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0章 艱難選擇 文 / 飲月
一間小公寓，粉色的少女系列的牆壁，粉色的的紗縵，明黃色的床單，還有菊黃的色的枕頭，床頭櫃是藍色的，一台二十四雨的壁投電視正對著床。
張重從沉睡中醒來，就發現自己穿了一件條紋狀的新睡衣，身上的衣服已不知去向。
屋裡有著梅花的香味，靠床的桌子上有一張相片，是一女孩子拿著網球拍注視著前方準備接球，床頭的燈光發出紫色的光線。
張重的腦袋暈暈沉沉的，走出了芳香四溢小屋，走廓上一個小型的露台陽台，陽台上是高大的不銹鋼落地窗，窗口擺放著一些精緻的的盆栽，吊蘭，金梅，鳳菊。
一株長青籐在沿著走廓不斷延伸，綠意十足的陽台，使張重煩燥的心情有所緩解……
整個城市都在腳下，次弟燃放的燈光，把夜色渲染得格外惹人心動。
一個女子身穿一件白色的真絲旗袍彎著腰給窗邊的盆景澆水，挺翹的臀部呈一道最美的弧線，那種介於成熟性感與青春氣息之間的多變氣息，讓張重為之一愣……
緊翹的臀部和細小腰肢在夜色冷風中搖動，一頭長髮被微風吹起，她放下了手中的澆水器，眼睛望著天邊，似乎在想著什麼!
張重走了過去，像踩著萬載寒冰，步伐很沉重。
咚咚咚……踏在人的心口上。
女人沒有回過頭，甚至連側臉都沒有轉過來。
「為什麼？」張重的聲音幾乎從嗓子裡擠出來的，這句話一直擠壓著他的胸口，讓他喘不過氣來。他印象中的女人不是那麼冷血得妄顧手下兄弟的性命？「
對於張重的質問，女人並沒有任何的反感，也沒有任何的驚異，或是驚懼，嘴角流露出了抹無可奈何，似在譏諷又似在控訴：「我們是見不得光的，不是嗎？」
張重的胸口像受了記重擊，莫然的疼痛起來，這句話正中胸口，是的，不管自己在外面再風光，始終見不得光，就如同她一樣，不論胭脂虎的名頭再響，她都不也揭開面具，揭開了就意味著違背黑暗世界的規則，從而把家人捲進一個又一個的風波裡。
「就因為這個，需要發財哥做替罪羔羊！」張重緊緊的捏著拳，面孔發青，強忍著要崩塌的理智。
一想起發財哥還在牢裡受苦，他就很自責，恨不得去代替他。
「你沒看過電視嗎？裡面都是這樣演的。」
女人的聲音淡淡的，無悲無喜，好似在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可是，我不想那樣，我不想讓自己的手下去頂缸」這樣冰冷的腔調，事不關幾的態度讓張重捉狂，他衝著對方吼道。
「那你想死嗎？想你父母傷心，想你的情人傷心嗎？」女人轉過身望著張重，毫不留情一字一頓的話，像在張重胸口刺著字。
張重蹭蹭的後退兩步，自己能做到無牽無掛嗎？一起想家人對自己期望，他搖了搖頭跌倒在地，靠著欄杆邊上，心像沉入了深海裡面，悶得緩不過氣來。
「你要知道，生在這個世上，有許多事，我們都無能為力，不是我們不想，是我們做不到。」女人側過身摟著張重摸他的頭髮，語氣中帶著深深的疲倦，也帶著母性的溫柔。
「不……我不能這樣做！」張重突然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兩步,」我要去換發財哥回來！「
「你這樣只是送死而已。「女人牢牢的按住張重的肩膀：「張重聽黃老師的勸沒錯的。你活著總能想出辦法救發財，如果你死了，就沒法子了。」
張重像盯著黃老師的眼睛，像被人打了一拳，胸口痛得歷害，想看出個所以然來，然而對方突然抱住了他。
她的懷抱那麼溫暖，充滿了花的芬芳，她的眼淚流到了他脖子上：「張重，相信我，發財和崔明都會沒事的。」
似在告訴他，又似在勸說自己。
「我想見他。」張重用力的推開了黃老師，「就算我救不了他，也想見他。」
「不，張重，你不能冒險。」黃老師努力的朝張重追去，卻在剎那間失去了對方的身影。
只望著一片夜涼如水。
………………
一地的杯盤狼藉，桌上七七八八的堆著一些食品袋酒瓶，一個女人半躺著沙發上，慵懶的望著身前，左手勾起一瓶紅酒，右手伸入了碗裡抓花生米，樣子很悠閒。
電視裡在放著芒果台喋喋不休的言情劇。女人的眼睛偶爾瞄了瞄電視，又會把視線收回來，舌頭在酒杯上身在酒杯上舔一舔一臉回味的樣子……
她身上穿著一件警服，顯得英姿颯爽的同時又難掩其嫵媚的姿態，額前的劉海兒垂到了眼睫，臉上有點紅暈，似乎已經喝了不少了。
「咚咚……」急促的拍門聲響了起來。
女人慢慢的起了身，到貓眼上一看，頓時愣住了，緩過神後，急忙的回過身，手忙腳亂的在屋子裡亂跑，將那些灑落在地上的食品包裝袋，扔進拉圾桶裡，那些落在沙發上的內衣內褲，在少發的拐角處藏著的鞋子襪子，全都扔進洗衣機裡，她恨不得把屋子裡再打掃一遍，可是時間來不及了。
那人的叩門聲越來越急促，她的就心越發慌亂了起來。收拾了一會兒之後，開了門。
門外的人走了進來，鼻子往裡嗅了嗅，「又喝酒了。」
女人讓了半個身位，臉有點紅的捌向一邊。
「一個人在家，少喝點酒。」聲音暖暖的，讓人聽著很舒服。
女人聞不可察的嗯了一聲。
此後氣氛就有點沉悶了。
來人正是張重，他知道自己要想見發財只能找蘇流錦。
這次到了蘇流錦家，兩人都有點尷尬。
島上發生的事，不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的，那是一道橫在心裡的坎，很難過去。
「你找我有什麼事兒？「蘇流錦起身去倒了一杯咖啡掩飾內心的激動，然而小心弈弈的遞到張重手上。
張重接過咖啡放在桌上，頓了頓，然後說道：「我要見發財。「
「不行，他現在是重犯，誰都不能見。」蘇流錦還以為張重專程來看自己的呢？沒想到居然為一個混混而來，心裡就有點不快了，一口回絕。
「你是警察，總能想到辦法的，能不能幫幫我？」張重的眼紅紅的，語氣有點低落。
「幫你?違反紀律的事，怎麼幫？」蘇流錦盯了張重一眼，怪笑道：「你是怕他把你供出來吧！」
她是怎麼知道的？張重有狐疑的看著這個女人，難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嚴密監視之下？這也太恐怖了吧。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你們做的事，並不是滴水不漏，我也不想瞞你，上方已經決定對盤龍幫動手了，總得有個人來擔負這一切，不是他就是你。」蘇流錦的語裡不帶一絲感情。
「你胡說。」張重像被激怒的公牛衝著，眼裡爆發出憤怒的火焰氣勢洶洶的沖對方吼道。
「胡說不胡說，你自己最清楚了，不是嗎？你以為做得滴水不漏，可這天網恢恢，難免有所差池。」一句話像戳住了張重的胸口。
「那你還不抓我？」張重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毫無感情可言，難道這就是真實的她嗎？
「你以為我不敢？」蘇流錦竄了起來，一個擒拿手扣住了張重的手腕。
沒想到錦錦真的會動手，張重的手臂一振，一股內息外洩，震脫對方的手腕，然後反扣其手腕，伸過一拉，將對自己按倒在沙發上。
蘇漢錦恨恨的盯著張重：「你這叫襲警。」
「嘿嘿，這叫警察打人。」張重盯著蘇流錦的眼睛，話語一個子變得溫柔起來,「錦錦幫幫我好不好？」
蘇流錦被男人心疼的眼神干敗了，剛剛還像一隻猛虎一般蠻不講理的傢伙突然像一隻受傷的野獸，那樣的目光讓人好心疼。
習慣了他的吊兒郎當什麼事都不在意，被突然如其來的溫柔觸動了，蘇流錦心疼的摟著他的腰，「他對你真的有那麼重要？張重我們認識十多年了，你從來沒有求過我，居然會為一個男人來求我，難道你是斷臂山？」
聽到這樣的話，張重給愣住了，自己只是關心朋友而已，怎麼就成了斷臂山了，難道自己和發財哥真的像好基友，別開玩笑了。
「嫂嫂。幫幫我好不好？」張重撒嬌的搖了搖女人胳膊。
對方越是這樣，蘇流錦越是覺得不舒服，於是橫了張重一眼：「瞧瞧你為了救一個男人，居然會放低身段這樣涎著臉求我，若是我出了事，你會不會去求別人？」
話出口，就覺得有點怪異，自己說這話是在吃醋嗎？
「你可是我的嫂嫂啊，你出了事，我哥哥如虎會出手啊，他可比我歷害多了，這世上就沒有他擺不平的事兒！」張重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轉悠，沒想到蘇流錦會問出這麼可笑的問題，這妞不是一向很冷靜的嗎？怎麼會突然失控呢？
聽到對方說自己是他嫂子，蘇流錦有點失落了，這小子和自己都發生那樣的事兒，還叫自己嫂子，太過份了。
「錦錦……」
「錦錦……」
蘇流錦聽得頭皮發麻，只得應道：「好了，聽你的。」
「錦錦你太好了!」張重跳起來激動的抱著蘇流錦的臉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