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文 / 荒辰
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不過蕭凌卻沒來得及替光湮抵擋這一記重擊，因為夜加——
夜加是大陸上公認的巔峰強者，他用不著害怕光湮，更不怕光湮這樣的威脅，他教出來的弟子，自然有辦法應對了，只是之前一直沒有顯露出對光湮的失望，如今光湮這番作為，也算徹底令夜加死了心，心一死，自然不會顧忌那麼多。
以前從不願意用在自己弟子身上的火蓮第一次派上了用場，但是這第一次，卻是用在了自己最疼愛的弟子身上，這雖然是他最不願做的事情，可如今這一刻，為了蕭凌，他也不得不這麼做了，即便內心千萬般的不願。
若是從前，夜加必定不會這樣做，當然，現在要這樣做也並非出自他本意，只因夜加心寒了，對光湮心寒了，如此一個理由，也總該是夠了的。
被夜加制住動作那一刻，光湮臉上甚至露出了一絲難以置信，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老師居然會這樣的對自己，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老師居然會對自己出手，可是他確定自己真的被夜加那樣對待了！
「莉亞！」蕭凌回身，將莉亞抱在懷裡，悵然若失，心情激盪，哪樣來的更好？蕭凌不知道，他只知道莉亞如今不認識他了，她的心裡，只記得光湮，到底要發生怎樣的事情，才能讓莉亞將關於自己的一切都忘掉？
光湮失手，帝天盟一眾人等自然不敢亂動，盡皆退了出去。
光湮拿眼看著夜加，終是一點點笑出了聲，話卻是對著蕭凌說的：「你救不了莉亞，誰也救不了莉亞！她只能記得我，這一生一世，也只會記得我，不會記得我，蕭凌，這會兒，我算是真正報復了你！」
蕭凌卻只淡淡一笑，擁緊懷裡掙扎的莉亞，淡淡道：「光湮，我知道你恨我，我也不奢求你不恨我，我只是很想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恨我？」
「我說你奪走了夜加對我的愛，你信麼？」光湮這廂卻是正經了起來，篤定地看著他，眼裡砌滿十二分的誠然：「我便是這樣想的，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我擁有過的，即便是不要了，也不會容忍別人拿去，我這樣說，你算是徹底明白我的心思了吧？」
「我是明白了。」蕭凌低低笑出了聲，一手指向蒼天，悵然道：「若說這一生最真摯的，莫過於親情，愛情，友情，如今你掌握了其中之一，便等於將勝券握在手心裡，如今，你要我如何？」
「我現在想好了，不要你的命了，呃，對了，不是不想要，我再怎麼著也還要怕夜加，再怎麼也要害怕影巖對我動殺機，蕭凌，你是不是恨不得殺了我，卻是下不得手，很難過吧？」說到最後一句，揚眉看他，眼裡滿是掩飾不住的恨意。
「我倒不是這樣想，你這樣，無法是想讓我聽命於你，這樣也好，我就聽你的，做你手下的人。」蕭凌坦然一笑，好比燦然白雪般明淨：「你要我如何我便如何，不過莉亞，你需得替我治好了。」
「你是在威脅我？」光湮斜倚在罩子裡，打量著神色自若的蕭凌。難為他此刻還笑得出來，縱然面臨未知的未來。
「豈敢？」蕭凌落落一笑，「不過你既然要我安心聽你的話，這點要求必定是要做到的吧？否則我怎麼全心全意為你做事？」
「好。」說了半天，豁出自己的性命，等的就是這句話，蕭凌爽快了，他自然也要爽快，更不會多說什麼。
「如此，請盟主幫助治好莉亞。」蕭凌微微一笑，轉向夜加道：「夜加老師，請您將光湮放出來，好救治莉亞。」
夜加心中雖有不願，畢竟沒有多說，以他對蕭凌的瞭解，下定了的決心即便是八匹馬也拉不回來，當下點了頭，將光湮從罩子裡放了出來。
光湮踉蹌著走到夜加面前，目光一一掃過影巖等人，口中哈哈狂笑：「處心積慮想要殺我，如今被我反敗為勝，是不是很不甘心？不過甘心不甘心也就罷了，到最後我是勝者。」
「勝敗，兵家常事。」蕭凌輕笑一聲，忽然變幻的語氣令夜加等人不禁一愣，可蕭凌渾似未覺，只淡淡看著夜加等人，可眼神卻在無形中變得冷漠了起來，與之前的他竟仿似並非一人。
「好了。」光湮在莉亞手心處弄了一番，莉亞便是神志清醒過來，狠狠把蕭凌抱在懷中，生怕這一次又成分別，然而這次分別，卻早已注定，只是無意中的舉措，潛意識的想法。
「蕭凌，蕭門主，是不是該請這幾位客人離開了？」光湮在一旁微笑，「好聲好氣」的提醒：「參觀也參觀夠了，現在你馬上把這些人請出去。」
「好。」他沒有違逆光湮，只是平靜的轉向夜加等人，擺手止住了大家的話，淡淡道：「老師，止言，蕭凌既然答應留在盟主身邊，就自然要留下，現在盟主累了，我就送大家出去吧。」
「好！」夜加上前一步，有意無意間將要暴走的影巖拉得退後一步，笑吟吟的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勞了。」
說罷，硬拽著影巖走了出去，蕭凌趕忙上去扶住止言，莉亞也趕緊扶住月痕往外走。
走到帝天盟門口，立即有人對蕭凌道：「蕭公子，盟主讓你送完了人就趕緊回去，他有事吩咐。」
「我知道了。」蕭凌輕輕說了一聲，轉向夜加道：「老師，快帶著止言和莉亞、月痕離開諾西大陸，我擔心光湮對其他人出手，尤其……是墨城那邊。」
「好，這個時候我也不多說了，留在光湮身邊千萬要小心。」夜加素來聰明，蕭凌清醒，他就更加清醒，讓他堤防光湮是絕對的，但剩下的事情，只能靠蕭凌，如今的蕭凌已經能夠保護自己了，他自然不需要擔心，首要大任便是剷除魔物。
「嗯，那你們快快走，路上小心。」蕭凌疾聲說著，又看了一眼懷裡的莉亞，輕輕鬆開手道：「莉亞，我很抱歉，又一次和你錯過，但這次之後，我保證再也不會離開，等我。」
「我和你一起待在這裡不好麼？」莉亞連忙抓住他的手，不肯鬆開分毫。
「不行，現在情況危急，我不能再讓你們出事，我在光湮這邊，他至少不會平定一段時間，你們就趁這段時間想出應對魔物之策。」蕭凌說話，毫不遲疑，取捨之間也是乾脆。
「凌兒，你終於長大了。」夜加讚賞的看著他，笑道：「我以前總說你不讓人省心，如今這般變化，老師倒是開心得很。凌兒，我們這就離開，剩下的事只能看你的了。」
「此去小心。」蕭凌竭力笑笑，故作輕鬆的轉身，毫不留戀的走進黑暗深處。
夜加非但沒有露出失落之色，反而笑意連連，拉了影巖，扶著止言等人，轉身便走。
蕭凌如今這番作為雖非全心全意，然而如今的他確實變化過快，方纔那番果斷，早已沒了之前的優柔寡斷，這樣的變化，他不知是好是壞。
「你回來了？」光湮高坐正殿之上，冷冷看著蕭凌。
「盟主不歡迎麼？若是不歡迎，又何必千方百計要我留下？」蕭凌淡然一笑，緩緩走上前一步，正殿之上站滿了侍從，一個個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笑意，似乎正等待看笑話。
光湮的目光即刻變得凌厲，直射蕭凌：「我知道你不願意留下，因為是我強留下你的，你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現在，就給我跪下。」
大殿之上，侍從似乎也知道好戲開場了，一個個睜大了眼睛等著看蕭凌被羞辱的場面。
「盟主命令，蕭凌怎會不從？」蕭凌坦然一笑，竟果真跪了下來，跪下的身姿竟不失優雅，沒有半點不適。
「你！」光湮原本想借此蕭凌，不料蕭凌跪得如此坦然，彷彿理所當然，又像是對他不屑一顧的譏諷。
「蕭凌，你膽子不小啊，你就不怕我用帝天盟的盟規來處置你麼？」光湮當真怒火沖天，恨不得一巴掌將蕭凌拍死。
蕭凌抬起頭，坦誠的看進光湮的眸子裡：「不知蕭凌哪裡違反了盟主，盟主竟要對蕭凌動用盟規？」
「因為你笑了。」光湮蠻橫的理由讓蕭凌不禁好笑，只聽他聲音淡淡的道：「既然盟主認為蕭凌如此也算違抗盟主，蕭凌這就跪著，任盟主處置。」
「好，你自己要找死，我就成全你！」光湮冷笑一聲，向殿下吩咐道：「蕭凌公然違抗本盟主，左右侍從，將他給我拉下去，重責百鞭！」
「是。」站在最前面的兩名侍快步走出，一把將地上的蕭凌拽住衣襟往後拖。
蕭凌被拉回去打的時候人模人樣，再從外面拖進來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是從血池子裡撈出來的，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的，身上鞭痕一道蓋過一道，猙獰可怖。
「蕭凌，挨了一百鞭子，知錯了吧？」光湮施施然起身，居高臨下的打量著蕭凌，唇角泛起點點笑意，看樣子是對蕭凌現在的狀況感到高興。
蕭凌吃力的從地上支起身子，勉力笑道：「蕭凌卻是不知自己這是錯在哪裡了？難道笑也有錯麼？」
「別人笑自是沒錯，你笑，那就是天大的錯誤！左右侍從，將他拉下去繼續以盟規處置，直到他笑不出來為止！」光湮極其厭煩蕭凌的笑容，他笑得越溫柔，光湮越是忍不住滿腔怒氣亂竄。
「是！」這回侍從的速度更快，拖住蕭凌就往後拉，蕭凌仍是在笑，即便知道自己接下來將會過著怎樣生不如死的日子，也仍是笑著，光湮在懲罰他的同時，何嘗不是在懲罰他自己？
若不是因為嫉妒，他怎麼會千方百計得到自己，得到之後這樣肆意折磨？無非就是想懲治他，懲治他自己！
「蕭凌，你這個混蛋！」光湮氣得怒吼一聲，兩旁站立的侍從嚇得雙腿發軟，頭皮發麻，盟主喜怒無常，前一刻可以處置蕭凌，現下便可以處置他們。
「你們發什麼抖？」光湮一肚子氣沒處發，看到兩旁侍從發抖的樣子，心中更氣，大聲吼道：「全部給我滾出去，和蕭凌那混蛋一起受罰！」
第一天下來，蕭凌渾身都是傷，基本都是鞭傷，侍從打他的力道頂狠，像是恨不得剝他一層皮，不過這點傷，他蕭凌自然不會放在心上，過幾日便會復原，可他清楚，這只是第一天，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光湮更不會讓他好過。
這個時候，老師他們應該已經快要回到滄旭大陸了吧？不知道那邊的情況怎樣了？
「哎，新來的吧，餓了一天了吧？」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人手裡拿著一個乾癟的果子，丟在了他懷裡。
蕭凌一愣，抬起頭看向那個中年人，中年人全身和他一樣，體無完膚，看起來比他還要慘淡。
「謝謝你。」雖然這果子已經乾癟了，可鮮味兒還在，吃起來水淋淋的，甜味滿口鑽，他忍不住道：「這果子真好吃。」
「呵呵，看你這樣子，肯定是頂撞了光湮，才被打成這個樣子的吧？」那中年人倒是沒有笑話他的意思，反而很是關心的問道。
蕭凌咬了一口果子，笑道：「我是頂撞了他，他下令將我打成這樣，其實也沒什麼不對。」
「被打成這樣還沒什麼不對？」那中年人顯然吃了一驚，四下打量了一番這黑暗的地牢，「被關到地牢裡的人，不是光湮最恨的人，便是終身囚禁，你呢，他怎麼判你的？」
蕭凌楞了一下：「這裡的都是這樣的麼？」
「當然，這可是酷吏的地牢，我估計等會兒他就會召你去了。」那中年人說到這裡，看了一眼蕭凌道：「你是怎麼得罪了他？」
「我？我也不清楚。」蕭凌無所謂的笑笑，雙手枕著頭躺了下去：「他針對我，恨不得要我的命，可是我就不從他，他怒了，火了，下令以盟規處置我，呵呵，被關到這裡也好，至少他不會找我麻煩，前輩你呢？你是怎麼被得罪他了？」
「哈哈哈……」似乎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中年人道：「你是第一個敢這樣問我的人，呵呵，小兄弟，我很喜歡你的性格，我叫滇慰，你呢？」
「你可以叫我蕭凌。」他也笑，確定自己膽子真的很大，不然滇慰也不會笑成這個樣子了。
「哈哈哈……」似乎被他這樣直接的回答再次引得好笑，滇慰道：「小兄弟，別人聽到我滇慰的名字不是跪著喊天，就是直接嚇死，你倒奇怪，不禁不喊天，不嚇死，反而如此平淡的回應我名字，我發現我真是太喜歡你了。」
「呃……真的麼？」莫名其妙被滇慰這樣說，蕭凌覺得很好笑：「前輩，我可是男人啊，喜歡我，我可不是斷袖啊。」
「切，我也不是啊！」滇慰哈哈笑道：「我只是說，你這小子的性格很合我的意，當年光湮那小子把我抓來，便是我這性子惹禍，不過我並不覺得後悔，我要氣死光湮！」
「滇慰前輩就是因為這個得罪了光湮？」蕭凌覺得好奇，追問道：「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前輩可以告訴我麼？」
「呵呵，你聽過大陸上的流言麼？」滇慰道：「有一句叫做，魔物之靈滇慰當？」
「魔物？」蕭凌卻似一驚：「你是索加尼亞家族的人？」
「正是。」滇慰道：「我是索加尼亞家族的主要成員，當年研究魔物這一行也是我想出來的，那個時候族長正在為偉大的實驗計劃計策著，我四處尋找實驗物品，最後找到這帝天盟來，你也知道我的，我這個脾氣很少有人受得住，光湮當時就是受不了我，就把我關到這個地方來了，他說要囚禁我永生，讓我永遠待在這裡面等死，呵呵……」
「既然魔物是你們早就出來的，你有辦法再弄死那些魔物麼？」蕭凌趕緊追問。上次從索加尼亞那裡出來，他也問過那些研究者，有沒有辦法讓魔物復原，但他們卻只是負責實驗，而索加尼亞本人也不知道，他肯答應蕭凌不再繼續實驗已經是做出了最大的讓步，怎麼肯將這樣的機密說出來？如今在帝天盟的地牢裡竟見到了索加尼亞的實驗組之人，這算不算是一種緣分？
「魔物……」滇慰的表情變化了一下，獰然看向蕭凌道：「你知道魔物？你到底是什麼人？」
「呵呵，我說我是什麼人，我想你也不可能知道的，不過你只需要知道我和你，是友非敵。」
滇慰本想說不信，可一對上蕭凌的目光，他竟會莫名其妙的相信了。
「好，我相信你，不過我想問你，你怎麼知道魔物的？難道大陸戰爭又爆發了？」
「你知道魔物就是外大陸戰爭的根源？」遠沒想到滇慰會這樣直接，蕭凌竟是怔了一下。
「當然，因為這是我們實驗的必須！」滇慰無所謂的笑笑道：「要有成就，就必定要有犧牲，這是必須的。」
「你們索加尼亞家族的人就是這樣處世的麼？」蕭凌冷笑道：「我們是最近發現所謂的外大陸戰爭其實就是索加尼亞家族的實驗帶來的災難，當時得知這個秘密，我嚇住了，我還以為你們不知道，可是現在你居然告訴我，你知道——我簡直不敢相信！」
「但這是必須的。」滇慰理所當然的笑了笑，臉上露出蕭凌看不懂的癡狂來：「你不瞭解實驗在我們心中的重要性，不要說是外大陸戰爭是我們這樣造成的，即便是整個世界都因此毀掉，我們也不會因從而皺一下眉頭！」
「你們都是瘋子！」他不是研究者，更不懂研究者的癡狂，更加不懂得滇慰的內心居然會扭曲成這樣子。
「是的，我們都是瘋子，不過是瘋子又怎樣？我們只是為了自己實驗，為了將實驗發揚光大啊，我們做什麼都行！」滇慰哈哈笑道：「你不是我，你不懂我的。」
「我就是不懂，但我知道，你們這是在害人！」蕭凌吼了一聲，強忍著劇痛向角落裡動了一下。
「你這個意思，很恨我吧？不過這是我們的事業！」滇慰呵呵輕笑，眼底滿是癡狂。
蕭凌沒有再說話，直接陷入了沉默，滇慰也沒有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外面，不過一會兒，就有人來打開牢門，對蕭凌喊道：「蕭公子，盟主召見。」
「呵呵，召見我？」蕭凌冷笑一聲，還是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轉身出去。
兩個侍從這回竟好心的扶起了蕭凌，蕭凌也不奇怪，跟隨著他們出去。
大殿之中，光湮肅然坐立，居高臨下的看著被侍從扶進來的蕭凌，蕭凌也抬眼看他，下一刻，坐倒在地上。
「蕭凌，昨天過的怎樣？還舒服吧？」光湮端起一杯茶，輕輕喝了一口，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的人。
蕭凌呵呵輕笑：「拖盟主的福，我很好。」
「蕭凌，你膽子不小啊，皮子是不是又癢了？」不料這小子居然這樣對他說話，光湮的怒氣一下子就又被提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面對蕭凌，他都一肚子火氣，恨不得拆了他的骨頭似的。
「盟主讓蕭凌來，該不會只是問候蕭凌過的怎樣把？」蕭凌呵呵一笑，道：「有什麼吩咐？」
「整個滄旭大陸遭遇魔物攻擊，尤其是墨城一帶，聽說，死了很多人……」光湮說到這裡，故意頓了一下，等到蕭凌迫不及待要追問，光湮才慢吞吞的道：「凌雲門也遭到了巨大的損失，聽說，蕭影受重傷，聽說……莉亞受傷，還聽說，影巖也受傷……」
「光湮，你到底想說什麼？」蕭凌暴起，從地上一衝而起道：「讓我過去！」
「我告訴你這些，就是讓你過去，和他們並肩作戰！」光湮冷冷道：「不過你要聽話啊，呵呵，要不然，我可不會帶你去。」
「只要讓我去，我一切聽你的。」蕭凌急切的道。
「既然你這麼求我，我當然會答應你。」光湮得逞的笑。
「但是，請你再答應我一個條件。」蕭凌想了想，還是開口。
「誰？」光湮的目光一下子凌厲起來。
「滇慰！」蕭凌輕輕吐出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