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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風 文 / 王羽米蘭

    白啟明想起潘株說他殺死了許憐蕾,忍不住一陣難過,許憐蕾本來是受歐陽郁鵬所托,去雲台山幫自己的,沒想到陰差陽錯被自己捲進了這場紛爭之中,而且還為此丟掉了性命。

    憐蕾,我對不起你。白啟明淒然道。他抬起頭,長長歎了一口氣,感歎命運的無常。

    白啟明無意向旁邊瞥了一眼,發現對面的洞壁上有字跡,他好奇的湊過去,仔細查看。

    對面的牆壁上刻著三幅圖,旁邊還寫著幾行字:風,看似渙散,實則鋒銳,凝聚而為刀,則無堅不摧,稀疏所致,則威力大減,我獨守枯室,留下風圖三部,還望有緣人參閱。

    白啟明看了一遍,暗自道:看來是一位前輩的留下的,不知道他因為什麼被困在了這兒?難道也是被潘株這幾個人壞蛋抓起來的?他說的風是什麼?難道是風元素?能夠進到怨洞之中,肯定也是個法師,看來這位前輩是個風系法師,他被敵人困到了山東之中,無意間參悟了風元素的一些心得,所以刻在洞壁上,希望自己的心得可以被他人學去。

    白啟明繼續觀看牆壁上的圖畫,圖畫一共有三幅,都是用石頭刻畫上去的,比劃很粗糙,不過畫出來的東西倒是惟妙惟肖。第一幅圖畫著即可樹木,樹上的葉子十分濃密,整幅圖畫給人的感覺是似乎有風,又好像沒有風,樹上的葉子似動似不動,這風也似有似無。白啟明一時看的入迷,忽然感覺到周圍的的能量漸漸勇進體內,白啟明猛然驚醒,暗道:怎麼回事?他摸索著剛才的感覺,想要知道湧進體內的是什麼。他繼續盯著第一幅圖看,不知不覺,再次入迷,同時,周圍的能量再次湧進體內,白啟明猛然驚醒,暗道:是風元素。這次白啟明留了心,知道被自己吸收的能量是風元素,他暗道:看來這第一幅圖是教人感悟風元素的,我本就是風系法師,所以一看就會。不過白啟明周圍都是怨石,那股力量湧進體內不久,就被周圍的怨石吸走。白啟明氣妥道:沒用,這周圍的怨氣太過強大,而且這股怨氣被潘株幾人利用,漸漸將其變成黑暗的力量,一般的法師根本無法抵抗這股力量。

    白啟明看明白了第一幅圖,繼續看第二幅。這第二幅圖中畫了三棵樹,天空中狂風怒嘯,這三棵樹有兩顆被攔腰刮斷,其中一顆在風中搖擺不定,枝葉隨著風向搖擺,好像隨時有可能被掛斷。白啟明不知不覺再次入迷,突然,他感覺到體內僅有的風元素活躍起來,它們不安分的在體內來回跳躍、撞擊,好像兩個武士在打架,雙方都想擊倒對方,可是雙方的實力都相差無幾。

    白啟明猛然回過神來,他體內的異動也一下消失,白啟明回想剛才的感覺,皺著眉頭道:剛才的感覺好像體會過?是在哪兒?又是什麼時候體會的呢?

    白啟明努力回想著,忽然,他驚喜道:是了,那種感覺是在我十八歲的時候創造狂風暴沙那個法術時感覺到的,我說怎麼熟悉,原來曾經體會過。白啟明暗道:看來這第二幅圖是第一幅圖的延伸,第一圖是教人如何感悟風元素,如何駕馭風元素的,而第二幅圖則是教人如何使用更加厲害的風系法術,白啟明看完前兩幅圖,回想自己從小到大如何感悟風元素,如何使用風元素,又如何一步一步的使風系法術變強,最後終於感悟到風系法術中最強的:狂風暴沙,而眼前這兩幅圖就是自己這幾十年來對風元素感悟的縮影,白啟明不禁暗自讚歎畫下這幾幅圖的人,這個人能用簡簡單單的兩幅圖,濃縮風元素的一步步的變化,確實令人欽佩。

    白啟明驚喜道:這兩幅圖自己的內容,自己早就領悟到,而且自己的風元素還一直停頓在第二幅圖,不知道這第三幅圖又是什麼?他能給我帶來突破麼?白啟明想著,迫不及待的扭頭看第三幅圖。

    第三幅圖顯然比前兩幅都要複雜,第三幅圖總共分為三部分,每一部分都是一副獨立的圖畫,第一部分上畫著一顆參天大樹,天空中刮著大風,圖畫內容和剛才的第二副圖有些相像,不過第三幅圖的第一部分上邊的風是兩股,兩股風從兩個方向吹向大樹,樹上的樹葉樹枝被這兩股風蹂躪的四散飄落,白啟明看著看著,再次陷入其中,漸漸地,他感覺到體內的風元素再次活躍起來,一個個風元素不安分的彼此激鬥,好像非要分個高下,白啟明回過神來,暗道:這幅圖和第二副好像,不過好像有所不同。至於哪個地方不一樣,白啟明也說不上來,他再次觀看第三幅圖的第二部分,第二部分上還是那顆參天大樹,不過周圍的風勢好像停息了,樹木安靜的立在那兒,樹葉也不搖擺,顯然空中並沒有任何風勢。白啟明盯著這一幅圖看了半天,沒有任何感悟,他疑惑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沒感覺了?白啟明從第一幅圖看到第三幅圖的第一部分,都是有所感悟的,可是到了第三幅圖的第二部分,就沒有任何感覺了。白啟明暗道:看來是時機未到,我還得繼續努力。這位前輩既然畫下三幅圖,一定是一副比一副深奧,這第三幅圖是我從未領悟過的風元素,自然不可能一看就懂。白啟明不氣妥,繼續觀看。可是看了半天,依然一無所獲,白啟明不禁有些懊惱,他轉眼看向第三幅圖的最後一部分,這一部分是整幅圖的收官之作,這幅圖更加誇張,上面畫著一座小山,一陣疾風驟然刮過,風勢沒有帶動周圍的任何東西,逕直刮向對面的山頭,不可思議的是,那堅硬的山石居然被這股勁風削開,斷裂處光滑平整,好像刀削一般。白啟明張大了嘴巴,十分吃驚,他心想:以自己在風系法術上的修為,只能用風刀將樹幹砍斷,而且斷裂處參差不齊,根本不可能像刀削一般,沒想到這第三幅圖居然可以用風刀將石頭砍斷,而且斷裂處堪比鋒利的鋼刀所砍,實在是不可思議。白啟明盯著這幅圖看了半天,除了自己感到驚訝之外,沒有感受到其他的任何感悟。白啟明說道:這第三幅圖太過深奧,我只能在第一幅圖上有所感悟,看來要想將自己的風刀修煉到第三部分的程度,還得一步一步來,首先要突破第一部分,這第一部分現在的白啟明是有所感悟的,不過自己依然沒有完全看明白這幅圖,自己在第一部分上的感悟只是停留在第二幅上邊,自己看第三幅圖第一部分時的感覺和看第二幅圖很像,不過其中又有所不同,至於是哪個地方不一樣,白啟明也弄不明白,白啟明暗想:只要我將兩者的不同感悟出來,就可以參透第三幅圖的第一部分了。一想到將第三幅圖參透之後,風刀居然可以劈山開石,白啟明就感到無比興奮。

    突然,白啟明發現自己是在暗無天日的囚室之中,他的心情頓時一落千丈,自己就算將第三幅圖參透又能怎樣?現在自己被困在怨洞之中,周圍都是些能夠吸收法師能量的怨石,即便自己法力再高強,也逃不出去。白啟明再次坐到牆角,心情一下變得無比糟糕。這時,他的肚子也咕嚕嚕的叫起來,自己剛才忘神於三幅圖畫之中,不知不覺過去了好幾個小時,現在白啟明已經大半天沒有吃東西了,他的肚子也開始抗議。

    白啟明嚥了一口口水,暗自悔恨剛才沒有吃掉那碗飯,現在那碗飯也被自己打翻,地上的米飯污穢不堪,自己當然沒心情去吃。

    此時洞外的時間已經到了下午,白啟明是在午夜來到潘幫的結界處,然後跟隨潘株來到了怨洞,之後自己在怨洞中被擒,關押進了囚牢,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十幾個小時,洞外的天也漸漸暗下來。潘株領著幾個黑袍人出了山洞,返回潘株,只留下一個黑袍人在山洞中過夜,以防白啟明逃走。

    洞外的天空終於黑下來,白啟明身在牢室中,飢餓無比,他看著地上的米飯,不是吞嚥著口水,他的心裡正在做著思想鬥爭,到底要不要吃掉那些骯髒的食物,白啟明本身自然很不情願吃,畢竟那些米飯混合著鮮血、泥土,白啟明從小也沒受過什麼苦,而且他的自尊心很強,他心中暗道:我死也不吃那些米飯。可是肚子的叫聲越來越頻繁:咕嚕嚕咕嚕嚕

    白啟明扭過頭,面朝洞壁,不敢再看那些米飯,生怕自己忍不住吃掉它們。

    迷迷糊糊中,白啟明覺得困意來襲,慢慢合上雙眼,就此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啟明被肚子的飢餓感折磨醒,此時他已經一天一夜沒吃過東西,這種感覺,是在不好受,白啟明看著地上的米飯,此時它們已經漸漸風乾,失去了往日的新鮮,不過白啟明依然忍不住嚥口水。他心中暗道:白啟明,不能吃。在他看來,吃那些米飯是很丟面子的一件事。他心想:餓死倒好,反正早晚也會被殺死。

    白啟明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去。可是肚子裡的飢餓感是在讓他難以入睡,白啟明總是會不自覺看地上的米飯,就這麼白啟明在體內坐著激烈的思想鬥爭,不知不覺,居然睡著了。

    第二天,白啟明被石門的開啟生吵醒,他睜開眼,看見潘株端著一碗飯走進來,他將飯放到地上,說道:小子,餓了吧,把飯吃了吧。白啟明扭過頭,不理會,實則肚中早已飢餓難耐,只盼潘株盡快離去,自己也好去吃掉那碗飯。

    潘株笑了笑說道:小子,你的眼睛很厲害,我很欣賞你的眼睛,要不是因為這個,早就把你殺了,不過你殺死胡長老,倒是給我添了不少麻煩,還好我從幫裡找到了一個火系法師,只要再過幾天,等他學會黑暗法術,就可以施展五行剝離術,到時候你的眼睛就是我的了。說完,哈哈大笑。

    白啟明已經被餓昏了頭,根本沒心情理會潘株,他的注意力全在那碗飯上邊,一個人被餓了兩天,滋味確實不好受。潘株見白啟明被餓傻了,也沒心情再調侃他,轉身離開。

    等到潘株離去,石門關閉,白啟明發瘋般撲過去,端起飯碗,大口大口的吃著,雖然這只是一碗普通的米飯,但是白啟明吃在嘴裡,覺得無比美味,因為吃的太猛,居然沒噎住了,周圍也沒有水,白啟明只好伸長脖子,拚命的吞嚥。不一會兒,一碗米飯就被白啟明狼吞虎嚥完畢,他將飯碗裡的每一顆米粒都吃乾淨,他摸著脹起的肚子,長舒一口氣,自己總算解決了肚子的問題。

    白啟明吃飽之後,才開始回想潘株剛才誰的話,看來他們又找了一個人來頂替那個胡長老的位置,而且過不了幾天,那人就能學會黑暗法術,到時候自己的眼睛就要保不住了,白啟明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看來自己追究逃脫不了被害的命運,他一轉頭,又看見那三幅圖,他暗道:即便參透這三幅圖又有什麼用?人死了,什麼都沒有了。

    雖然這麼說,白啟明還是情不自禁的看向第三幅圖,如果真能學會第三幅圖上的本領,自己的實力就能更上一個台階,這風元素本就超脫五行,很少有什麼法術可以完全克制風系法術。只是因為自己的風系法術太弱,才會在遇到強敵的時候落敗,如果自己真能把風元素修煉到第三幅圖的境界,那自己可就跨入高手的行列了。

    白啟明逃脫無望,在囚室中也是百無聊賴,只好再次觀看第三幅風圖。他看著第一部分,暗道:首先要把這一幅圖看懂,然後才能看第二部分和第三部分。

    於是白啟明耐下心,細細觀看。不知不覺,這一天又已過去,洞外的天色再次變暗,已經是下午了。潘株和另外四個黑袍人領著這個新來的火系法術一起參悟黑魔法,只盼他早如學成,幫助潘株奪取白啟明的眼睛。

    而另一邊的白啟明,在參悟了一天風圖之後,一無所獲,主要還是因為自己大難將至,所以總是分心,導致自己無法全身心的投入其中,像這麼深奧的東西,有的人花費百分之二百的精力還不一定能夠參透,何況白啟明一心二用,自然更加無法有所收穫。

    到了晚上,白啟明也覺得累了,漸漸睡去。洞外邊,潘株也領著眾人返回潘幫,只留下一個黑袍人在此守夜。

    洞外的樹林蟲鳴四起,已經是四月底,天漸漸開始熱起來,已經可以嗅到夏天的味道。

    忽然,一個黑衣人從暗中竄出,他來到怨洞口的結界前,只見他左顧右盼,確定沒有危險之後,雙手結印,打開結界。

    這個人是誰?他怎麼知道這兒有結界?看他的樣子,應該不是潘株一夥的。

    黑衣人小心翼翼的在通道內行走,山洞內部,那個被留下守夜的黑袍人正在洞壁的一個凹陷處睡覺。那黑衣人小心翼翼的來到通道盡頭,他探出頭,發現那個黑袍人正自睡覺,安心不少。那黑袍人的鼾聲均勻,顯然睡的很香。黑衣人小心的來到洞內,逕自走向一邊的石門。

    囚牢中,白啟明正坐在洞壁盡頭安睡。那黑衣人來到石門前,拔掉門閂,小心翼翼的抽出鐵鏈,然後慢慢開啟石門。嗡嗡嗡,石門開啟時,發出沉悶的聲音,黑衣人不時停下,看向那個守夜人,生怕驚醒對方。

    囚牢內的白啟明也睡的正想,根本沒被吵醒。終於,那黑衣人將石門打開一條縫,縫隙足以容下一個人,他側身進到囚牢中。牢室盡頭,白啟明正倚著洞壁酣睡,那黑衣人輕手輕腳的走上前,輕拍白啟明的肩膀。白啟明睜開迷糊的雙眼,看見一個蒙著面紗的黑衣人,那人的眼睛在黑夜中閃著亮光。

    白啟明一時沒反應過來,正要開口講話,那人急忙堵住他的嘴,並且將自己的手指放到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聲音。白啟明一下子意識到這個人是來救自己的,可是他為什麼蒙著面紗呢?白啟明一時想不明白。

    那黑衣人指了指石門,白啟明看過去,石門是開著的,然後興奮的對他點了點頭,然後兩個人輕手輕腳的走出囚牢。山洞裡,那個守夜的黑袍人還在酣睡,根本沒有一點防備。這也難怪,在他看來,知道怨洞所在的人少之又少,可以說只有潘幫的幾個人知道,而且一般人到了怨洞之中,就會喪失戰鬥力,他自然不害怕。

    白啟明將心提到了嗓子眼,跟著前邊的黑衣人小心翼翼的向通道走去。二人爬上通道,回頭看去,那個黑袍人依然在酣睡,白啟明放心不少,跟著黑衣人加快了腳步。

    終於,二人走出了通道。白啟明跟著身前的黑衣人穿出結界,再次來到樹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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