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掌門之爭上 文 / 飲月
川省，唐門。
唐妮身穿一件黑色的旗袍陪著父親唐道忠來到了祠堂。
爺爺剛去幾天，這幫人就忙著爭權奪位。
唐妮守了兩天的夜，神色疲倦之極，父親唐道忠更是雙眼紅腫。
前幾天還在市區的他得知父親去世的消息，悲傷至極暈了過去，幸得女兒照顧才醒了過來。
醒來就面對著門內的繁多的事務。
往日，唐老爺子健在，這幫人對於他們父女禮讓三分，而今就等著大房把到嘴的肥肉吐出來，虎視眈眈著呢？
父女倆鳳夜憂歎。
祠堂座落在一座大山深外，呈四合院的形式，主殿是大禮堂，偏殿供有祖宗牌位。
此時大禮堂內已擺了三十幾張方形長桌，每張桌子有三尺來長，桌後是條形的長凳。正中央位置則是主席台。
主席台比禮堂其它地方要上三尺，台上亦擺了條形長桌，長凳。
凳上坐了三個長老，年紀都在半百左右，無一不是太陽穴高高隆隆起，功力高深之輩。
祠堂早已坐滿了人，一些杯盤被放著每個人的座位上，雖然是比較嚴肅的事，氣氛卻是輕鬆著。
唐道忠父女到場卻是最晚的。
隨著他們二人在前排落座，主席台上的處於居中位置的長老唐有禮站起身來。
只見他一張國字臉，留著山羊鬍須，面容清瘦，卻很紅潤，一頭銀色白髮。
「前任掌門唐老爺子的去世，對於我們唐門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損失，想必各位都和我一樣，深深的為老人家的高風亮節所折服，逝者如斯，如今唐門不可一日無主，如今各方勢力虎視眈眈，為了唐門的未來，經長老會決定今天挑選新任掌門。」唐有禮撫著山羊鬍坐在主席台前侃侃而台。
此話一出，台上諸人面上神色各異。
照說來前任掌門去世後，最有實力接任掌門是前任掌門之子唐道忠，和唐道忠的弟弟唐道良。
當然其它的堂口也有人選。
在此之前，早有耳目靈通的人，四外散播消息。
這幫人為了當掌門，私下裡宴客吃飯，流水席已不知道走了多少桌。
當掌門不只要功夫高，還得以德服人。
大廳入坐的怕有百十來人，各方派系魚龍混雜，聽了唐有禮的話，各自盤算著自己的小算盤。
「我們推薦，執法堂堂主，唐有彬。」執法堂弟子率先站起來起哄道。
「唐有彬。」其它執法堂弟子跟著應和起來。
執法堂不比其它堂口，掌刑法，深受其它堂口所懼，本身實力又高。
執法堂主唐有彬臉色膚色極黑，威望極高，派系根深蒂固。
這時見眾人提起自己，就站起來抱了抱拳：「諸位，我唐有彬何德何能讓諸位如此抬頭，若是唐某人有幸能夠擔任掌頭，必能帶動我唐門走向輝煌。」
這些詞唐有彬私下裡念了多少遍了順溜之極，此時說來中氣十足。
一些他的支持者門紛紛鼓掌稱是。
另一些人則是很不滿。
執法堂位高拳重，賞罰分明，惹下的冤家自然不在少數，若是讓這具黑臉包公當了掌門，鬆散的其它堂口弟子豈不是好日子到頭了。
「執法堂堂主，唐有彬老爺子雖然位高權重，可哪有我們三爺唐道良來得名正言順，眾所周知，三爺近一年來行代堂門之職井井有條的處理門內事物。」一個和執法堂敵對的堂門弟子站起身不滿的說道。
顯然唐三爺的呼聲是很高的，很快就得到了小部分的響應。
馬臉的唐三爺抬了起來，朝眾人拱手微笑：「謝謝各位抬愛，某人必不負眾人所托。」
「三爺雖然德望俱佳，可論起名正言順，在眾受前任掌門蔭庇的人，不要忘了，前掌門的後人啊。雖然前掌門身故，可他的兒子和孫女還健在，說起這兩人可是大大的了不得。
唐大爺為人忠善和門內弟人打成一遍，更是各門各派相交。若是大爺能做掌門，定能讓唐門內外安定。」一個和唐妮父女走得很近的傢伙，替唐道忠說起了話。
這一個提議顯然得到了前任掌門的嫡系弟子的支持。
唐妮和父親坐在第一排的位置。
前兩天才張羅著處理爺爺的二爺爺的喪事，小臉有點嬰兒肥的小妮子，俏臉兒有點消瘦了。
當然對外，只能說兩位老人家年紀太大，有頑疾，不治而亡，門中有些人自然不信，可父親的威望擺在那裡，沒人敢質疑。
爺爺離去那晚，守在靈堂，她哭得嘶心裂肺。
前來吊弔唁的人很多，心機叵測的人也多。
她知道眼前的形勢對於父親是有利的。
「唐道忠。」
呼聲一陣高過一陣。
心態穩定的唐道忠此時站了起來，面朝眾人微笑，雙手朝下一壓，像指揮樂隊的手勢，喧鬧的眾人安靜了下來。
「不知道在場的人，可還有其它人選。」唐有禮見場上的安靜下來，再次詢問道。
「唐中成。」一個胖子站起來粗著脖子吼了一聲。
「噗哧。」幾聲奚落響了起來。
胖子鬧得個大紅臉，他自己提議自己倒是沒法兒得很。
他本就是個單身漢，想藉機出出風頭，好讓唐門內的女子高看自己幾眼，說不定就望上個對眼的呢？
經眾人一嘲笑，那人便窘著一張臉，望了望左右，扭捏不安的坐了下去。
「既然大家沒有新的人選，那麼掌門在就在大爺唐道忠，三爺唐道良，執法堂堂主唐有彬之中選擇。」唐有禮向眾人宣佈道。
「好好……」
「大爺，大爺……」
「三爺，三爺……」
「唐堂主……唐堂主……「
這下眾人再也沒有異議，畢竟這三人呼聲最高。
「唐門掌門至古以來，以暗器獨步天下，三位掌門候選人更是此中翹楚，以往各屆我們讓候選人彼此印證功夫，以求最強者，這屆經長老一致商議，決定以候選人各派門下弟子進行比賽，每個候選人限派一人參加對決。三個候選人之中，大爺呼聲最高，定為第二場比試。頭一場是執法堂堂主唐有彬和三爺唐道良。」
「唐堂主……」
「三爺……」
眾人哄然叫好。
唐有彬派出了自己得意弟子唐季，而三爺叫的是自己的兒子唐壘。
唐妮並不關心場中誰會得勝。
這兩天經歷了大起大落，讓她的心態不穩。
身邊的大爺唐道忠適時的提醒唐妮：「妮子，注意看看場中的情況，待會你替爸爸上場，打敗場中的勝利者。」
「嗯。」唐妮不自然的點了點頭。
唐季和唐壘上了場之後，對著觀眾行了一個禮，便開戰了。
二人算是唐門三代弟子中的高手了。
唐季手上一把梅花鏢呈扇形朝唐壘射了過去。
唐壘不緊不慢，如游魚一樣，閒庭信步，左閃右移，在間不容髮的時候，像一隻滑溜的泥湫，躲過了暗器。
「咦，堂弟的本事，漸長啊。」看到這裡唐妮有點不可置信了。
唐壘只比她小一歲，內功也頗有成效，天姿之高在三代弟子中無人能出其左右。
以前也見過唐壘出手，雖然極為歷害，內功卻沒有多少根基。如今已是初具規模了。
就如今而言，是唐妮的大敵。
雖然兩人沒有正式交過手，可這人風頭太猛，唐道忠常常拿他和女兒作比較，對於對方的手段唐妮是深知的。
只見場中的形勢已發生了變化，十來枚硬器被釘在牆上。
「唐季，剛才我讓了你一招，現在我可不會留手了。」唐壘笑了笑對著唐季說道。
沒打中對方，唐季正一肚火氣呢？能被師傅派出來替他老人家爭奪掌門之位，自是被看得極重。
要是輸了，執法堂這一塊在眾人之中可就抬不起頭來。
「哼，偽君子少在那裡裝！有本事就打敗我。」唐季被唐壘的話給激怒。
唐壘也不惱，也不見他如何動作，身前飛出一支鏢來。
色澤，速度極快，一眨眼已到了唐季身前。
不過一枝獨秀而已。
唐季冷笑一聲，扭身逃避。
那鏢卻長了眼睛似的跟著他走。
這倒奇了怪了。
唐季用戴著黑色手套去捉鏢，沒到那鏢當真可惡，又溜了。
正當他疲於應付的時候，數千隻的鏢如蝗蟲一般飛來，其勢之急，力道之猛，直把空氣戳出一個又一個窟窿。
「嗖嗖……」
這叫萬箭齊發。
唐季也會這一招。可惜內息不夠，頂上天也能發百來只鏢。
唐壘這一招可是震撼了他。
身處危局，唐季雖然擔憂，卻也能做出最好的應對之法，腳步移了些許，左手撒開了張大網將自己護住。
啪啪。
利器紛紛撞在了網上。
滋滋，無數的電火花閃了起來。
唐季後怕的像一隻縮住烏龜一樣，不敢抬起頭來.
網上的晃蕩越來越猛,落下和利器越來越多.
如同無數冰露砸在了身上.
苦不堪言.
持續了一分鐘之後,漫天的暗器終於停止了,唐季像被雷擊中一樣,面色焦黑,站都站不穩了.
「承認了.」唐壘笑著向唐季說道.
瞧著對方那得意的勁兒,唐季胸口一滯,氣暈了過去.
執法堂弟子見大師兄唐季受了傷，怨恨的望著唐壘，偏偏這裡是擂頭妄動不得。
「妮子,待會盡力就行,不要強求.我看壘兒怕是三代弟子中最強的人了,這唐季的實力為父親是知道的,與你在伯仲之間,從剛才的戰況來看,唐壘是留了手的,所以你要小心.」唐道忠看出了場中的局勢不妙,特意提醒了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