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零六輯 書房 文 / 等天地梅花開
這話倒是難以去考究,但是誰人會知道這邵夫人話中的真假,若僅憑她的一面之詞恐怕這朱老爺也死得太冤了!花弄月僅僅是心裡想,並沒有說出來,要說出來不知道會不會被這個朱易誤以為離間。
「這話還是要再當面問一問邵夫人的,若如此草草結案,也對不起地下的朱老爺啊,」楊大人見這屍體上面的學問,便是有了一點疑惑,但是這疑惑又不知該如何說出來,便命人將這屍體放回了棺木之中。
「遺書何在?」解決完了手中的事,楊大人便想再看一看那遺書中的蹊蹺。
「遺書是在爹的枕邊發現的,定是他臨死前所書,為了公平起見,現被我娘存著,我這就取來……」說完,朱易便立馬離開了,為的是不讓楊大人立馬離開。
「楊大人,有些話朱少爺在旁我不能問,這朱老爺真的是病死或者說是自殺的嗎?」花弄月問了道,「我看朱老爺死後的氣色,他死前仍是健壯得很,若不是什麼極端的刺激根本不至於死。」
「花少侄說得一點也不錯,但是到底是什麼樣的刺激能夠讓朱老爺一蹶不振,便撒手人寰了呢?」楊大人也是迷惑不堪,難道真是碰見了鬼不成。
「最為迷惑的還不止如此,既然朱老爺死前仍是健壯的,何來立下遺囑一說,若不是他早已預見了自己的死期不成?這案子雖說是查不出什麼,但是仍是漏洞百出的,這要待朱公子取來那遺書再探個究竟了,」花弄月分析得很到位,以他的醫術,自然是知道朱老爺死於大病純屬胡扯,但究竟其中隱含了什麼,卻是一點不明瞭。
「哈哈哈哈,花少侄說的真是讓老夫刮目相看,沒想到竟然比老夫都要看得穿,惜哉惜哉,不來幫楊某查案真是惜哉……」楊大人又習慣性地捋了捋鬍須,多看一眼這花遠揚的兒子便是多一份的驚奇,「恐怕少侄來此並不僅僅是為了什麼買房的吧!」
「楊大人真是明察秋毫,少侄甘拜下風,」花弄月也是打著馬虎眼,「便是在家中無所事事,若能向楊大人學學辦案也算是有益自身啊,那楊大人、我們下面去哪裡?」
「按世侄所說,這朱老爺的遺書是在哪裡留下的?」
這一句自然是問不倒花弄月的,按他精明的腦子自然使能夠分析得面面俱到的,「這遺書說是在朱老爺的枕邊找到的,但是朱老爺死前健康得很,遺書不該是在他的床邊寫下的,該是在書房寫的該不會錯。」
「既然花少侄都這麼說了,那我們便去到書房看一看……」
「請!」讓楊大人走在前面,花弄月笑臉客氣一二,倒是有一點像是跟班的樣子。
這書房卻是乾淨整潔得很,井井有條倒是沒有什麼不同的。若沒有猜錯,朱老爺的遺書便是在此處書寫下的,但是這朱老爺為何要寫下遺書、立下遺書,他到底是怎麼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呢?
「想不到這朱老爺還是個書法家,這字剛勁有力漂亮得緊,真是讓你驚羨的,」看著書房中處處都是朱老爺練的字體,不論是楷體隸書都擅長,而朱老爺自己寫的字體卻既不宋隸、有不楷草,倒是讓人難以臨摹一二的。花弄月拿起了這書桌上疊著的字帖,不想這朱老爺原是個懂情趣之人。
「朱老爺可是我們杭州城有名的書法大家,寫出的字遒勁有力,充斥霸氣,許多人都請朱老爺去寫幾幅書,但是今後怕是沒有那樣的機會了!」人死乃是天命,無法左右的。
花弄月倒是注意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這是隨意書的,本上的字該是寫了很久了,但是有幾個字仍是有些墨跡不幹的。花弄月翻起了這本朱老爺寫的字書整個翻著看著,都有一些墨跡的,真是讓人疑惑。
「這朱府地處陰濕,字體受潮,因此有些墨跡會不干也不足為怪!」朱易持著那遺書進到書房,便看到花弄月在細細打量他父親生前所書,便是以為他打那些字的主意,便一句打過去。
花弄月笑了笑,便放了回去。這朱少爺對自己是警戒得很,楊大人在此倒是不能跟他正面衝突。
朱易將遺書交給了楊大人,便有意盯著花弄月,不讓他有什麼舉動。
楊大人輕輕鬆鬆打開了那遺書,攤開了紙,那字體倒是漂亮得很,一看便是難以臨摹的,果是符合朱老爺的風格,字字特異勁道,連遺書都要寫得這樣:
「天妒人哀,時運不濟便撒手人寰,知時日無多,便將朱家上下交予二夫人,他人不可插手;若有違,便讓諸地底難安,若兮安,朱府便風調雨順,切莫焉哉!朱靳遺筆」。
短短的幾行字,便將活人死者分開,看來這生命間的距離不過如此,倒是這遺書怪得很,即便是再簡潔利落,朱老爺也不該吝惜這幾行字;還有,他難道真的對自己的正室、對自己的兒子無情,真將自己的所有都交到一個妾室的手上?
花弄月只是在旁邊看了看,瞟了瞟那遺囑,那字體確是朱老爺的字,朱老爺的字難臨摹得很,外人根本是臨摹不來的,若真是朱老爺所書?「這朱老爺立下的遺囑的字字也是如此有力,倒是沒有一點大病的跡象。若不是在棺木中見到朱老爺本人,恐怕難以想像他老人家已經撒手人寰了。」
「你為何說話要如此桀驁,不知給死者留下點尊嚴?」朱易又急了,這急性格真是透露得淋漓盡致,事事都不讓。
「朱少爺切莫急,花某只是好奇朱老爺為何要親自寫下這遺書,看這字體,便知道身子健康得很,為何自知要入棺而立下遺書?」花弄月僅僅是旁敲側擊地問問,看看這朱少爺是否知道些什麼。
花弄月一語便問到他了,誰知道老爹要立下遺書,又真的離開了,還真將朱府交給了邵素素那個女人,恐怕真是被自己氣的吧?「我爹身子不適,再加上生意失敗,感到時間將近,立下遺書,有何為奇?」
「既然如此,你又為何求得楊大人來府上查案,難道是耍楊大人玩不成?」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