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輯 向卿婚場截慧娘 天配兩人卻永別 文 / 等天地梅花開
向卿離開華山再次往洛陽出發。他離開了生活整整十年的華山,不想管他三個師兄的境況,也沒有帶著秋兒,就只是一個人,一個人再次往那曾熟悉的地方出發。
慧娘在向卿離開的半年內每日茶不思飯不想,整天想著向卿,每日對著卿送給她的發錐發呆。畫面回到並定格在半年前他們分離的時候向卿把他娘留給他的發錐送給了慧娘,說「我娘說這錐只送給我一生中最愛的人,我把它送給你,等我回來」。想念是種痛,每當她想到這地方都淚流滿面。父母看著菊花旁日益消瘦的慧娘心疼得沒辦法,他們命人找尋向卿的下落但始終沒有下落。
有天慧娘正在正堂,有個人向她家提親。一位年輕男子來到正堂拜見慧娘父母。「我是錢莊獨子錢子太,非常仰慕慧娘姑娘特來提親」。他是著名錢莊的獨子有權有勢,從小嬌生慣養錦衣玉食。「原來是錢少公子,」慧娘母說,而慧娘父立刻來一句「你回去吧,我們慧娘不會嫁給你的。」慧娘眼中充滿著失落,但那時卻精明地眼神一動,站起來說「我嫁」。「女兒啊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難道你不想等向卿回來了嗎?」。「但我有個條件,就是將婚事公之於眾,讓整個武林都知道」。「這個當然沒問題,那我回去準備,黃道吉日我就來迎娶你過門,」錢子太滿足地離開了。
「女兒啊,你剛才不是燒糊塗了吧,」慧娘父親問道,「沒事,我現在也只是個軀殼,活著也只是徒增傷悲」。
一天又一天過去了,婚期正在逼近。
向卿正在來洛陽的路上,他聽到了慧娘要嫁人的消息,一顆急迫的心被懸在了半空中,他快馬加鞭一刻不停地趕去洛陽。
婚禮當天正當向卿到了洛陽,這時慧娘正在梳妝,穿著一身艷紅色的禮服的她正在讓侍女梳著髮髻,淚痕明顯劃過慧娘的臉,旁邊的菊花瓣落下第一瓣,向卿還在洛陽城內快馬加鞭,就當向卿離慧娘家還有幾十里之遙的時候慧娘上了花轎。菊花正一瓣一瓣落著,像是慧娘的希望一點一點正在落空。
最後向卿來到慧娘家,慧娘父親見到向卿立刻說「我的好女婿,你怎麼才來,慧娘現在應該在錢莊,快要拜堂了,我一是實在不想看到她傷心的樣子二是根本不願承認這件婚事,所以就沒去。你才是我心中唯一的女婿,你趕緊去啊,她看見你肯定會改變主意。」
向卿根本就沒空馴服發脾氣的馬兒,趕緊用一身好輕功趕到了錢莊,那裡人山人海,都是為了趕來見這場百年難得見一次的婚禮。錢莊富麗堂皇,確實很大很豪華。但這時的向卿根本就沒空看,他用輕功直接飛到了婚禮殿堂,正「一拜天地……」。
向卿衝進去,沉穩地走在紅色地毯上,幾步便來到了前堂,對著打扮得美得讓別人不能招架卻略顯憔悴的慧娘喊了句「慧娘」,慧娘回頭見到向卿,用手掀開了頭上的鳳冠,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兩人凝視了許久。一邊的錢子太說「你是來幹什麼的,當我婚姻的見證人我歡迎,但壞我大事我可不會放過你」,向卿根本沒有理他,直接說了一句極含魄力的「跟我走」,慧娘頓時愣住,但不一會兒脫下鳳冠露出流暢長髮跑到向卿面前拉住他的手走出門外,錢子太身後的人正準備上前去追,而他手一豎說了句「讓她走」,眼中流出些陰險的神色。
離開了婚禮現場的向卿和慧娘在洛陽城外的一個樓台定居起來,四周綠蔭環繞,小橋流水,雖不是世外桃源卻別顯一番風味。兩人就像是鴛鴦一樣難捨難分,每個人都羨慕這兩個相戀的人,他們誰都離不開誰,每一個見到他們的人都說他們是對金童玉女,他們的愛情由於慧娘的極大名氣傳遍了整個江湖,每個人都祝福他們,雖然有很多男人不甘心。
每天他們都守著彼此,在這個他們愛的殿堂,他們不回華山也不回慧娘家,就在這裡,兩個人想永遠在這裡在一起。
每日過著男耕女織的幸福生活,他們都很滿足因為擁有彼此。
生活的某一天,他們來到一片桃林,似乎自己的父母就在這樣的地方相愛,他們也在這裡相愛中。桃花瓣在飄零,一幅美麗壯觀的畫面映在他們眼前,這一大片桃林似乎比平時開得更艷麗。花瓣落在他們身上異常美麗。今天向卿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兩套美麗衣服:向卿穿著一套白色衣服,披頭散髮,顯得特別英俊秀氣;而慧娘穿著一件粉白相間的袍子,也沒有戴任何飾物,一頭直髮,雖沒平時的慧娘端莊但卻顯得非常自然。
慧娘和向卿一邊跑著,一邊觸摸這桃樹,兩人相互追逐,特別開心,看著桃花怎能比得過慧娘的美艷?「晨曦來到桃花林,兩人嬉戲如鳳鸞;桃花再見我慧娘,片片全已無顏色」向卿吟道。慧娘羞澀的說「別這樣呀,讓別人聽到不好的」,「我就是愛我的慧娘,我就是要讓別人知道我們是多麼地相愛」。慧娘在桃樹下跳起舞來,舞姿動人,讓人如至仙境,忘乎所以。而向卿掏出腰間的笛又吹了起來,慧娘踩著向卿的笛聲,悠揚的笛聲配合著慧娘的舞姿感覺特別的動人。
悠揚的笛聲,黃鸝展翅的聲音,慧娘踏舞的聲音,流水敲石的聲音,伴隨著沉澱的桃瓣白雲都停留在這裡不忍離去。
一段時間,慧娘累了,躺在桃樹下,向卿反對著她躺下,頭挨著頭,兩人躺在鋪滿桃花瓣的絲畫捲上頭仰著天。兩人散落的頭髮,看起來是那樣的相配,桃花瓣還是不停的往下慢慢灑。慧娘笑了下,說「卿,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嫁給錢子太嗎?」「我也一直想知道」,「半年裡怎麼也沒你的消息,我是想讓這個婚事傳遍大江南北,好讓你知道,好讓你來帶我走。其實婚禮的時候我已經絕望了,以為你不會來了,但是我知道卿你是不會放下慧娘的。」向卿轉過頭來,兩人頭相對著,卿用手摸了慧娘的臉,笑了下,說「只有慧娘懂我心」。
「有沒有看過『花滿人間』?」向卿顯得很神秘的樣子。「是什麼東西?」慧娘很好奇的問道。向卿使出渾身的內力將周圍地上空中甚至樹上的桃花瓣吸引到自己的手上,然後使出渾然之術,運氣將花瓣在手中玩轉。忽然他一使出內力,將花瓣向空中一推,這時片片桃花瓣在空中向地上落,落在了向卿和慧娘的身上。一招美麗的「花滿人間」,只見兩人像是蓋著桃花瓣做的薄被,幾片花瓣落在慧娘的臉上,讓慧娘看上去是如此多嬌,他們站起來擁吻在一起,顯得特別的幸福,屬於兩個人的天空,徜徉在幸福的花海,讓牛郎織女都羨慕著。
兩個人快樂的度過了好幾十個時日。
有天晚上,當向卿和慧娘在屋裡,一隻飛鏢從外面飛來,被向卿接住。慧娘問「怎麼了」,「沒事」向卿立刻回答。向卿回房,打開嵌在鏢上的紙條,上面有「今晚子時在近處竹林會面」,雖然不知是誰的,但給向卿一種不祥的預感,但他仍準備去了結自己的事。
吃完晚飯後,他們睡下,過了一大段時間快要接近子時了,向卿輕輕喊「慧娘」,確定慧娘已經入睡他起來,坐在了床邊,用手觸摸著慧娘的臉,月光灑落灑進來照在地上,從窗外吹來的風吹著向卿的發,他的散發隨著風飄起又落下,看起來是如此溫婉。他說了句「等我下,我就回來」。
等向卿離開茅屋,裝睡的慧娘起身,既對自己也是對他說「你以為你的事只要你一個人面對嗎,你錯了,既然選擇了和你在一起,我就要和你一起面對」。
向卿來到了竹林,那裡已經有很多殺手和著名的高手在那裡等待,這些殺手似乎都認識向卿,向卿好像也認識他們,而旁邊站著的是很多武林中的高手,很多也是武林中鼎鼎有名的。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會聯合在一起為難向卿。
那些殺手二話不說直接拔起了刀,然後一群人向向卿殺來,向卿用離虹神功擺脫了那些刀劍,然後使出崆峒派的劍法左一劍右一劍殺了很多人。然而人太多,雙拳難敵四手,向卿雖然武功高強,但是難以佔上風,幾支弓箭向他飛來被他深厚的離虹神功內力截住又被他射回殺死幾個人。上面幾個蒙著面的殺手單手持劍從向卿的上空刺下,他使出輕功踢了步竹子幾腳把他們踢下了。見向卿如此能打,卑鄙的蒙面人向向卿投去催眠粉,向卿頓時不怎麼使得出力氣,但他還是堅持著又打鬥了一段,向卿受了點傷,但是還有那麼多人,他昏迷著不知道該怎麼辦。一瞬間兩人牽住向卿的左右手讓他難以動彈,一把劍不知道出自誰手向他刺來,他以為這是他生命的終結,他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突然聽見一聲「啊」,慧娘不知從哪出來的替他擋了一劍。他看著心愛的女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向卿擺脫了拽他手的兩人,接住了要倒下的慧娘,「慧娘,慧娘……」他不敢相信慧娘是如何出來替他擋了一劍,向卿猛喊「慧娘,你不要死,慧娘,求求你,不要死……」慧娘只說了句「我不後悔!」便含笑的閉上了眼睛。
但是人不可違天,慧娘死在了他的懷裡,「啊……」向卿喊起來。當又一劍刺來,不知道怎麼回事,非常強猛的流星針刺向旁邊所有的人,讓所有的人一針斃命。這流星針是白衣主教的獨門武功,不知道為什麼出現在這裡,難道是白衣主教過來救向卿了?遠處一個帶著面具的站在竹端看著這邊……
向卿迷茫地看了看周圍死在那些流星針下的人,不管為什麼,又抱起懷中的慧娘,無力地流著淚,許久後才抱起慧娘離開了竹林。怎麼會,怎麼會變成這樣,死的應該是他,為什麼,為什麼死的會是慧娘,他難以控制自己的眼淚,一滴滴地流淌著,他難以相信死去的不是他而是他的摯愛。天上閃起了雷,頓時雷鳴暴雨,竹林被雨水沖刷得如血河,向卿抱著懷中的慧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走向何方,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向卿一直走一直走。
雨中,向卿將慧娘埋了,跪在慧娘墳前說「慧娘,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說完,來到附近的酒家,來了十壺酒,喝得爛醉如泥。
這一天向卿永遠記著,每年今天他都要到慧娘的墳前發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