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血緣，親情（下） 文 / 熊貓路西

    夏夜，知了依舊在不停的鳴叫著，一間小房子中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正坐在小凳子上對著面前的棋局發呆，「師父，疼！」

    身後一位六旬老者手拿戒尺，在男孩的後背上狠狠地抽了三下，「蒙，今天晚上如果不把這個棋局解出來，不許吃飯！」說完，老人向屋外走去。

    「師父，我餓。」小孩哀求的聲音並沒有讓老人止步。

    昏暗的燈光下只剩下小蒙一個人，心中雖然百般不願，蒙心中對師父也沒有一絲不敬。「哎呀，蒙在看棋，別打了！」小蒙捂著腦袋，並沒有傳來師父的訓斥聲。蒙醫轉頭，身後空空如也，「跟我開玩笑，誰啊？」小蒙一低頭，一碗白米飯平平擺在門口，上面還有一雙乾淨的筷子，蒙不停留，竄到門口便開始扒飯，「還有紅燒肉，太幸福啦！」蒙一邊吃著，嘴上還不停嘟囔著，「師父最疼蒙了！」一大碗飯被蒙吃得乾乾淨淨，擦了擦小嘴，蒙繼續研究眼前這盤棋。門外樹蔭下，清老人微笑著點了點頭。

    ……

    「師父，蒙的腿好疼。」蒙的個子好像長高了，此時他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對面的清老人小心的為蒙的傷腿包紮，氣呼呼道，「你非得說什麼要來這兒領悟賭術，這荒郊野外的，領悟個屁。蒙撲哧一笑，「師父，你罵人了；師父從來不說髒話的。」「是嗎，我有嗎？」清老人將蒙扶坐在一塊石頭上，「來，上來。」清老人走到蒙身前蹲好馬步，「還愣著幹什麼，師父的話你都不聽了？」「好吧……」蒙嘴上勉為其難，卻笑開了花。

    「師父，您今年多大了？」「問我這個幹什麼，六十六。」蒙的腦袋搭在師父的肩頭，「那師父為什麼不要個小孩，也能和蒙做伴兒。」聽得這話，清老人險些一腳踩空，「沒人喜歡師父。」蒙一努嘴，「怎麼會，師父現在都這麼帥，當年一定是風靡全城的帥哥，那是他們有眼無珠。」眼看已經走上了平坦的大道，清老人想了想，「也可以這麼說吧。」

    「師父，師父。」

    「在後面瞎晃悠什麼？」

    「從今天開始，蒙就是您的孩子，您老了蒙孝順您，您死，哦，不，師父長命百歲！」

    清老人無奈地搖搖頭，「這孩子。」

    ……

    「蒙……」蒙真的死了，就死在自己眼前，老人在這一刻眼睛居然可以看到了。「他？」這時，葉玄走到清老人身邊，淚水已經消失，但剛才葉玄看到的一幕幕都寫在臉上，「蒙，他走了，走之前，他懂了。」張開手掌，那顆淚珠晶瑩剔透，清老人就這樣，看著這滴淚。「蒙眼睛還給了您，可能這是他走之前最後的願望吧。」說完，葉玄便拉著小小走出了賭皇宮。

    黃，天，兩大家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制服了其他兩家，最後，鐵石看了以眼師父，也帶著小玉離開了。

    空曠的廣場只剩下清老人，前些時候這裡人聲鼎沸，自己還在和蒙博弈；而現在蒙走了，清老人突然有種悲涼的感覺，站在廣場中央，沉思良久。

    「蒙，你永遠是我黃清的兒子，我會將賭皇城發展得更加繁榮，這是你曾經的願望，現在，這應該也是你想做的。」清老人那頭白髮彷彿重新煥發了光彩，挺起胸膛，賭皇黃清，回來了！

    昨天那場大戰，賭皇城大部分居民都看在眼中。今天，賭皇城最大的新聞就是賭皇蒙被惡魔附體，身死，現由前賭皇黃清暫任；四大家族，帝，嚴兩家族長助紂為虐，南賭神黃鳴，東賭神天語暫時接管西城，北城事務。當天，蒙化身為魔，大家都看到了，這個說法也都能接受。恐慌之後的第七天，賭皇城漸漸恢復了原來的繁榮。

    「七哥，今天怎麼又空出來，聽說清師父可是相當嚴厲的。」葉玄，鐵石，小玉，小小四人走在街道上，行人一看到葉玄和鐵石都紛紛行禮。鐵石剛抄來人打完招呼，那張苦瓜臉再現，「我的好弟弟啊，師父那哪是嚴厲啊，每天的文件都要堆成山，七哥都要累死了。」葉玄幸災樂禍地笑道：「那是清師父看好你，不用問，他老人家一定是拿你當下一代賭皇培養的。」鐵石輕輕歎了一口氣，「你是拍拍屁股就能走人，可苦了老哥我嘍。」「是嗎？」一直沉默的小玉說話了，溫柔中略帶了一些別樣的意味，「這幾天啊，來鐵石酒館給我們鐵老闆說媒的已經快把門檻子踢破了，對吧，鐵大老闆？」鐵石立即三指朝天，「天地良心啊，我鐵石喜歡的是你小玉，就算他們來再多次，不也是先經過你嘛；我有說錯話了，別生氣啊，小玉，小玉！」

    看著七哥奔跑的身影葉玄突然打了個寒顫。身旁的小小一臉神秘，「哎，又一個『妻管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