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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七十九輯 酒難醉人 文 / 等天地梅花開

    天剛剛黑了下來,沈寒秋做了一桌的菜,酒味飄香四溢,灑向七里之外,卻一直等不到花弄月的回來。

    「天都要黑了,怎麼還不回來,難不成……?」沈寒秋一個人自言自語,心裡面不免急了起來,如果他想不開,那自己也一定不活了。

    「別亂想了,我沒事!」沈寒秋背後響起花弄月的話如強心劑一般釘在了她的心中,讓她鎮定了下來。

    沈寒秋開心地笑了一笑,說道:「小張哥哥你嚇死我了,等了這麼長時間終於回來,我還想如果再不回來那寒秋便出去找了;哥哥你坐啊,今天有好多酒,寒秋陪你一起大醉一場。」

    沈寒秋扶花弄月坐了下來,便又忙碌了起來,給他倒起了酒來,看後面酒的架勢今晚是不醉不歸了。

    花弄月看著沈寒秋單純天真的模樣,她怎麼會是聖尊、怎麼會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這怎麼可能呢?但是人不可貌相,她在外面近兩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會不會改變了她的性格、改變了她的一切。

    「小張哥哥我敬你!」沈寒秋將酒杯伸在半空,等著花弄月的酒杯相碰。

    「怎麼了?」花弄月卻發著呆,盯著沈寒秋發著呆,讓她不解。

    花弄月回過了神來,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只是一時走神,干!」碰了酒杯,花弄月將一碗酒全部喝了進去。

    「那小張哥哥我們下面怎麼辦,是不是要回你們家,去找姐姐?」沈寒秋喝的不多,喝完了便問了起來,因為這個問題對她很重要,「其實寒秋不是很想離開這裡,這裡山高天幽、又沒有外人打擾,如果能和哥哥一直在這裡那不知該有多好!」

    花弄月沒有回答她的話,當她的話剛斷,花弄月便直接說道:「寒秋,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那時我偷入沈家刺探情報,卻看到你在蕩鞦韆,那毫無雜念的單純,那肆無忌憚地開心……」卻永遠見不到了。

    「小張哥哥你怎麼了?」花弄月的話說了一般便斷了,沈寒秋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問,似乎有所感概、又像有所問。

    「那時候的我曾經一個人在荒郊野嶺存活過、在殺人莊作過沐浴在血液中殺手過、在青山之上屈於人下為了學到更上層的武功,但我從來都沒有快樂過,」花弄月沒有顧理沈寒秋的話,繼續說了下去,「但是在沈家,有你與你姐姐生活在一起,我感受到從來沒有過的快樂、還有親情:你姐姐的刁蠻讓我頭疼,而你的單純善良讓我溫暖……」

    沈寒秋看著花弄月,似乎明白了點什麼,他難道是知道了些什麼、還是他發覺了些什麼,他是不是在懷疑我了?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說,我該怎麼讓我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和姐姐都在啊,只要去到花府,我們還能夠那樣地生活啊!」沈寒秋輕描淡寫、一笑而過,又倒上了酒,想要敷衍過去。

    花弄月喝了一口酒,笑了笑,說道:「回不去了,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我、而你也不再是當初的你了。」

    「我是啊,寒秋從來沒有改變過,寒秋一直都願意在哥哥的身邊,即便只是一個丫頭、一個妹妹,我沒有什麼埋怨的,」沈寒秋確實是聽出了端倪,聽出了不對,但還是想要盡力地掩飾。

    你還要再掩飾到什麼時候,你到底什麼時候願意向我交代你做過的一切,你為何還不願承認你犯下的罪行?只要你願意改過自新,說你今後再也不做這些事,我一定會護你周全、即便冒天下之大不韙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但是你為什麼還是不願意承認這一切,真的要我將一件事一件事都說出來你才肯承認嗎?

    「這是不是你的扣子?」花弄月張開了手,將扣子遞到了沈寒秋的面前,說了一句。

    沈寒秋接過了扣子,看了一眼自己衣服上不見的扣子,確實是這上面的,到底是什麼時候漏下來的呢,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是啊,怎麼會在你手裡,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掉的。」

    「這是我下山的時候,在慕容他們住的新居鎮找到的,那地方你應該不陌生吧?」花弄月問道。

    「怎麼可能,我去的時候穿的不是這件衣服!」沈寒秋不經意露出了狐狸尾巴,說漏了詞。

    花弄月看著她,她才反應了過來自己說錯了,便又說道:「我是說我很久前去過一次,可那個時候並不是穿這件衣裳,怎麼會掉了扣子?」

    花弄月笑了笑,一試便試了出來,你卻還是要盡力隱瞞,當我是三歲孩童嗎,會被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下去?「寒秋,我今天有好多好多話想跟你說,都是關於我過去發生的事,可這個酒一點味道都沒有,喝得真是不過癮、不過癮!」花弄月又喝了一碗,這樣帶著點點醉意說故事便更談得開。

    他好像有點醉了,開始說胡話了,能不能將一切隱瞞過去,「哥哥你慢點喝,寒秋在這裡聽著呢,無論你說多少,寒秋都聽著呢!」

    「呵呵,這就好、這就好!」花弄月傻傻地笑了起來,說道,「該從哪裡開始說呢,就從那時候的武林大會開始說吧!」

    「好啊,寒秋錯過了哥哥的武林大會,真是後悔得不得了,」花弄月說得很遠,讓沈寒秋的戒心慢慢放下,也許只是他感時花濺淚,一時的傷感罷了。

    花弄月的精神卻又回來,那酒意完全不見了,精神很足地說道:「在武林大會之後,我們青山一行人來到了風雲山莊,那裡的莊主對我們有所誤會,後來我便上山去捉那邊的山賊,卻無意間遇到了我在殺人莊的同僚陸次。」

    「陸次!」沈寒秋有點震驚,他忽然說到這個人做什麼,難道他真的全部都知道了?

    花弄月點了點頭,說道:「那個傻小子從來都跟我過不去,說我不但搶了他心愛的慕容雲城,還搶走了他的玄武之位;那時候我遇到了群賊圍攻,後來不下心要掉下山崖,幸好一個繩籐救了我,我懇求他將我救上去,還願意向他讓出玄武之位,結果他反而砍斷了繩籐,還說是因為一個女子,我還以為是慕容雲城,那時卻不知是另一個人。」

    「誰?」沈寒秋敷衍。

    花弄月瞟一眼沈寒秋,淡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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