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九十七輯 留守異鄉 文 / 等天地梅花開
花弄月隨著老馬伕進入了軍帳,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面前受傷的將士們,他的心裡面是難受得很,也許這也是上天賦予他的一點才能,也許在此處他還能有一翻作為。
「小兄弟你像我這樣多看幾次便就見怪不怪了,我每每來的幾次都見到這樣的景象,」老馬伕心裡面倒是坦蕩蕩的,也許是看慣了,看到這些受了重傷、缺胳膊少腿的已經是習慣了,便也見怪不怪了。
花弄月像是看見兵衛們眼中渴求的眼神,看得出他們許多無奈的表情,是不想因為這些傷勢影響他們報效祖國的心力,這點傷必須快快好起來。
「黃大爺,你趕緊來,你的兒子受了重傷,」一名將士脫掉了自己的頭盔,便讓老馬伕認出了是誰來,便是自己兒子的同僚;聽到自己兒子受了重傷,老馬伕不由分說便加快了腳步,跑著進了營帳。
老馬伕匆匆衝進了營帳,花弄月也是慢慢悠悠地才跟著進去,看到了一個大腿受了重傷的男子躺在了床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不知在想著什麼。
「兒子!」老馬伕喊了一聲,看著自己兒子腿上纏著繃帶,無力地躺在床上。
小黃聽到了自己父親的聲音,心中便不時跳動了起來,看見自己的爹站在面前,卻沒有力氣下床擁抱真是可惜,只能夠使力匍匐,「爹……!」
「兒子,你的腿!」老馬伕跪在了床邊,看著自己兒子的傷勢,這條腿不出問題應該是廢掉了,多半今後也會是個廢人,一條年輕輕的生命不出三十便落得久居於床。
小黃也是強忍著微笑,說道:「沒事的,不過是一點點小傷,不用休息多久便可以恢復,到時候兒子還能夠披上戰甲戰於沙場,爹你不用擔心。」
看到兒子樂觀的表情,老馬伕也覺得是值了,能夠為了國家獻出自己的力真是值得、能夠保住小命便更是值了,「你還要打仗,看你這樣子連床都不能下,你讓我爹要多為了你擔心?」不時地說著,老馬伕便傷感地哭了出來。
「爹!」小黃也是看著有人在旁邊,不要讓外人看到自己和爹爹如此丟人。
「老人家你也別太難過,小兄弟他心中為國有所捨取,你應該高興才是!」花弄月也是安慰了一句。
老馬伕點了點頭,說道:「我也知道,每次來看他的時候總是看到有人受傷甚至戰死沙場,也料想著我的兒子也會有這麼一天,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我不難過!比起戰死在沙場的,已經是好多了!」
「爹你不用擔心,軍醫也說了我只要多多休息幾日便能夠復原的,爹你別擔心!」小黃說這話的時候很自信,花弄月卻不明白他這莫名的自信是從哪裡來的,這便是戰士堅忍的表情嗎?
「胡說,你的傷已經搓受筋骨,能夠及時止住血已經算是撿回了一條命,你想要復原恐怕是癡心妄想了吧?」花弄月索性是說出了實情,這種事怎麼能夠欺瞞自己的父親,難道能夠瞞下去嗎?
「你怎麼知道?」小黃不知該怎麼反駁,只能夠承認了。
聽到花弄月這麼說,而兒子並沒有過多的反駁,老馬伕便緊張了起來,「真的嗎,小兄弟,我兒子真的就只能夠這樣了嗎?」又轉過了頭,想要將兒子帶走,「兒子,那就跟著爹回去吧,魏將軍不是說過,但凡受重傷的將士都是能夠隨時回家的!」
小黃搖了搖頭,他其實並不想逃脫,對於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而言,能否在沙場中拋頭顱、灑熱血就是最大的肯定,怎麼會這麼容易逃脫?「我不想走,我想在這裡等下去,哪怕只有一點點重新站起來的希望,我也想留在沙場中;再來魏將軍帶我們不薄,我不能這時候臨陣逃脫。」
花弄月的嘴角露出了一點點的微笑,說道:「幸而你遇到了我,這一天並不會久!」說完便對旁邊的小侍衛說道:「還勞煩去取些繃帶和跌打酒過來!」
小侍衛並不知花弄月的用意,愣了一愣,便點了點頭出門,到軍醫的帳篷中取了花弄月要的東西。
「小張你要做什麼?」看到花弄月要解開兒子的繃帶,老馬伕便緊張了起來。
花弄月看了看面前的小黃,問道:「是要重新站在戰場上還是一輩子躺在病床上?」
「當然是再能上戰場,哪怕死在戰場上我也心甘情願!」小黃說得毅然決然。
從他渴求的眼神中,花弄月看得出來,他真的是一名稱職的將領,即便是一名無名的小兵,他也是巾幗將士,花弄月便說道:「那就忍著,下段時間內無論多疼你也要忍過去!」
聽花弄月這麼說,小黃明白他一定是有什麼辦法進行救治,便點了點頭,毅然而言:「多疼我都不怕,只怕做一個無用之才老死病床中。」
花弄月笑了笑,怎麼可能讓他老死在病床上?這樣的重傷對於一般的大夫自然是沒有了什麼辦法,但是對於從小跟著鬼醫習醫的花弄月來說,這並不是什麼難事。見傷藥齊全,花弄月便開始了大展身手,將小黃的繃帶解開,只見一片血肉模糊不堪。
「怎麼樣,可以救他嗎?」老馬伕非常擔心,一方面其實希望兒子能夠趕快好、實現他這一輩子最大的夙願;一方面又擔心兒子重新站上戰場,又會犧牲在戰場中。
花弄月點了點頭,這裡的軍醫不過是給他隨便包紮一下,暫時能夠止住流血,並沒有大的作為;也對,像宮中的御醫哪裡肯來到這樣的蠻夷之地,朝中之人根本就不管顧將士的死活。花弄月生起了火,將手術刀子消毒,只有割去這塊腐肉才可能好。
「兒子,疼不疼?」看花弄月的手法犀利,小黃面無臉色,老馬伕便擔心了。
「不、不疼!」小黃說這話是映咬著牙,怎麼可能不疼,都已經沒有了力氣。
「忍一忍就過去了!」像這樣的疼痛花弄月是從小受到大的,早就麻木了,但是將士就應該要能忍常人所無法忍的。
「嗯!」小黃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