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八十一輯 寒秋不再 文 / 等天地梅花開

    好像是飄忽在雲層之上，睡在雲朵中，不願醒來，就想這樣被風吹著在空著飄來飄去，隨便飄去哪裡，那樣就好。忽然身體好像重了，好像要掉下去了，下面是萬丈深淵，掉下去就沒命了，越來越低、越來越沉，就要撞到地面，就要被摔死了，花弄月忽然醒來。

    這是哪裡，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被鎖著，發生過什麼事，怎麼想不起來，頭怎麼這麼疼？花弄月看了四周，這似乎是一個關人的山洞，而自己卻被鐵鐐鎖著手，無法解開。

    花弄月使出所有力，但是都拿這個鎖沒有辦法，應該是用什麼特殊鋼質製成的。

    「別白費力氣了，這是用千年玄鐵所製成的鎖，與你的玄武劍是同樣的材料，就算是神仙也無法打開的！」沈寒秋走了進來，手裡面拿著食物，至少在這個地方不會被餓死。

    「這是哪裡？」花弄月問道。

    沈寒秋笑了笑，說道：「你終於願跟我說話了，那就讓我告訴你，這是殺人莊，我在偷襲完殺人莊發現還有這樣一個藏人的好地方，任外人怎麼找也不會找到的。」

    原來是在殺人莊，竟然又來到了這個地方，但卻是以階下囚的方式，而這裡也早已物是人非了，「寒秋你要做什麼，為何要關著我？」

    「你的武功雖然不如我，但是我想要留你也非易事；我想了很多辦法，也想要廢去你的武功、或者挖去你的記憶，但那都不再是我愛過的小張，所以我沒有那樣做，所以我只能用這下下策，將你鎖著，才能一直與我在一起，」沈寒秋現在說話是利落得很，不再是以前那樣小鳥依人的小女人，乾淨利落似殺手。

    「但是這樣將我關著，你開心嗎、你高興嗎？」她果然變了，變了就變不回來了，不再是過去那個善解人意的小妹妹了。

    「我是要與你在一起，這是我這些年來做了這麼多事的唯一目的，我哪裡會放棄？至於以什麼方式，你管不得！」沈寒秋將食物放在了花弄月的旁邊，看也看得出，讓他愛吃便吃、不吃便罷。

    花弄月真是看到了另一個沈寒秋，就像世界上又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個人，而自己那可愛的妹妹卻人間蒸發了，這是件多麼可怕的事、這是件多麼令人心痛的事，他能夠讓她變回原來的樣子嗎？只是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你在想什麼？」沈寒秋看著花弄月發神，一言不發。

    花弄月哼了兩聲，說道：「我花弄月何德何能，要讓一個個女人恨我入骨，恨不得扒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經，是我多情了、還是我無情？」

    「原來你也知道，既然你不能愛我，你為何要來招惹我；既然你招惹了我，為何不願意愛我？」沈寒秋的心像是一灘水，一旦用情，便八匹馬都拉不回來；一旦入了魔，那便這輩子只能為情賣命。

    花弄月無奈，無奈地搖搖頭，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裡錯了，他不過是將她當作妹妹看待，為何她卻如此愛得瘋狂，「那陸次呢，他為你付出那麼多，為了你甚至願意被全天下冤枉；為了你甚至背棄師門、出賣同僚，他是真的愛你，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看不出來，我一點點都看不出來，他對我的好我早已經麻木了，因為我的心裡面全部都是你，全部被你佔據，已經完全容不得其他人的位子；」沈寒秋一句句要比花弄月更有理，她的理便是愛，這放肆的愛、這該死的愛，「為了你我願意上刀山下油鍋，做一切我不敢做的，即便世界與我為敵，我也無所謂。」

    她真的瘋了，她的腦中只有這不該的愛，這單方面的愛已經麻痺了她的雙眼，該怎麼才能感化她、才能夠拉她回到正軌，或是他已經偏離得太遠了，根本回不來了？「我真的沒有那麼好，不值得你這樣，真的不值得你改變自己，變得你自己都不認識。」

    沈寒秋笑了起來，不知是笑還是該哭，看著自己這雙手、這雙沾滿鮮血的手，「是啊，我變了，變得我自己的都不認得自己，但是你卻還是不屑我，你的眼裡面還是沒有我。我到底是在幹什麼，我做了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麼，我走火入魔了、無藥可救了，你的眼裡還是沒有我！」沈寒秋的右眼之中流出了一絲眼淚，伴隨著倔強的音調慢慢滴出來。

    「那便回來，我永遠在這裡，我永遠都是你的哥哥，不論你犯下多大的錯，哥哥都是不會怪妹妹的，只要妹妹知道錯了就好，我們還能夠跟以前那樣生活，」花弄月循循善誘，想要拉她回正軌。

    「真的？」沈寒秋看向花弄月，一語問。

    花弄月點點頭，「小張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

    沈寒秋卻搖了搖頭，擦乾了臉中的眼淚，說道：「不可能了，太晚了，我們回不去了。你已經不再是過去的小張哥哥，我也再不是過去那個任人欺負的沈寒秋了，我們再也不是了。」

    花弄月很心痛，以為她能夠反悔、改過自新，但看來這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你去哪？」沈寒秋說完就走了，花弄月不知她要去到哪方。

    沈寒秋停在了原地，並沒有轉過頭去看他，而是無情地說道：「去完成我中斷的任務，將中原各大門派一一收服，讓江湖再陷入那段風雨之中。這都是你逼我做的，我要讓你知道我惹我的代價，不但是你、還有其他人，他們也會一起受累。我聽說你家裡成立了個遠揚盟，還有你幾個叔叔，還有青山那群子弟都是你的師父師伯，與擒魂寨的若曦姑娘似乎也有瓜葛，還有風雲山莊、天蠍教等等。與你有瓜葛的人可真多，我都不知道該從何下手了。」

    「你要做什麼？」沈寒秋越說越慎人。

    「我會把他們一一帶過來，讓他們在你眼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你知道不愛我的下場！」沈寒秋絕情地說完這一句便離開了，消失在山洞門口。

    「不，不要、不要……」花弄月誓死求留，但是聽不到她回來的腳步聲。想要砸開鐵鎖，但是根本沒用。

    遠處的沈月新忽然一驚，心中實在不安，在窗口一個人看著月亮，總覺得會有大禍臨頭，是他有什麼不測嗎、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