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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閃婚 文 / 江湖老叟

    回到學校,想起最晚要翻牆而入,特意瞅了瞅學校的圍牆,好像那上面有一個告示,距離太遠,饒是他目力好野看不清楚,走近些,才看到,上面寫著:禁止越牆男生越牆小心變成女生,女生越牆變成女人。開始很是疑惑,不明白這話時什麼意思,抬頭看了看牆頭上明晃晃的槍尖一樣的欄杆,才算是明白告示裡的意思。他狠狠唾口痰,這是誰寫的啊,真是沒素質。下午繼續在圖書室混,發現沒有看過的醫書越來越少了。

    秦北風開著車如約來到,他不想讓家裡人跟黑道的人有聯繫,沒叫南風一塊來。到了飯店,有服務員過來,說道:「是秦公子吧,蓉姐在高粱地等你呢。」

    秦北風點點頭,知道這家飯店跟農村掛鉤,包間都取了有農村色彩的名字,什麼苞米地啊、野樹林啊、甘蔗地啊、試驗田啊、青紗帳等等,高粱地就是其中的一個包間。不過,包間的名字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也許,這就是做生意的特色吧,秦北風還是孩子的心態,自然不會讓一個曖昧的地名就想到什麼不雅的事情,換成別人,可說不好。

    高粱地裡坐著三個人,兩女一男,兩個女人秦北風都認識,那個男人卻是一個書生的模樣,戴著一個玳瑁框架的眼鏡,西裝革履的,分頭,臉皮白淨,像一個文質彬彬的學者,跟黑社會拉不上半點關係,不過,知道內幕的人都知道,他是祝童鵬手下的大將,地位遠遠在那些小頭目之上。

    看到秦北風進來,趙維站起來,遠遠伸手說道:「這位小兄弟就是秦北風了吧?早聽蓉蓉說起了你,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幸會幸會。」

    秦北風勉強跟他握了握手,說道:「這位想來是姐夫了吧,我還以為是學校裡的老師呢,嚇我一跳。」

    祝蓉看秦北風和趙維相談甚歡,放下了心事,她知道,秦北風不是誰的面子都給的,人與人之間的第一面決定了日後感情的進度,她可不想看到跟自己走得最近的兩個男人有什麼衝突。冷雪兒在一旁看的眼熱,說道:「蓉姐,我今天訂婚了呢。」

    祝蓉呆了一下,順手拍了一下她的後腦勺,說道:「死妮子,你訂婚也不告訴姐姐啊,虧我把你當成了知心姐妹呢。」

    冷雪兒歎口氣說道:「我也是沒想到啊,你慢慢聽我說啊,我哥哥不是很久就張羅著我相親嗎,我拒絕很多次了,這一次說什麼也要讓我去看看,說是就是綁著也要把我綁去,沒辦法,我就去了,我一看,哈哈……認識,是我的高中同學啊,想當年,我還暗戀過人家呢,見面看是他,我傻眼了,他就說,談談?我馬上說,談。他又說了,訂婚?我說,訂。就這樣,相親酒變成了訂婚酒。實在是來不及通知你和姐夫了嘛。」

    祝蓉石化了好久,喃喃地說道:「原來,相親也可以是這個樣子的啊。」

    秦北風也聽著有趣,說道:「那,雪兒姐姐,你們打算結婚嗎?」

    冷雪兒得意地說道:「是啊,不結婚,訂婚幹嘛?好不容易找著我的白馬王子了,不打算拖下去了,我們說好了,元旦就結婚。到時候,姐姐和姐夫、北風都要來給我捧場啊。」

    祝蓉再次石化,喃喃地說道:「這,這就是明天了吧?」

    冷雪兒使勁點點頭,說道:「就是,就是,我要做一個閃婚的記錄者。」

    趙維端起酒杯說道:「來,大家一起乾一杯,一個是為北風住進了新房子,一個是為了那個沒見面的兄弟即將住進新房子。」

    秦北風愣了,他聽不懂趙維話語裡的意思,卻看到祝蓉和冷雪兒的臉刷地一下,紅了,祝蓉輕輕打著趙維的肩膀,說道:「要死了你,北風還小呢,你說這些。」

    秦北風察言觀色,知道自己不明白也不能問,舉杯示意了一下,干了手中的啤酒。祝蓉急忙說道:「北風的年紀還小,晚上也開著車呢,這一杯喝了,就不要再喝了。」趙維本想利用酒勁跟秦北風聯繫感情,聽了祝蓉的話有點不高興,說道:「開車怕什麼?真的喝醉了,我隨便找個人,把車開回去,北風是個英雄人物,真英雄怎麼能不喝酒呢,女人家,頭髮長,見識短,去去去,跟雪兒商量結婚的事情去,我跟北風聊聊。」

    秦北風沒想到,這個文質彬彬的趙維說話很沖,他見過祝蓉像母老虎一樣發威,現在看來,趙維比祝蓉還要強勢,想一想,也是,如果趙維不強勢一點,恐怕被祝蓉欺負慘了吧?

    笑了笑,秦北風說道:「姐夫,你想跟我聊什麼啊,我可是頭髮短,見識更短啊。」

    趙維一邊給他倒酒一邊說道:「少來,別跟我玩虛的啊,能讓費坤老老實實吃癟的人,就是再沒有見識,也比我的見識長,在費坤的面前,我連坐一坐的位置也沒有呢,聽說,你把費坤逼得連酒桌都扔了,中途退席啊,哈哈哈……當今英雄,真乃北風也。」

    秦北風笑嘻嘻地說道:「你聽差了吧,那是人家費坤給我面子呢,他是大人大量,不跟我小孩子一般見識,如若不然,我一個沒權沒勢的小孩子,能跟費坤那樣的大佬叫板啊。」看趙維的臉色很不以為然,接著,話頭一轉,說道:「不過嘛,我還真沒把費坤那個豬頭放在眼裡,他算個什麼啊,我隨時都能滅了他,要不然,今晚咱兄弟兩個去把他的老窩端了?」

    趙維嚇了一跳,端了費坤的老窩?秦北風敢做,他可不敢做,那可是黃城黑道有名的人物呢,別說自己,就是岳父祝童鵬想動動費坤也得掂量掂量啊。不過,這個秦北風敢在背後這麼說費坤,也算是膽子不小了,如果讓費坤聽到了,就是天大的禍事,本想跟秦北風拉拉關係,也好有個臂助,聽秦北風的話說得誇張,也沒有心思了,如果秦北風不是一個超人的話,那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傻逼。無論是超人還是傻逼,都不是趙維這樣的人能結交的,超人,結交不起,傻逼,沒興趣結交。

    趙維既然打消了跟秦北風拉關係的念頭,就隨便說些風花雪月的閒磕,東拉西扯的,好不容易大家都吃完,就散伙了。

    回去的路上,趙維神色鄭重地對祝蓉說道:「你說,這個秦北風是不是吹牛啊,就憑他能滅了費坤?」

    祝蓉也收了輕浮的外表,歎口氣,說道:「我也看不透他,我只能說,只要他想做的事,沒有做不到的,這個人我做了調查,他九歲以前,跟平常的孩子一樣,沒啥特殊的地方,九歲那年,忽然發起了高燒,後來就變傻了,當地人叫他三傻,他在家裡排行老三,就在去年的春節,忽然這傻病變好了,是自己忽然好的,誰也說不清怎麼回事,他以前讀過兩年書,成績平平,傻氣好了以後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直接參加中考,還是全縣的中考狀元,第二名被遠遠拋在後面,是現在十一中最有希望能考上首都大學的新星,可是,說來也奇怪,他根本就不在學校好好讀書,反而東奔西跑的,那次跟禿子阿三對打,阿三根本就是一個照面就倒下了,我沒看到秦北風動手,阿三的樣子好奇怪,直接倒地受傷了,如果不是我就在現場,我都懷疑他跟阿三合夥兒騙我呢。後來,爸爸派人去醫院調查了阿三,據說,他的手是燙傷,腳也是燙傷,還是非常嚴重的那種,你說說,阿三用手打秦北風,用腳踢秦北風,那麼多的人在一旁看著,怎麼就能把阿三搞成燙傷了呢?秦北風的身上一定有致命的武器。」

    趙維倒吸一口冷氣,說道:「那麼,他真的是超人了,看來,我是接近不了他了。」

    祝蓉也點點頭,說道:「費坤那麼強勢的一個人,秦北風根本就拿他不當人,你說說,那麼高的眼光,能把誰放在眼裡,我當初認識他,還是他受窘的時候,我猜他能跟我這麼靠近也是念在當初相識一場的香火上,如若不然,他會這麼尊重我?」

    秦北風離開農家院,開著車到了昨晚透出橘黃色的房子外面,把車熄火了,就坐在車裡,聽到房子裡果然還是昨晚那個女子朗讀詩歌:

    輕輕的我走了,

    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

    作別西天的雲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陽中的新娘;

    波光裡的艷影,

    在我的心頭蕩漾。

    軟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搖;

    在康河的柔波裡,

    我甘心做一條水草!

    那榆蔭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

    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間,

    沉澱著彩虹似的夢。

    尋夢?撐一支長篙,

    向青草更青處漫溯;

    滿載一船星輝,

    在星輝斑斕裡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別離的笙簫;

    夏蟲也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來;

    我揮一揮衣袖,

    不帶走一片雲彩。

    秦北風聽得如癡如醉,輕輕地重複著詩詞: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

    直到那個女子熄燈休息,他才開車離開,奔馳車發動的聲音很輕,慢慢開遠。

    今晚回來的時間又超過了九點,沒回學校,直接開車到了新家,小區的保安攔住了他,他解釋自己是這裡的住戶,並拿出鑰匙做證明,保安才讓他把車牌號碼做了登記,放他進去。鎖好車,乘電梯到了頂樓。

    打著燈光,打開臥室的門,才發現,祝蓉早準備好了行李,所有房間的行李都是全新的,連包裝也沒打開,原來看到的七間臥室變成了六個,一間是書房,靠牆擺滿了書籍,不過,那些書簇新,沒有翻動的痕跡。

    秦北風一時睡不著,到書房看看,仔細看過,才發現,這裡還有一個台式的電腦,並連上了網線,隨時能上網,還有一個筆記本放在大大的書桌上面,牆角有一個瓷壇,亂七八糟地放著書畫卷軸,他隨手打開一個卷軸,上面是明朝畫家朱耷的《孤山竹林圖》,他不懂書畫,隨手放回去,想了一下,打開電腦,登陸網頁,他對電腦還不太懂,在宿舍看唐和武和何風玩過,稍稍明白一點,把《孤山竹林》

    幾個字打上去,搜索了一下,看到這幅畫曾經拍賣到一千萬元以上,並且還是十五年前的價格,他嚇了一跳,暗想:隨手拿出來的畫就這麼值錢,那麼,這些畫豈不是……哇,發了發了……

    按耐住呯呯的心跳,他發現,只要看見了大宗的財富,他的心跳一定加速,如果是面對暴力,還不至於這麼激動,難道,他更在乎金錢而不在乎肉身嗎?這個發現讓他無比悲哀。

    把瓷壇裡的畫軸依次展開,用青銅鎮紙壓住畫軸,慢慢翻看,一共是31副畫軸,有宋朝黃庭堅的書法《龍王廟記》米芾的書畫《拜石圖》、米萬石的《澄澹堂詩文》,趙佶的《穠芳詩帖》……清點一下,這些書畫的價值超過億元,他還不知道,書畫的實際價值遠遠超過了市場價值,不過,秦北風就是一個暴發戶,那裡懂得琴棋書畫呢?離文人雅士的素養十萬八千里。

    站起來,走到座機電話的旁邊想給祝蓉打電話,告訴她一聲,不知道她發現了這些書畫的價值沒有,這些書畫是送給自己的,還是原來主人留下的,轉念一想,自己可是未來的神仙呢,區區身外之物,要也罷,不要也罷,值得自己費心巴力地牽掛嗎?大手一揮,把畫軸統統捲起,扔在瓷壇裡,不聞不問了。

    看了看書房裡的書籍,這些書才是自己的最愛,卻發現,很多都是考古和文物鑒賞,還有鑒別奇花異石的書,看了看,不由得興趣索然,看來,原來的主人是一個收藏的大家啊,價值億萬的書畫隨手丟下,那麼,他實際的收藏該是如何洋洋灑灑呢?秦北風有點期待了。

    不過,他算錯了一點,這個姓蔣的是黑道人物,收藏是收藏,但是他是一個盜墓的人,就是挖掘了秦始皇的墓室,被國家的安全人員追蹤,這才遠遁海外的。

    秦北風坐在書桌前,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些什麼,自己需要的這裡沒有,不需要的卻紛至沓來。最想要的是修仙之術,至今為止,還沒發現人間有關修仙的書籍和證物,而那些俗世的亂事卻大大小小煩不勝煩。人生真是無奈啊。

    睡到上午十點,到洗漱間清潔了一番,打開冰箱,裡面只有飲料和啤酒,沒有方便面之類可以充飢的食物,沒辦法,只好餓著肚子了,所幸中午有喜宴可吃。

    乘坐公共汽車,到了黃城最大的酒樓金元酒樓,冷雪兒的婚宴在這裡舉行。直接從大門進入,門口四個像金剛一樣的人攔住了他,叫道:「哎哎哎,小孩子出去,今天酒樓不營業。」

    秦北風沒生氣,人家不是不認識自己嘛,笑嘻嘻地說道:「是不是冷雪兒的婚宴在這裡舉行啊?」

    「是啊。」一個穿黑西裝的人下意識地答應了一聲,疑惑地問道:「那,你是?」

    「我是來賀婚的,朋友。」秦北風說的是冷雪兒的朋友,可不是眼前這幾個阿貓阿狗的朋友。那個人皺著眉頭,沒聽說大小姐有這樣的朋友啊,正要繼續詢問,秦北風不耐煩了,怎麼?小看我啊,瞪眼就要發作,聽得裡面有人高聲說道:「那不是北風嗎?快進來,快進來,今天冷雪兒是主角兒,不能親自接待你了。」

    快步走出來的是趙維,拉著秦北風的手進去。那幾個金剛急忙閃在一邊,想不到這個孩子讓洪幫分舵的第二號人物親自迎接進去的,好像是,大小姐還該親自接待?這是誰家的孩子啊?整不明白。

    冷雪兒的婚禮很排場,前面是金光閃閃的勞斯萊斯幻影加長版,後面是五十八輛黑色奔馳,其餘的寶馬、本田等車都算是敬陪末席的點綴了。

    秦北風暗暗歎氣,黑道中人啊,就是有錢,可能這些車都是一夜之間從豫省各地調派來的,如若不然,單憑黃城可籌措不到這麼多的奔馳車,果然,新人送到了飯店,那些車斗開走了,寶馬和本田等車紛紛上場,停在酒店寬宏的停車場裡,短短十分鐘,停車場停滿了名車,車輛繼續開來,只好停止馬路兩邊。

    中午在飯店開了300多桌,秦北風本該送賀禮的,不過,他沒送,家裡有的都是別人的東西,他拿不出手,自己的口袋空空如也,沒啥可送的,就不送也罷。

    正要看見了費坤在十幾個保鏢的簇擁下過來了,今天這個場合就是黑道大佬顯示實力的時機,秦北風遠遠喊道:「老費,你過來。」他叫喊的聲音很大,很多人斜眼往這邊瞅。

    費坤當著眾人的面,一陣尷尬,有心跟秦北風翻臉,想了想,還是忍氣吞聲地說道:「幹嘛啊?」聽聲音就知道,費坤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秦北風毫不在意,笑嘻嘻地說道:「我沒帶賀禮,你給我墊付了,回頭我再給你。」像是根本沒看見費坤快要抓狂的表情。

    費坤心想,不就是賀禮嘛,如果你能當著別人的面對我表示尊重,給你十份賀禮也不是問題啊,可是,你能不能給我點面子,不那麼直接,我可是跺一腳黃城顫三顫的大哥啊。

    費坤的臉陰沉得能掛下三兩霜來,很不情願地點點頭,表示自己會照著做的,沒吭聲,就是說還要保留一點自己乖小的可憐巴巴的臉面。秦北風不幹了,媽的,給我甩臉子啊,抬手點了點費坤的胸口,很邪惡地說道:「怎麼?你不願意啊?我看得起你才讓你墊付賀禮的,小樣,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翅膀硬了?唵。」

    費坤聞言只覺得心如刀絞,大叫一聲,一口血噴了出來,直挺挺地昏厥過去,秦北風嚇了一跳,跳到一邊,沒讓血濺到,心說,不是吧?心痛錢也不會心痛到你這個地步啊,這禮金,這禮金,一定有問題。回頭問趙維:「你送了冷雪兒多少錢?」

    趙維看費坤被秦北風激得當場吐血,看愣神了,聽秦北風說話,一時沒反映過來,問道:「你說什麼?」秦北風撇撇嘴,心說,你小子,忙什麼呢,只得說道:「我說,冷雪兒結婚,你送人家多錢的禮金啊?」

    「哦,哦,十萬元啊,怎麼了?」

    秦北風恨恨看了被身邊的保鏢七手八腳救治的費坤一眼,心想,才十萬元,你就拿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能不能行了?對趙維說道:「才十萬元嘛,老費怎麼就捨不得了呢?」

    趙維這才明白秦北風說的是什麼,他臉色很難看地說道:「北風,不是我說你,你這樣當面說話,不是讓費坤下不來台嘛,他絕對不是嫌錢多少,而是你說的話讓他很沒面子,他是氣吐血的。」

    秦北風這才明白,說道:「哦,我說嘛,那個臥龍山莊一天的收入就是三十萬,他怎麼就吝嗇到十萬元就吐血了呢?」

    趙維這次聽明白了,驚奇地說道:「不是吧?怎麼是三十萬呢?單單是賭場的收入一天就超過一百萬了,還有其他的會員收入和娛樂收入,一天平均也能有二百萬吧?」

    秦北風瞪大了眼睛說道:「真的嗎?」馬上明白了,原來是費坤欺負他沒見識,隱匿了好幾倍的收入,心中暗恨,等你病好了,怎麼也得把你上次欠我的錢要回來,丫挺的,敢跟我耍心眼子,你是不是不想混了?他就想不到,那三十萬也是他強行從費坤的手裡硬奪的。看來,秦同學比黑幫更要黑啊。

    原本有心想用陰陽三絕針救治費坤,這下打消了念頭,站在一邊,看著雙狼幫的人馬亂成一團。有人出口提醒那些保鏢:「快把費幫主送醫院吧,快點啊,別晚了。」保鏢們這才七手八腳地抬著費坤離開了,他們都認識秦北風,上次就是這個少年一巴掌打暈了一個弟兄,這次幫主也昏厥了,他們不敢找秦北風的茬子,只能等費坤醒來再說了,眼前最要緊的是保住幫主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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