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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一十八輯 故人相知 文 / 等天地梅花開

    「為什麼如此神神秘秘,爺爺這是要帶我去哪裡?」花弄月不解,為何鬼醫見到他,沒有一味地敘舊,而是甩開旁人,甩開沈月新,竟帶他來到一處偏僻之處。

    鬼醫並沒有回頭,而是語重心長地一句:「跟著我走,爺爺帶你見一個人。」

    一個人,誰人,會是自己認識的人嗎?花弄月不禁疑惑了起來,他與鬼醫有交集的人並不為多,若不會是若曦,又或者會是她?

    跟著鬼醫走,鬼醫帶著花弄月走到了花府深深的客房之中,這鬼醫多半是被叔叔們安排在此處。這樣也好,此處安靜、且是鳥語花香,沒什麼人打擾,甚是好極,果然自己不在家叔叔們也能夠將這個花家安排得條條理理。

    推開了房門,只見到兩個男子坐在桌旁:一個面朝著自己,看起來跟自己年紀相仿,身材相貌竟然還與自己頗為相似,花弄月不禁驚鴻一瞥;另一個背對著自己,披頭散髮毫無生氣,看起來是頹廢無比,不知道是哪位公子,竟然淪落如此。

    「兩位!」鬼醫並沒有開口,花弄月便恭敬地問道,說一個人卻變兩個人,多半這兩人自己並不認識吧;這個鬼醫是在想什麼呢?

    聽到了花弄月的聲音,背對著的男子不禁顫抖了一下,就像是驚弓之鳥一般,卻不敢回頭來看身後的人。

    「不知兩位如何稱呼?」花弄月感受的到,這個披頭散髮的男子自己很熟悉,卻已經記不起是何人了,或是根本就是自己感受錯了。

    男子小心翼翼地轉過了頭來,這模樣是如此驚怕,深怕自己會受到什麼折磨,受到什麼樣的非人待遇,像是剛剛從牢獄之中逃出來的人。他遙遙望著眼前的花弄月,淚水不知為何便慢慢從眼角中淡淡閃現了,他不小心卻打翻了桌上的茶水,卻不知顧理,還是看著花弄月。

    這面前的男子的頭髮擋住了他的面容,即便是面容也是髒兮兮的,哪裡分辨得出此位何人?「不知閣下……」

    「玄武!」男子終於開口了,低沉的聲音來自肺腑,卻將擋在面容之上的亂髮收了起來,這才能看出此位何人。

    「若是慕容大哥?」花弄月的心一驚,眼前的男子不是慕容雲勝又會是何人?但慕容雲勝是一個多麼風度翩翩的公子哥,掌控著整個殺人莊的奇人,怎麼會讓自己頹廢得如此之狀;但若不是慕容雲勝,又怎會跟那個自己在殺人莊唯一的知己生得一模一樣?

    花弄月開始緊張了起來,他怎會淪落到如此地步,多麼高潔而正義之士,怎能允許自己淪落到如此之狀?

    迎上前去,緊緊地抓住了他的雙手,花弄月感受得出來,這雙手是冰的,因為他的心也是冰的,看到他如此模樣,難道真是殺人莊出了什麼大事?「大哥,玄武少弟在此,想說什麼我都聽著!」不知該怎麼來安慰此人,多麼心高氣傲的慕容少莊主怎能接受這一切?

    「殺人莊,殺人莊完了!」慕容雲勝說著,不知自己是如何將這幾個字說出來的,吐出這幾個字耗費了他多年的功力啊。

    殺人莊完了,什麼叫殺人莊完了?殺人莊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慕容瑾老人一生的心血,怎麼可以說完就完,哪裡是能夠說完就完的?

    鬼醫說道:「當我遇到他的時候,他早已經傷痕纍纍,卻一直叮囑著要見到你。」花弄月看見了,他的身上有好幾處的傷痕,如此之深,如果沒有鬼醫在旁邊多半早就不知該怎辦了。

    安靜了好一會兒,慕容終於開口了,他就像是訴說著一個世紀的故事一般,開口的話來自冰河的一端,涼而刺骨,「當你離開殺人莊的時候我問過,如果殺人莊有難,你會不會幫?」

    「當然不會坐視不理!」當時答應得如此輕巧,沒想到真的到來,只是真的沒想到就連當初不可一世的殺人莊竟然也會如此,花弄月的心也是難受,雖說是囚牢,卻也是有感情的。

    「慕容大俠,有什麼就說出來吧,憋在心裡也解決不了,」坐在旁邊的男子突然開口了,他的一句話,便讓他安靜了下來。聽此人的話,多半是知道點什麼的,此人又是誰呢?

    「除夕前夜,原本是熱鬧等待新年之日,我卻在這一夜間失去了一切一切,失去了殺人莊,失去了妹妹!」慕容的話說得是這麼沉重,說得是多累啊。

    失去,失去是什麼意思?慕容雲城,那個曾經讓自己那麼憎恨的女子,為什麼聽到她的消息時候,心裡面不免也落空了,「慕容雲城她,怎麼了?」

    「原來你還關心她,那樣真好,」慕容終於緊緊地擠出了一點笑容,如今之際能夠看到他的笑也是真不容易的了。「殺人莊大半之人都死得乾淨,妹妹被惡人抓住,卻不知道現在怎樣了,多半也不會免了一死。」

    「是誰人,是誰人有如此的能力,竟然能夠滅了殺人莊,殺人莊高手如雲、又處天險,一般人都有來無回,怎會有人如此輕而易舉地突襲殺人莊?」殺人莊是什麼模樣,他最清楚,那些殺手是他親手訓練出來的,怎會死得一乾二淨?

    「是血魔宮!」那個男子又說了一句,「血魔宮之人都是鬼怪,我們普普通通人怎能夠抵禦得了?」

    「血魔宮?」大驚,這是什麼地方,自己並沒有聽過,竟然有能力在一朝一夕間滅了殺人莊,在自己的印象中恐怕還沒有誰人、沒有何組織能夠辦到。

    「李流峰,把你的手脈給我孫兒看看,」鬼醫說話了,卻不知他這麼說是為了什麼。

    「是,師父,」這個叫李流峰的竟稱鬼醫師父,多半是跟在鬼醫後面學藝的,他伸出了手在花弄月的面前,等待檢驗。

    花弄月檢測著他的手脈,閉上了眼睛。

    「怎麼樣?」鬼醫問著閉著眼的花弄月,他自是認為花弄月的資質一定能品出疑端。

    「脈象穩定,與常人無異;慢著,這脈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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