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七章 原來如此 文 / 小姨子慢走
廖學兵最後吼出的三個字讓白磊有點摸不著頭腦,白磊不明白為什麼錢光明的手下怎麼會跟馬三炮認識,看樣子還是交情匪淺。白磊不傻,自然也能看得出廖學兵到了最後根本就不是拚命的架勢,更像是兩個人在彼此喂招。
「小子,你夠狠,難怪馬三炮會對你這一招稱讚有加呢,的確有一套。」廖學兵呲牙裂嘴的從地上爬起來,邊說邊撫摸著胯下,不住的抽著冷氣。
「你到底是誰,張彤呢?」白磊問。
「還惦記著那個小丫頭,老子我都快讓你打散架了。放心吧,那小丫頭沒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跟馬三炮認識都快二十年了,跟老頭子認識差不多有三十年了吧。」廖學兵坐在一邊的石頭上,眨著眼睛歎道,「算起來我從十三歲就跟在老頭子身邊了。」
白磊不語,坐在一旁聽下文。只要現在能夠確定張彤是安全的就行了。
「說起來說是我對不起老頭子,他算是我半個親爹,也是他手把手的教我狗拳。我看你剛才打的有聲有色的,不怪好像跟原來的狗拳有點不一樣了,是不是老頭子又有了什麼新招?」
白磊點頭。
「我就說嘛,老頭子一輩子除了喝酒就是練武,在創出點新招式也不足為奇,你小子還行,不過還欠缺些火候。」廖學兵略微停頓,繼續說道。
「你應該聽說過老頭子跟張元芳之間的一些事情吧。說起來也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我才二十多歲,年輕氣盛,那時候世道亂,到處都是打打殺殺的,不跟現在一樣。我看不慣張元芳的土匪德行,自己一個人偷偷摸摸的跑進了他老巢裡想要殺了他。後來被捉住了,想跑跑不了,想死死不了。最後是老頭子單槍匹馬的衝進去把我救了出來,我是跑出來了,老頭子卻出不來了。他身上的傷差不多有一多半就是在哪個時候留下來的吧。張元芳不敢對老頭子怎麼樣,只能是逼迫老頭子退位。老頭子最後無奈答應了,算起來也是從那天開始就失蹤了。直到你出現我們才知道了他的下落。老頭子還好嗎?」
這些往事老頭子從來沒有跟白磊提起過,如果不是今天廖學兵這麼一說也許白磊永遠不可能知道。白磊早就知道老頭子身後肯定隱藏著一些蕩氣迴腸的故事,馬三炮說過一些,廖學兵今天也說了一些。白磊知道,老頭子一生曲折離奇的故事不是這兩個人三言兩語的就能說得完的。
老頭子身上紛繁錯亂的不是傷疤,是讓人心酸的故事。
西北王,射天狼。
原來是這麼個道理。難怪老頭子就算是喝醉了也會對這件事耿耿於懷。天狼被西北王用計謀射中,從此以後天狼隱居山林不問世事。
「老頭子現在很好,你不用掛念。馬三炮說是他的錯,你說是你的錯,雖然我不知道這裡面是不是還有一些我不知道的原因,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老頭子從來沒有怪過你們,相反他還很想念你們。」白磊道。
廖學兵苦笑著搖頭,「老頭子還是那個樣子,一輩子都不知道責怪別人,不管是什麼事情都會攬到自己身上。」
「我是聽馬三炮說起你的。馬三炮跟我說老頭子的傳人來xa了,我當時還有些不相信,但是他跟我說你身上有天狼令的時候我就信了大半。也正是這個原因我想考驗你一下是不是真的有這個資格做下一任狼頭。老頭子走後,天狼社就隱藏起來了。也可以說是為了等老頭子回來,我們誰都沒有走遠,都在xa潛伏了下來。我也是從那個時候跟在錢光明身邊的。錢光明在xa雖然說不上是拔尖的人物,但怎麼說也算的上是一方英豪,沒想到你小子竟然有本事,倒是有老頭子當年的幾分能耐。我有點不明白,你跟錢光明交手的時候就沒有怕過?」
「怕,怕的要死。但是我不能退。我退一步,錢光明就會進一步,很快我就會被逼到懸崖邊上,等到那時候說不定我連跟他拼一把的能力都沒有了。所有我只能賭。」想起跟錢光明交手的這段時間,雖然時間不長,期間也沒有真正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但是其中的辛酸只有白磊自己一個人知道。
「好自為之吧,不管怎麼樣,你也算是贏了。不過你不能驕傲,xa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水很深。錢光明只能說是一個二流貨色,真正的大人物都隱藏在水底。走吧,跟我去看看你那個朝思暮想的小姑娘吧,錢光明這個時候差不多也該醒了吧。」
廖學兵站起身來,拍拍屁股,走到不遠處停靠在路邊的一輛麵包車上,笑道「走吧,去見你的心上人,剛才不是很急嗎?」
白磊尷尬的笑了。
聽完廖學兵一番話,白磊也不會顯得拘束了。算起來廖學兵也算是白磊的長輩。看著現在的廖學兵白磊也能想像的出十幾年前廖學兵會是什麼樣子。十幾年來乾燥的西北風吹灰了他的頭髮,吹老了他的面孔,卻吹不走他骨子裡暴躁跋扈的秉性。
馬三炮一手飛刀絕技白磊親眼目睹過,廖學兵一身橫練功夫白磊也是親身體會過。白磊現在對這個一直隱藏在傳說中的天狼社無比好奇,到底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能有這麼多身手不凡的人才集結在一起。如果現在把所有的重新召集在一起,這會是一種怎樣的勢力。
激動,渴望,甚至還有點對未來的憧憬。
張彤還在昨天的那個房間裡,跟林曉倩有說有笑的看著電視,談論著今天見到白磊後會是什麼情形。林曉倩憑著一幅伶牙俐齒愣是把黑的說成白的,幾乎跟所有人都說成是被錢光明威脅這麼做的,把張彤騙到這裡也是被逼無奈,而且還是她拚死護住了張彤。張彤也不知道其中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反正現在看到白磊了,什麼也就不在乎了。而且林曉倩怎麼說也是她的老同學,她打心眼裡強迫自己相信林曉倩說的是真話。
事到如今錢光明被綁在椅子上看著有點像是在演說入黨宣言的林曉倩也沒有反駁,把所有的事情都算是默認了。從錢光明看到白磊進門的一瞬間他就知道自己敗了,一敗塗地,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了。
「沒想到你連我身邊的人都能收買了,輸在你手裡不冤。」錢光明神色平靜的說道。像文言文小說橋段裡的烈士暮年。
「你不是輸在我手裡,是輸在你自己手裡。我有件事情想要問問你,上次在酒吧裡你殺了那麼多人為什麼偏偏沒有殺我。不要跟我說你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殺我,我看的出來,你曾經動過殺意,只是最後沒有下手。」白磊說道。
「從一開始我就欣賞你,只可惜我們倆天生就是八字不合。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看錯人,我留著你,只是想看看你最終會走到什麼地步。」錢光明歎道,「只可惜我沒有那個機會看到了。」
白磊點點頭,走到窗戶邊上打開窗戶。不知道怎麼的,白磊突然覺得房間裡有點悶,悶得讓他呼吸都很困難。
「是我跟外面的人說錢光明畏罪潛逃了,我想通過這件事把上次對你下黑手的幕後主使引出來。事情本來已經查出了點眉目,不過到後來還是斷了,看來xa城裡看你不順眼的人還有不少啊。」廖學兵笑道,知道白磊沒有話問了,把錢光明打昏。
廖學兵從來就不知道怕字怎麼寫,不管遇上多大的事情他永遠都是一副笑模樣。
「沒事,總有一天他會沉不住氣,是王八是鱉遲早要浮出水面,我不急。」
「那他…」廖學兵指著錢光明說道,「你準備怎麼辦。」
「他身上不止欠了一個人的債,先送到我那去吧。」白磊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