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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東南西北盡妖嬈 文 / 胡少龍

    小姐為周仕送來了咖啡,還是那麼禮盛的遞給他。我又問孔道然:道然,要什麼茶?孔道然對小姐吩咐,來杯烏龍,要那種降三高的。再轉向我:你看我這身體,再繼續發下去真沒診了。我說,最好來普爾。周仕趁機奉承:孔局,你可是我們馬總看準的潛力股啊,是得注意身體。把人擬物,馬屁拍得不當。孔道然搖頭說,我倒不看重這些,是因為身體亞健康,睡覺得難受。一天不停止心跳,得一天舒舒服服才行。我忙攔住他的話:道然,快別這樣說。有些事是亂來得亂說不得的。孔道然說,**是多大的偉人,都說過英明論斷人總是要死的。這沒什麼忌諱的。他老人家清楚萬萬歲是萬萬不可能的。這時,那個阿君含笑妖嬈的帶來了他們的姐妹們,哥啊妹啊的脆脆響響的叫得肉麻,房裡的格調和氛圍一下變了,有花有果的世界是美好。可我心裡慌了,解市長會不會心裡懊惱,這樣給他解悶的弄巧成拙,反增加他不愉快,藉故不來。難怪昨晚答應了,又不讓我開車去接他。該不該打電話催,我左右為難的,要真不來,那我說出口的話,在世面上呼風喚雨的形象,不就一下全狂費了。趁著他們興致勃勃,便悄然出去,避到一邊給解市長發了一則短信。首長一路平安,凌紅玉女上線了,大家開心的等候。馬昌俊。他的那點子隱疾別人不知我還能不曉,馬書記陞遷,常規他要順勢升的,忽地不上反下了。

    然後去吧檯要了武煙極品「1916」,叮囑小姐等我的客人到齊了,再送煙進去,每人一包。我安然的反回西施房,那幾個姝麗硬是衝我開腥:馬總,把我們涼在這,一人吃獨食去了噢。這可不是你的為人。周仕見我不回出擊,為我找台階下:馬總日理萬機,難得今日請我們閒暇的。不過,下不為例,要出去得打聲招呼。噯,請他們來消遣倒囚禁起我來。我在心裡恥笑,這幫蝗蟲,說歸他們說,也總算沒白養,有求必應的。又有人打俏:現在時興上點下點什麼都點的,可別忘了,老闆是太陽,誰把太陽變成月亮不成。還是阿君靈透,噢,我看你們個個都帥氣,忒饞死人的,姐妹們,看誰有能耐了。周仕和孔道然的身邊已經各有一位倩女,她又起身跑到我面前,挽起我的手。馬總,馬總,你坐呀,站著這麼高我搭梯子都夠不著。我順著勢去和她緊挨在沙發上,學電視裡做出很親熱的樣兒。也是示範給他倆看的,讓他們也放鬆自然些。還有一空著的小姐一邊盡捏弄著電視搖控器。阿君指著葡萄乾嬌滴滴說,馬哥,我想吃……我塞了顆她嘴裡,一會她又要。我說,寶貝,你怎麼總喜歡它,是不是肚裡有貓貓了。阿君說,現在沒有,為你作準備的。那邊倆對也在纏綿綿的切切絲語。看來他們並不正統,各得其所的盡情享樂著。可我總把眼光瞟向那擺弄搖控的小女。阿君放嗲說,別看她呀,我可要發酸喲。天啦,我哪是看她,是擔心解建北能不能來。孔道然向我遞眼色,我裝著沒看見。他竟然起身邀我一邊去,小聲提醒。解市長怎麼還沒來,要不要催催。我說,沒問題,你放心。他又說,不是說解市長來搓牌玩玩的,這場合適不適合?我說,我們先混會,等他來了再定。他自言自語的:原來是這樣。有種被蒙受屈的瞥了我一眼,去回到他的位子上,沒等他的屁股落穩,解建北被迎客小姐引進房來。我們都眾星拱月似的起身迎接。他掃了一下這場景,沉下臉來。不等他開口,我搶著說,解市長,您看這樣行啵。會館特安排了四名麻將手,我們四人只在一旁操盤,也好讓您高瞻遠矚。解建北忍了半天,終於爽快的說,行。我又說,桌上是發籌碼,不用現金。下場我來統一結算。解建北是高智商,一聽就明白。便笑了:好,馬總,不愧是搞企業的,一切周全。他們一邊摻和:馬總是什麼人,荊江還數得出第二嘛。我請解市長坐,又申辯:周局,我不是書記市長數一數二,您馬屁拍錯地方了。周仁做著委屈樣:解市長,孔局長,我這說的內心話,你們說是不是。他們齊聲同和:是。說實在的,我要的就是這效果。便默認了,然後問解市長要什麼茶。他沒有回答,而是一本正經地說,道然這次要挑點擔子了。周仕神情問,解市長,您透露一點看,是什麼擔子。解建北望了他,沒有回答,又轉向我說,這裡有你康吉集團的功勞。康吉的成功就是道然看得見摸得著的政績。當然與你本人的努力也分不開的。孔道然卻喪氣的說,了不起換個經濟局的位子。他停了下省略,像解市長到頭來位子又不屬自己的,接著說,要像我們馬總幾千萬的豐碑才是真路子。見解建北的像落下了。我忙說,孔局,話不能這樣說,得感謝解市長的栽培,不定一個經濟局長有多少只眼睛盯著。周仕隨口附和:那是的,得感謝解市長。孔道然應聲道了謝。周仕說,解市長什麼時候也拿只眼睛照著下我們弱勢群體。解建北鏗鏘說,你是弱勢群體!能被我們馬總請到的人就不一般了。他停了下,說,這話早說伢,你夢都沒托一個。我現在退居二線,已幫你說不上話了。昌俊也沒透過一絲風。我趁機轉了話題,別耽誤大好時光了。那邊麻將都鋪好了。請。阿君插上話:你們象開常委會,把我們涼半天了。大家會意的笑了。

    按照常規,摸了東南西北方位坐下。服務小姐送來煙,一人一包。我豪氣地說,牌桌上沒地方,都收著。另打開一包,分別遞給他們又一一點燃。奇怪的是煙香繚繞,誰也不對頂極煙論頭品足,叫我好不失望。更失望的還有小姐放嗲地呻恫:噢,嗆死人的。你們怎麼都好這口。有小姐積極響應乾脆命令自己的人:帥哥,快把煙滅掉!這不是抽煙的天氣,看把我的心思全攪了,又要開錢咦。解建北順從說,滅了,滅了,都給我滅了。周仕也趁火打劫:什麼怪煙,一口孬味的。那「漫天游」就不同。孔道然接過話:那是麼價,兩千多。我要露餡了,怎麼不知還有個漫天游呢,便糊亂編了說,他們這哪有漫天游快天爬的,煙廠一天才出幾條,站隊都難買到。解建北盯著他小姐面前的牌,說煙也是好煙,六十塊錢一根。只是沾了臭口,薰著我的小寶貝兒。小姐親熱而諂媚的說,還是我哥心疼人,別損了剛開的鮮花。不經意中阿君和了,還湊一色。我們邊觀止邊品茶,一種飄然自得的仙道享受。不知誰發明了這玩法,我承認是第二次,看來他們恐怕也不是第一次,第一次是張國慶邀我去他的陽光酒店開眼界。他花錢請我,我心知肚明,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我的接交廣,可以多照顧生意。他的酒店還行,有次籌辦我的一個產品推介會,讓客商們皆大歡喜。使我花了半年多心血研發的光電寬帶產品一下享譽省內外,甚至有外商老闆也慕名造訪,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事後,我讓羅靖去感謝他,他比我還能,邀請了幾名上層貴婦到陽光包房打起晃晃。還美其名悅,在幫我的事業添磚加瓦,我說還錦上添花囉。只要她玩得開心玩得體面,她也是我的一個門面,會說話辦事的門面。我荷包裡滿出的幾個碎銀足夠她玩耍的。再說她有了自己的寄托和價值,也免得整天纏綿於我,干擾我的正事。

    公司裡果真按我的分咐沒有來電話打攪,讓我安安逸逸的邀約他們玩了一整天。不讓他們感覺到我一天不在革委會,就要奪權翻天的。送走他們,我趕緊回到辦公室,觀看7點的新聞聯播。近些年我已經養成一個習慣,每天的新聞必看,裡面有很多無法衡量的有價值的東西,在邊看新聞時,我也打開郵箱,郵箱裡有訂閱的消息,好多條留言,有關客戶的;有關稅收的;有關資金股市的;連國家重點扶持的項目條款我都瀏覽了一下,這是我下一步發展的空間所在。廠區的有節奏轟鳴聲和突然撞擊的超分貝的震響沒能分去我精力的高度集中。這多年的企業發展,有個時段覺得做到頭了,主客觀條件限制我無法再擴展。然而,國家「十一五」計劃的重點扶持項目,高分子材料,光纖集成板等,又讓我眼睛發光,好像我的大腦比電腦萬能。電腦還需擊,點擊也要耗時,而我的大腦收到信息過目不忘,還立即反映出潛能來,應對瞬息萬變的大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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