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鄭小柳的任務 文 / 江湖老叟
肖志浩看著侯東山走了以後，心情稍稍輕鬆一些，今天的事情一踵接著一踵，首先是秦風的衝撞，接著是u盤裡不堪入目的畫面，當時他怎麼就沒發現激情之下的自己是那麼醜陋不堪呢？後來是十幾萬的鈔票砸過來，他有些頭暈，才發現自己的後背被汗水浸透了，渾身無力，下午在辦公室失魂落魄地處理了一些文件，推說身體不舒服，讓司機送自己回家，秘書小翁看出領導的臉色不對，一路護送回家，看著肖志浩掏出鑰匙打開家門才離開。
肖志浩回到家，覺得再也支持不住了，強自支撐的威嚴終於撕下最後的偽裝，踉踉蹌蹌地走到客廳的沙發上栽倒在沙發上，躺了下來，妻子衣雯聽到丈夫回來了，怎麼忽然沒了聲音，覺得不對勁，急忙出來查看，卻發現他臉色青白地躺在沙發上，眼睛像一個死人似的瞪著屋頂發呆。嚇了一跳，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說道：「志浩，你是不是生病了？我們到醫院看看吧？」
肖志浩無力地擺擺手，說道：「沒事，就是太累了，中華的官員壓力太大了，方方面面都要照顧到了，一個不小心得罪了誰，都要跟我這個小人物過不去，唉，領導不滿意就斷絕了政治前途，老百姓暗無天日地罵，下面人的離心離德，樁樁件件都是天大的難題，說了你也不懂，給我倒杯咖啡來吧，不要加糖了。」
衣雯拿起肖志浩的包幫他放好，不料，他動作飛快地從沙發上跳起來，搶過包壓在腦袋下面，把衣雯嚇壞了，不知道丈夫是不是神經病發作了。
肖志浩不耐煩地揮揮手，說道：「包裡有非常重要的文件，你不好太好奇了，去吧，去吧。」把她趕開了。
一連喝過三杯咖啡，肖志浩感覺好多了，家，總是給人溫暖和安全感。肖志浩的心理素質很好，晚上喝點酒，第二天又恢復了平常一樣生龍活虎的精神面貌，大不了罩著曼陀鈴就是了，哪個政法委書記的手裡沒有兩個有關係的場子，他相信，曼陀鈴只是為了求財，讓這家夜總會平平安安開下去，對方沒有必要公開自己的**。
過得幾天設在許昌的警校請他做演講，這是每隔半年就要舉行的例行演講，為的是加強警校跟地方政法系的聯繫，這些警校學生畢業後，就是地方警力的生力軍，政法委書記的演講是一堂必不可少的課程，將來要納入考試範圍，學校非常重視。
肖志浩在市內幾個政法系的領導簇擁下，來到警校，校長曲華寒帶著屬下早早在校門外等著，看到肖志浩的車來了，帶頭鼓掌表示歡迎，肖志浩很討厭這種程式化的接待方式，面無表情地來到會議室，聽取曲華寒關於學校工作成績的匯報。
他坐在椅子裡，心不在焉地看著四周，掛在牆上的一拍照片一起了他的注意，等曲華寒的書面匯報告一段落，他指著牆上的照片說道：「這些都是學校裡的優秀生？」
曲華寒恭敬地說道：「是啊，這是經過嚴格考核篩選出來的德智體全面發展的學生，都是有前途的好苗子。」
肖志浩沉思著說道：「好，好，不錯，你約個時間，我要見見這些學生裡面的尖子生，我在學校的時候就是尖子生，知道這些優秀生的身上都有著非同尋常的故事，他們付出的辛苦是平常學生的數倍，應該好好給予嘉獎，絕對不能因為無聊的小事打消了他們積極向上的進取心。」
曲華寒連連點頭說道：「好，我馬上安排領導接見學生，演講就定在下午吧，上午的天氣不好，看樣子要下雪了。」
肖志浩微笑著說道：「到了你的地盤上，一切聽你的安排，怎麼都好，今天我所有的時間都交給曲校長了，晚上把我交給家裡就可以了，我們就是為老百姓服務的嘛，警校生也是老百姓，等他們走上了工作崗位，才能接受我的領導。」
曲華寒聽他這麼說，心中一塊石頭才算落地，剛才，這位書記始終板著臉，弄得所有的人都忐忑不安，唯恐哪塊工作做得不好，惹得這位大佬生氣了，會吃不了兜著走。
曲華寒安排人找那些優秀生過來座談，他找出學生檔案，把學生的背景和學習情況、每個人的特長作了匯報，肖志浩認真聽著，一個叫鄭小柳的女生引起了他的注意，根據檔案提供的資料：鄭小柳的父親是電機廠的普通工人，母親在織布廠當擋車工，她還有一個上初中的弟弟，出身貧寒，從小學到大學一直是優秀學生，下一年就要大學畢業了，今年21歲，長得非常清秀，擅長射擊，還有一個叫焦軍的男孩子也是鄭小柳班級上的，他的父親是駐馬鎮的政府公務員，母親是村委會的婦女主任，焦軍擅長格鬥。肖志浩把這兩個人的檔案單獨拿出來，放在一邊。對曲華寒說道：「你通知他們兩個，座談會之後，找一個密室，單獨跟他們談談。」
肖志浩勉勵了這些優秀的學生，他的口才很好，從國內的形勢講到國際發展趨勢，讓同學們做好準備，隨時接受國家交給的神聖任務。
肖志浩在曲華寒的辦公室見到了焦軍，在他進來之前，肖志浩先簡單檢查了一下辦公室，沒發現有潛藏的錄音錄像設備，現在他每當走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第一個反應就是做好洩密的措施，秦風帶給他的驚嚇的確不輕，讓肖志浩有些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並且，他覺得最近不太喜歡女色了，過去讓他趨之若鶩的美女，現在見了唯恐避之不及，有時候他恨不得把自己的男根閹了才好，女人的臉蛋，男人的雞·巴，都是招災惹禍的根苗啊。
門被敲響了，肖志浩端端正正坐在椅子裡，喊道：「進來。」
焦軍推門進來，首先給肖志浩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警校實行的是軍事化管理，敬軍禮是最基本的禮節。
肖志浩看著焦軍三分鐘，焦軍快要承受不住這種無言的審視的時候肖志浩開口了：「焦軍？有一個艱巨的任務交給你來辦，不知道你是否有信心去做？」
焦軍的身體站得筆直，語音鏗鏘地說道：「請領導放心，哪怕千難萬險，也要堅決完成領導交給的光榮任務。」
肖志浩滿意的點點頭，說道：「你有信心就好，你做一下準備，這件事，誰也不能告訴，即使是你的生身父母也不能洩露半點風聲，你還有半年就畢業了吧？這件任務就是交給學校最好的答卷，只要任務能夠完成，你的學業和前途就是一片坦途，若是完成的不好，必然會受到嚴厲的懲處，你告訴我，你想好了嗎？」最後一句說得十分嚴厲。焦軍沒有絲毫猶豫，仍是以挺拔的軍姿回答：「請領導放心，我已經做好了準備，隨時聽從國家的召喚。」在他看來，領導是國家的領導，那麼，領導交付的任務也是代表著國家的利益。
當鄭小柳出現的時候，肖志浩不由得暗暗叫了一聲好，這個出身貧寒的女生天生麗質，長著一副迷人的身段，清淡的朱唇和潤紅的臉蛋散發著青春的活力，臉蛋跟身體的比例恰到好處，饒是閱色無數的肖志浩也覺得鄭小柳是人間難得的美女，一身警服顯得她十分精幹。
他沒有給她像焦軍那麼大的壓力，而是親自站起來，請她在會客的沙發裡坐下來，親切地說道：「小柳，學習上有困難的話，儘管可以提出來，你的辛苦我們都看在眼裡的，時時刻刻掛在心上。」
鄭小柳在沙發上坐了半邊屁股，很認真地回答道：「學習上沒有任何困難，請領導放心，學習就如同人民交給我的責任，哪怕困難再多，也要堅決完成。」
肖志浩微笑道：「你一個女孩子家，以後跟男人在一起出生入死，會不會有心理障礙啊？」
鄭小柳正色回答：「警察只分國界，不分男女，在我的眼裡，所有的同事都是兄弟姐妹，所有的犯罪分子都是敵人。」
肖志浩看著她鬥志昂揚的樣子，不由得心裡不勝感慨，當年的自己跟小柳何其相似啊，拳拳報國，悠悠赤子，一顆火熱的心揣著對社會的無限嚮往，只想快一點投入到如火如荼的事業中去，經過幾年的磨練，稜角盡去，年華蹉跎，幾經起伏之後，雄心被圓滑代替，衝動被謀劃取代。如果別人說他已經淪落了，他一定不會服氣，人在社會走，只能隨波逐流，標新立異只能被當成一個異類，被社會的大浪淘汰。
肖志浩大聲讚揚道：「好，我們需要你這樣的中堅分子同一切惡勢力做徹底的鬥爭。現在，我代表國家，代表人民跟你正式談話，有一個非常危險的任務，要交給你來做，你可願意？可能會有很大的危險，你的對手是一個非常狡詐陰險的恐怖分子，他可能會傷害你，你會不會退縮？」
「不會，就是排山倒海，也要完成任務，哪怕粉身碎骨也不會退後一步。」
「好。」肖志浩拍了拍鄭小柳的肩膀，讓她感受到來自父親一樣的溫暖，他繼續說道：「你對貞潔是怎麼看的？」
鄭小柳的心裡有些發懵，貞潔？跟任務有關係嗎？很快，她聰明的大腦就明白了，可能在任務中會受到歹徒的侮辱，她咬了咬嘴唇，說道：「性跟生命相比，生命更可貴，生命跟任務相比，任務比泰山重。」
肖志浩於是放下了心，說道：「交給你的任務就是臥底，在一家夜總會裡面，你將是那裡的舞小姐，這些天，你把那些舞女平常跳得舞蹈好好練練，當然，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不需要犧牲色相的，我的話只是讓你做好應付最惡劣的情況，也許，你會發現，這次的任務跟度假一樣輕鬆。你和焦軍都在我的候選人名單中，一個星期以後，我來看看，你和他有沒有做臥底的潛質。這次任務是絕密行動，對任何人都不能洩露，你能做到嗎？我要你以性命作保證。」
「我保證，這次任務只有我和您兩個人知道，絕對不會洩露半點出去。」肖志浩欣慰地笑了，焦軍和鄭小柳都非常信任他，這才能讓他放心把偵查秦風的任務交給兩個初出茅廬的學生。可是，學生對他是絕對信任的，他，卻是誰也不相信，哪怕是調查一個私人的煩心事，也會假借國家的名義。
一個星期以後，肖志浩在一家茶館裡再次見到了兩個鬥志昂然的學生，這次，他是秘密微服出來的，在茶館的包房裡，肖志浩看到鄭小柳和焦軍並排坐在一起，快步走來，連聲說道：「來晚了，來晚了，不必站起來了，快快坐下。」
也許是環境和氣氛的關係，肖志浩的神情很是輕鬆，看了看鄭小柳，點點頭，說道：「好，你的打扮有一些舞小姐的味道了，只是眼神還是太凌厲，要柔和一些，裝出頹廢，沒有追求的樣子，你們兩個不要引起他們的懷疑，以後，你們在黃河路的曼陀鈴夜總會裡上班，平素要裝出素昧平生的樣子，只要沒有威脅到鄭小柳的姓名，焦軍要對一切視而不見，更不可以打擾到鄭小柳的行動，以免危及到她的生命。你的任務就是全力配合鄭小柳的行動，需要調查的這個人，就在曼陀鈴擔任大堂經理，鄭小柳的任務就是把平時跟秦風來往密切的人全部調查清楚，然後把放在他手裡的一份秘密資料拿出來，這個資料可能是一個u盤，可能是一個內存卡，你不能私自打開觀看，要把這份內存卡全部交到我的手裡，任務就算完成了，有問題嗎？」
鄭小柳和焦軍站起來，齊聲回答：「請領導放心，沒有問題。」
肖志浩笑了，很滿意地笑了，多日來，壓在心裡的石頭終於有了光明的前景，他嚴肅地說道：「在任何情況下，你們不能承認認識我，更不能說出自己的任務，萬一失敗了，只要咬緊牙關，只說是自己的好奇心太重，他們也拿你們沒有辦法，我知道你們身處危險之中，一定會調用最精銳的警察部隊，救了你們出來的，相信我，如果不是為了首先要調查取證，早就把這個集團連根拔除了，我們做事要講究證據，不能放過一個壞人，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壞人，明白了嗎？」
「明白了。」
過了幾天，焦軍來到曼陀鈴，當了保安，鄭小柳也成功取得殷紅的信任，成了殷紅手下的新人，天天晚上來到曼陀鈴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