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文 / 荒辰
影巖雖然沒有表現出什麼來，可蕭凌卻感覺到他有滿腹的話像要對自己說，可蕭凌沒有問，他知道，他內心的驚喜和大家是一樣的，只是沒好意思說出來罷了，他也向來不喜歡逼迫別人，也就沒有多問。
呃……自己這都想的什麼啊？影巖可是巴不得自己死啊，他居然會想到他在擔心自己，在為自己的重生感到高興，他肯定是瘋了，肯定是腦出血想多了，要不就是瘋了，否則怎麼腦袋瓜子裡想的都是這些不著邊際的念頭呢？
蕭凌努力甩了甩頭，將雜念甩出腦海，可偏偏，那個影巖還那麼看著他，完了完了，他肯定是瘋了，要不是瘋了，絕對不會想這麼想。
蕭凌在事後問起到底是怎麼回事，可夜加給自己的答案是被那條蟒直接給炸死了，看到他死，一屋子的人全都沉默，唯有蕭影不肯相信，誰知道後來蕭凌就真的醒了，而且還活生生的站在大家面前，現在回想起來，總覺得像是一場夢。
「原來我是這麼死的。」蕭凌長長呼出一口氣，坐在涼亭裡深深吸了口氣，回頭卻看到蕭影正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不禁有些好笑的問：「父親，你怎麼了？」
「怕你消失，所以我要看緊你。」蕭影如是說道，目光依然緊緊的，似乎真的一刻也不要轉開。
蕭凌不禁歎口氣，或許，我終有一天要消失吧？他來過了，他都已經來找他了，還說要帶自己走，剩下的日子，恐怕都是等待了吧？等待大陸戰爭結束，然後和他一起走，離開這個世界……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離開了，父親會傷心麼？」問出口，蕭凌才覺得這句話是多餘的，難道這次死，他還看不清自己在蕭影心中的位置麼？
「別說傻話……你不會有事的。」夜加輕輕抱住蕭凌的肩膀，有些傷感的道。
「嗯……」蕭凌原本是想說什麼的，可終究沒有說出口，左右都是要死，可為什麼一定要在他們面前復活？平白無故再遭受一次失去他的痛苦……那個該死的蕭凌，為什麼不選在沒有人的時候讓他復活，早知道就不要睜開眼睛了，免得大家都傷心，尤其是父親和夜加，他們一定會傷心死的……
「凌兒，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蕭影看他臉色變得蒼白，趕緊的追問道。
「我沒事，不用擔心。」蕭凌笑著倚在欄杆上，隔著倒影看到自己蒼白的臉，不禁苦笑起來，這樣的臉色，可能很快就要消失了……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他說了，回來帶自己走。
「老師，找莉亞的事情，有進展了麼？」忽然很想見到莉亞，蕭凌急忙追問道。
「還沒有。我們派出很多人去找，可都一無所獲……」夜加道：「不過你放心，我們一定很快就能莉亞的，你別太擔心了……」身子剛好，死而復活，這兩點都讓他擔心不已，總覺得蕭凌的復活太過古怪，可到底古怪在哪裡，他不清楚。
「好，我會等著的。」蕭凌故作灑脫的笑了笑，實際上他已經笑不出來了，他害怕這一生再也見不到莉亞，自從上次分別到現在……真的好久了呀……
「蕭門主，帝天盟盟主光湮拜見……」一個侍從打扮的童子慌慌張張衝進了院子裡。
「光湮——」蕭凌和夜加都吃了一驚，他來了？他來幹什麼？好像是忘了，他答應過他的，三個月後，聽從他的指揮。
「告訴他，我們馬上就到。」夜加自然清楚光湮的脾氣，他冷冷的說了一句，那侍從又慌慌張張的出去了。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蕭凌微微一笑，大步走了出去，他既然敢答應，就不怕光湮來，既然光湮敢來，那就充分說明他已經準備好了。
蕭影目光看著蕭凌，一刻也沒有轉開，現在的情況是光湮來了，難道剛和兒子團聚就又要分開麼？他不想再嘗一次失去蕭凌的痛苦。
「凌兒，你還是別去了，付出那麼多，不值得啊。」
蕭凌長身而起，笑道：「父親，你說多了，我今天還真不能去了，我要陪在你們身邊，我不要這段時間就這樣消逝。」
蕭影十二分贊成的點了點頭，他已經決定，無論如何，絕不能讓蕭凌跟光湮走。
蕭凌三人進入大廳後才發現琰燼等人都到了，光湮正襟危坐，冷冷看著走進來的蕭凌三人，冷聲笑道：「我還以為蕭門主會做縮頭烏龜了，沒想到這就出來了。」
蕭凌輕聲一笑，走進大廳緩緩落座，「那也要看來者何人，像盟主這樣身份尊貴的人，蕭凌若不讓您久等，恐怕您會渾身發癢啊。」
「蕭凌！」光湮暴起，猛的從座椅上一衝而起：「不要以為做了門主就很了不起，在夜加面前，你就是我的犧牲品，沒有我，你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你始終只是被別人看在眼裡的賤骨頭！」
「哈，聽盟主這樣說，像是不喜歡蕭凌吧？既然如此，盟主現在就可以走了。」蕭凌唇角含笑，溫雅自若。
「呵，翅膀硬了，果然是不同了。」光湮冷笑著坐回到椅子上，不在意的道：「不知道蕭門主可還記得三月前定下的約定？」他那模樣，像是吃定了蕭凌不敢拿他怎樣。
「哦？」蕭凌故作驚訝的道：「不住盟主指的是什麼？」
「蕭凌，別跟我裝蒜，你自己心裡有數。」光湮耐心有限，聽到這裡就直接站了起來：「你要反悔可要想清楚，否則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蕭凌收斂起笑容，目光坦然的看盡光湮的眸子：「後悔？我還後悔什麼？反正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你現在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大不了你殺了他們，我跟著去死——我這樣的想法很惡毒是吧？光湮，我告訴你，現在別說狠，更狠的我都做的出來！」
「好，臭小子，終於強硬一次了！」琰燼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加油，我挺你！」
「蕭凌，反抗到底！」迷迪斯也在旁邊搖旗吶喊，當然，有旗子的話。
「好，蕭凌，既然你反悔，那麼就別怪我了！」光湮冷笑一聲，氣沖沖的拂袖離去。
「蕭凌，你小子這次是真的把光湮惹火了呀。」崎雅夜在旁邊哈哈直笑，迷迪斯等人也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蕭凌哼了一聲，道：「幹嘛？沒見過我這個樣子麼？我現在就是這個樣子了，你們要怎麼著？」
「怎麼著倒是沒什麼，只是擔心你這個小傢伙，會不會遭到他的報復啊。」影巖也在旁邊微笑，不過蕭凌卻看出影巖隱藏在背後的殺機，他對光湮動了殺機，可是他為什麼會對光湮動殺機？難道是因為他麼？開玩笑吧？他莫名其妙對自己那麼好已經是最讓他意外的事情了，現在還因為自己對光湮動殺機，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
「蕭凌，這陣子你還是好好休息，外面的事情不用去管，只要好好待在這裡休息就是。」夜加輕輕摸著蕭凌的頭道：「你現在可是保護動物啊，誰都不願意再讓你出去冒險殺魔物了。」
蕭凌看了看夜加，又看看蕭影，再看看大家的表情，知道自己只能在這裡待著，點點頭，乖乖的當起了家家男。
看蕭凌沒話說，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蕭凌不禁撇撇嘴，笑，這麼好笑，笑死你們算了。
蕭凌在靜心閣休息的第三天，這日正午，蕭凌酣睡正濃，卻在夢裡聽到呼喚：「蕭凌，我來找你了。」
我暈，你現在來找我幹嘛？帶我走？蕭凌在潛意識在夢中說話。
「當然是找你聊天了，我累了，所以想找你聊天啊。」他哈哈一聲，笑出聲來。
是人都會累，鬼你也累啊？蕭凌一個腦袋兩個大。
「當然會累啊，只是我讓你多活兩天，自己這兩天老被閻王罵，你說說吧，我不來找你訴苦我來找誰啊？」他繼續笑著，聲音很是滑稽。
真是辛苦你了，不過感謝你給我這幾天，蕭凌，真的很感謝你。他也說著笑，兩個人，不一樣的靈魂，同樣的笑意。
「別說謝謝我的話了，其實我過的並不好，要不是你接手了我的身體，我都不知道現在回怎樣，或許，已經死了吧。」
別這樣說，這次是我佔據了你的身體，不然你的命運說不定不是這樣的，下一世，一定要多的很好。
「很感謝你這樣的祝福，不過，我可能沒有下一世了，所以這一世，我要粘著你。」他哈哈笑著，真不知話是真是假。
為什麼沒有下一世？發生什麼事了？蕭凌吃了一驚，趕緊追問道。
「別問為什麼，我只想這幾天，你陪陪我，我心裡會好過很多。」他笑，聽起來很傷感的樣子。
蕭凌就被他這樣的聲音弄得有些鬱悶了，你當我是朋友，就告訴我好不好？你怎麼了？
他笑了，笑得很大聲，然後蕭凌醒之前就聽到一個聲音：「我當然當你是朋友，只是以後，你可能不會把我朋友了。」
蕭凌不懂，他想追問，可人已經清醒過來了，這個該死的傢伙，說話說一半，怎麼都不說完？他記得他之前就說過了的呀，不會那樣的……可是，事情就那麼回事……哎，早知道就不要那麼問了，他的答案讓他沒個著落，他說以後自己就不會把他當朋友了，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哈，蕭凌，你這幾天針夠閒的啊，居然在睡覺？」琰燼從某個地方鑽出來，湊到蕭凌面前哈哈笑個沒完。
蕭凌撇嘴，瞪他：「有這麼好笑麼？」
琰燼笑得彎了腰，不過你看蕭凌一本正經的樣子，立馬就收住了笑意，下一刻，蕭凌笑得前仰後合，「琰燼大哥，你也被我嚇住了麼？」
「咳咳……好啊，蕭凌，你居然敢耍我？看我揍死你！」琰燼說著，掄起拳頭朝蕭凌揮去，蕭凌哪會讓他揍到，不等他手掌揮過來，拔腿就跑，別的不行，難道這個還不行麼？他可不是笨蛋啊。
「喂，該死的蕭凌，你給老子站住，老子揍不到你，我就不叫琰燼！」琰燼發飆也不是那麼好玩的，追著蕭凌不放。
蕭凌大聲慘叫：「媽啊！」
兩個人在靜心閣裡打打鬧鬧，一點也不像樣子，可這樣的笑聲，在不久的將來，便會永遠的消失掉了。
「你看他們兩個人，一大一小，真是沒樣子啊……」蕭影看著閣樓下打鬧的兩個人，不禁有些頭疼起來，這兩個傢伙都多大年紀了？還這樣玩？蕭凌倒是沒什麼，可是琰燼那個傢伙那麼老了，居然還沒樣子，實在是……令人汗顏啊！
「其實他們這個樣子很好啊，我以前就天天這樣跟凌兒鬧，呵呵，覺得我很邪惡吧？」夜加在旁邊低聲笑著。
「我倒不這樣覺得，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樂趣，他們的樂趣我們能夠剝奪呢？」蕭影笑過後就看向了下面。
「哈哈，琰燼，我人在這裡，你來追我啊？」蕭凌嘻嘻哈哈的笑著，笑容還真像個孩子，要多頑皮就有多頑皮。
「你他媽的給老子站著別動！」琰燼簡直要氣得吐血，尤其是追不上蕭凌，這讓琰燼很沒面子，早知道，就直接衝上去滅掉這兩個人了。
「我不動讓你打麼？」蕭凌可不管這麼多，只要不被抓到就是了，否則肯定會被琰燼揍得很慘。
琰燼氣得暴跳如雷，死命的追逐起來：「死小子，最好不要讓我追到你，否則你就死定了！」
蕭凌在前面做鬼臉，哈哈笑著，繼續狂奔。
「其實凌兒這孩子並非像外表這樣，看上去很開心的樣子，他只是不願意說出來讓我們擔心罷了。」夜加望著那忽上忽下，打打鬧鬧的兩個人，突然歎道：「蕭影，我為凌兒有你這樣父親感到高興。」
「為什麼呢？」蕭影覺得奇怪，好奇的看著他問道。
夜加看了他一眼，又將目光看向下面的兩個人：「至少你沒有讓凌兒過的那麼痛苦。」看他不說話，夜加繼續道：「你知道他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麼？從六歲開始，他就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我遇上他的時候，他渾身是傷，正被蕭慎和蕭羽追殺，蕭慎對他怎樣，你已經知道了，而蕭立那混蛋不止利用他，還利用完了以後扔掉他，若非這孩子心性堅定，我真不知道他會怎樣。所以，我說他遇上你，我很高興。」
「我覺得遇上凌兒才是我最高興的日子，只是這小傢伙……」蕭影說到這裡卻苦笑著搖頭：「總是讓人不省心啊。」
「就像這次影巖麼？」夜加接下了話，同時也將蕭影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蕭影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原來你也猜出來了。」
「我早就覺得影巖那傢伙不對勁了。」夜加也笑，卻迷惑起來：「他根本沒必要對凌兒好，可他卻那樣做了……所以我覺得很奇怪，他這個人，向來沒好處是不會去做好事的，在凌兒身上要得到的東西，也就是他對天使家族的價值吧。」
「不，我不這麼認為。」蕭影道：「他若只是在意天使家族的利益，必定不會對凌兒這麼好，還記得我們上次去四陵墓的事麼？那個時候影巖是怎麼對凌兒的，我們都看的清清楚楚的，更何況他不止恨凌兒，也很恨我，他若是想要殺掉我們，早已動手了，可就是因為他的不動手，才讓我覺得事情不對勁……似乎不單單只是那樣的關係……」
「呵呵，我倒是覺得你想的太多了。」夜加笑道：「影巖那個人我很瞭解，我也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在想他肯定回心轉意了，不想對蕭凌和你下手了，可是他向來就是個冷血的人，即便凌兒是我的弟子，但以我現在的能力，他要動你們也只需要動動手指頭，更不用說會是現在這個情況了。」
「那這樣說來，一切就都沒有理由了啊……」蕭影沉默起來，若有所思的看向還在下面打鬧的兩個人。
「來追我啊……」蕭凌繼續發足狂奔，一點也不理會身後的人。
「該死的蕭凌，你給我站住！」琰燼不知道這是第幾次發飆了，可蕭凌還是跑的飛快。
「忽……真是跑的夠快啊……」蕭凌停了下來，立刻就要再行動，可就在這時，他的雙腿沒由來的一軟，整個人直挺挺的跪倒在地上。
「死小子，看你還往……蕭凌，怎麼了？」琰燼追到面前正要動手，卻看到蕭凌一下子跌倒在地上，趕緊上前扶住他，蕭凌卻一把推開了琰燼，「不要碰我。」
琰燼愣了一下，不解的問道：「到底怎麼了？」
「沒事……腳軟了一下……」蕭凌淡淡的道，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雙腿又沒事了？可能是剛才突然失力吧，否則也不會摔倒了……然而僅僅只是這麼簡單？蕭凌沒有細想，也不敢細想，他說過，他的時間不多了……
夜加和蕭影這個時候也看到了蕭凌從地上爬起來的狼狽樣子，直接躍樓跳下，快步走向蕭凌，可蕭凌卻警惕的退後了一步，目光閃爍：「不要過來，讓我冷靜一下。」
他步履蹣跚，竟就這樣走了出去，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摔倒似的，回到房間，他猛地關上房門，大聲嘶喊：「蕭凌，你出來，出來……」
可他並沒有出現，蕭凌歎口氣，栽倒在地上，朦朦朧朧之間，他聽到了他的聲音：「你終於還是知道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蕭凌追問，他的聲音令他很不安。
「因為你的時間到了。」他說，卻忍不住歎息。
「這個身體的時間？」蕭凌驚訝的問。
「不是的，是你的時間到了。」他吐出口氣，道：「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你屬於另外一個世界，只是我們之間無意中達成了一個協議，我才讓你霸佔了這個身體這麼長的時間，而這個協議，也是該結束的時候了。」
「我們什麼時候達成過協議？我怎麼不知道？」蕭凌驚訝的問道，他顯然沒想到他們之間居然還存在著這樣的協議，只是這協議，到底是什麼時候達成的？為什麼他沒有一點點的印象？
「你不會記得的，因為在你穿越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經讓你自動忘記了協議。」他笑，聲音卻讓蕭凌頭皮發麻：「不要覺得這是開玩笑的，我給了你時間，甚至把身體都借給你用了，剩下的，只是讓你將屬於我的東西，還給我。」
「你的意思是，我們的協議就這樣完了？」蕭凌有些不敢相信，甚至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是的，不管這個協議你相信不相信他的存在，我都會回到我的身體，還有，很感謝你將這個身體的身份和地位提升得令我這樣滿意，換句話來說，你以後的一切，都是我的。」
蕭凌呵呵冷笑，「不要把我當猴子耍，我已經不是以前的蕭凌了。」
「我也不是。」他笑著笑著忽然語氣變得冰冷：「可我的生活到底的是怎樣你應該知道，我真的很想過你現在過的這樣的生活，所以我想要回我的身體，我想回去，我不要再以這種狀態生活下去……所以，我想要回我的一切，蕭凌，把一切都還給我吧。」
「沒有選擇麼？」
「沒有。你也說，每個人都有私心，我想要權力，想要地位，我要屬於你的一切東西。」
「對你而言，那些東西……真的那麼重要麼？」蕭凌看著他，有點怔愣的感覺，權力和地位他可以不要，但是親情……他怎麼能忘掉了，這是他最捨不得丟掉的東西，兩世為人，他好不容易的得到了親情，怎麼會忘掉？
「是的，或許在你不重要，可我需要，你要幫我。」他在笑，卻笑得哭出聲來：「六歲開始，他們就那樣對我，不斷的辱罵我，欺負我，你知道那種感覺麼？我真的很想死了，可你出現了，你的出現等於救了我，可是後來我又發現，你的運氣真的很好啊，居然得到這麼多，所以我動心了，我要它們，即便是虛無的，我也要，而且我也要你，無權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