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0輯——倔強（2） 文 / 等天地梅花開

    「怎麼樣，皇上他還是不肯來？」紫言的心中其實很急，但是表面卻還是露出不在意的樣子；青羽看得出來，她其實是裝出來的，但卻看不穿她真正的心思。

    青羽搖了搖頭，心也是涼的，這皇上一直是閉門誰人都不肯見，「皇上現在喝得醉醺醺的、就連貼身太監都不肯見，恐怕真的見不到他；娘娘，要不我們去向劉妃娘娘求求情，或許她可以饒了我們。」說到劉妃，青羽卻不知該要如何開口，當初將冷傾城當作棋子，正在她有了孩子卻又成了她的眼中釘；若不是劉妃對青羽有似天之恩，青羽是絕不肯幫劉妃做事的。

    這是趙恆第一次對紫言如此絕情，紫言知道那個男人在吃醋，吃著酸得不得了的醋，他擁有自己的身子，若無法擁有自己的心，讓趙恆如何能夠心服。而劉妃呢，恨不得早早地將自己除了，「現在流言飛行，即便是劉妃她現在想放過我們，也已經太晚了；我們還需要自救，必須見到皇上說清楚，必須讓他相信。」

    「可我們現在出不了神桂宮一步，皇上也不肯見您，該怎麼辦？」若不自救，真的要遭殃。

    紫言看到了桌上的烈酒，便拿了過來、兌了一半水，端到了床上孩子的身邊，給孩子灌這個酒水；這烈性酒如果讓孩子喝下效果可想而知，沒有掛掉也得生病。

    「娘娘你做什麼，為什麼要喂小皇子酒水？」青羽自然是不知道紫言的意圖，爭著讓紫言住手；只是這孩子是她自己的親生骨肉，如何能下手呢？

    紫言掙開了青羽的手，應是將酒全部灌到了孩子的肚子裡，孩子喝了那麼烈的酒自然是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咳，定是要生大病了。「快去通知皇上，皇子生大病了，本宮要看看皇上是不是認定這孩子不是他的。」

    「娘娘，你真的要這麼做嗎，這麼極端可能會讓孩子丟掉性命啊！」青羽似乎要比紫言還要心疼這麼孩子，因為對於一個老人來說，沒有什麼要比孩子的笑聲更加讓人開心。

    紫言哄著哭鬧的孩子，聽著他這樣的哭聲，紫言的心像是被刀割一般，但是如果這樣都下不了手，那後面該要如何報仇；如果趙恆都認定這孩子不是他的，那孩子的死還有什麼意義？「做都已經做了，現在想要後悔也來不及了，只能求皇上心裡仍然有一絲相信這孩子是他的血脈。」

    娘娘說得對，如果皇上還關心孩子、還相信這孩子是他的，那他一定會來神桂宮看望孩子，到時候只要娘娘說清楚，一切都會過去的。青羽聽完了紫言的話，便一路離開了神桂宮，朝向勤政殿奔去，相信皇上還是有血有心肺的。

    紫言哄著哭鬧的孩子，現在也只能靠老天保佑，但是這道坎到底能不能邁過真的不得而知。

    果不出所料，趙恆的心還是軟的，他還是關心在意孩子的。他恐怕也十分掛念孩子，更多是掛念紫言吧，只是他拉不下那個臉、沒有什麼借口再來到這個地方，現在聽到孩子生大病，便立刻馬上來到了神桂宮中。

    「孩子呢，孩子呢？」趙恆衝進了神桂宮中，並沒有關顧紫言，便立刻關心那孩子，由此看來他還是相信孩子是他的，那接下來的就好辦多了。

    紫言退到一邊，看著孩子說道：「喝了點藥剛睡下，但是高燒不退，恐怕是要大病一場了。」

    「那為什麼不叫太醫，」趙恆摸了摸孩子的額頭，確實是在發高燒，熟睡的樣子讓人感到很心疼；他再回過頭來看看紫言，已經是憔悴了不少，眼睛還有點紅暈。

    紫言歎了一口大氣，說道：「現在這地方是最不討喜的了，宮女們都不來，太醫怎肯過來？再來皇上的守衛嚴密，臣妾想出去找太醫也沒有一點辦法。」

    趙恆聽得出來，紫言說這話還是有怪自己的意思，那就好了，怕就怕的是她心如死灰，什麼都冷冰冰不肯說。趙恆伸手摸了一下紫言的臉，真是纖瘦了不少，「朕沒來，這幾天還好嗎？」

    紫言不知為何，不知不覺伸手將趙恆的手退了下來，似乎仍是不肯與他親近，自然讓趙恆疑心許多，「臣妾是無所謂，但是孩子哭著定是缺少父親的關懷。」

    連親近都不肯親近，趙恆便想起了那天看到她與國舅爺的相約，不知不覺地又看了看這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呢？「父親，是指朕還是國舅爺？」

    聽到這話，便是赤.裸裸地懷疑，赤.裸裸地不相信這孩子的身份，依紫言的個性她會說「這孩子當然是你的，」嗎？她自然是沉默不語，這讓躲在一旁的青羽也十分擔心。

    「你為什麼不說話，沉默代表這孩子不是朕親生的？」趙恆不敢聽到答案，對他來說一個孩子是有多麼珍惜，而且是他與紫言的孩子。

    見到紫言什麼都不說，青羽不顧一切衝了出來，跪在了趙恆的面前：「皇上，奴婢知道這真是您的孩子，娘娘和國舅之間真的沒有一絲關係；娘娘，你告訴皇上啊，既然真是你們的孩子為什麼不肯說呢？」

    青羽的闖入，趙恆並沒有想降罪，他只希望得到紫言的答案。「你和國舅原本就認識是不是？說啊，說你和國舅沒有一點關係，是不是？」

    沒有一點關係怎麼可能，紫言不知該怎麼回答，本來只想要化掉這層誤會，卻沒想到這誤會變得更深，她只淡淡地說一句：「這孩子真是皇上的。」聲音小得自己都聽不見。

    「那關係呢，你還是承認跟國舅關係不淺是吧？我懂了，我明白了，」趙恆抓著紫言纖細的下巴，苦苦地笑著，「朕一直以為你跟朕一樣想自由，原來朕想錯了、自作多情了，你想要的自由是跟國舅的，不是與朕的。」

    由不得紫言攪拌什麼，趙恆的心又碎了、不完整了，他看著紫言後退了兩步，轉身便跑開。你連騙騙朕都不肯嗎，即使你跟國舅有關係又怎樣，只要你肯騙朕、朕就相信；但是你連騙都懶得騙！

    紫言大歎一口氣，她注定是對不起這個人，自己也傷心難過了起來，剩下青羽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