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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本息無望再上訪 文 / 胡少龍

    說事就是,大家連夜分頭去通知人,決定明天上班前到市政府,一定要搶在魏市長出門前。戴市長調走了,換了魏市長。我再一次被推到火山尖上,等大伙散去,我訓了慧芬。等我發洩一陣,氣消下去。她溫存的說,為大家做點事也是積德。不然,騰騰去年考進了前進中學,聽說這次劃到奧賽班。這次大家還主動湊錢,你也好把張國慶的早餐錢還了。真是的,她不提醒,我早把這事忘得一乾二淨了。都一年多了,也許他們也忘了。我說,你怎麼知道這事?她說,前幾天經過他的早餐攤,伍燕說的。我說,她個婆娘怎麼跟你說這事。慧芬說,是人家的辛苦錢,也不容易。又學著伍燕的腔調說,一年多了,幾十塊錢還不算了。人家那是反話,嗆死人的。我是想回來落實了,去替你還上的。這不老天有眼,人家主動送錢來了。我堅毅說,那是大伙的錢。再窮也不能用一分。慧芬不聲不響地搜出50塊錢來給我。明天你就還了,瞌睡睡得著些。我毫不猶豫接了。欣喜地說,騰騰真的可進奧賽班!誰說的。她說騰騰。我要問他去。她阻止,騰騰才睡。別吵了他。騰騰能進奧賽班,真讓我歡天喜地的。廠子又要垮了,我也沒什麼特長,就能幹點工人的體力活。哎,一晃快四十了,人說三十而立,我這世算是無所事事,能圖個肚兒圓就不錯了。騰騰的進步彷彿是我的進步,我的希望只有寄托到他身上了。今晚高興的事兒全往腦裡堆,擊活了我的情趣,又盡情的和慧芬樂了一陣子。

    昨晚興奮得累沉沉,慧芬拍醒我,光亮耀得剌眼。想不到我們幾個人還有這麼大的號召力,廠門前早已聚了一窩窩的人,大家提議去找市委上訪。市委和市政府不在一條街上,市府大院在民主路老地名城皇廟對面,市委大院在江城路的岔口,快到江堤邊了,也是紅軍路的出口。因過去紅軍奪取江城縣(前幾年撤縣建市稱荊江市)的駐地而取名。我說,你們知道市委書記姓什名誰,我是不知道的。有人說,去了就知道的。也有人說:好像姓馬吧。嘿,好傢伙,姓馬。有了拿我開蒜的話題。我也記起,電視裡播過是姓馬。立刻有人說,是你馬家的弟兄,更要去質問他,至少他沒有照顧到你馬兄弟。更有人說,你們馬家怎麼就出了這麼個書記,不管老百姓死活。我說,哎,要真是我兄弟,還要我親自帶你們去,一個電話紅爐就翻身了。有人說,現在興這個,我們早點把你的馬屁拍好。他們亂侃,我也吹噓:好吧只要是我馬家兄弟,就讓他請我們大家上賓館喝茅台去。眾哄了:好哇,中午馬師傅請我們喝茅台國酒。哄鬧聲聚來所有的目光,一下把氣氛掀了起來。幾個年輕人喊:走哇。要喝茅台的趕早!心想,已成。找政府也就那回事了,他們的十八般武藝都拿出來了。黨領導一切,市委一定還有高招,能救活我們的。大家簇擁著向街去,意氣風發。

    昨晚興奮得累沉沉,慧芬拍醒我,光亮耀得剌眼。想不到我們幾個人還有這麼大的號召力,廠門前早已聚了一窩窩的人,大家提議去找市委上訪。市委和市政府不在一條街上,市府大院在民主路老地名城皇廟對面,市委大院在江城路的岔口,快到江堤邊了,也是紅軍路的出口。因過去紅軍奪取江城縣(前幾年撤縣建市稱荊江市)的駐地而取名。我說,你們知道市委書記姓什名誰,我是不知道的。有人說,去了就知道的。也有人說:好像姓馬吧。嘿,好傢伙,姓馬。有了拿我開蒜的話題。我也記起,電視裡播過是姓馬。立刻有人說,是你馬家的弟兄,更要去質問他,至少他沒有照顧到你馬兄弟。更有人說,你們馬家怎麼就出了這麼個書記,不管老百姓死活。我說,哎,要真是我兄弟,還要我親自帶你們去,一個電話紅爐就翻身了。有人說,現在興這個,我們早點把你的馬屁拍好。他們亂侃,我也吹噓:好吧只要是我馬家兄弟,就讓他請我們大家上賓館喝茅台去。眾哄了:好哇,中午馬師傅請我們喝茅台國酒。哄鬧聲聚來所有的目光,一下把氣氛掀了起來。幾個年輕人喊:走哇。要喝茅台的趕早!心想,已成。找政府也就那回事了,他們的十八般武藝都拿出來了。黨領導一切,市委一定還有高招,能救活我們的。大家簇擁著向街去,意氣風發。

    市委大院果然不同凡響,高聳的門樓,彩旗招展,大紅橫幅。熱烈祝賀荊江撤縣建市五週年!一晃荊江市成立5年了,歲月如水啊!有人抱怨:五年正是紅爐人艱熬的五年。就是這5年使紅爐垮成這樣了,焦頭爛額,滿自瘡痍,不可當年。此情此景,極度反差,有人把憤怒燒向建市,喊著砸了市委的牌子!我忙制止:要文明上訪,不能學文革的打砸搶。大多的人說,我們不是來鬧事的,是上訪。我的意見終於佔了上風,才保住了市委的紅牌子。我們在門口鬧得這麼凶,並沒有人出來勸阻,門衛保安也蓄在一旁觀看。奇怪,既然是5年慶典,怎麼不見歡慶的人群和車隊呢。我們幾個代表和部分人去辦公樓找人,他們在院內樹蔭下等候。久不見音信,耐不住性子,罵罵咧咧起來。有人動怒,竟去買來鏈鎖把大門鎖上。又有人買鎖把小門已鎖上,組成人牆,不讓車輛人員進出。有人指點找三樓辦公室,一小秘書接待我們,他簡單問了情況,連連去打電話。我制止大家別吵,意思是聽他在給誰打,是不是叫公安局來抓我們。不是的,是某主任,某市長,最後是孔科長。他打了電話讓我們去經貿委,說,孔科長他們等著。我看見那一格一格的文件櫃上,第一個貼著姓馬的名字,馬平波便說,我們要找馬書記。小秘書和緩說,上訪和辦事都有程序的。不能什麼事都要馬書記一人來親自解決,不現實的。我們說,紅爐的問題誰也解決不了,只有找馬書記。小秘書不和我們分辯,又去給孔道然打電話,好像是叫他們過來。多次的上訪,我們已有了經驗,他們把我們沒整的。我們不犯法不亂來,要事做要飯吃,天經地義!大家扯開了話題,市委還是不同,辦公室都這麼明淨舒適,哪像我們廠破敗不堪,你不懂,市委辦公室是代表荊江的形象。小秘書不答我們的訕,站到一邊去,時兒望望窗外,表情很平靜的。也沒厭惡我們的汗水味,椅子被我們佔滿了,還有人站著,我們也不拉他評說,就心平氣和的閒聊,真把我們沒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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