但眼前的可是一名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女子呀。
「好」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喝彩聲。
女子抱著石塊緩緩放到青年胸上，伸手抓過了一把鐵錘。掂了掂份量，在青年身前站定，然後就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對著石塊狠狠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