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並蒂蓮開 文 / 江湖老叟
在車裡,他拿出一株雪蓮遞給白瑪,她高興地把花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說道:「不怎麼香啊,還沒有你的身體香。」
秦北風聽了,心中一陣巨汗,心想,我是女人嗎?身體還有香氣散發出來,你的身體比我香多了,為什麼不聞聞你自己呢?嗯,人體自身的氣味,自己聞不出來的。當下也不答話,任憑白瑪一個人興致勃勃地欣賞雪蓮,陶醉在聖潔的意境中,讓她魂牽夢縈的雪蓮終於采在手中,到了該了卻從小生長的故鄉的深情,換一種環境繼續人生的另外一種幸福,做一個快樂、幸福的女人。冥冥之中的天意,誰能說的清楚啊,不過,人生一世,有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這才是最主要的,按佛經上的說法,愛情才是菩薩賜予人類最輝煌的財富,一個從小經受藏教熏陶的白瑪不能不明白這一點。
回到家裡,白瑪對秦北風說道:「你把爸爸的霹靂吼拿出來吧,那是我爸爸的心愛之物,我只要求跟你在一起,這絲毫不過分,我爸爸給你出難題,那是他一時糊塗,你不要跟一個糊塗的人一般見識啊。」
秦北風笑了笑,揮揮手,把裝著霹靂吼的籠子放在院子裡,那條藏獒看到秦北風十分懼怕,臥在籠子的角落裡,腦袋緊緊貼著地面,秦北風笑道:「原來以為藏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想不到,它也有懼怕的人。」
白瑪嬌媚地笑道:「神魔有懼怕的天神,天神有懼怕的菩薩,菩薩怕世間萬物,凡是活著的或死去的,都有懼怕的東西,懼怕不是弱點,有恐懼才能促使我們一天天地進步,才能不讓人行事肆無忌憚,是不是啊?」、
秦北風聽了,忽然很有感悟,說道:「嗯,這麼說來,那些英雄也有懼怕的東西,正因為他們克服了這種懼怕,才能夠成為英雄,平常人克服不了膽怯的心態,才會一事無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才是英雄豪傑的行為,那些習慣了投機取巧,藏奸耍滑的人,永遠不可能成為萬人擁戴的英雄。」
白瑪仰臉看著他,說道:「我愛你,就是愛你在雪崩的時候說的,那句話,要死,讓我先死吧。這一句話,徹底征服了我的心,讓我愛上了你,一個在生死交疊的時刻,能把我的生命放在自己之前的人,值得我用一生來愛,我們倆沒有一見鍾情的激情,也沒有時間積累下來的深厚感情,只有在生死瞬間迸發的愛戀。你是不是英雄,我一點也不在乎,甚至你不時展示出來的超人的能力,我也不在乎,那些能力不如你說一句話來得力量偉大,更能打動我的心。」
兩個人說得很熱烈,你一言我一語,把感情不知不覺拉近了一步,人和人的愛戀就是這麼談成的,相互表達和相互傾訴,發現對方的優點,忽略缺點,愛意一點點加深加固,逐漸變得難分難捨,最後是海誓山盟,生死不離。
有人看到白瑪和秦北風回來了,急忙稟報給貢嘎,秦北風在他們的心裡是天神一般的存在,讓人不敢親近,只有敬而遠之,神靈的使者普通人靠近以後,只能給普通人帶來災禍,不會有福祉,自己的福祉,靠自己祈求來的,才屬於自己。
貢嘎接到下面的人稟報,連忙迎接出來,他對女兒的眼光十分佩服,原本以為格桑就是準女婿了,不料,秦北風更勝一籌,剛才,格桑灰頭土臉地跑來借馬匹,他已經得知了格桑和秦北風之間發生的搏鬥,那一場甚至不能算作搏鬥,而是秦北風的個人表演,一拳擊斃一匹駿馬,在西藏也找不出一個這樣的勇士。
貢嘎大笑著從裡面迎出來,對白瑪的這個男朋友,他心裡滿意極了,再也不是初次見面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的印象,秦北風對熱情得過分的貢嘎,有點不適應,連忙迎過去,做一個晚輩,應該讓長輩省時省力,主動一些,這點教養,他還是具備的。
貢嘎挽著秦北風的手,進了正屋,這個舉動就是對秦北風在家裡身份的認可,並給他介紹了自己的三個妻子和六個兒女,這些人有一個是白瑪的母親,其餘的人她稱作二媽、三媽,另外的都是她的弟弟妹妹,秦北風這才知道,一夫一妻制對身為土司沒有限制的力度,他們只要不是強搶拐騙來的,有幾個老婆也是個人能力的問題,看來,自己要積極向眼前這個未來的岳父學習馭妻之道,讓將來家裡的女人也這麼和和氣氣的,不要爭風吃醋,可是,萬一有了兒女該怎麼辦呢?是一起帶著升天還是留在人間?當自己幾百年不死,兒女和老婆們有漸漸死去,那麼自己又該怎麼辦呢?繼續想下去,一時覺得頭大如斗。
貢嘎的房子很豪華,用的器皿很多都是金銀器皿,白瑪坐在他身邊,悄悄說道:「這都是家裡接待最尊貴的客人用的餐具,等一會兒,應該還有族裡的老人過來陪客,這才是西藏大家族傳下來的規矩,父親認可了你這個女婿,是不是該放心了?」
秦北風心想,他不同意,不認可也好辦,我帶了你就走,也沒有人有阻攔的能力,不過,我可不想讓自己未來的老婆是私奔的,那樣的話多丟臉啊。堂堂神仙連岳父母也搞不定,修仙也沒多大的用處了。
他心裡是那麼想的,可不敢當著白瑪的面說出來,點點頭,順著她的意思說道:「如果,他還不認可我們倆在這個家裡的身份,我不介意把大山移走,把班戈湖翻過來。」
白瑪一臉癡情地看著他,說道:「我寧可跟著你偷偷跑開,也不願意讓你做出傷害我親人的事情。」
秦北風暗暗偷笑,就是你讓我搬走大山,我也做不到啊,那是仙人修煉到最後階段,有了移山倒海的能力以後,才能做到這一點。
果然,隨後來了七位鬚髮皆白的老人,穿著當地的盛裝,看見秦北風一一躬身行禮,態度恭敬,卻不張揚,神態內斂卻不浮躁,秦北風暗暗點頭,族裡的老人當年可能都是風雲人物,現在變得寵辱不驚,都是富有社會經驗的老人。對他們越發恭敬有禮,在白瑪的指點下,這頓晚宴在賓主盡歡的情形下完成。
晚上,秦北風和白瑪還住在一起,白瑪卸下盛裝,坐在床頭深情地看著他,讓他一陣心浮氣躁,眼光躲躲閃閃地說道:「我們,安歇吧。」
白瑪撲哧一笑,說道:「你看我,幹嘛要躲閃啊,難道,我是老虎不成?」
秦北風新說,你白天還有綿羊的素質,到了晚上,就是結結實實的母老虎。他沉思了一下,說道:「你如果是老虎,我也是打虎的英雄。」
白瑪媚眼如絲地挑逗他說道:「那還等什麼?降龍伏虎的英雄,長夜漫漫,難道你要在地板上站一夜嗎?」
面對如此誘人的美色,秦北風把眼一閉,說道:「愛誰誰吧,老子再也不管了。」什麼神仙,什麼未來,不敵情人的一瞥溫柔,不及一聲溫情的呼喚,紅被翻作浪濤起伏,十七年的錦繡玉帳住進了嬌客。
跟白瑪做了夫妻,卻沒出現雷擊,秦北風只能把這歸咎於天意,以前,哪怕想一想情·欲的念頭。也會出現雷擊的現象,當這一次真槍實彈地做了,卻沒有一點意外,不是天意是什麼?
他沒有想到,其實這一切跟天意沒有關係,完全是年齡的原因,他本身是修仙的人,年齡太小,身體自然拒絕女色的誘.惑,當他年齡到了成年的年齡,接受的又是真心的愛人,身體的潛意識不會拒絕女人,自然不會有雷擊的現象。過了今年,他就十七歲了,不符合國際上的成年人條件,他的身體卻已經是成年人了。這些事情,他並不知道,也無人能想到這些。
秦北風初做丈夫,心中極是貪戀床第之歡,恨不得把這段恩恩愛愛的時間延長到永遠,正如那句話說得好,再長的路也有盡頭,歡樂的日子總是過得太快。
一轉眼就是十天過去了,他告別了貢嘎一家人,臨行前,拿出五輛沒有牌照的豪華獵豹,讓岳父母一家開著玩,在草原上,有越野車,出行很方便,貢嘎家裡只有一輛很老舊的桑塔納,藏族人出門騎馬的次數多。
開車從另外一條路出去,這條路比較難走,不是柏油路,完全是沙石墊成的土路,冬天裡,路面結成了堅硬冰塊,只是坑窪不平一些,不至於陷進泥沼拋錨。
在半路住了一宿,秦北風看到路邊的旅店很髒,比不上五星級的賓館,放倒座位,在車裡住了一夜,第二天中午才趕到卓瑪措的家裡,他還不知道秦北風和白瑪半路上發生雪崩的事情,看到他們很高興,在他家裡吃了午飯,接上左西達娃,天色已經黑了,當晚在達娃的家裡住下,藏族人的房屋普遍寬敞,盡有住下的房間,他和卓瑪措住一間房屋,白瑪和達娃住一間。
秦北風有心跟白瑪住在一間屋子裡,可是,難道讓卓瑪措和達娃住在一間屋子裡?已經有兩天沒享受到白瑪的溫柔,很是思念,秦北風感覺自己開始墮落了,原來,已婚的男人的墮落是從床上開始的,他總算為自己可恥的念頭找到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
第二天一早,他很反常地沒有睡懶覺,早早起床,看到面色嬌嫩青春飛揚的白瑪,忍不住咽口唾液。白瑪從他饞顏欲滴的表情上看到一些端倪,不知不覺臉紅了,找個沒人的地方,悄悄說道:「我昨晚想你想得好苦。」秦北風大喜,心中象灌了蜜糖一樣香甜,原來,無恥的不是自己,還有一個同盟軍,原來,一起無恥很能減輕心理上的壓力。難怪有很多人做壞事需要找幫忙的人了,不是一個人做不了壞事,而是為了減輕良心上的重負,如果是一群人都做了壞事,大家黑與黑相同,就可以把壞事說成是做了好事,天長日久,養成了習慣,就無所謂好人壞人之分了。這也是放眼到社會上,國際上的定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