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戰鬥的準備 文 / 獨孤千秋
「道森博士，c病毒是什麼時候發現的？」新語誠突然問。
「1998年4月19號。」對於這方面研究的專家，關於病毒的一切，早背得滾瓜爛熟。
「沒錯，1998年，美國研究者在非洲黑鼠身上發現c病毒。由專家指出，此病毒用於癌症物種，可以吞噬所有的癌細胞。這一發現，頓時震驚了全世界。」新語誠雙手扶在欄杆上，怔怔說道。
「其實，歷史是有許多出入的，那一天，發現c病毒的，並不是單純的美國人，是一個由五個狂熱醫學研究院士組成『五人小組』共同發現的，其次，病毒也並非源自黑鼠。而是一種他們從來沒有見到過的物種。」
「這個物種類鼠，模樣跟非洲黑鼠大致相同，可是，在病毒鼠的整體卻比非洲黑鼠要來得大，並且兇猛異常，極具攻擊性。」
「五人小組分別來自五個不同的國家——美國，中國，意大利，芬蘭，德國。其中五人小組中的那名美國人提議，將這種全新的病毒帶回研究所，遭到其他四位夥伴的一致反對。」
「理由就是在當地，這類病毒鼠被當作聖物一般朝拜，每天都必須向病毒鼠提供食物，來遏制它們的瘋狂。他們的研究，按照國際法律，是不能觸犯當地的信仰。」
「這是一個已經瀕臨滅絕的物種了，相信整個世界不超過五隻。如此珍惜的物種，卻勾引出了美國人對病毒鼠的狂熱。在離開非洲的同時，美國人竟然背著其餘四人，在當地偷走了一隻病毒鼠。」
「這一件事情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當地居民紛紛拿起武器，欲追回他們的聖物。可是，美國人卻駕駛著汽車揚長而去。」
「事後，木已成舟，五人小組其餘四人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他們也把重心放在了這只病毒鼠身上。」
「他們在美國，專業的研究所裡，一直對這只病毒鼠研究了兩個月，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在病毒鼠身上的病毒，提取出來的話，可以治療癌症。」
「癌症被譽為世紀殺手，每年都數千萬的人，死於癌症。當癌症能夠被治療的消息，不脛而走之後，五人小組卻被美國政府利用，頓時推到了風尖浪口上。」
「c細胞！c病毒被命了一個神聖的名字。在資本家的眼中，無窮盡的利潤將在他們手中產生。」
「於是，c細胞的藥劑，含片，生物營養液，一瞬間席捲了全球。基本上，所有的癌症患者，都被注射了c細胞。這些患者一邊讚美新生，一邊卻想繼續過著人類生活。」
新語誠說到這裡，眼神裡突然多了些惆悵：「可惜，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與此同時，五人小組也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那就是c細胞的異化。」
「他們身為c病毒的發現者，自然是最早發現這個問題的。他們向政府提出建議，停止c細胞的出售，終止一切有關c細胞的言論。」
「可是，那些政府人員拒絕了，他們拿出了一份聯合國醫學委員會的研究報告，上面稱c細胞是人類對抗疾病的里程碑，是人類不可缺少的財富。」
「五人小組失望了。他們停止了對c細胞的研究，相繼回國。其中，五人小組中的中國人在臨走前，還帶走了核心數據。道森博士，就是我之前複印給你的那份。」新語誠指了指道森博士桌上的那份文件說道。
「新語誠，那中國的星塔是怎麼一回事？」夢熙疑惑地問道。
星塔的經歷，太令她難忘了，有可能她一輩子都無法忘記那個地方。
「中國政府其實也想撈一筆，在五人小組那名中國人回國後，受到了院長般的待遇。而且，給他提供資金與住所。讓他繼續研究c細胞。」
「星塔內部當初的構造其實就是一個中國黑客戰略中心。防護嚴密，電子設備先進。後來因為c細胞的研究，特地將內部轉交給那個人。對了，那個人的名字，叫做李康，相信夢熙你應該認識。」
「李康？」夢熙櫻桃般的嘴突然呈現一個「o」字型，驚訝問道：「你是說前幾天電視上報道的那個中國最年輕的院長？」
「對，就是他，他就是五人小組之一的那個中國人。至於他為什麼會死，是因為，他給他自己注射了大量的c細胞。」新語誠回答道。
「為什麼呀？他為什麼要給自己注射c細胞呀！」
「他要記錄身體，從完好到變異的所有反應。以及每天血液病毒情況。」新語誠說到這裡，眼神裡充滿了失望：「作為五人小組，人類歷史上最為傑出貢獻的人之一，最後竟然是變異，被士兵亂槍殺死……」
「原本，李康的那份資料，將永遠埋在星塔內部，但是，就在母體爆發之前，我拿到了。」新語誠淡然地笑道。
「夢熙，就是之前我帶出來的那份文件，我拿到它了，並且將它交給了中國的朋友。相信很快，有了那份文件後，研究病毒的時間又會縮短一倍。」
「好了，故事講完了！我們該動身了。必須敢在『天裂』前，離開美國。」新語誠怔怔說道。
「額……新語誠，你似乎沒有說未來，我想知道未來到底怎麼樣了？」道森博士顯然聽的入迷了，滿肚子疑問的他，迫切需要得到答案。
「未來？」新語誠淡然地笑道：「你只要記住，未來很糟糕就行了。」
「有多糟糕？」這一句話是夢熙問的。其實，她也想知道未來到底會發展成一個什麼樣子。
「生者無法統計死者的數量。」新語誠不知道如何描述未來，只用了一個狀況。
生者無法統計死者的數量，也就說明，整個世界都充滿了死者。生者只能苟延殘喘地活著。
道森博士呆呆地看著新語誠，顯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他萬萬沒有想到，未來會這麼糟。
「新語誠，那天裂又是什麼？」夢熙再次問道。
新語誠看了看手錶，大致估算了一下時間，最後，還是比較欣慰道：「天裂，是變異體刺激黃石公園，致使公園超級火山噴發，引起大量的火山灰進入雲層，致使天空被蒙上了一層『厚布』，人類開始進入沒有陽光的日子裡。」
「沒有陽光的日子裡？」道森博士和夢熙同時發出了一句驚訝的話。
陽光是人類賴以生存，息息相關的東西，如果沒有陽光，那麼世界將很快就會滅絕。
「是的。」新語誠點頭，「正是因為有這樣的『核冬天』，所以我們後世才將那一刻為『天裂』……」
「老天……這也太瘋狂了……」道森博士已經開始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新語誠，那我們今後該怎麼辦？」夢熙顯然已經被新語誠的這番話驚的有些不知所措。
「去中國！我在那裡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新語誠快速地說道：「現在的世界，已經開始偏離我們所熟識的世界了，天裂之後，病毒擴散將肆無忌憚，我們要隨時做好戰鬥的準備。」
「戰鬥？」夢熙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的膽怯。
「對，戰鬥！像星塔一樣……」
……
終於又要回歸噩夢了嗎？
夢熙知道，星塔的那個噩夢，注定會在身邊重演。
但是，沒有人知道，在夢熙的內心深處，那股不願想起的恐懼，正在悄然逝去。
她父親給她的正能量，正化成一團使命，一點一點地凝聚在她心中。
戰鬥。
這並是一個陌生的名字。
夢熙知道，從頭到腳，都是新語誠一個人在戰鬥，自己對於他來說，僅僅是一種累贅。
她不想這樣活著。
所以，她決心戰鬥。
像新語誠一樣戰鬥。
為了生存——
……
天裂前一個小時，新語誠、夢熙、道森博士，已經坐上了飛機離開了美國。
他們下一站的目標是中國西南部的高原上。
據新語誠透露，當天裂發生後，整個世界處於一種沒有陽光，灰色朦朧的境地，唯有中國西部一些高原上，才能正常生活。
而他在災難前所設立的一些機制，也處於高原上。
飛機是往大西洋飛行的，預計7個小時，到達首都機場。
預計天裂還有一個小時，新語誠把時間算的剛好，完全可以避過這次的超級火山噴發。
在飛機上，道森博士，一直沉默著看著手中的資料。
而夢熙卻也望著飛機窗外發呆。
連日來所發生的一切，太過於驚世駭俗，以至於自從離開洛杉磯之後，她便從來沒有想過她的未婚夫——卡爾
夢熙望了望身邊新語誠這個神奇的男人，或許在她的心中，早已經潛移默化，將他當成了自己的愛人吧？
飛機上坐著200多號人，他們有的在吃東西，有的在看新聞，有的在聽音樂，更有的在睡覺。
人與人之間似乎都在為自己的事情忙碌，而打發著時間。
「新語誠！」夢熙突然喚道。
「嗯？」正在閉目養神的新語誠，突然睜開了眼睛。
「未來……我們贏了嗎？」夢熙滿臉憂傷地看著他。
四目相對，新語誠卻揮手：「沒有！」
他沒有對她說謊，或者說，這壓根不用說謊。
如果未來勝利了，那麼，他的時空穿梭將變得毫無意義。
不過，新語誠卻笑了笑，並沒有打擊夢熙說道：「放心吧，一切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糟糕。」
在新語誠笑容的背後，卻隱藏著一顆許久沒有跳動的冰冷之心。
未來到底是什麼？
新語誠再清楚不過了。
那節節敗退的人類軍隊，那名存實亡的指揮部，那充滿無盡廢墟的城市，那夾縫中生存的人類。
面對著連神都要哭泣的世界。
卻比任何人想像的，都要糟糕百倍。
他是所有人類最後的希望。
他被傳送到10年前的現在，就是為了阻止世界淪陷變異體之手。
「放心吧，一切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糟糕。」
當新語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儘管他笑臉面對著夢熙。可是夢熙卻愣住了。
夢熙沒有相信，因為，她看到了新語誠的那雙眼睛，那雙滿是波動的眼睛。
未來，一定對他傷害很深。
夢熙能夠感受的到。
「新語誠，我想聽聽你的故事。」夢熙突然間這麼說道。
「聽我的故事，你會後悔的。」新語誠笑道。
「不！」夢熙深情地搖搖頭，整個人竟然向新語誠的身體靠去。
這讓新語誠有些措手不及。緊接著，夢熙那柔軟的身體，緩緩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新語誠能夠感受到，一個鮮活的生命，正在他的手臂旁跳動著。不由加重了呼吸。
「新語誠，我……只想聽聽你的故事！」
「我的故事很黑暗，很血腥，那是我人生永遠不想再次重複的經歷。你也想聽嗎？」新語誠凝重地問道。
「嗯！不管怎麼樣，新語誠，只有你在我身邊，我的心才不會墜落。」
新語誠將目光眺望了遠方，自己有多久沒有去打開那些記憶了？
或許那一段早該已經忘卻的記憶，如今卻來得如此深刻。
那一個個十分殘酷，十分黑暗的畫面浮現在他眼前。
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而不去忘了它們？
在每一個畫面後面，竟然浮現出一張張臉。
「新語誠，楊怡就交給你了。」那是一張穩重的臉。
「新語誠，你要永不放棄呀！」那是一張中了病毒之後，痛苦的臉。
「天國到底在何方？新語誠……」那是一張迷茫的臉。
「永遠在你心中！」那是新語誠的回答。
那一張迷茫的臉，終於放下了疲憊的神態，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
有太多的令他觸目傷情的人和事了。
以至於，新語誠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說起。
「夢熙，或許，對你來說，我要說的人，他們可能只是普通人。但是，對我來說，是一個個教我戰鬥的老師，也是一個個偉大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