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出水芙蓉

正文 第二十一章 背息築閘圖安恙 移丙作丁埋保險 文 / 胡少龍

    第二十一章背息築閘圖安恙移丙作丁埋保險

    純粹是一個偶然,張友瓊有時間閒在家,安然地看著電視新聞聯播。韓翔宇不在家的日子,她是很少在家陪冉臘娥吃飯的,有時還去柳瑩那吃餐把飯的。業餘時間都消磨在交友和麻將桌上。如果有人請客吃酒,那工作時間也變成了做客時間,變成了打麻將的時間。今天例外,今天為了外洲鄉溝子口排灌閘的那筆貸款,農行幾個收貸款的女士硬說過去是張友瓊經手,不能脫了干係。她翻了過去經手的出納帳也沒有理出個頭緒。她記得清清楚楚,交手時都交給了梅子的,梅子就是說不知道。她只好心安理得地坐在家裡看電視了。眼睛望著電視,心裡還想著白天的事。前不久的人代會,選舉闕俊為大縣副縣長,分管農林水工作。闕俊上任後第一次到水利局調研工作,就有幾個農行的收款強女人,找到會議室,還指名道姓要找闕俊。闕俊一下愣子,把她們約到會議室外的走道上說話。水利局長黃信緊接著趕出來解圍說:「你們是為貸款的事吧,闕縣長才分管我們,情況還不瞭解。有什麼事等散了會或者明天上午我們再談,利息的事也好說。」一塗了嘴紅的女同志忿然說:「黃局長,你的話我就是不相信,為了這筆利息,你唬著我們找了無數遍,明明在家裡也不開門。影響我們幾人去年獎金沒有,工資還扣了百分之二十。今天,我們就是要找新縣長。新官上任三把火,不能一把火也不燒。那會失信於民,失信於人大代表的。三個代表總得代表一個吧。」聽她嘴巴蠻厲害的。闕俊沉穩地說:「這事,我才聽你們說,等我把情況弄清楚了就給你們答覆,決不會等你們失望。」另一女同志更尖刻地說:「我們不能再等了,你要現場辦公,解決問題。不然你到哪,我們跟你到哪。僅正愛人也下崗的,沒飯吃,我們全家伢兒女子老小都跟著你。」闕俊一下真犯難了,當了二年多的政府辦公室主任,參加處理了很多棘手的問題,連最棘手的農民種籽索賠集體上訪都得到了穩妥的處理,可眼前這幾個銀行女職員真是強頑得很,比無知農民還難對付,比討債的黃世仁還黃世仁。闕俊誠懇地說:「你們給我一星期的時間,暫時還息麼樣?」她們態度很堅決,齊聲強硬回答:「不行!」黃信有些惱火了,其實過去他就對她們惱火了,眼下再讓他在縣領導面前沒面子,她們簡直象根解不開的纏魂草,就像是他黃信個人差她們個人的錢。都是為了工作,不至於吧。他想藉著闕俊在此,煞煞他們的威風,便狠狠地說:「你們講不講理!……不等他說出下面的話,她們嚷得更大了,紛紛說:「誰不講理!」「你們水利局不講理!」「你黃信不講理!」「這世上哪有借錢不還,比人還狠的道理!」闕俊皺著眉,壓著性子,還是沉穩說:「你們別喊,有事我們坐下來好說。」她們氣憤說:「和你們好說不成,反正都不講理!」吵鬧聲把會議室裡的人都逗引出來了。讓闕俊、黃信尷尬著。黃信只好使出最後的殺手鑭,說:「我給你們的劉行長打電話的哪。」她們又喊起來,「局長打人啦,救命啊!」闕俊不讓黃信給農行的劉行長打電話,說:「算了。」然而,見她們撒起潑來,就一聲吼去。「誰打人了,睜開眼說白話。」她們被暫且怔住了。闕俊接著說:「黃局長,你安排她們去辦公室坐,再安排財會上把帳查對,該還的款一定還。」黃信還想搪塞,畢竟眼前是新管副縣長開的口,敢不聽啵。便領她們離去,眾人便回到會議室的座位上。

    大家在等待著黃信的到來,繼續開會。有人議論說:「哼,國家都入世了,銀行也狠不了幾天了。」也有人說:「這哪像銀行的同志,簡直就是瘋狗似的亂咬人。」闕俊心想,剛才都不幫腔,袖手旁觀,等人家走了再說狠話,難道是說給我聽不成!這時,黃信匆匆來了,又焦急地招出闕俊,說:「闕縣長,您剛才說的,我又不敢不聽。我們局的帳上確實沒有現金了。」闕俊說:「你前天在我辦公室不是匯報說,還有護堤的那筆款子嘛。」黃信記得當時為了接來闕俊,說過還有400萬的款子存著,但那是國家的錢。忙解釋:「闕縣長,那筆錢長委要憑我們的堤防工程報告驗收簽字後,才准許動用。再說那筆錢是付人家工程款的。」闕俊反問:「那你說怎麼辦。總不能讓她們纏著我吵吧。」黃信內疚說:「對不起,讓您受屈了。溝子口的貸款,應該是地方財政要配套拿出來的資金。當時,縣財政沒有錢,想出貼息的辦法,還是何書記出面,我們找農行貸的500萬,這就背到我們水利局了。」溝子口泵站是經省政府批的工程,承擔著20多萬畝農田的排灌任務。工程總投資1000萬元,按五五比例,國家出資500萬,地方財政出資500萬。大縣地方財政窮,工資都難支付,三農矛盾突出,又不能作水費找農民收取。再說溝子口泵站也不是全縣農民受益,只涉及到外洲鄉和老江河鎮的少部份農田。如果只找他們的農民收水費;那矛盾更突出,弄不好魚鱗沒見著惹了一身腥。加之接連的稅費改革,風聲一陣緊似一陣,誰敢往槍口上撞,往高壓線上碰。況且農民手頭也不寬裕。這幾年,水利局想千方設百計,從其他節餘資金中,已經還了10多萬的息。累計欠達息達160萬了,再這樣背下去,水利局的同志們都喊冤了。闕俊管不了那些,也不知道具體細節。忙說:「依你說,我去讓財政還這筆款子羅。我又不管財經,怎麼去跟他們說。」黃信恭敬說:「我不是那意思。這事還得請您給朱縣長說說,去年他答應過了。」闕俊和緩說:「答應的,你們不盯緊,留到我來擦屁股是吧!」黃信支吾說:「去年,解縣長……」闕俊攔過話說:「什麼也別說,先想想辦法,就是把你們的工資暫不發,也還幾個。今天先應付了他們再說。」

    正在他們犯難的時候,梅子拿著帳本登登地上樓來。黃信問:「又怎麼樣了?」梅子喊「闕縣長」,然後說:「過去,我們好像還了幾筆的,帳上就是查不到。」黃信疑視說:「這怎麼會呢,你仔細查查,要人家不認帳,那我們的錢不是白給了。」梅子困惑說:「我沒有跟他們說這事,銀行的帳上有。萬一不行,就按他們的餘額上帳算了。她們只要還5萬的利息。」黃信驚乎:「還要還5萬!」梅子說:「累計利息100多萬了,還是我說好話,她們才答應5萬的。說這個月5萬,下個月再50萬,要半年內把利息給她們結清。」闕俊一直不插言,只聽他倆的對話。黃信最後說:「你去,我們商量了再說。」梅子去了,闕俊這才說:「黃局長,你最好去跟銀行的同志說明,說你們的財務帳上有點問題,等這兩天集中把帳查清了,就還款。」黃信聽進了闕俊的話,下到二樓的辦公室,銀行的幾個女同志正在得意地說:「今天,得虧撞上闕縣長了,要不然,又跑個空的。」另一個說:「闕縣長的一個姨妹子在信用聯社裡,他應該理解我們收貸款艱難。不說支持,起碼該同情我們的。」她們見黃信來了,忙打住說話,板起個刁橫的臉像。黃信陪笑說:「四位銀行的同志,過去不周到的地方,還請諒解。說轉來都是為了工作。還感謝你們給我們放寬了時間,這個月一定還5萬。你們收貸是應該的,也難為你們了。不過,有個事說明一下,剛才財會上的梅股長給你們講了吧。」她們聽得心裡癢酥酥的,沒回答,他也是有意問的。接著埋怨說:「他們的財務帳不知怎麼搞出了點小問題。我剛才狠狠地批評他們了的。我看這裡不僅僅是個帳的問題,可能有經濟上的問題。當然,與你們沒有關係。」他這樣很嚴峻說著,她們警覺得嚴肅起來。他轉折說:「當然,是我們內部的管理問題,不光你們麼事。我們過去有個這方面的教訓。」他說著,就記起張友瓊挪用公款的。繼續懇求說:「還望你們保密,不要對外面說。」她們憐憫說:「那當然是,您儘管放心。我們搞銀行工作的都知道保密的重要性,替儲戶保密是我們第一條原則。」她們說後,又向他投以期待的目光。黃信長歎了下,說:「今天,就請你們原諒了。帳不理清,錢是不好動的。請你們還寬限幾天。最遲,我們在星期五把5萬塊錢給你們送去。」她們一聽這話,立刻暴跳如雷起來,覺得這不是有意在捉弄人嗎!忙說:「你們的帳清不清楚,與我們何干。剛才闕縣長都表態的。今天拿不走錢,我們就不走了。騙死也要騙到這裡。」黃信十分沉穩地說:「幾位,別激動。換個角度替我想想,我這次用人格擔保。」嘴紅女人尖銳說:「黃信,你的人格值幾個錢,你別哄騙我們了。我們又不是三歲小孩,再不會上你的當了。」還一個女人衝起身說:「去,我們去找闕縣長,不讓他溜跑了。」黃信真想一把拖住她們,別讓她們再去煩闕俊了,剛才見他的表情已經夠煩惱的了。然而,他不能那麼做,是圖勞的,根本阻止不了,只能乾瞪著眼。

    她們又氣沖沖闖到會議室,直統統說:「闕縣長,怎麼您說話都不算數哇!吐出的涎,舔得回來嗎!」一陣唇槍舌劍,彷彿明晃晃的銳器,直搗人的心窩,讓你回不過神來就被窒息了。闕俊沉著說:「什麼事,慢慢說。」她們正欲開口,黃信趕過來了,便將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闕俊冷靜說:「原來是這樣的。你們今天是第一次找我吧,請你們相信我,就再寬限他們幾天。」她們對了下眼神,嘴紅女人說:「那好,您寫下字到我們手裡。如若再騙我們,我們就打白旗吵到縣政府去的。」有人勸說:「縣長都表態了,你們去吧。我們還要開會呢。」有女人說:「不行,讓闕縣長寫字到我們手裡。」老話說,女怕**,男怕失筆。闕俊怎肯輕易留把柄她們手裡。儼然說:「我說話是算數的,字我是不會寫的。你們看著辦吧。」她們無可奈何了,有人說:「我們就相信闕縣長一次。」她們這才憤然離去。這時,會場裡有人說:「是不是上次張友瓊的手續沒有交清楚呵。」分管副局長聽到了,忙把目光投過去,說:「查帳交手,我都親自參加過,魚清水白的。」又有人輕聲咕嘟:「這都是姑息遷就的結果。當時就應該依法查處,交給檢察院的。偏偏留到內部自己處理,留下了後患吧!」黃信聽了他們的議論,不得不出來制止。便說:「我們都別自作聰明,胡猜疑,帳的問題應該是清楚的。這是我用的緩兵計。」闕俊厭煩說:「這些事務性的雜事不扯啦。黃局長,開會吧。」黃信正聲說:「剛才弄了個小插曲,耽誤了時間,不說了。現在開會。今天,是闕縣長第一次親自來我們水利局指導工作,我們大家鼓掌歡迎!」隨即響起一陣掌聲,掌聲似乎把剛才的吵鬧給冥沒了。闕俊微笑說:「又不是不認識的。」黃信接著說:「下面,我把水利局的工作先作個匯報。」他接著介紹了水利局的基本情況和全縣水利設施,和農田水系情況。還振振有詞的講述了今年工作設想。他的匯報材料是辦公室將工作總結和工作規劃揉和了剪輯的。那些公式化的材料,闕俊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早看過,心裡已經有了底數,今天到水利局不過是例行公事。卻碰上了討債的事。黃信匯報完了,接著說:「有不到之處,班子的成員都在,大家還可以補充。」接下來,真有人補充了,也有人說沒有說的。其間,闕俊還認真插話,說了不少個人的觀點。如:以水養水,抓好水利基礎設施建設,如何清淤疏通六七十年代開挖的溝港河叉,如何構築大縣新的水利體系,等等事無處細。待大家沒有了新的意見,黃信敬仰說:「請闕縣長給我們的工作作指示。」闕俊謙誠說:「我來時就申明了,不是來作指示的,是來調研工作的。」他們聽了,覺得他彷彿還是辦公室主任的調研語氣。他接著說:「有些觀點我剛才在插同志們話時已經講了的。既然是工作調研,我還是幫大家統一幾個觀點,便於我們今後的工作步調一致。」接著,他從水利工作融入市場經濟,服務三農,繁榮農村經濟的高度,著重講了四個方面的新觀念。最後,黃信宣佈散會後,又說:「大家都不走了,留下來陪闕縣長吃個便飯。就在我們水利賓館。」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是這個偶然,讓張友瓊從新聞聯播裡獲得一個震驚消息。廣東、北京等地發生了**型肺炎。白天聽機關的人說報紙上登了什麼什麼,可她並沒有在意。此時,她警覺了,專下心來,又聽記者採訪鍾南山教授的那番話,明白了事理。所謂**型肺炎,是一種嚴重危害人的生命傳染即快的而目前人類還沒有有效的治療措施的瘟疫。她不等新聞聯播放完,不接著看國際新聞,就拿出手機給韓翔宇打電話。關愛說:「翔宇,剛才新聞聯播報道了廣東的**型肺炎,深圳像麼樣。你一定要注意防範啦,可不是鬧著好玩的。」對方若無其事說:「我現在在山東出差,深圳的情況不太清楚。電視上播的是必要的,我們也沒必要那麼緊張的。」張友瓊安然說:「不在深圳好。你在山東省好長時間呢,我還說『五一』長假去深圳玩的。」對方支吾說:「有幾個月吧。」張友瓊幾乎驚叫了,「那麼那麼長!『五一』我去不了深圳了。你在山東做麼事,你不是深圳的副老總嘛,到山東呆那麼長時間。」對方爽朗說:「我們公司要發展,在山東又辦了一個新公司,山東你沒有來過,『五一』就來山東,去坐海輪。」張友瓊欣喜說:「這次我把振超也帶來。下半年他要上小學了,要上卯兒了,要收心了。一直要到高考讀大學,再沒時間玩了。」振超在一旁要接電話,同時又響起了敲門聲。冉臘娥去開門,見是樓下住的燕子,忙迎進她。說:「燕子,進屋呀,正好友瓊在家。」張友瓊等振超接了電話關機,就轉過身。燕子笑吟吟喊:「張姐,打擾你了。」冉臘娥說:「燕子來了幾回,都沒碰到你,說有事找你。」張友瓊熱情說:「燕子,你坐。站著做什麼。」燕子斯紊坐下。她又說:「我在不在家,你只看樓下有沒有我那輛紅色的摩托車。有,我就在家。沒有,我肯定沒有回來。」張友瓊見她羞答答,難於啟齒的樣兒,便說:「有麼事,你說吧!不要緊的。」燕子羞澀開口說:「張姐,有個麻煩事你幫個忙。您看我下崗多年,這才找了個差事,可是…」張友瓊是急性子,忙說:「什麼事呀,快說。」燕子終於說:「是搞保險。」張友瓊快活說:「這好!這是個好工作,祝賀你。是哪裡保險?」燕子說:「是太平洋保險,保太平的。能不能給振超辦個人身保險。」張友瓊聽著:「哦」了聲,心知肚明,知道是屬於金融范籌的保險工作,那得靠拉保險記報酬的。記得前些年有個熟人找她,已給振超買了保險的。便說:「噯,超超的保險,我過去買過。我拿來你看看。」張友瓊從衣櫃裡拿出保險單,上面印著是「為了明天」。燕子接過一看,說:「這是為了明天。這個險種早停了。這個險種對投保人最有好處。」她看著看著,心裡不甘。又說:「哎喲,張姐,你有一年多沒有交保費了呢。」張友瓊說:「這事我早忘了。原來我還想退了它,保險公司說退不了,划不來。這是我們水利局同事的一個親戚拉的保。她現在沒辦了。說是去了深圳。我就忘了這事。」燕子鼓舞說:「不退,這險種好!現在好些人想辦還辦不成。」

    然而,燕子是看準了她家才找上門的。認定她家的經濟條件好,沒有負擔,張友瓊又大方,熱情幫人。誰知有人搶在前給辦了,這讓她怎麼往下開口呢。她懊喪了,想不到拉保險的事這麼難做,這麼羞澀,比下崗呆在家裡還委屈,還不如去基建工地搬磚呢!她無話可說了,進退兩難的,還在看著為了明天的保單。張友瓊便問:「這一年多沒有交了,還可不可以交哇。」燕子突然看了交保的年度,便問:「張姐,您交了幾年的保費。」張友瓊估計說:「交了三四年吧;還說可以返錢的。我當時手裡有錢,就沒讓返,又交上了。」燕子說:「這保單您交我去辦,應該沒問題的。它是交三年返一千。不返已都記在上面,以後該您的孫子享受。」她這麼一說,逗得他們一家老小都樂了。到了她的孫子,她不成了老太婆了。張友瓊還沒有完全弄懂她的話。到了她的孫子,那說明她不僅是老太婆,而是她兒子振超不在世了。再由她孫子繼承,才能取出這保費來享用。這是多麼漫長而遙遠的事,對於太現實的人來說,自然不會玩這種望不到邊際的遊戲的。燕子很聰明,也不給她說太明確,讓她自己慢慢去理會。畢竟那兒子還小,說以後的事,那是犯諱的。張友瓊說:「這事就把你吃虧了。保險公司可作你的任務啦。」燕子莞爾一笑,說:「那沒關係。不是我聯繫的不會算我的。」又接著說:「現在外國的年青人找對象,就看你有沒有買保險。這是一個主要條件。我們現在的一些年青人觀念也在變,也向著保險。」張友瓊不想白勞事她,知道手頭還有萬把塊錢,又看燕子找來開了一回口,老坐著。便向著她的保險書說:「你給我看看,還有沒有適合我們買的。如果有適合的,我也給你買一份。」燕子暗喜,翻了翻書,介紹說:「還有簡易人身保險、康定終身保險。名堂有不少呢。」還分別就年限、保費、收益作了細述。她說著,又將保險書遞給她。「張姐,您自己選吧。」張友瓊沒有接書,爽氣說:「我不看。你具體說來我聽聽,哪種適合划算。」燕子耐心說:「比如說冉奶奶,一個月只交5塊錢,也有10塊的不等,交10年,以後就歸你張姐享受。累計可算625。她這大年紀了,這險種比較好。你張姐呢,可以投終身保險的,每年950,交20年,最後能拿三萬塊。」張友瓊一笑說:「那是我去見了馬克思後,喔。」燕子也笑說:「是對的。歸超超繼承得了。」張友瓊琢磨後,欣喜說:「這好,我們每代人都可留點遺產了。」又接著說:「三萬塊太少了。到超超他們的年代,三萬值什麼。還有沒有高的?」燕子翻看著說:「有。有七萬五的。交的也相應多了。」張友瓊問:「多少?」燕子緩緩說:「每年2650元,也是交20年。」張友瓊無意掃了下一旁看電視的振超,說:「這好,20年交五萬多,最後可得七萬多,合算。」燕子說:「您說定了,那我就給您辦的啦!」張友瓊說:「今天別慌。我又沒放著現錢等你來拉保險的。等明天我取了錢再辦。」燕子歉疚說:「不慌不慌。我們是先收錢,打個收據給您。我再去公司交錢把手續辦了。再給您換正式的保單。」張友瓊說:「好,就這麼說。」燕子吃了定心丸,不再說保險的話題,踏實說:「超超要上小學了吧。」張友瓊說:「超超,阿姨跟你說話呢。」又對她說:「這孩子,越大越不乖了,見了誰也不喊,啞巴似的。」燕子說:「現在的孩子都這樣。我們珊珊也是的。」她同時又起身說:「張姐,真是感謝您。我們再來給您辦。」張友瓊說:「好。你看到下面有我的車,你就上來。」燕子又對冉臘娥乖巧說:「冉奶奶,多謝!」冉臘娥說:「這伢,空坐了會,還多謝什麼!」燕子去了,張友瓊又坐下來看電話。冉臘娥關切問韓翔宇的情況。張友瓊說:「翔宇問你好呢!」冉臘娥舒心笑了。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