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文 / 荒辰
重返諾西大陸，蕭凌並沒有直接前驅藏有珈藍碧火的巔峰，而是去了烏澪山，那裡，是曾經洺天宗的舊址——不過現在卻變成了廢墟。
「想不到洺天宗竟會變成了這樣。」夜加在戒指裡輕聲歎息。
蕭凌仰頭張望陰霾的天空，大聲喊道：「索西亞大哥，你放心，只要有我蕭凌一天，我一定會讓洺天宗，重新在諾西大陸綻放光芒！」
「凌兒，你壓在自己身上的東西太多了，這樣對你不好啊……」夜加自然聽得出來蕭凌的話的意思，只是這件事加上去，又是負擔，他身上的擔子，已經夠重了。
蕭凌苦澀的笑了笑，道：「這是我欠索西亞大哥的，必須要還他們的。」
夜加便不再說話了，他明白蕭凌的心情，也清楚的知道蕭凌的心思，不達目地，決不罷休，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蕭凌居然連這個都學會了。
蕭凌下山的時候，烏澪山已經開始下雨了，蕭凌輕輕頓住了腳步，抬起臉讓雨水輕輕打在他臉上，衣裳被雨水打濕了，然而蕭凌身心都非常愉快，他想起了莉亞，不知道莉亞現在在什麼地方呢？她現在還好麼？
雨水是冰涼的，蕭凌的心也跟著變得冰涼起來，就像是心死了一樣。為什麼所有的事情，發展到最後，總是令他無法接受？這是自己最初的初衷麼？或許，什麼都變了，就連他的心，也變了吧？否則，他怎麼會懂得去算計別人？
「蕭凌？」蕭凌正緩步慢行，卻聽到一個嬌弱的女聲。
蕭凌一愣，卻頓住了腳步，一個人影跌跌撞撞朝他跑了過來，蕭凌並沒有閃躲開，不是自恃實力強，而是他感覺到那個女人對他並沒有敵意，他也就沒那個必要提防她了。
「蕭凌，你果然是蕭凌？」那個女人奔上前來，一隻手卻牢牢抓住蕭凌的手腕，「蕭凌，我終於找到你了……」
「我們認識？」蕭凌一愣，這個女人他會認識麼？可是記憶裡，好像沒有這個女人的記憶啊。
「蕭凌公子，可能你不認識我了，但是我認得你，你是夜加大人的弟子吧？」那個女人充滿期待的問。
「是。」蕭凌點了點頭，他已經確定這個女人和他認識，否則他怎麼可能知道自己是夜加的弟子？
「我是幽藍澗的門主，您可以叫我月漾。」似乎害怕蕭凌不相信，幽藍澗門主趕緊報上自己的姓名。
「月漾門主……你找我有什麼事麼？」相對月漾的激動，蕭凌卻更顯得穩重，尤其是這個和自己沒有任何關聯的幽藍澗門主，他沒有半點別的意思。
聞言，月漾卻的愣了一下，要她怎麼說呢？她猶豫著，可蕭凌卻沒有多餘的時間跟她耗，轉身就要走，月漾趕緊上前一步，攔住蕭凌的去路，支吾道：「蕭凌公子，這件事……我知道想讓您出手幫忙真的很難，可是，克斯特帝國……已拖不下去了……」
「有什麼話，你先說出來，我看看能不能幫忙。」蕭凌從月漾臉上的表情也看出了事態的嚴重性，趕緊追問道。
「克斯特帝國快要斷絕水源了！」月漾歎口氣的，道：「不知道蕭凌公子是否還記得上次我們七大門派鬧上洺天宗的事情麼？那次，我們就是為了這個問題……才來烏澪山的，目前，我們七大門派仍在烏澪山上，希望能夠找出烏澪山水源的問題，從而徹底解決這個問題。」
「原來的這麼回事……可是，我現在有要事要辦，不能幫助你們找水源了，我可能幫不上忙啊。」
「不，蕭凌公子一定能夠幫上忙……只不過，要公子冒險……」月漾不敢正眼看蕭凌，她無法在那樣澄澈的目光下保持鎮定，連她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或許，那樣的眼神太高潔，高潔到令她不敢正視。
「冒險？」蕭凌眉頭一挑，「你說說，要我怎麼做？」
月漾一愣，她沒想到蕭凌會追問下去，事實上，月漾想的也僅僅只是蕭凌會追問，所以她老實的回答：「諾西大陸曾有傳言，烏衡崖下有一顆水針，只要得到水針，就能釋放出大量的水源，拯救萬民，但是烏衡崖又太凶險，沒有人敢親身下去嘗試，所以，我說這是冒險……」
蕭凌稚氣的臉上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冷意，唇角的笑意卻愈發的深了：「如此說，你們這是想找替死鬼，並且還找上我了，對麼？」
「蕭凌公子……我們知道這委屈蕭凌公子了，只是希望公子能夠看在克斯特帝國萬民的份兒上，為這次拯救行動出一份力。」月漾說到這裡，終究是與蕭凌目光相接，坦蕩蕩的無畏。
蕭凌也看著她，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簡單，像是抓緊了自己的弱點，只不過，他終究無法看透這個女人除了那樣拯救萬民的心思，還有別的什麼壞心思。
一個女人都能夠出力，自己一個男人難道還要畏首畏尾麼？這並非蕭凌的作風，至少現在不是了。
「好，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我不能保證能不能得到水針，得不到，你們也不能怪我。」蕭凌說完，轉身下山。
月漾久久的站在山腰上，想要張口叫住蕭凌，可她畢竟沒有叫出口。蕭凌答應她的事，她的確是沒有想到的，再說探索未知之地，這本就是生死劫，若不能避過，他就只有一死。不知為何，月漾竟有些擔心他這一去就真的會不來了……
「凌兒，你為什麼要答應她？你這不是自找麻煩麼？」夜加沒好氣的在戒指裡抱怨道。
蕭凌仰起頭，令冰涼的雨水打在自己臉上，臉色愈加的蒼白了些，然而他的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愉悅，他笑了笑，道：「老師，這不是我要往身上攬，而是你不覺得這正是上天賜給我一個天大的幾乎麼？若是我能夠幫到七大門派和克斯特帝國的萬民，要重建洺天宗就更加的容易，而且相對上還能提升凌雲門的知名度，到時候，我和光湮之間的戰爭就多出一分勝算，這還不是好事麼？」
「胡鬧！」夜加暴跳如雷，「你這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你想死麼？」
蕭凌笑了笑道：「我可不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我只是想賭一把，賭我和光湮，誰的運氣更好罷了。若我輸了，也不過是履行諾言，呆在他身邊三年而已。」
「更何況，珈藍碧火也在那裡，我那樣做，不過是順手而已。」
「你是說，珈藍碧火和水針，是在一個地方？」夜加似乎有些不可思議，言語中充滿了驚訝。
「嗯。」蕭凌點了點頭，道：「所以，順手的事情和送上門來的機會，我一樣都不會放過。」
夜加心中暗暗吃了一驚，現在的蕭凌，果然和以前的蕭凌不一樣了，若是少了那份心軟，恐怕就萬事俱備了。
三天後，蕭凌站在高高的懸崖上往下張望，卻只看到一片氤氳霧氣，餘下便是深不可測的深淵，也不知道到底有多深。
「哎，看來果真是冒險啊。」蕭凌笑了笑，轉而身子一躍，向懸崖下面跳了下去。
蕭凌感覺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那氤氳之下仍是看不真切，就連半點陰影都看不到，蕭凌不禁懷疑這懸崖到底有多深，然而他到底還是沉住了氣，盯著氤氳中的目光一瞬也不瞬。
他身上的白衣已經濕潤了，他知道，那是霧氣打濕了衣服，然而他並不在乎，只是目不轉睛看著氤氳之下。
不知下墜了多久，眼前的霧氣一下子就消散開去，然後蕭凌就看到一個巨大的瀑布，瀑布的水聲震得耳膜生疼，然而這疼痛僅僅只能令蕭凌感覺到瀑布隱約的高度，卻不能對他造成任何的傷害，他穩穩落在了瀑布前那一塊巨石上，然後回頭，看向那個瀑布，霧氣很快迷濛了他的視線。
他只好收起目光，收起這無謂的目視，然後轉身，走向瀑布旁一處桃源，之所以說是桃源，並非是因為這裡美如仙境，而是這裡只是單單的一片桃花林，開滿了粉紅粉白的桃花。
蕭凌快步走進桃源，開始尋找出路，然而這桃源彷彿是迷宮，任由蕭凌如何走，都只能看到滿目的桃花，剩下的，彷彿什麼都沒有了。
蕭凌有些無奈的歎息一聲，但是很快，蕭凌就發現這些桃樹是會移動的……難道，這裡是桃花島？不知道有沒有黃蓉……
咳咳，蕭凌懊惱的拍了拍腦門，有些無奈的道：「我到底在想什麼啊？」
「這個桃源好像是根據什麼陣法佈置的，要走出去，恐怕得費些周折。」夜加擔憂的聲音從戒指裡飄了出來。
「我也這樣覺得。」舉目張望片刻，然而意料中的天外並沒有出現，這裡難道沒有白天和黑夜麼？「老師，什麼陣法，是可以設置沒有黑夜的假象？」
「這個很難說，這樣的陣法千奇百怪，多不勝數，萬一走錯了，當心命喪黃泉。」夜加淡淡的道。
「老師，你拿我玩啊？」蕭凌輕聲哼道：「聽你的語氣就知道，你肯定是有辦法的，只是不肯說出來而已。」
「是啊，我必須讓你練練，什麼都讓我說，這可不是你現在的風格呢。」
「老師是覺得，我現在便曾這樣……是變得不好了？」蕭凌挑眉笑道。
「倒是有這樣的心思，你和之前的凌兒，變化太大了。」夜加微微一笑，去不再說話，他相信蕭凌能夠猜懂他這樣做的意味。
「雖然有點難度，但是這還難不倒我。」蕭凌呵呵笑著，轉而觀察起這個桃源來，桃花島麼？沒有黃蓉，至少他還記得曾經郭靖胡亂破陣，反正也是走不出去了，不若亂走試試，說不定還能走出一片天地。
如此試了幾次，蕭凌有些疲憊的跳到一株桃樹上。這個桃源到底有多大啊？要怎麼走出去呢？蕭凌不知道，可他知道，他被這個陣法困住了。
「破炎天光！」蕭凌冷哼一聲，掌心處一朵純白色的火蓮盛開，藉著鋪天蓋地的火蓮跌落在桃樹上，然後整個桃源就失火了，蕭凌坐在桃樹上，淡淡的看著被火蓮灼燒的桃樹，然而很快蕭凌就失聲大叫了：「變.態！」
這些桃樹也太變.態了吧？居然不怕火燒？要知道這可是碧火啊？居然這都燒不掉？蕭凌很是無語，也很無奈，但又很可氣，這該死的，到底要怎麼樣才能破除？
「呵呵，現在需要老師幫忙了麼？」夜加笑吟吟的坐在蕭凌身邊，對他微笑道。
「不需要。」蕭凌違心的說著，然而他卻收起了碧火，他就那樣站在灼燒的碧火下，任由碧火的灼熱烘烤著他的身體。
「你這傻孩子，你這是幹什麼？」將蕭凌等於自殺的行為看在眼裡，夜加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這孩子，難道真的不想活了麼？
「別管我，我現在正在感受它們的心情。」似乎完全知道夜加要上前來阻止他，蕭凌趕緊叫道。
很傻的辦法。夜加是聰明人，只稍微動了動腦筋，裂開就知道蕭凌這樣做的目地了，他並沒有阻止，這是蕭凌自己的選擇，他自然不會令他失望。
等了不知多久，蕭凌終於微笑著睜開了眼睛，呵呵笑道：「事情解決。」
夜加還沒明白過來，就見蕭凌手指一揮，一片氤氳的霧氣便鋪天蓋地的散發開來，然後整片桃樹忽然一矮，蕭凌看見了桃樹外面的天地，那是一片巨大的竹林。
蕭凌微微一笑，快步向竹林走了進去，他必須要快點，這些桃樹能幫自己的，僅僅只是一分鐘時間。
穿過桃樹林，蕭凌回過頭去看，桃樹林桃花依舊開的絢爛，方纔那一瞬間的低矮似乎只是一個幻覺，蕭凌說了聲謝謝，轉而向竹林走去。
「大膽凡人，膽敢擅闖竹林，找死麼？」就在蕭凌準備繼續前行的時候，一個冰冷的強調忽然響起。
蕭凌頓住了腳步，抬起頭看向那個站住竹林小道上的人，那是一個看上去很俊美的少年，面上卻一片冰冷之色，手執一支竹枝，冷定的瞪視著蕭凌。
蕭凌微微一笑，道：「在下蕭凌，無意擅闖竹林，但蕭凌有要事要辦，不得已，必須要進去了。」
那少年挑了挑眉，不屑道：「你想挑戰我？」
蕭凌神色淡定，卻傲氣沖天：「如果不挑戰你，我想過去，那肯定是比登天還難了。」
「哈哈……」那個少年似乎聽到了有史以來最好笑的笑話，笑得前仰後合，指了指蕭凌，「不要告訴我，就憑你，就想挑戰我——我竹影，可不是那麼多對付的！」
「我可沒說你很好對付呢。」蕭凌開口，卻像是氣死人不償命那種，偏生說的那樣的淡定，理所當然，竹影想要臭罵，卻害怕丟了自己的臉面，落人口實，旋即冷笑道：「你這樣的賤骨頭，死在我受傷多幾個也不為過！」
「誰勝誰負，現在還不好說呢。」蕭凌坦然一笑，言語中說不出的譏諷：「不要以為自己有點道行，就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模樣，這樣的人，我可見得多了。」
「咳咳……」聞言，戒指裡的夜加卻臉上嗆咳了幾下，這孩子，這話也說的太過火了吧？
「你——」竹影氣得臉鐵青，恨恨的瞪著蕭凌，手中竹枝徑直朝蕭凌疾射而來。
蕭凌似是早有所覺，身子騰空，掌心處那朵火蓮迸濺出駭人的火花，緊接著那火蓮便是呈現出扇形，朝竹林各處角落疾射而去，經過火蓮的漣漪，竹林彷彿失去了生機，而竹影更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他眼底終於有了一抹驚恐之色，這驚恐是因為他的身體彷彿施了定神咒，無法動彈。
「你……你到底是誰？」竹影開口，語氣吞吞吐吐，斷斷續續，顯然是被嚇壞了。
「蕭凌。」蕭凌拍了拍手，淡淡的道。
這個竹影倒不是什麼壞人，只是有些囂張，只不過年少輕狂，誰也有狂妄的時候，而這樣的狂妄雖然不被允諾，然而情況卻並非猖狂，於是蕭凌起心要教訓這個少年。
他雖然修煉不過四年，然而這四年來，他經歷的東西和得到的東西卻實在是太多了，多到蕭凌不敢相信，自己這具身體，居然承載了這樣多的東西啊……
「你到這裡來到底想幹什麼？」竹影掙扎了半天，仍是掙不開那無形的束縛，而他看蕭凌也沒有鬆開自己的意思，不禁冷笑著道。
「這很簡單，我要得到水針。」蕭凌看了他一眼，到底還是開口說了實話。相比珈藍碧火，得到水針的難度更要小很多，所以蕭凌首先想到的要的東西就是水針。
「水針？」那個少年愣了愣，然後很是茫然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什麼是水針，你要水針是要幹什麼？」
蕭凌看他不似說謊，然而他的臉色終究還是變了：「不知道拿是什麼東西？」如果說連他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那水針，是不是真的就只是一個傳說，而並非真實的存在，如此說來，自己是白來了麼？
「是啊。」竹影老實的道：「我真不知道什麼是水針，不過你能夠告訴我，你要水針是想要幹什麼？」竹影很久找到說話的人了，如今看到蕭凌，自然免不了一番嘮叨，而且他感覺面前的少年對他並沒有多大的敵意，所以也就忽略了自身還被束縛著的事實。
「用來救人的，如果再拿不到水針，就會死很多人，那個時候……」蕭凌頓了一下，然後意味深長的道：「血流成河，乾旱成災，死的，何止是千千萬萬的人啊？」
「你的意思是……要死人？」竹影顯然吃了一驚，沒想到事態這樣的嚴重，於是他趕忙道：「哥哥，你能先放開我麼？我不能幫你，或許，主母能夠幫你。」
「主母？」蕭凌一愣，追問道：「你主母是誰？」
竹影想了想，有些窘迫的道：「主母真正的身份我不知道，我十多歲的時候就來到這裡了，如今，已經有三個多年了……但是主母她很厲害，或許她有你說的那個什麼水針吧……哥哥，我帶你去見主母，或許，主母會幫助你……」
蕭凌看他真心要幫忙的樣子，便將火蓮收了進去，束縛著竹影的無形定神咒也隨之消散，他微笑著對蕭凌道：「哥哥，跟我來。」
那個少年說完，率先向竹林裡走去。蕭凌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很快就跟了上去，他相信，竹影不會想要害他。這樣的感覺，或許只是他一廂情願，然而蕭凌也搞不清楚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心思，也就沒有多想，他想，他總之不會害自己便是了。
出了竹林，面前忽然出現一條河流，那河水清晰見底，偶爾還能看見魚兒快樂的游動著，擺動著尾巴。
「哥哥，上來吧。」竹影呵呵一笑，用一片竹葉變成竹筏，自己當先走了上去，拿著竹竿對蕭凌笑道。
蕭凌沒有猶豫，跳上了竹筏。竹影微微一笑，用竹竿撐動竹筏，於是竹筏順著河水往下漂流。
「哥哥，外面的世界是怎樣的？」竹影站在船尾，手中竹竿輕輕起落。
「外面的世界？你一直沒有出去過麼？」蕭凌用手在河水裡輕輕撥弄著，微笑著道。
竹影笑了笑，道：「是啊，很快都沒出去過呢，真是很想出去看看，可是主母都不讓我出去，很多年沒有見過外人來這裡了，哥哥你是這三百年我唯一見過的人了。」
蕭凌抬起頭，望向那個身子看似單薄的少年，忽然心中一動，歎道：「外面的世界，並不適合你生存，外界，並不像你想像中那麼好。」
「為什麼？」竹影怔怔的看著他，有些不知所措：「我只是想要出去看看……很多年以前，我被主母帶到這裡的時候，姐姐告訴我，會來接我，可是……我卻再也沒見過姐姐，我真的很想出去，找我姐姐，可是……主母她不讓我走……她也和你這樣說，外界不是我想的……那樣，我不過是想出去看看，看看而已……」驀然間，那個之前還嘻嘻哈哈的少年淚流滿面。
「傻孩子，別哭啊……」蕭凌將他攬在懷裡道：「你想見你姐姐這不怪你，只是這世間，變化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