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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22章 逼到崩潰 文 / 玄幻豆豆

    嘴裡說著不會手下留情,可等術通略和白飛飛真正的交手後,卻是互相的謙讓著。

    決鬥台上,這對多年不見的師徒,更像是在切磋。

    不管是師父術通略,還是徒弟白飛飛,雖不停地迸發著一股股強大的氣勢,但其中卻不帶一點兒殺氣。

    決鬥台上沒有上演非要拚個你死我活的激烈場面,可坐在台下的觀眾們,卻是看的聚精會神,拍手稱讚。

    誰也沒想到白家裡,竟然會藏著術通略這樣一個深藏不漏的高手。也對,畢竟白家是寧濟市地下世界的霸主。既然能將這把座椅,坐的這樣穩,白家又豈能簡單了?鬼曉得在白家裡面,是否還有更多像術通略這樣深藏不漏的高手,甚至比術通略還要厲害的高手存在。

    至於白家的那個大少爺,雖然實力可能不如術通略,但也算是個小妖孽了,厲害的很。

    所有人不由得在想了,所謂的寧濟市八少,恐怕也只有這位與白家斷絕關係的白家大少,才算是成材了。至於其他的七少,就算不是禍害,也都死難成大器。

    像這樣的高手對決,平日裡可是少見的很。所以,就算決鬥台上的那對師徒,沒有拿出各自的必殺技,也是讓他們非常的為之震撼。

    白少楓湊到他老子白君爵跟前,掩飾不住的激動,說:「父親,您看。我大哥心裡還是有白家的,還是有您…」

    「閉嘴!」白君爵恨得咬牙切齒,「這個不孝子,就算念及舊情,也不過是他與術通略之間的師徒之情。與你,與我,與白家,再沒有什麼關係!」

    「可是….」

    白少楓還想再說什麼,卻被他老子的一個憤怒的眼神,嚇得縮了縮頭,退到後面去了。

    白君爵好像還是像剛才那樣憤怒,可貌似也平靜了許多。他那雙冒火的毒辣眼神,似乎還有一絲絲的期待。

    白君爵在期待什麼?

    是不是因為看到白飛飛現在的表現後,還盼望著能與白飛飛之間的父子關係,有所緩和?

    或許是吧,畢竟是血濃於水的父子關係。打斷了骨頭,都還連著筋呢。

    幾家歡喜,幾家愁。

    白飛飛的表現,讓白家的人覺得欣慰。可對於白家的仇人呂香兒來說,卻是有些坐不住了。

    呂香兒冷若寒冰的臉上,表面沒什麼情緒變化。可她那雙平靜的眼神中,卻又多出了一抹幽怨。

    而這一抹幽怨,針對的自然是白飛飛。

    呂香兒早就隱隱地感受到術通略的強大,所以她原本就沒抱有希望,讓白飛飛贏得這場對決,進而贏得最後的戰王。

    當然,呂香兒最後的目的還是要贏得戰王。白飛飛不能將術通略戰勝,可後面不是還有另外四個人麼?

    使用車輪戰,就不信術通略還能扛得住。

    況且,呂香兒已經做好了準備。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早就做好的準備,用在術通略身上,是否能夠起到理想的作用。

    呂香兒只是想利用白飛飛,狠狠的羞辱白家,羞辱白君爵。可是現在看來,白飛飛與術通略之間,就像是在玩一場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根本不能達到徹底羞辱白家的目的。

    所以,呂香兒的心頭,才會湧出來一股對白飛飛的不滿,甚至是幽怨。

    呂香兒的心裡在苦笑,白飛飛曾經跟她說過,白飛飛會把全部給她,包括生命。

    呂香兒也一直認為,白飛飛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一個親人。

    而現在看來,白飛飛的身體裡,留著到底是白家人的血。與白家想比,她在白飛飛眼裡,只不過是外人罷了!

    可笑,真的很可笑。

    世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到底什麼是真,到底什麼是假。

    又或者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真假。

    呂香兒是不滿足,說的難聽點兒,根本就是蹬鼻子上臉!

    這麼多年來,白飛飛對她做的付出,甚至有幾次,差些就丟了性命。可她還是不知足,一直都覺得白飛飛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都是欠她的。

    可是,就算呂家的覆滅,與白家真的有直接的關係。可對於當時年僅十幾歲的白飛飛來說,根本與他毫不相關。

    白飛飛是無辜的,讓一個無辜的人,來償還不應背負的作孽,這已經是殘忍。

    而呂香兒卻看不透這點,不僅對白飛飛的付出視而不見,冷若冰霜。甚至,還總是用這樣的方法,折磨這樣一個無辜的人,呂香兒不覺得自己很殘忍嗎?

    「哈哈!小飛,你果真不負為師所望。為師教給你的,全都練得爐火純青,登峰造極,連為師都比不上你咯!」

    只聽術通略一陣欣慰的大笑,剛才他與白飛飛好一番切磋。白飛飛的進步,讓他驚訝的同時,更多的是高興。

    術通略的這一生,只能收一名弟子。感謝上天對他的眷顧,讓他收了白飛飛這樣一個資質超乎於常人的好徒弟。

    「師父,您過獎了。徒兒再怎麼努力,與您相比,永遠都是小巫見大巫。」白飛飛也很高興,這麼多年只憑自己的努力,得到的進步,終於沒有辜負他師父的厚望。

    可是,高興之下,卻又帶著無盡的酸楚。

    那是他的師父,傾囊相授於他,才讓他在江湖行走十餘年,還能夠活著。

    當真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正是如此的大恩大德,此時,卻成了對立的敵人。

    想著想著,白飛飛的雙眼,又變得有些濕潤了。

    「好徒兒,為師知道你的心思。再回到剛才我說的話,此時的我們各為其主,不要再拖下去了,會被人笑話的,動手吧!」術通略的心裡,自然同樣也是無盡的酸楚。

    「動手?」白飛飛猛然一愣,他忽然才發現,殘酷的現實,還是擋在他的面前,讓他無法逃避。忽地,白飛飛像是一頭爆發的猛獸,向天怒吼一聲,「我恨啊,我恨!」

    隨著白飛飛這仰天一聲大嘯,原本束在一起的長髮,散落開來。

    台下的圍觀者們,一頭霧水。這個與白家斷絕關係的白家大少,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為何這樣糾結自己?

    又是什麼原因,讓他這樣的進退不是?

    只是一個年僅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啊,別人都有著一頭烏黑發亮的頭髮。而白飛飛這個可憐人兒,頭髮卻早已經變得花白。

    濃密的長髮中,竟然找不出一根黑絲。

    白髮隨著洶湧的氣勢,在呼嘯的狂風中翩翩起舞。

    就算不知道白飛飛身上的故事,當那些圍觀者們,看著這個白髮蒼蒼的年輕人,以及聽這個年輕人剛才的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嘯,竟然覺得有些酸楚。

    是這個年輕人太可憐了嗎?

    何止是可憐,分明是可憐至極!

    假如有來生,白飛飛甘願做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平平靜靜的度過一生。

    我恨啊,我恨!

    這一聲長嘯,久久激盪在所有人的心中。

    就連一直冷若寒冰的呂香兒,一雙美的令人窒息的眸子裡,也有了一些濕潤。

    呂香兒或許是鐵石心腸,或許心中只剩下仇恨。可她不傻,她知道這麼多年來,白飛飛對她做了什麼。

    而現在這一句我恨,呂香兒自然更能清楚地感受到,白飛飛內心中的痛苦與掙扎。

    是誰將一個年輕人,逼成這樣的?

    呂香兒沒有指責自己,因為她以為將白飛飛逼成這樣的罪魁禍首,不是她,而是那個人面獸心的白君爵!

    一股淡淡的殺勢,從呂香兒體內迸發而出。

    「白君爵,不得好死!」

    這是呂香兒內心吶喊出來的聲音,她也恨,恨之入骨!

    可是,時機還未成熟之前,呂香兒不會冒然動手。

    整個呂家,就只剩下她一人。她若是有了什麼閃失,還怎樣重建呂家?

    所以,她不是為自己活著,而是為整個呂家活著。

    或許,早在十餘年前,她就死了。

    只是一個為了呂家而活著的空囊,如行屍走肉一般。

    嗖!

    決鬥台上的白飛飛,化作一道黑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

    被他握在手中的大刀,此時也早已經是光芒大漲。刺眼的光芒,令人不敢多看一眼。

    白飛飛沒有目標,他只是想發洩。

    握在手中的大刀,被他狂舞著。一道道猶如實質的刀芒,爆射而出。轟碎了山石,折斷了樹木,刺痛著每個人的心。

    瘋了,白飛飛真的瘋了。

    披頭散髮,雙眼渾濁。在他的眼裡,貌似只有壓抑了多年的不公。

    他恨,卻不是恨誰,只是恨這天,為何給他安排這樣的一生?為何不能像平常人那般,安安靜靜過一生?

    術通略擔心,他擔心唯一的愛徒,走火入魔,真的變成一個神志不清的瘋子。

    只見術通略身形一閃,追上發了瘋的白飛飛。想要一擊將白飛飛打昏,讓白飛飛平靜下來。豈料白飛飛手中揮舞的大刀,一道刺眼的刀芒瞬間而至。

    術通略一個不小心,被傷到大腿。

    不過好在他稍稍斜了一下身子,不然的話,恐怕右腿就要被斬斷了。

    術通略顧不得自己的傷勢,衝到白飛飛身後。全力揮出一掌,成功將白飛飛打昏。

    昏死過去的白飛飛,自然也是變得平靜下來,落入術通略的懷裡。

    看著這個受盡折磨的愛徒,術通略的心裡,當真猶如受到萬箭穿心般,疼痛難忍。

    事出有因,可是追究來追究去,到底又是誰的責任?

    所以,術通略並未將所有的原因,全部歸根在呂香兒身上。看向台下的呂香兒時,也只不過是略帶著一些怒色。

    親眼看著一個對自己付出那麼多的男人,被折磨的近乎發瘋。呂香兒看在眼裡,總會有一些動容吧?

    豈料,呂香兒的嘴裡,竟然只是淡淡地吐出了兩個字:「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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