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無神 文 / 小姨子慢走

    沒有再過多的為煙疤的事情傷身，也沒有追問小眼睛後來的反應和煙疤女兒的情況，白磊拍了拍大腳的肩膀表示安慰。說到底白磊在這裡面終究是個局外人，兩天一夜的交情也不可能完完全全的知道他們的性格秉性，而且人心隔肚皮，睡在一張床的的夫妻都有反目成仇的，更能不用說這些歌半路出家有機會聚到一起的貨色。

    「你怎麼會無緣無故跑到這裡來。」白磊問道。

    「別提了，小眼睛舉報有功提前釋放，我是知情不報多判了三年，來這挖煤了。」大腳沒好氣的說道，「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被分到這裡來了，到現在還是迷迷糊糊的。」

    「既然來了就來了吧，我在這裡還認識幾個朋友，說不定能照應一下。」

    「那敢情好。」大腳隨口說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沒有把白磊的話當真。在大腳心裡只是把白磊當成了一個再次入獄的倒霉蛋，如果他要是真的有能力早就出去了何必呆在這種地方受罪。

    當然白磊也沒有把話說的很明白，心裡雖然有了想要幫助大腳離開這地方的念頭，但是事情沒有做到之前白磊也不想過早的給他什麼希望。有時候希望越大說不定失望就越大。

    「回去吧，在這裡呆著也沒有什麼意思了。」白磊道。

    大腳朝拳場裡打得鼻青臉腫的兩個人看了一眼，打了一個冷戰，跟在白磊後面離開了。

    心裡有了好奇，白磊就巴不得快點找到答案。一回到房間裡白磊就找到正躺在床上休息的六叔。看到六叔閉目養神白磊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來來回回的在房間裡走著，心裡越來越癢癢，只盼望能發出點聲響讓六叔注意到。

    正當白磊急的抓耳撓腮的時候六叔忽然睜開眼睛，指著右邊床上蒙著頭睡覺的那人說道，「他死了，叫人來拖出去吧，要不然用不了多久就一有臭味了。」

    白磊走過去一試，那人果然沒有了心跳，感覺他身上還是熱乎的，應該是剛死沒多久。叫來了幾個獄*警七手八腳的把死人拉出去後白磊藉機沒話找話說道，「你怎麼知道那個人死了。」

    說實話白磊開始也有點納悶，六叔一直躺在床上沒有動彈過，怎麼會知道那個人的生死，但是當白磊想起六叔剛才在大腳面前詭異的一幕後心裡很快就釋然了。

    「沒什麼，都是感覺吧。」六叔不以為意道。

    一聽到感覺兩個字白磊頓時來了興趣。這兩個字白磊已經不止聽過一次了，在道上跌爬滾打的人都靠著感覺趨吉避凶，雖然說不上百試百靈，但長年走在刀尖上的主不得不謹慎對待。如果說一個人的感覺真能靈敏到能知道一個人生死的地步確實有些誇張了。

    「是怎麼感覺到的。」白磊半信半疑道。

    「想知道嗎？」六叔突然一改剛才還是一本正經的模樣，略顯猥瑣的說道，「去幫我倒杯水。」

    白磊心裡一氣，不過為了知道答案只能忍氣吞聲，老老實實地幫六叔倒了一杯水。

    六叔也不去理會白磊已經開始有些發青的臉色，洋洋得意的舉著水杯，不斷的吹著輩子裡沒有一點熱氣冒出來的水。

    「這可是一份大學問，你信這個世界有鬼神嗎？」六叔一直盯著白磊的臉色，當看到白磊的忍耐已經達到極限的時候才笑道。

    想也沒想，白磊搖搖頭。將近十年的應試教育下，無神論早就在白磊的腦子裡根深蒂固。白磊信因果，信輪迴，卻從來不覺得這個世界真正存在著傳說中經常懲惡揚善的神仙，貌似世人嘴裡代代相傳的會把貪官污吏拉到地獄裡下油鍋的牛頭馬面們只存在於傳說之中。

    「不信就好，這世上肯定沒有鬼神，但是有接近於那個範疇的人，你信嗎？」六叔再次問道。

    想起以前自己在老頭子家看到的那本手稿的文言文裡描述的那些場景，白磊點點頭。

    「說說看你為什麼會信。」六叔也沒在意白磊的神色，隨意問道。

    「以前在一個長輩那裡看到過一本書，是專門描寫那些人的，是一本手稿，看起來不像是無故編造的。我還記得那本書裡經常會提到一個叫柳樹生的人。」白磊邊回憶邊說道。也沒有去注意當自己說出這個名字時六叔臉色突然閃過的那一瞬間的詫異。

    大腳看到兩人聊得熱鬧，也忍不住湊上前來，仔細的聽著。

    「你那個長輩應該年紀不小了吧。」六叔做出一副瞭如指掌的樣子，緩緩說道，「不過可惜的是那個叫柳樹生的人已經死了，你這輩子應該不會再有機會看到他了。」

    「為什麼。」白磊繼續問道。

    六叔看了看伸長著脖子同樣等著下文的大腳一眼，大腳識趣的以上廁所為借口出去了。白磊也沒有阻止，知道像六叔這樣的人物有很多的規矩，至於大腳到底是不是真的要去廁所並不是很關心。

    「死了就是死了，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六叔道，「有些事情說了你也不懂，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一點意見，算是了了我們相識一場的緣分。」

    「說說看。」

    自始至終白磊都在這個相對於神秘的六叔面前盡量少說話，除了問出自己心裡疑惑基本上不會浪費半點唾沫。在道上混的時間長了懂得察言觀色，更知道有些道行高深的主不僅勢力上能夠手眼通天，更是能在言語上對話把對手的心思瞭解透徹。暫時還不清楚六叔的來歷，白磊怕自己言多有失。小心駛得萬年船，天亮之前，誰也不知道漆黑的道路上誰在那裡站著。

    「一啄一飲非天定，莫要優柔寡斷，順意而為，人定可以勝天。」

    這句話白磊不是第一次聽到了，人定勝天的說辭從老頭子嘴裡聽到過，也從山裡鶴髮童顏的老神仙那裡瞭解過。同樣的話從不同的人嘴裡表達了相同的意思。白磊心裡突然有了一種感覺，說不定這個六叔當年也是一個叱吒風雲的主，老頭子是個活神仙，能跟他有著相同見解的人肯定不會簡單。

    六叔，柳樹生。白磊心裡不停的念叨著這兩個比較呦口的名字。

    「那……」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我要休息了。」白磊話還沒有說完，六叔臉色一變下了逐客令。

    也不知道剛才哪句話說錯了讓這位爺生氣了，白磊不好繼續糾纏，強忍住心裡越來越多的疑問走到自己床上躺著。這時候大腳跑進來大聲喊道，「白磊，有人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