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三十八輯 墮入魔教 文 / 等天地梅花開

    「啊……！」赤燕的一聲尖叫，把門外站崗的花弄月都嚇醒了。

    花弄月以為有事，便立刻推開了門，那被嚇壞了的赤燕滿頭大汗，不知是做了什麼噩夢。

    見到滿臉清秀的花弄月，赤燕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只想要緊緊地抱著身邊的男人，給她冰冷的內心在黑夜中帶來一絲陽光。

    「為什麼，為什麼連一個小小的宮女都不放過，她只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她的存在不妨礙到任何人，她為什麼必須要死？」赤燕說的似乎是白天的事，宮女小鳳與男人私通，她現在仍為了這事耿耿於懷。

    不知該怎麼安慰她，花弄月輕輕推開了這個女子，將屋子點亮了，只是問了句：「她走的時候很開心不是嗎？」

    是啊，很開心，為了自己的男人赴死，真的有這麼開心嗎？她不明白，不明白小鳳到底是真心還是裝出來的，赤燕沉默了，「我真怕，怕有一天我也會落得這樣的下場，或是更慘的下場！」

    「我見到的第一眼的赤護法不是這樣的！」花弄月很冷靜，似乎很冷很冷，似乎根本就不想給這個女人任何溫暖。

    是啊，那個赤燕去哪了，是什麼時候開始赤燕早已經不是赤燕了，變得冷血、但現在的血又熱了。「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一切都看得這麼透，一切都明瞭？」

    「因為我置身事外，一切都看得清楚！」說得輕輕鬆鬆，誰能讓自己游離是非之外，那樣即便墮入迷霧也能擦亮雙眼。

    是啊，他只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旁觀者，他可以永遠保持清醒，而自己早在被愛纏上後，早已經失去了那判斷力。

    當日，赤燕不斷地往下掉，掉入懸崖，一定是沒命了，一定在白骨山下了。

    赤燕張開了雙眼，躺在草堆之上，難道自己沒死，從那樣的額高空掉下竟然沒死？旁邊的女人是誰，她似乎在練功，是她救了自己嗎？

    「夫人，夫人是你救了我嗎？」赤燕走到了女人面前，當年的襲雪宮主這在為了集中力量而發愁了，赤燕這樣天資的女子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宮主閉著眼睛，卻能夠說話：「不知道打擾別人練功可能讓她走火入魔嗎？」

    走火入魔，怎麼這麼嚴重，幸好她沒有真的走火入魔。

    「救了你的命連句謝謝都沒有就走嗎？」赤燕本不想再打擾，便打算不出聲地離開。

    「我本就求死，死不成還想要再死一回！」

    宮主依舊沒有張開眼睛，笑道：「大好青春，為何想不開，為了男人？」

    赤燕怔住了，沒有想到她猜得這麼準；為了會不准，不是有很多被愛情傷了女子不是都這樣跳崖求死嗎，原來自己也落入了這行列。

    果然沒錯，「為了一個男人，值得嗎？就沒有想過要報仇？」

    報仇，談何容易，他高高在上的幫主娶上了富家千金當是如虎添翼，要報仇哪有那麼簡單？

    「男人都是這樣，一次次地欺騙女人，為他付出一切，最後還免不了一腳踹開，」宮主冷笑，在赤燕心裡自然驚起波瀾。

    赤燕不知該怎麼回答，曾經以為只有笨女人才會上男人的當，沒想到自己才是最笨的女人，「我不懂，要怎麼報仇？」

    宮主張開眼站了起來，轉過了身，對她說道：「跟著我，我會讓你在三年內報了大仇，讓那傷你的男人知道他曾經的選擇是多麼的愚蠢。」

    這只是一個條件，反正都是死過一次的人，這命都是這個夫人救的，「赤燕願意，夫人。」

    「叫我宮主！」襲雪宮主收了第一個護法，也是最為忠心耿耿的一個，比起後來的玄燕和唐瀟瀟，宮主其實明白只有赤燕最忠心。

    「是，宮主！」

    兩年間，不得不說赤燕是相當地用功刻苦，不但武功進步飛速，為宮主辦事也當時忠心，頗受賞識；非但如此，宮主還傳與她吸功**，讓她武功進步得出乎外人的想像，襲雪宮主雖然嘴裡不說但心裡卻早將自己的位子留給她了。

    「所以呢？你報了仇了？」聽到這樣的故事，花弄月開始同情她了，一個因愛生恨的女人始終是無法摒棄她的天性的。

    赤燕搖了搖頭，肩上的傷口又裂了開來，這是上次報仇留下的，不但沒能夠殺了那個男人，反又被她的話迷惑、再中一刀。

    「又流血了，看來你多日沒換藥了，」花弄月走了出來，再赤燕的櫃中找找，這裡應該留著藥物的。

    苦涯草？這對傷口防裂是相當有效的，沒想到在血魔宮中竟能找到這樣的草藥。慢著，此草長於涯邊，赤燕是不會繞遠只為此草，是不是說明了血魔宮的附近有山崖，為什麼完全沒有感受得到？

    「櫃中有藥，你自能找到！」花弄月站在原地思考，赤燕自以為他沒有找到傷藥。

    別想遠了，花弄月拿著別的止疼藥遞給了她，幫她再換上藥。這本是侍女做的事，只是那些女人早已個個入眠，這一幕千萬別傳到沈月新耳中啊。

    「當我回去找他報仇的時候，他驚訝萬分，自然是沒有想到我還能活著，更沒想到我還有膽子回來報仇，」赤燕繼續說，眼中前兩天的回憶痛苦上映。

    「看來是被打回原形了！」看她的神情，再看看她受的傷，便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赤燕點了點頭，說道：「看來你一切都猜到了，那日我瘋狂地殺戮，恨不得將雷橫幫每一個人都千刀萬剮。但是我用劍指著他的時候，他那種眼神，似乎是打心裡看不起我。」

    誰錯誰過，誰又知道？

    「看到他的眼神，我軟弱了；他求我饒過他，我便下不了手了，沒想到他竟然不經意間朝著我的肩口便是一刀，」不但刺入肩，也刺入心；不用多想，後來赤燕定是放過了仇星一碼，一路逃回了血魔宮，這才有花弄月眼中受了重傷的赤燕，那個被打回原形的赤燕。

    原來每個人的背後都有故事，她的故事讓我知曉，但是我的故事卻不能讓她知道，寧願她永遠不知道，欺騙她真的不是我自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