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兩個絕代髮型 文 / 江湖老叟
接下來這一天，秦風算是真正從馮雪和彤萱的身上看到做小姐是怎麼花錢的了，兩個人被抓又被放出來，說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花錢免災是最實用的辦法，只有把錢花完了，這個災難才能真的過去。家樂福、奧爾瑪、鴻福商廈、耐克專賣、老船長皮具商店、商業街、品牌專櫃一路亂逛下去，秦風三個人狂購下來很快贏來不明真相的群眾羨慕的眼神，兩個小姐沉醉在別人崇拜金錢的仰慕中，彤萱看著秦風驚訝的樣子，得意洋洋地說道：「你以前沒見過花這麼多的錢吧？」
秦風老老實實地說道：「錢多錢少我是見過的，就是一次性購物兩個億我也花過，不過，那時候我特有錢，一千多億，花出去幾個億太平常了，現在的問題是，你們連吃飯的錢都花出去了，萬一掙不到錢，明天喝風啊？沒見過你們這樣過日子的，好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一樣。」
彤萱嘻嘻笑著說道：「我們有本錢啊，怕什麼，臉蛋和身體就是本錢，有了這兩樣，花點錢算什麼？只要躺下，就有人乖乖送錢過來了。」她和馮雪很快適應了他時不時說些吹牛、誇張的語言。
秦風對她們這種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習慣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不再驚詫莫名，而是說道：「你們買那麼多的衣服，很多都是帶回家就扔在壁櫥裡面的，何必花這樣的錢呢？每個季節有每個季節流行的款式，真正的香奈兒和威富麗品牌服裝你們也買不起，買得起的都是中檔服裝，何必糟踐自己苦苦掙來的血汗錢呢。」他心想，你們做一年也攢不下十五萬吧？可是，為了撈你們出來，肖志浩一次就收了十五萬的好處費，比起肖志浩來，你們用身體換來的錢，掙得忒辛苦，花得讓人心痛。
她們可不管秦風心裡是怎麼想的，相對於辛辛苦苦做工的人來說掙錢容易得多，作為女人，有一個天然的優勢，得來的錢容易，花錢不曉得節省。回到家裡兩個人興高采烈地試穿花花綠綠的服裝，自詡說是，換一件衣服等於換一個心情，穿一件昂貴的衣服等於擁有性·gao潮到來的快感。
秦風累得躺倒在沙發上，以前，他的體質好，走再遠的路也不覺得累，現在不行了，凡人的身體讓他體會到生活的艱難，躺在沙發上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之間，覺得一雙溫暖的嘴唇親熱地吻著他，張開雙臂，閉著眼睛回應對方，一會兒，對方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少，漸漸變成一絲不掛，以為是馮雪，挺起身體，脫下衣服，睜開眼睛一看，才發現不是馮雪，原來是彤萱，馮雪在床上打開自己的那個筆記本上網聊天，看也不看這邊一眼，好像發生的一切跟自己完全無關。
秦風歎口氣，對臉色通紅的彤萱說道：「你這樣做，會後悔嗎？」
彤萱搖搖頭，俏皮地歪著頭說道：「要後悔的話，悔得過來嘛，有多少個男人上過我，數也數不清，越是漂亮的女人，男人越是喜歡，經過的事情也多，何必在乎呢？對你這麼做主要是感激你，除了這個，我沒有別的可以回報你的了，風哥，我心裡感激著你呢，做一次多不了什麼，也少不了什麼，只要你高興就好。」
情緒已經被挑逗起，事情自然而然地發生了，馮雪被彤萱的歡叫聲攪得心緒不寧，兩個人分開之後也加入進來，秦風苦笑著說道：「今天，才算是體會到女人的可怕，以後，你們不能再一起來了啊，想要，輪著來。」
馮雪咬牙說道：「你是我的，彤萱只能偶爾偷著品嚐一下，只要我需要，你就得給我。」彤萱也不爭辯，什麼你的我的，都是大家的，想要男人，一個漂亮的女人從來不會缺少。
等她們睡著了，秦風看到桌子上的筆記本打開，發出微微的風扇聲，打開自己過去的qq，看到上面一個個熟悉又陌生的頭像，心裡一陣傷感，他的qq上面都是自己的親人和老婆、同學，這麼晚了，他們都休息了吧？那個曾經的自己偶爾會用到qq，他知道，那個秦北風的時間很少，天天忙著跟幾個女伴**，到處花錢，做得每件事都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也想像不到，竟然有一天會窩在一個小城市裡面，住著不足一百平米裝修很差的房子裡，還跟兩個小姐住在一起。
拿著毯子給兩個人蓋上，推開客廳的窗戶，心裡默默地品嚐著寂寞的滋味，身邊漸漸有了人氣，不再是初來的時候那樣孤孤單單一個人，心裡無數的心事無人訴說，想到李白曾寫過的一首詩歌：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不知道李白兄弟的心情跟自己是不是一樣的冷清，表面上看自得其樂，背後的淒涼有誰知？甚至以後的歲月只能這樣度過，現在他跑回去，從相貌到身體擁有的法力都有了徹底的變化，誰能說他還是秦北風？
在窗前站了半天，想了很多很多事，直到半夜，外面下來霜露，才關上窗戶，回到臥室，看見兩個女人相互依偎著睡在一起，沒有他，她們一樣生活的非常愉快。也許，秦笑和白瑪他們離開了自己也會活得很快樂吧？父母的生活也會一如既往地繼續下去，失去了自己，會傷心一次的吧？很快，時間會沖掉失去一個人留下來的缺憾，該活的人還是要活下去。
輕輕躺在馮雪的身邊，她覺察到床輕微的變化，馬上轉過來，抱著他，喃喃地說道：「這麼涼，洗澡了吧？」說完，不等回答，就睡了過去，他知道她需要他，算是有一點用處，給淒涼的心裡一點溫馨的慰藉，於是，也睡著了，既來之則安之吧。
晚上曼陀鈴就要開業了，下午去髮廊做頭髮，秦風很為兩個女友擔心，他知道，三個人的口袋裡只有三十一元，全部放在他的口袋裡，男人理發差不多夠用了，女人做頭髮至少每人一百元。馮雪進了髮廊，一個留著長髮的男子走過來，微微一笑，說道：「雪姐，今天做一個什麼樣的髮型？」
馮雪的雙手把頭髮拉到胸前，歪著頭對秦風說道：「阿風，你說我做什麼髮型好？」
秦風看也不看地說道：「朵朵飄吧，那個髮型不錯。」這種有名字的髮型是香港髮型師的拿手絕活，在大陸，只要求把頭髮燙起來，成大彎或小卷，盤起來即可，根本沒有名稱。秦風說出來的名字把那個一臉女氣的男子鎮住了，他的眼睛在秦風和馮雪之間交換了幾下，說道：「哥哥，你說得髮型，我從來沒聽說過，你形容一下形狀吧，只要知道是一個什麼樣子，我就能做下來。」語氣很是自信。
秦風以前在香港住得時候陪著劉佳欣和李悅做過頭髮，這兩個演藝系的學生，化妝課是主修的科目之一，對髮型很有研究，秦風的記憶力很好，看過一遍就記住了，對那個男子說道：「形容我是形容不來的，我來給阿雪做吧。」
那個男子很高興地說道：「好啊，雪姐，讓你男朋友給你做，你應該放心了吧？」
馮雪笑了笑，說道：「好吧，如果做不好，就把頭髮剪掉，換一個假髮戴戴。」
彤萱捂著嘴巴笑道：「那樣的話，客人都要被你嚇跑了。」
秦風很自信地說道：「沒問題的阿雪，你放心吧，我說的髮型是香港著名髮型師沈傲絲的獨門髮型，雖然沒有親手做過，看熟了也就會了。」
「你經常陪你的女朋友去那個地方做頭髮嗎？」
「嗯，不是女朋友，是女性的朋友，比我大四五歲呢，我們在香港認識的，她們兩個是廣州大學演藝系的學生。」秦風拿著一把木質梳子輕輕把馮雪的頭髮梳了一遍，然後把露在頭皮上的頭髮拉起來，試了試長短和柔韌度，手指捻了捻髮質的粗細，手感很滑膩，不禁讚道：「阿雪的頭髮很油滑，可以做洗髮水的廣告了。」
然後用大卷的燙髮卷把她的頭髮束起來，中間還夾雜著小卷髮卷，很有規律的排列起來，他的手指捲得飛快，誰也不會相信他是第一次給女人卷頭髮，大概用了一個小時才把馮雪的滿頭長髮捲好。卷完了頭髮，用燙髮的電帽扣在馮雪的頭上。
彤萱給秦風拋了一個媚眼說道：「風哥哥，我也要。」聲音甜膩，略帶著顫音。
秦風馬上投降說道：「你別發騷了，我給你也做一個吧，嗯，跟阿雪的不一樣才是，一樣的話，容易引起別人拿你們兩個作比較，女人就要各領風騷，看上去各有各的不同，各有各的千嬌百媚才是，好了，我給你弄一個剪剪雲吧，彤萱，這個髮型，頭髮需要剪短一些，你會不會心疼自己的長髮啊？」
彤萱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你搞吧，我也相信你了。」
秦風點點頭，不再說話，拿起一拿梳子和一把剪子，試了試鋒利程度，看了看彤萱的頭髮，抬頭在髮廊裡面找了找，看到一頂不知道誰掛在牆上的涼帽，拿過來，扣在彤萱的頭上，然後把帽子的頂部撕開，留下帽簷，用毛巾紮住，這樣，修剪的碎發就不會掉在她的脖頸子裡，這個功夫別的髮型師想做也做不來，他們需要邊修剪邊看顧客的臉型，免得剪錯了，秦風已經把彤萱的髮型刻印在腦海裡面，誤差不會超過一根髮絲，不需要看彤萱的臉型了。
拿起剪刀唰唰唰開始修剪起來，之間彤萱的髮絲紛紛脫落，每個人都被秦風的快速手法嚇呆了，心說，鬧著玩的吧？彤萱心裡冰涼，心想馮雪戴不戴假髮不知道，我是一定要戴假髮的啦，沒想到曼陀鈴的花魁的頭髮竟然是假的，不曉得客人會不會到消費者協會告自己和曼陀鈴，用以次充好的手法欺騙顧客。
彤萱的頭髮修剪的最快，過程也最好看，秦風一把剪子，一拿梳子，一隻手持剪梳子撈起頭髮，雙手如蝴蝶一般在彤萱的頭上翻飛穿梭，那個男子專心致志地看著，秦風的技術怎麼樣暫時看不出來，他只能看出，秦風每一次撈起的頭髮只有一根，眼神的敏捷，手法的嫻熟，心中成熟的構思，勾連成一整套絕妙的設計，這個手法柔和了他彈琴的手指的敏捷，繪畫的準確，使出了他渾身的絕技。這就是說，彤萱的短髮每一根的長度一定不會相同，相差也不會很大，沖秦風這手絕活，比他不知道不知道高出了多少倍。
兩個小時以後剪剪雲終於完畢，秦風把蒙在彤萱身體上的布套摘除下來，她的身上沒有落下一絲頭髮，在把那個扣在她頭上的『帽子』摘下來，彤萱的髮型終於顯露出來，那個男人打了一個尖銳的口哨，說道：「真是神乎其技啊，今天終於見識到了什麼叫頂級髮型師，先生，你可願意在髮廊裡工作嗎？我給你最高的工資，每個月五千元，怎麼樣？就憑這手剪剪雲的硬功夫，我就是練一輩子也達不到這樣的標準。」秦風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只有下午才有時間，一天裡都是忙碌的，可以嗎？」
男人揚了揚頭，說道：「四千元，從中午12點開始到晚上六點，怎麼樣？」
秦風揚起手，跟他拍了一下，說道：「成交。」兩個人相視一笑。
彤萱對著鏡子照了照，果然是一頭烏黑的雲朵一般，整整齊齊，一根髮絲不亂，顯得人精明幹練，像是職業場裡的白領精英，看不出來是坐台的小姐。從氣質到神態，無一不突出彤萱最優美的一面。
馮雪的時間到了，秦風摘除下她的電帽，很快把大小卷髮器清除乾淨，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個高貴雅致的公主，星星的眼睛勾魂奪魄，含笑的嘴角風騷無限，嫩白的臉龐跟黑絲相映成趣，初次見到她，目光自然忽略了最美的髮型，而是把眼睛投在她的臉上，等欣賞完了她的臉，再看她的髮型，又是一道絕美的藝術品，每一根頭髮像是整裝待發的士兵，昂然抬頭，凜然不可侵犯。
秦風對那個男人說道：「多少錢？」
男人擺擺手說道：「不要錢了，你讓我們開了眼界，也沒用我們的人，這次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