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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五十一輯 坐夜妄談 文 / 等天地梅花開

    「夜未深,不如坐下喝一杯!」不知為何,沈月新坐在李流峰回房的路邊亭中。

    這沈月新和他一直都是分房睡的,他自然也不會想到什麼,沈月新自然也是因為有原因的。

    李流峰帶著花弄月的畫皮坐在了她的對面,她今夜很奇怪,沒有回房休息,而是奇怪地坐在這邊、吹著冷風,「怎麼沒有回房休息,晚上還喝酒,這樣都身體不好,」看到對面的酒,李流峰像是意識到什麼,她是不是想給嚴明求情?

    李流峰坐在對面,沈月新卻不敢去看他的那張臉,但那張臉卻是那樣真實,真是到無法比擬。

    「你還記得宋堯嗎?」沈月新看起來很沉著,只是淺淺地問一句。

    不好,她是不是開始懷疑我了,該如何矇混過去?李流峰傻傻地笑了笑,說道:「當然記得,他……」

    沈月新並沒有讓他接著說,而是自己搶了話語權,說道:「他外號千面神偷,無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只有你我知曉,因此他才待我們為朋友。他有種不世神功易容術,可以輕易模仿任何一個人的聲音和面容,與真人真當是一模一樣!」

    她在暗示什麼,還是她根本就已經知道我是假冒的,這該如何是好?不是說沈月新她腦子一根筋,根本不會細緻入微,為何別人看不出的東西,他卻看出了端倪?「我自然記得,他是我們的好朋友……」

    「還記得我為什麼喚你小張嗎?」沈月新根本沒有聽他的話,繼續追問。

    「我、我,我忘了!」這個問題也很折騰他,為何花弄月明明姓花,而沈月新卻一直喚他小張。

    「當日ni更名改姓為小張潛入我沈家,等我得知你是我從小訂婚的花弄月後,我仍是難以改掉這親切的名字;因為我根本就不稀罕什麼婚約、什麼盟主,我僅僅愛的是那個小張!」沈月新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泛出淡淡的紅,這便是她心中一直想的,一直想對花弄月說的話,卻一直苦於沒有機會說。

    李流峰沉默很久,他只當花弄月和沈月新是一般的夫妻,卻不曉他們經歷的是常人無法想像的所有。

    「當年我問你,我和慕容雲城、沈月新還有若曦她們一起掉入湖中,你會救誰,你沒有思考便說會救我,」看來沈月新這才是這正要考驗的,「後來我問你,我和林羽軒一起掉入湖中,你會救誰,你還記得你是怎麼說的嗎?」

    「我說……當然是救你,哪有女人比你更重要?」李流峰腦子一轉,這種問題就算是問低能兒,他也會這麼答的。

    「當時你卻不是這麼說的,你說你會先就林羽軒,」沈月新眼睛一定著李流峰,狐狸尾巴要露出來了吧!

    李流峰應聲地笑了兩下,應付地說道:「是嗎,我當初是這麼說的嗎,我……」

    「看來你又忘了!」沈月新給李流峰倒了杯酒,再說,「你說你會救林羽軒,然後跳下湖和我一起死!這是我從你口中聽到最真摯的情話,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情話,沒想到你卻這麼輕易就忘了!!」

    「我沒忘,我只是……」真不知該怎麼說了。

    「別再裝了,自打你新年後的第一眼出現在我眼中,我便知道你不是小張,他的一言一眸早已刻入我心裡,我怎會分不清!」看來沈月新擺的真是鴻門宴,「他到底在哪裡,為何你要出現冒充他?」

    「月新你別說笑了,我怎麼可能不是花弄月,我不是花弄月誰是呢?」李流峰已經快語無倫次了,不停遮蓋著。

    沈月新從脖子上摘下了那塊青鳥伏枝之玉,給面前的李流峰看,說道:「這對玉另一塊在你身上,無論如何你都是不會摘下來的,不如拿出來給我瞧瞧!」

    「這……」花弄月自然是不會將此物交給李流峰的,李流峰自然是拿不出來的。

    「當日鬼醫來此時後面還跟著一個與小張有幾分相似的男子,應該就是你吧!你們究竟在做什麼,為何要將我們蒙在鼓中?」沈月新故意裝作要走的樣子,說道,「你不說我便去問鬼醫,即便是他的主意我也要讓他交出小張來!」

    「別別別,我說、我說便是!」李流峰立刻阻止要離開的沈月新,讓她這麼一鬧那什麼事都會被攤開,那什麼事都不好辦了。

    猜的果然不錯,沈月新自然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是不會騙自己的,坐在了他的對面,且聽他所有的話。

    李流峰摘下了自己的人皮面具,將真身展現在她的面前,說道:「我叫李流峰,本是跟著鬼醫師父他學醫的,當日隨鬼醫來到花府,後受花少爺之托假扮他的身份,用來混淆視聽,穩定大局,這一切鬼醫都能夠作證。」

    「那小張他人在何方,難道……?」沈月新忽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的小張竟如此瞞著自己,定是有什麼大事。

    李流峰點了點頭,說道:「沈姑娘大概是猜對了,花少爺他現在便身處血魔宮,說要想辦法將這血魔宮剷除。」其實便只有李流峰明白,花弄月這一去便是凶多吉少,狼入虎口了。

    沈月新一聽,驚動地一顫,平日裡聽這血魔宮有多麼多麼可怕卻總覺得這與自己無關,卻沒想到小張他又跳進了這漩渦。他這麼如此大義凜然,只要江湖有危難便不考慮家人;但這不就是他嗎,他就是這麼亂來、一向這麼亂來,從不考慮自己的生死,掛念它的只有沈月新自己。

    「沈姑娘你怎麼了?」李流峰見沈月新似乎不舒服,定是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沈月新搖了搖頭,也許是想小張、也許是肚子裡的孩子想念他的父親。「既然這是他的選擇,那我便也陪著你們將這場戲給演下去,但是你能不能答應我,到時候還我一個原原本本的小張?」

    「我、我答應你!」我答應,我如何答應你?明明知道花弄月他是凶多吉少,我為何還要答應地如何輕鬆、卻無法拒絕,「他一定會回來,平平安安地回來的。」

    沈月新點了點頭,相信花弄月一定會化險為夷,這便是他的責任、義不容辭的責任;李流峰歎了口大氣,他該如何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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