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1章 師徒? 文 / 玄幻豆豆
顯而易見,白飛飛的決定,以及之後的一番話,徹底激怒了白君爵。
原本在白君爵的心裡,或許還念及著他與白飛飛之間的父子之情,所以一忍再忍。說不定他們之間的父子關係,還有挽回的餘地,畢竟有著血濃於水的親情。
可令人心碎的是,白飛飛一而再,再而三的說出這樣決絕無情的話。現在竟然還為了別人,要與白家為敵。
白君爵不想再忍,也不會再忍!
虎毒不食子?
那他就要做一個比猛虎還要毒惡的父親,誰讓他有這樣一個毒惡的兒子呢!
別人生了兒子,是要傳宗接代,養老送終。白君爵心中一陣苦笑,自己生了兒子,卻是來索命的。
沒有關係,再也沒有關係了!
不,還有關係,是敵人,是誓必要拼出個你死我活的敵人!
苦笑了,諷刺了,咆哮了,白君爵忽然變得平靜下來。
因為他想通了,他真的就只有一個兒子。至於那個也姓白的小子,只是一個有著不共戴天的仇人罷了。
整個廣場上的氣氛,變得極為的緊張。誰都不敢發出一丁點兒的動靜,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毛了白家的那個恐怖的,近乎發了瘋的野獸。
可是站在高台上的人,尤其是呂香兒,不但沒有覺得緊張和害怕,冷若寒冰的臉上,還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冷笑。
即便呂香兒那冰冷的目光,與白君爵平靜下,卻依舊帶著無盡怒火的目光碰撞在一起時。呂香兒依舊那麼平靜。
呂香兒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當然,距離她想要達到的目的,還遠著呢。
當白飛飛告知她,呂家滅亡一事中暗藏的秘密後。十餘年來,呂香兒無時無刻不在想著,用一把鋒利的刀子,刺進白君爵的胸口。一下怎麼能夠,兩下,三下…
每一下都刺得很深,每一次抽出來,都能帶出歡快蹦跳的鮮血。
就算呂香兒做夢,都想看到白君爵倒在她腳下,那一副怕死的樣子,對她苦苦求饒的樣子,悔不當初的樣子!
不過,只殺了白君爵,貌似還不夠讓呂香兒解恨。
對,還要將白家連根拔起,讓白家嘗嘗被消亡的滋味!
呂香兒的仇恨,之所以蔓延到整個白家。因為在她以為,現在的白家,就是搶了呂家的所有,才能成為寧濟市地下世界的霸主,如此輝煌!
呂香兒就算不能將呂家原本應有的,再奪回來。也要講呂家被奪走的,全部一手摧毀!
呂香兒就是滿載著仇恨,回來復仇的!
可是她把這燃燒了十餘年的仇恨,掩飾的太好了。就算當她與白君爵對視著,都能夠如此的平靜。甚至白君爵都無法感受到,呂香兒內心的仇恨似海。
那名性感的熟婦,早已經被這緊張到死的氣氛,嚇了個半死。她只是報幕的,可不想被攙和進去。
所以,趕緊的把該說的都說了,把該做的都做了,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現在…請兩位決鬥者登上決鬥台,對決開始!「性感的熟婦真的害怕了,說話的聲音,都在發顫。
所謂的決鬥台,便是剛才被八根成人腰粗的鐵鏈,拔地而起的那一塊鐵塊。
術通略很平靜,就算他即將要面對的敵人,是白家的大少爺,他也依舊很平靜。
因為,術通略已經得到白君爵的命令,擋白家者,必殺之!
所以,術通略不用擔心,就算真的殺了白家的大少爺,白君爵還會對他怎樣。
由此可見,這個溫文爾雅的白家大管家,確實不簡單。
只見術通略看了眼白飛飛,不由得歎了口氣,而後身形一閃。當人們再看到他時,他已經穩穩地站在距離地面,近十米高度的決鬥台上了。
眾人一片嘩然,妖孽,妖孽啊!
剛才所有人為了要看到白家這個大管家的厲害,所有都沒捨得眨眼睛。可即便是如此,還是沒能看清楚,術通略是如何飛上決鬥台的。
速度好快,快到竟然能逃過這麼多人的眼睛。
這麼變態,不是妖孽,是什麼?
怪不得被白君爵安排到最後,術通略還真是一個重頭戲。
望著穩穩地站在決鬥台上的術通略,再看看還站在原地的白飛飛,所有人真是有些急不可耐地要看到,接下來精彩的對決了。
白飛飛也動了,他的速度也很快,從剛才的地方,飛上決鬥台,也只不過是瞬間的功夫。
可白飛飛的速度再快,相比較術通略剛才的速度,明顯稍遜一籌。
憑兩人表現出來的速度,眾人不由紛紛猜測起來。到底薑是老的辣,還是長江後浪推前浪?
白飛飛與術通略,一東一西地站在決鬥台上。兩個人是敵人的關係,已經確鑿的無法更改。
白飛飛是一個要針對白家的人,而術通略卻是一個要守護白家的人。正是這樣的敵人關係,在他們對立而戰之前,卻都變得莫名的平靜。
白飛飛望著對面的術通略,蒼白的臉上,竟然露出鮮有的笑容。
這不是冷笑,也不是諷笑,更沒有帶著仇恨。
相反,在白飛飛的笑容中,似乎還隱藏著深深的情感。
「師父,請受徒兒一拜!「
白飛飛道一聲師父,不等所有人反應過來,便雙手抱拳,單膝跪地。
師父?
下面又是一片嘩然,術通略竟然是白飛飛的師父?
天吶!
看來這齣好戲,不僅上演了父子決裂,還能看到師徒互相殘殺!
所有人震驚的同時,也更饒有興趣的期待著,這齣好戲會是怎樣的結果。
可誰又能瞭解白飛飛心中的苦澀。
一個是他深愛著多年的女人,一邊是他的父親和師父。
他做了艱難的選擇,卻也讓他嘗到了人世間最痛的痛!
沒錯,術通略真的就是白飛飛的師父。
據說在白君爵剛開始打天下時,術通略就開始為白君爵鞍前馬後了。而那個年頭,白飛飛都還沒出生。
所以術通略在白家的時間,遠遠要大過白飛飛的年齡。
當白飛飛出生後,一直堅信強者為王的白君爵,明知家裡有一位高深莫測的高手,自然不會浪費這個機會。
於是乎,便讓術通略做了白飛飛的啟蒙老師。
白飛飛不負所望,不僅聰明伶俐,對武學方面,更是有著超乎於常人的領悟能力。
對於一個這樣的可造之材,術通略自然會傾囊相授。
不出十年,江湖上便會多出一名絕頂高手,而那位聲名赫赫的絕頂高手,便是來自白家!
可惜的是,還未等到那個時候,白飛飛離家出走了。
術通略傾囊相授,想要打造一個絕世強者的夢想,自然也因此破滅了。
至於白少楓為何沒有從術通略那裡,學的一些絕學。這是因為術通略師門的規定,當一人學有所成之後,想要收徒,也只能收一人。
也就是說,術通略只能收一人為徒。白飛飛是了,白少楓自然就沒了機會。
而且,看著白少楓長大的術通略,非常瞭解白少楓的資質,連白飛飛的一半都不及,根本就不是一個練武的材料。
時隔多年,現在看到自己傾囊相授過的徒弟,還能喊上他一聲師父,行一個禮儀。術通略的心裡,自然也是一陣無奈的感慨。
若不是白家父子微妙的關係,術通略覺得自己,應該再與自己的愛徒把酒言歡,而不是在這兒大動干戈。
可現實是殘酷的,也是無法更改的。
術通略又是一聲歎息,道:「不必多禮,現在你我是各為其主。我們的身上,擔負著同樣的目的。可我們之間的目的,又是背道而馳。暫且擱下你我的師徒情義,放馬過來,萬萬不得留情。因為,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白飛飛低著頭,誰也看不到現在的他,臉上是什麼表情。可是卻有人發現,他的肩膀好像在微微的抽動,不過只是幾下,便不再動了。
許久,白飛飛終於抬起頭來,坦然的笑著:「是,師父!「
白飛飛的腳下,那堅硬冰冷的鐵板上,赫然被溫燙的淚水打濕了。
白飛飛哭過,這樣一個鐵石心腸的人,就算面對他十餘年重逢的父親和弟弟,都不曾落下過眼淚。而此時,他卻哭了。
既然師徒間的情義,如此的深厚,就不能改變現有的決定,放棄之間的爭鬥,化干戈為玉帛麼?
不能!
因為白飛飛不是為自己而戰,而是為他深愛的女人而戰!
當白飛飛的身上,迸發出強大的氣勢後。對面站著的術通略,發出一陣帶著苦味的大笑。
原本術通略以為,以他們之間的師徒情義,能喚醒白飛飛糊塗的腦子。可現在看來,根本無濟於事。
對啊,連有著血濃於水親情的父親和弟弟,都不能讓他有所改變。他一個師父,哪有那麼大的魅力。
親手教過的徒弟,卻成了敵人,唉!世間的事情,總是這樣千變萬化。
也罷!
既然無法改變,只好逆來順受!
術通略苦笑過後,一股強悍無匹的氣勢,洶湧的蔓延開去。不愧是做師父的,就只是開戰前的氣勢,便不知要比那個當徒弟的,要強上多少倍。
所有人都感受到術通略的強大,甚至,已經隱隱地猜到,這場對決的結果。
薑是老的辣,而不是長江後浪推前浪。
沒錯,結果就是這樣!
「放馬過來!「術通略冷聲道。
「師父…「白飛飛明顯還是有些遲疑。
「別這樣猶豫不決,我們是敵人。即是敵人,就要拚個你死我活,雖然我也不想,但事已至此。誰也無法改變,動手吧,我的好徒兒!「
術通略一聲好徒兒,讓這對師徒的心,再一次被刺痛了。
這一次不止是白飛飛,就連術通略那一雙深邃的眼睛裡,似乎也有些濕潤了。
「是,師父!「白飛飛任由淚水揮灑,他不在乎是否會被別人看到。
他是不孝子,他是大逆不道的徒弟,他是一個罪人!
白飛飛一聲聲的譴責著自己,可是背在身後的大刀,還是被握在手中。
並且,隨著暴漲的氣勢,白飛飛離地而起,一聲爆喝,朝著他昔日的師父殺將而去。
或者,這就是命吧。
一個人,又怎麼可能逆天改命,忤逆上天安排好的命運呢?
至於我命由我不由天,那只不過是一句笑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