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一十七輯 黎明之前 文 / 等天地梅花開
黎明之前,一切仍舊在黑暗之中,這股黑暗之氣已經沉積了太久,得不到發洩而變成了怨氣,一刻一刻都蒙蔽著人的心智。以至於貪婪無比、利益熏心,六親不認、走火入魔。
天空終於放晴,溫柔的光芒灑向大地,回頭看踏過的雪,慢慢演化成草原。沈月新仍舊靠著自己的肩膀甜美地睡著,就讓她睡吧,就讓她一直這麼甜美地睡下去吧,因為不知什麼時候,可能會失去她。
「好舒服,睡的好舒服!」沈月新懶洋洋的樣子,天上的太陽曬得暖和極了,甚至能夠照射到心中一樣;沈月新好不容易才張開眼睛,才發現自己還在雪地之中。
花弄月的心裡癢癢的,被這暖和的太陽照得暖暖的。「這是新年的第一天,我們還要回去給孩子們發錢啊!不知會有多少人會來拜年呢!」不知會有誰來,花弄月很期盼,怕便怕得是一個人都不會來。
「對哦!那我們還不走?」沈月新想了起來,這第一年做花家的女主人,無論如何,禮數是不能丟的。
嗯!誰,是誰在盯著我們!花弄月的心一驚,好像有一雙眼盯著自己,好像將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記錄下來,好像自己被鎖定在棋局之中一樣,這一刻,他心中發虛。
「你怎麼了?」花弄月的臉色煞白,讓沈月新從來沒有見過他這種慘白的模樣。
花弄月看著身後的景物,剛才的那一驚已經遠遠不見了,一切也沒有什麼不一樣的,看來是自己多想了,多想了。真的是多想嗎,現仍心有餘悸,好像會發生什麼大事一樣,但又像沒有,「沒什麼,忽然感到好冷,回家就暖和了。」
「嗯!我們趕緊回家吧,別讓叔叔們擔心了!」沈月新拉起了花弄月便走下了山路,沿著上山的路一路走下。
真的是想多了嗎,真的什麼都沒有嗎?剛剛他們在的地方生的火早已經滅了,瞬時間那裡站著一個女子,孤冷又令人憐惜。剛剛明明沒人的,這個女子是什麼時候走到此處的,又為何站在此處一動不動。
這個背影好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轉身而過,看著下面的杭州城,女子淡然笑了笑。一看這不是沈寒秋嗎,許久未見的沈寒秋,她不是在一年多前不見了嗎,怎麼會出現在此處?她這一年多都去哪了,發生了什麼事,她來此處又是為了什麼,是不是為了花弄月和沈月新呢,會給他們的生活帶來什麼波瀾呢?
沈寒秋輕輕地撿起了地上被燒焦的柴火,一碰便化作了灰燼被風吹奏,凝視著這對柴火發呆。
終於,她開口了,「姐姐,我又回來了,這次回來我不是跟你兒女家常談苦情的;小張哥哥,你若阻止得了我便試試,你若阻止不了還妄想,休怪我手不留情。」
沈寒秋頓時一手握拳,手中的木材便裂個粉碎、化作灰燼。她的話為何這麼冷,比冬日的空氣還要冷;她的眼神為何如此冰,比凍三尺的冰雪還要寒,這還是她嗎,寒秋?她已經完全沒有了昨日的溫柔令人憐惜,剩下來的只有瘋狂的可怖,妄想將整個天下都捏在手中的**,將那個男人臣服在自己裙下的**。
沈寒秋就像是只被困住的野獸,但是這隻野獸不知被誰人從牢籠中解放了出來,她只知嗜血,只知毀滅一切,或許誰人都阻止不了。
花弄月和沈月新回到了家,叔叔們早已經晨起等待他們的歸來,還有以為特別來賓等著。
「少主,有個熟人等了你許久,你見到他一定會開心不已!」不知是誰,竟然讓嚴明都激動了起來,因為他知道這個人對花弄月的重要性。
「嚴大哥,是誰啊看你都這麼激動!」沈月新打著趣,若不是父母轉世,才能讓花弄月欣喜得起來。
那個人就站在那裡,回過了頭,那蒼老的面容已經是讓花弄月太熟悉了,熟悉到忘不了。花弄月便開心地大步跑了過去,緊緊地抱住了這身軀,寧願喋喋不休也不願走開:「爺爺,真的是你,真沒想到你會來,新年能見到爺爺你真是太開心了!」
鬼醫的笑容也是一直掛在臉上的,也已經一年多沒見,誰知花弄月又高又壯又成熟了,真是讓鬼醫欣喜不已。「在鬼谷中也閒來無事,便和狼皇一起來孫兒你這裡看看,不想找了好久才找到此處,」也只有鬼醫敢如此摸著花弄月的頭,像是摸自己親孫子的頭一樣。
「那狼皇呢?」花弄月離開了鬼醫的懷抱,話都沒有說話便是有一隻大傢伙撲在了自己的身上,不停地舔著自己,像是比人還要開心。
不知為何,這一刻心中唱著歌,像是夏日午後中在鬼谷中與小狼皇一起調皮一樣。但是張開了雙眼還是要承認現實,這狼皇都長成了霸王,讓哪家的小狗看著都要敬畏。
「我這在偌大的杭州竟然找不到花府在何方,還是狼皇聞著味才找到這裡的,」也只有狼皇的鼻子是那永久的聯繫,不管走到哪裡,他都能夠找到自己。
「那爺爺要在這裡多留留,讓花弄月多孝敬孝敬爺爺!」花弄月樂得像個孩子。
「那是自然,好不容易進城一次自然是不開心不回去……」鬼醫也樂得笑了起來,大家都笑得沸騰了起來。
真沒想到,真是沒想到鬼醫願意出鬼谷,願意來到杭州城,自然是來給自己拜年來的吧,真好、真的是一家人團圓在一起才是個家。花弄月想錯了,鬼醫之來並不是拜年,而是給他帶來個消息,天大可怖的消息,這消息關係著中原武林的安危,鬼醫豈能不說,作為武林盟主的花弄月豈能置之不理?
團圓之後總是離別,相愛之後總是分開,一個在天上、一個在人間。這次又是怎樣的劫數,又是怎樣的危難,讓花弄月不得不舉起手中的玄武劍,等待著審判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