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三章 羊角風 文 / 江湖老叟
秦北風接過秦笑手裡的那塊綠寶石，遞給經理，做了多年珠寶生意的經理看到這塊寶石，心中驚訝得很，很小心地雙手接過寶石，他可不敢像秦北風那樣隨隨便便一隻手拿著，從色澤和外表就能看出這塊寶石是他平生僅見的寶物，以前也沒有聽說有這麼好的品相的塊頭這麼大的寶石。
拿出一塊天鵝絨墊在桌子上，鄭重其事地用放大鏡看了看，搖搖頭，說道：「可惜啊，中間有一道小小的裂痕，不過，這也是祖母綠裡面最上乘的翡翠了，請問貴客，你是做一個鑒定呢，還是出讓？」他當然希望從秦北風的嘴裡吐出『出讓『兩個字。
秦北風傲然說道：「我想請貴珠寶行把這塊寶石全部加工成首飾，各種各樣的首飾。」
經理呆了呆，想不到，這個少年竟然做這樣的打算。他撫摸著下巴，說道：「貴客，請聽我說說吧，這塊寶石如果你出讓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個最好的價錢，如果是剖開加工成首飾的話，太浪費了，太浪費了，那簡直是把寶刀當做廢鐵處理了。」
秦北風很堅決地說道：「東西是我的，我希望把它變成首飾，你需要做的就是給我一個合理的建議，看看能加工成什麼樣的首飾，才能最合理把一整塊寶石利用起來。」
經理看秦北風的態度不容置疑，於是說道：「那，請貴客稍等，我請幾個專家過來，讓他們給你計算一下吧。」對身後看呆了眼的秘書說道：「請陳忠他們幾個過來吧。」
一會兒，過來幾個五十歲以上的老頭，經理給秦北風介紹道：「這位是珠寶行的工程師陳忠，這幾位也是珠寶行的工程師。」
秦北風抬抬頭，跟陳忠打了一個招呼。幾個專家拿出卡尺，反覆測量了寶石的體積，又在幾張紙上計算了一下，說道：「一共能加工出十一付手鐲，四十七枚戒指，二十六雙耳環，至於小顆粒的寶珠能加工成項鏈的大概有三十六顆左右，這個寶珠的數量不能確定下來，不過，數量的誤差不會超過三顆。」要知道，就是被當做廢料的寶珠，每一顆的價錢也在幾萬元上下。
秦北風點頭表示知道了，說道：「那麼，加工的費用呢？」
陳忠看了看經理，他不敢做主，經理沉吟了一下，說道：「貴客還是第一次委託我們珠寶行，這是對我們的信任，我可以免費給你加工，那些散落的廢沫就讓我處理好了，你看如何？」
寶石在被雕琢的過程中不可避免地由於切割和雕琢，會產生沫沫和顆粒狀的廢料，這些廢料經過加工處理，還是能形成品相比較好的祖母綠的成品，跟神仙的腳皮也是治病的良藥是一個道理。
秦北風點頭同意了，他原來沒想到加工一塊寶石有這麼多的講究，看看這個經理能為客人著想，對他很有好感，說道：「那麼，我想問問經理先生，如果，這塊寶石沒有裂痕的話，你能給我一個什麼樣的價位？」
經理剛才不要秦北風出加工費，就是想拉住這位大主顧，他看到秦北風拿這塊寶石不當寶貝，馬上預感到秦北風經常跟這些寶石打交道，手中應該不止只有這一塊寶石，要賺錢，賺大錢，就不能在蠅頭小利上過多計較，做大事的人，豈能看重那些繁文縟節？
沉吟了半晌，實在是為了掩飾住心頭的狂喜，經理才說道：「我可以出到五億元。」
談生意的時候不能說可能和大概的詞語，最好一步到位，經理的談判經驗很足，秦北風跟他沒有可比性。五億這個價錢在國內可以說，是最高的價錢了，可是，這樣的寶石，不能在國內出售，放在東南亞和歐洲市場，輕輕鬆鬆翻一個番。經理說出價錢的時候，心裡已經做出了安排。
秦北風咬著牙想了想，對他們說道：「能不能請你們迴避一下？」
經理覺得自己的腿開始發抖了，五億啊，轉一下手就是五億的利潤，他快要昏倒了，堅持住，他對手下人揮揮手，帶著他們出了房間，不敢說話，怕暴露了自己的喜悅。
出了房門立刻倚在秘書的身上，嚇了秘書一跳，不知道經理為什麼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輕薄自己，經理死死摟著秘書，嘶啞著聲音說道：「快，快把我弄走，離開這裡。」
秘書這才知道，不是經理想佔自己的便宜，而是他的羊角風發作了，以前怎麼沒聽說過經理有這個毛病啊？
秘書是這麼想的，那些工程師也是這麼想的，大家七手八腳把經理抬進另外一個房間。進了房間，經理對陳忠說道：「陳工，你打我，快點，狠狠地踢我兩腳，讓我感覺到痛疼。」
陳忠嚇得臉色蒼白，心說，你難道有受虐的傾向？架不住經理苦苦哀求，抬腳狠狠地踢了他兩腳，有給了他兩巴掌，經理好不容易才緩過勁來，吐出一口長氣，說道：「天啊，我太高興了，謝謝你，陳工。」
這一下，那個秘書直接昏倒，經理不是羊角風發作，而是精神病發作了，請人家打，還要謝謝人家。
秦北風等外人走開，對秦笑說道：「怎麼樣？賣一塊寶石，有五億的錢啦。」
秦笑白了他一眼，說道：「我都說過了，你來做主吧，那些寶石就是在凡人手裡是寶貝，在我看來，就是垃圾一樣的東西。」
何雅安聽故事一樣看著倆人，想不到這個跟屁蟲一樣的秦笑，還是一個隱藏極深的超級富豪。說出那些寶石跟說那些磚頭的語氣一模一樣。
秦北風點點頭，嘴角一邊上翹，很拽地說道：「那就賣一塊吧，改善生活質量才是當務之急。」
叫來剛剛緩過氣的經理，他已經恢復了自信又風度翩翩的模樣，看到秦北風的手裡拿著又一塊寶石，也不稀奇，他做足了精神被嚴重摧殘的準備。
秦北風很嚴肅地說道：「我要現金。」
經理儘管做了準備，還是被雷倒了，五億的現金啊，足足能裝上兩輛麵包車，他就是有錢的話，問題是從銀行取出來，交給秦北風的過程中，誰能保證一點差錯不出呢？萬一被打劫，被偷盜，那麼他直接可以上吊了。
經理在秘書聲聲切切的呼喚聲中，慢慢醒來，有氣無力地說道：「貴客，不是我沒有錢給你，而是，五億資金，調撥起來，太麻煩了，這樣吧，我可以給你辦理一張vip人士專用的金卡，在全世界任何一家銀行可以辦理消費和套現的銀行卡怎麼樣？只需要三天的時間，我就能把五億元打進你的卡裡面，如果，你願意取現，自己跟銀行交涉，他們會以最周到的服務讓你滿意的。」
秦北風也不是急著用錢，見經理說的很在理，就同意了，他可以拿幾億的錢不當錢，只因為他有錢，別人不一樣啊，有多少人這一輩子沒見著一百萬以上的現金？恐怕脫了襪子數也數不過來吧。
秦北風把寶石交給了經理，說道：「那麼，三天之後，銀行卡和首飾，我都能拿到吧？」
經理滿口答應下來，秦北風領著兩個小妹妹走了，經理叫道：「我給你打一個收據。」秦北風很瀟灑地揮揮手，說道：「不必了，我相信你。」說完，這個經理的心臟病發作了，被送進醫院，以後，他盡量避免跟秦北風見面，儘管掙錢重要，可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殺傷力真是太大了，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雷死人。被人信任也並不是一件好事啊。
依然是打車回到了酒店，吃過午飯，讓秦笑和何雅安去房間裡學習，他溜溜躂達出了酒店，昨天服務員告訴他，車行天下汽車商行那裡有一輛路虎車，還是剛剛進口來的。今天他要去買車。
天下車行是昆明最大的一家汽車營銷商場，坐落在東郊，秦北風一個人打車到了這裡，看到一眼望不到邊的車輛，心說，這家商行的買賣做得不小啊，這麼多的車，大概有幾千輛吧？這需要多大的投資啊？他不知道，做生意的，可以先讓廠家把貨物運來，賣出去了再給廠家貨款，長時間賣不出去，那麼，廠家可以拉回去吧，該處理成廢品還是降價處理，那就是廠家的事情了。因此，開車行的首先解決場地的問題，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漫步在車輛的海洋裡，秦北風一時有些眼花繚亂，看著這些車個個都不錯，很想每一輛都試試，可惜，他只有一雙手，兩隻腳，已經連順帶搶有了四輛車了，再買車的話，是不是直接考慮開一家汽車行呢？
逛了半天，神仙體質和受不住了，來自心靈和身體的雙重壓力十分巨大。他對一個工作人員招手，說道：「你們這裡是不是有美國進口的路虎車啊？」
那個工作人員不是很清楚，通過對講機跟裡面的人聯繫了，才對秦北風說道：「是有一輛，需要我為你做點什麼嗎？」
秦北風點點頭，說道：「你帶我去看看吧。」來到一個棚頂用透明的遮雨板遮擋住的大廳裡，秦北風看到這裡全是進口的轎車，有蘭博基尼、保時捷、布拉迪威龍、賓利歐陸等等，秦北風看著那些用隔離帶圈起來的跑車，心裡很是驚歎，服務人員看出他心裡的羨慕，心說，八成是汽車發燒友吧，買不起，看看能過過眼癮也是一種滿足。
秦北風指著一輛銀灰色的跑車問道：「那是一輛什麼車啊？」
旁邊有車模說道：「這是阿斯頓-馬丁，是世界上最好的跑車，在國內不太出名，我們這裡的人認可保時捷，這輛車的性能跟動力還有扭矩比保時捷還要好，更難得的是，它比保時捷要便宜一些，你想想，最便宜的價格，買最好的車，很上算的。」
秦北風有些心動了，問道：「我能試試嗎？」
看到車模懷疑的眼神，連忙說道：「我有車票的，開了半年的車了。」
沒想到車模不是懷疑他有沒有駕照，而是懷疑他的購買力。車模不好拒絕得太直接，對他說道：「這個，對不起，客人，我的職責只是車模，您要試車的話，請與我們的經理聯繫，我作不了這個主。」
秦北風沒想到被人小看了，點點頭說道：「你把你們的經理叫來，我跟他說。」
車模心想，我叫來了經理，你不能買，經理的心情也不會痛快，只好說道：「這個，客人，大廳外面的那些車，我覺得很適合你的。」
秦北風疑惑地看了看外面，分明就是自己剛剛看過的那些檔次低的車嘛，他立刻翻臉了，你這是不給我面子啊，他不能跟那個女人動手，只好氣呼呼地說道：「好，我本來只是想看一看，你這麼瞧不起人，今天我非買不可了，你叫你們的經理滾過來，老子要買車，再給我囉嗦，我買了這家車行，第一個把你開除了。」他自以為這話說得很有氣勢，那個車模壓根不相信，一轉身就滿臉不屑，心想，你賣下車行開除我，好大的口氣，真正有錢的人會像你那麼輕浮嗎？
看著他發怒了，這才用對講機呼叫經理。經理很快出現在大廳門口，隔著很遠對秦北風說道：「是這位小哥要買車吧？」
秦北風傲然指了指馬丁，說道：「你這輛車，我買了，再買一輛路虎，怎麼樣？多少錢，你說個數。」
經理瞪大了眼睛，確認秦北風不是精神病，也不是來開玩笑的，才說道：「嗯，阿斯頓-馬丁的售價是三百四十萬，路虎是七百二十萬，一共是一千零六十萬，打個九五折是一千零七萬，這樣吧，你就給一個整數，一千萬算了，我們免費給您上牌照。」
秦北風皺著眉頭，說道：「不對啊，我聽說，在美國，一輛路虎的價格只有五十萬美金啊，你怎麼能賣出七百多萬的價格呢？」
經理苦笑了一下，說道：「在美國，路虎的的確確是五十萬，甚至還略低一點，不過，進口車需要上稅啊，經過關稅，價格就攀升一大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