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烏魯木齊 文 / 江湖老叟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楚染帶著學生要回去了，秦北風和秦笑來送行，秦北風拱拱手說道：「青山不改，流水長流，我們在首都再見吧。」

    他說的話，完全是江湖人那種意氣相投的黑話，一身匪氣，頗有綠林豪傑的雄霸之氣。

    費紅咯咯笑道：「以後見面要這麼說，泰山華山不見面，長江黃河不聚頭，終於又見面了，我們比泰山華山更偉大，友誼堪比長江水。」

    眾人哈哈大笑，知道費紅在逗秦北風玩兒。

    這一個月來，秦北風跟藝院的學生結下了深厚的友誼，沒有比日日夜夜在一起的人交情發展的速度更快的友誼了，不論是戰天涯還是楚染、張曉嬋，都讓秦北風和秦笑比他們對藝術還執著的熱愛感染著，楚染的敦煌之行，達到了預期的教學目的，心中對秦北風極是喜愛，說等他們開學了，歡迎到藝院去玩。

    莫高窟可以傲視異邦古跡的地方，就在於它是一千多年的層層累聚。看莫高窟，不是看死了一千年的標本而是看活了一千年的生命。一千年而始終活著，血脈暢通、呼吸勻停，這是一種何等壯闊的生命！一代又一代藝術家前呼後擁向我們走來，每個藝術家又牽連著喧鬧的背景，在這裡舉行著橫跨千年的遊行。紛雜的衣飾使人們眼花撩亂，呼呼的旌旗使人們滿耳轟鳴。在別的地方，你可以蹲下身來細細玩索一塊碎石、一條土埂，在這兒完全不行，你也被裹捲著，身不由主，踉踉蹌蹌，直到被歷史的洪流消融。在這兒，一個人的感官很不夠用，那乾脆就丟棄自己，讓無數雙藝術巨手把你碎成輕塵。

    因此，秦北風不能不在這暮色壓頂的時刻，在山腳前來回徘徊，一點點地找回自己，定一定被震撼了的驚魂。晚風起了，夾著細沙，吹得臉頰發疼。沙漠的月亮，也特別清冷。山腳前有一泓泉流，汩汩有聲。抬頭看看，側耳聽聽，總算，他的思路稍見頭緒。

    秦北風繼續留在莫高窟，那些鋪張開來有50多公里長短的畫像，不是幾個月能領悟其中的精妙之處。秦笑對秦北風說道：「我可能從那些畫像裡面領悟到一些修煉仙道的功法，現在只是掌握了一個呼吸靈力的方法，以後不會靠你輸來的仙力，也能自己補充需要的仙力了。」

    秦北風聽了，很失望地說道：「那豈不是，我對你來說，變成可有可無的人了嗎？」

    「怎麼會呢，你是我的愛人啊，不輸入仙力，你晚上睡覺的時間夠長，還不好嗎？」

    「那，我們還能睡在一起嗎？」

    「當然，只要你需要。」

    兩個人相視一笑，手拉手走在莫高窟的大街上，心中充滿了甜蜜的感覺。在這裡住了二十天之後，才離開，秦北風說道：「答應了李順藏到烏魯木齊去看看，我們從這裡乘飛機直接過去。」

    從敦煌到烏魯木齊的機票一點也不緊張，一千多公里的直線距離，一個半小時就到了，秦北風對秦笑說道：「我們回去也乘飛機吧，的確是很快的，省得你那麼累。」

    「我倒是不累，跟你在一起，你那麼會體貼人，我一點沒覺得跟在家裡有什麼區別。」

    到了烏魯木齊，住在銀星大酒店裡，秦北風卻不忙著給李順藏聯繫，而是和秦笑在大街小巷亂逛，買了一身維吾爾族的服裝，兩個人換上了，穿上看了看，真是很漂亮，比原來的衣服好看多了，只是那衣服是較冷的天氣穿的，兩個人白天在驕陽似火的天氣出門，很多人都詫異地看著他們，以為兩個少年男女瘋了，這麼熱的天氣，穿這麼多。秦北風也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到集貿市場買了好多地毯和牆壁上的掛毯，光是那種鋪在大廳裡面的地毯就買了一萬多張，各種各樣的車鋪地毯、壁掛的手工刺繡壁毯、大大小小的不計其數，維吾爾族婦女十分喜愛的絲綢料，以色彩絢麗、鮮艷著稱。用色反差大，對比強烈。它常用翠綠、寶藍、黃、青、桃紅、紫紅、桔、金黃、艷綠、黑、白等色；圖案結構細膩、緊湊、嚴謹，色彩強烈、透明、逼真，再現了大自然中光和色的美感。艾德萊絲綢質地柔軟，富於彈性，輕薄柔韌，美觀華麗，具有鮮明的維吾爾民族文化特色，深受少數民族群眾的青睞。現在人們不僅把艾德萊斯綢視為衣料，還有不少人把它作為工藝品買回去製作成室內裝飾品，秦北風都買下好多。

    讓廠家用一百二十多輛集裝箱的大貨車卸載在郊區的馬路邊，那些送貨的人莫名其妙，看了看秦北風和秦笑兩個人，天這麼熱，身上穿的這麼厚，把貨物像小山一樣堆放在路旁，八成是腦子有病的那種人，可是，這樣的人偏偏特有錢，的確是一個奇跡，這年頭，腦筋靈光的人掙不到很多錢，倒是那些蠢笨的人富得特別快。

    趁人看不見，秦北風揮揮手，把這些地毯、絲綢、英吉沙小刀、葡萄乾等物全部收進儲物空間，蘭貝的冬天寒冷，這些上好的純毛地毯在哪裡能用得上，不論是賣還是自己用，剩下的關稅和運費就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論起做生意，沒有比利用儲物空間更好的辦法了，收放自如，一個空間，足可容納下幾百個集裝箱的貨物，那就是一座能移動的巨大倉庫。秦笑看秦北風這麼用儲物空間，幾乎要無語了，仙人用的法術，竟然被秦北風拿來裝運這些俗物，實在是敗家得不能再敗家了。

    秦北風花了2億多買了這麼多的不實用的東西，心中很是得意，後來，這些東西在加拿大不能賣出，那裡的商店需要供貨商出示海關證明和產地證明，這些，他都沒有準備，可見，秦北風不適合做生意。除了自己用的之外，只能當做福利發給那些中華過去施工的工人，那些工人再萬里迢迢帶回國，佔據了好大一部分行囊空間，超重的行李需要額外承擔運費，人人都很鬱悶。

    秦北風在烏魯木齊玩了一個星期，才給李順藏掛電話，李順藏讓他們到石河子見面，秦北風這才洋洋得意地開著車，跟秦笑到石河子。

    從烏魯木齊到石河子只有150公里的路程，在高速公路上面走，一個小時就到了，在高速公路的出口處，李順藏坐在一輛黑色的奧迪車裡，讓秦北風想到跟刑烈的一場談話。

    原來，在秦北風拿來的拿來的那些走私車子裡面有一些奧迪車，刑烈說，這些奧迪車最不好賣，秦北風問道：「為什麼？這也是進口車啊。」

    「是進口車，可是，只有政府的人才坐奧迪車，別人嫌惡坐這種車子。」

    「政府的人也有好人啊，那些人怎麼能看不起為國家做事的人呢？」

    「你還不知道吧，什麼叫公務員？在古代，只要割掉了生，殖，器，就能當上公務員，現在不用傷害**了，可是必須把精神給閹割了才能當上公務員，你說說，一個沒有高尚追求的人，別人會看得起嗎？那些人大部分都渾渾噩噩一輩子，跟閹割了生，殖，器，的人有什麼區別？」

    秦北風想起這場談話，再看到李順藏的座車，不禁對他笑道：「你家裡有人在政府裡面做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