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黃發 文 / 小姨子慢走
「傻乎乎的看什麼呢。」紅姐看到白磊一直轉過去頭看後面門口的位置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好像是一個老朋友。」白磊心裡還不能確定，隨口說道。
「你朋友還真多，不會是女的吧。」紅姐說完也順著白磊的眼神看去，臉上寫滿了對白磊的不信任。
白磊尷尬的笑笑，不在多說什麼。
「你們先吃著，我兒子回來了，我出去看看啊。」大媽從廚房裡走出來，順手從桌子上拿起一條抹布擦了擦手說道。
白磊點點頭。
人生何處不相逢。白磊從來沒有想過會跟這個男人在這種場面上碰到。這個男人不是別人，就是當初白磊在停車場借給他錢讓他給他爹治病的男人，也不知道他爹的病怎麼樣了。白磊看到男人和大媽聚在一起小聲說著什麼，沒有急於上前相認，而是遠距離的打量著男人。
大約也有三四天的時間沒有見面了，男人頭髮亂糟糟的比鳥巢還鳥巢，身上穿著的還是第一次跟白磊碰見時的那件夾克，眼神空洞無關，連說話都是無精打采的，看起來是相當疲憊。這也難怪，三四十歲的年紀上有老下有小的，確實不容易。
「你來看，這就是今晚在我們家吃飯的兩位朋友，你過來打個招呼吧。」大媽強行把已經疲勞的男人拖到白磊身邊，白磊盯著男人一個勁的笑著。
「過來見我一面就那麼難嗎？」白磊打趣道。
「你……」男人驚異的指著白磊，大聲說道，「你是停車場哪位先生？」
白磊笑著點頭。
「沒想到真的是你，那天下午我在停車場等了你半天想還你錢，誰知道一直沒有等到你，我這幾天還在想著，是不是應該再去等等你呢。」男人性高彩烈的說著，接著對身後的大媽說道，「媽，這就是我前幾天跟你說的那個好心人先生，如果不是他借我錢，說不定我爸現在都已經不在了。」
「行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碰到就是緣分，說那些就顯得生分了。老人的病現在怎麼樣了，如果需要錢我這裡還有，不用不好意思，儘管開口。」白磊笑道。其實當初就是看中了男人這份樸實憨厚和孝心。誰一輩子都不能保證自己一直平安無事，誰都有個有病有災的時候，也有個錢不湊手的時候。想當初白磊因為湊不齊學費求爺爺告奶奶遭白眼的時候誰也沒有幫他一把，白磊自己心裡知道那種無力的感覺。也正是因為曾經親身體驗了一次，所有白磊才會碰上了能幫就幫一把。
「媽，你再去炒幾個菜，錢不夠我這裡有，我今天要跟這位先生好好喝一杯。」男人興沖沖的說道，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大把零錢送到大媽手裡。
「對對對，你們先坐著，我再去炒幾個，很快就好。」大媽接過錢，喜道。
紅姐本來還想攔住大媽，不讓她繼續麻煩，但是大媽看起來相當固執，那模樣就像是不給白磊他們多做幾個菜心裡就不舒服。最後紅姐阻攔不住，朝白磊無奈的看了一眼。
「讓她去做吧。」白磊笑道，同為農村人，白磊心裡能體會到大媽此時的心情，不是圖飯桌上多幾道菜，而是表達一種心情。農村人就是這樣樸實。
「先生，這位應該就是您夫人吧，長的真漂亮。」男人憨笑道。
白磊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要說是吧，好像有點是在欺騙這個男人，要說不是吧，又好像有點讓紅姐下不了台的感覺。白磊一時間左右為難，只能是打著哈哈傻笑。
紅姐看出了白磊的尷尬，在他腰間用力擰了一把，上前一步，笑道，「你認錯了，我是她姐姐，不是妻子。」
「哦，原來是這樣，您真好看。」男人說著，不由得多看了紅姐幾眼，目光裡沒有絲毫普通男人看到漂亮女人時眼神裡散發出的那種**，相反這個男人對紅姐的只有敬畏和欣賞。
「你也別先生來先生去的了，我姓白，今年二十四歲，這是我紅姐。」白磊嫌老是客氣的稱呼既麻煩又顯得生分，索性介紹道。
「也是，我姓黃，黃發，前幾天剛過了二十二歲生日，我就叫你白哥了。」黃發拉著白磊坐下，又是端茶又是遞水的，相當忙碌。
白磊知道攔也攔不住，索性對他去，趁著他低頭倒水的功夫，白磊朝紅姐看去。紅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對著白磊點點頭。
白磊挺欣慰。他相信紅姐的眼光，作為一個上位者一個過來人，對識人方面自然會有她的獨到之處，白磊很高興自己看中的一個人能得到紅姐的認可。
看來自己的眼光也有不少提高了，至少以後不會再出現看錯人的情況。白磊摸著下巴擺出一個極為悶騷的動作，意*淫著。
「你現在做什麼工作。」到底還是相對於陌生了一些，三個人坐在一起也沒有多少共同話題，白磊怕氣憤過於壓抑，沒話找話道。
「唉。」黃發歎息一聲，搖頭說道，「我爹現在病城那個樣子，我也沒有心情去找什麼工作，前幾天我看到病房裡的人一直在買盒飯吃，我也就想了個法子在醫院賣點盒飯，既能照顧我爹，又能稍微賺一點錢。」
白磊聽著黃發的話，忍不住點點頭。能從這麼點小事就發現一點商機而且還能真正做出點成績確實不容易，看來這人也是個可造之材。不知不覺中，白磊對黃發的興趣越來越大。
「那有沒有想過以後要做點什麼。」白磊幫黃發添滿水，看似很隨意的問了一句。
「還能做什麼，等我爹的病有點起色了就去找地方工作，我這人沒有學歷也沒有什麼能力，除了做點苦力也沒有多大的用處了。」黃發道。
「你以前是做什麼的。」紅姐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目不轉睛的盯著雙手看。一個才二十多歲的男人手掌上能有那麼多老繭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紅姐見多識廣，也能猜到黃發以前是做什麼，只是不能確定。
「當了幾年兵，後來在部隊上犯了點錯誤就提前轉業回家了。」黃發緩緩說道，臉上不由自主的出現一抹惋惜之意。
「應該不會是那種普通的兵種吧。」紅姐笑道。
「這個……」黃發摸著腦門笑著，好一會都沒有說出個結果來。
「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不想說就不說吧。」紅姐笑道，心裡從黃發說出他以前是做什麼的時候就有了答案，至於他說不說都不會影響紅姐心裡的判斷。
「白哥，這個……唉。」黃發怕白磊生氣解釋道，「其實我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部隊裡的規矩太多了，說不定今天我說了明天就要蹲監獄了，算了，我豁出去了，如果你真想知道我就告訴你。」
「算了，又不是什麼大事，誰心裡都有點秘密，不能說的就不說，我又不是非要知道不可。」白磊道。
黃發點點頭，臉上再次浮現出習慣性的憨厚。
「覺得怎麼樣。」等身邊沒人的時候，白磊對紅姐小聲問道。
「不簡單，應該是特種部隊出來的，看起來比較老實，裝老實的成分不多，應該天生就是那種老實人。部隊訓練一個特種兵不容易，他應該是犯了不小的事才被趕回來的，我說你小子運氣真好，隨隨便便幫個人都能碰到個高手。」紅姐笑道。
白磊也不去解釋，嘿嘿傻笑著。
沒過多久，大媽就在廚房裡吆喝黃發進去端菜，黃發應了一聲接著就進去了。很快就端著幾道菜走出來，胳膊彎裡還夾著一瓶白酒。
「白哥，這是我們家最好的酒了，存了好幾年了，也就是你來了我才捨得拿出來，平時我也就是對著酒瓶咽幾口口水。」黃發拿出三個酒杯，一一倒滿。
白磊定睛一看，墨綠色的酒瓶上幾個紅色的打字格外顯眼。牛欄山二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