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文 / 荒辰
光湮看蕭影一副默默承受的模樣,不由得怒中心來,他愈發的加大了力道,似乎想要奪取蕭影性命般,不斷的加重力道,直至蕭影承受不了,昏死過去。
「該死。」光湮恨恨的罵了一句,端起一杯冷卻的涼茶潑在蕭影臉上,蕭影身子一顫,有些困難的睜開眼睛,下一刻,身體便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痛,他看到光湮手中的鞭子,一下下盡數落在他身上,分毫不漏,如此幾下暴抽,蕭影再次昏了過去。
「該死的,居然又暈過去了!」光湮怒聲罵道,又是一杯涼茶潑在蕭影臉上,蕭影咳嗽著再次醒轉,然而他眼睛還未睜開,便立刻閉上了。
「幹什麼?裝死麼?」光湮冷笑著,拿著鞭子的手強迫蕭影抬起頭來,一抹殘忍在唇角肆意綻放:「你以為你這樣我就可以放過你麼?告訴你,這只是開始。」
「我沒這麼想過……」蕭影有些困難的睜開了眼睛,幽深的眸底佈滿極度的倦意,他真的很累了,這十多天他不止要承受光湮的折磨和侮辱,不能喝水,就連一分鐘休息的時間都沒有給他。他不是神,他只是一個人呢。
光湮殘忍的笑著,捏住蕭影下巴的手微一用力,蕭影的下巴應聲被扭斷,他卻咬牙強忍住即將吐出口的呻吟,硬生生將這種衝動壓制了下來。
「叫出來啊,既然痛,那就叫出來啊……我可是很想聽到你的慘嚎,呵呵,若是被你兒子下蕭凌聽到,恐怕他會比我更興奮呢。」將蕭影隱忍痛苦的表情看在眼底,光湮嘲弄的笑著,捏住蕭影下巴的手臂再度用力,蕭影的下巴立刻被他捏的錯位,又一股劇痛令蕭影險些忍不住叫喊出來,可到了嘴邊的呻吟,終究還是被他死死咬在了嘴裡,沒有哼出聲來。
光湮怒了,狠狠抽了蕭影一巴掌,怒罵道:「蕭影,你果然和你兒子一樣,都他媽的是賤骨頭,讓你叫一聲都這麼困難,呵,好,你不叫,我就讓迷迪斯慘叫——來人,給我去教訓迷迪斯!」
「光湮!」蕭影連忙大聲喊道,然而十幾天沒有滋潤過的肺腑令蕭影喊出這樣一句話都忍不住咳嗽起來:「光湮,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你何必要連累別人?」
「連累?」光湮冷笑一聲,散佈著森然寒意的冷眸直逼蕭影,「你知道這是連累?要不是看在迷迪斯背後的家族,我怎樣對你,就會怎樣對他,而我如今如何對你,在蕭凌身上,我會十倍的用上。」
蕭影錯愕的看著光湮怨毒的目光,不解的問道:「凌兒到底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什麼你一定要這樣對付他?」
「因為他破壞了老師和我之間的平衡。」光湮冷聲笑道:「老實說,我對夜加其實並沒有什麼感情,我只是討厭夜加為了他居然對我出手,我可是夜加以前最疼愛的弟子啊,他居然為了那個蕭凌來對付我……換作是你,我想你可能比我還要瘋狂吧。」
「光湮,你的這種心情,我能理……可是,你這樣的做法,是不對的,你該想辦法,讓你老師對你恢復信心,而不是一再針對凌兒,這樣,只會將你和夜加之間的那條線切斷,持此之外,你什麼都得不到的。」
「我憑什麼聽你的話?」光湮甩了甩手中的鞭子,沖蕭影笑道:「蕭影,別試圖改變什麼,你改變不了!」光湮說著,再次對蕭影揚起了鞭子,蕭影認命的閉上眼睛,等待著光湮接下來狂風暴雨的折磨。
「光湮,住手!」就在光湮要下手的時候,一個低沉的嗓音忽然響起,隨著他的出現,守在院落中的高手紛紛拔出了手中的劍,那個白衣的少年卻從容的走了進來,臉上有著一絲淡淡的擔憂,看向了渾身是血的蕭影,聲音忽然就哽咽了:「父親,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他說著,直接跪在了青石板上。蕭影緩緩閉上了眼睛,一地眼淚卻從眼角跌落下來,「你這孩子,明知道光湮是在等你,為什麼還要來?你可知道,父親寧願死,也不寧願你來送死……」
「父親,對不起,凌兒不能聽您的。」蕭凌就那麼跪在地上,望著蕭影不曾轉開,然而他卻開口:「放了我父親,還有我大哥,你要的人是我,要對付的,要恨的也應該是我,放了他們。」
「你一條命,只能換蕭影的命,不能換取迷迪斯的性命,更不可能換的墨城千千萬萬人的性命。」光湮望著蕭凌,唇角泛起玩味的笑:「你說該怎麼辦呢?」
「光湮,到底要我怎樣,你才肯放過他們。」蕭凌將目光移開,看向了光湮。
光湮笑了笑,道:「除非你肯付出,不然,你拿什麼來換取他的性命?」
「只要你放過他們,我怎樣都可以。」蕭凌輕吸口氣,語氣有著淡淡的懇求。
「凌兒,別答應他……」蕭影掙扎著身子,然而身體的疼痛卻愈加的強烈了。
「我原本是想讓你給我下跪的,不過你既然已經跪下了,我就不好再要求你跪了,現在,我要你脫掉上身的衣服,趴在地上。」光湮眸底泛著殘忍的光芒,呵呵的道。
「好。」蕭凌幾乎沒有猶豫,將上身的白衣解開,輕輕趴在了地上,任由自己的後背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蕭凌這一舉動下來,光湮本已經準備好好整治蕭凌,然而他預料中蕭凌白皙的後背卻傷痕纍纍,佈滿了縱橫交錯的血痕,看樣子是承受了不少折磨。
看到光湮和蕭影的錯愕,蕭凌只是淡淡一笑道:「從六歲起,我就一直活著,什麼樣的苦沒有吃過?光湮,你要動手就來吧,如果這樣你能洩氣,你儘管動手。」
「好,不怕了是麼?我今天就好好教訓你!」光湮說著,一鞭子抽在蕭凌本就傷痕纍纍的後背,蕭凌咬牙強忍住劇痛,然而光湮的手法卻很純熟,不但令蕭凌感受到劇痛,同樣能令蕭凌痛苦不堪。
「光湮,別在打他……求你,放過他……」蕭影不斷掙扎著,不斷扭動身子,然而去始終掙脫不出捆綁他身體的鐵鏈,只急得連聲咳嗽。
「父親,你沒事……吧?」因為劇痛,蕭凌說話的聲音也是斷斷續續的。
「光湮……你這個瘋子……你給我住手!」蕭影不斷嘶喊著,然而光湮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只不斷折磨著蕭凌。
「夠了!」一道白光閃過,光湮手中的皮鞭終於落在了地上,夜加心疼的將白衣蓋在蕭凌身上,輕輕將他扶了起來問眼神問他怎樣了?蕭凌被光湮一番折磨並沒有受重傷,只是皮肉受了苦,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老師?」光湮顯然沒有想到夜加居然也會在,那麼之前自己折磨蕭凌也被他看見了?他怨毒的目光忽然就瞪向了蕭凌:「蕭凌,你夠狠,居然用這個辦法來對付我,你夠狠!」
「光湮,凌兒他什麼都沒做,你不要誤會他。」聞言,夜加卻第一個解釋起來。
光湮冷笑著朝蕭影走了過去,一隻手輕輕捏住蕭影的脖子,冷笑道:「蕭凌,你既然耍陰謀,那麼,我就只有讓蕭影吃苦頭了。」
他的手一用力,蕭影的臉色立刻就變了,臉漲得通紅,他卻不住的搖頭,告訴蕭凌他們,絕對不能像他妥協。
「光湮,放手!」蕭凌動了動身子,然而先前被光湮一番折磨雖沒有受重傷,然而光湮下手畢竟不輕,蕭凌此刻連站立都不做,他掙開夜加的手臂,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卻大聲喊道:「光湮,你到底要幹什麼,你說出來就是了,即便是要我的命,我也給你,求你,不要傷害……我父親!」
「現在知道求饒了?」光湮冷聲笑道,「可惜,晚了!」光湮說著,一隻手卻輕輕下滑,突然用盡全力扭住蕭影的胳膊,下一刻,蕭影噴出一口鮮血,最終昏迷了過去——
「不!」蕭凌大聲嘶喊著,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猛的從地上衝了起來,顧不得頭暈目眩,直奔蕭影衝了過去。
「蕭凌,我要你痛苦一輩子,後悔,一輩子!」光湮冷笑著,輕輕鬆開了捏斷蕭影肩膀的手。
「不……」蕭凌瘋了似的衝上前去,震斷了捆縛蕭影身體的鐵索,將他的身子輕輕扶住,然而他眼淚猝不及防就跌落下來,他抱住蕭影浴血的身子,不敢放鬆哪怕一絲一毫:「父親,你醒醒……」
「光湮,你都幹了些什麼?」夜加衝上前去,一巴掌狠狠扇在光湮臉上,光湮的身子被扇的一個踉蹌。
「呵呵……」光湮微笑著,抹掉嘴角的鮮血,肆無忌憚的笑著:「老師啊,您從前就說過的,您只會有我這樣一個弟子,我是唯一的弟子!可是你卻違背了這個規則,我自然要為您清理門戶了……呵呵,更重要的是,大陸巔峰強者的後弟子,只能是我!」
「我要引領整個大陸,我要讓整個大陸被我控制呢,所以相對而言,蕭凌的存在就太多餘了。」
「光湮,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夜加望著眼前曾經最疼愛的弟子,此刻卻像是望著最熟悉的陌生人。
「人,都是會變得呢。」光湮迎著陽光笑得愈發的燦爛。
彷彿經歷過好長的時間,蕭影用一個世紀的時間仰視著蕭凌,似乎這只是最後一次的對視,他輕輕咳嗽著,手指輕輕滑過蕭凌的臉龐,勉力笑道:「凌兒,我沒事……」
蕭凌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寧願自己受苦,也絕對不能讓蕭影再受這樣的傷害了。
光湮這樣做,他當然知道他是想做什麼,可這如果真的是他想要的,想要達到的目的,他會不惜一切幫他達成,只要,他適可而止,即便是要他的命,他也會毫不猶豫給他!
「光湮,你要做什麼我不管,說吧,你讓我來,必定不會只是然我看這些。」蕭凌輕歎一聲,苦笑著開口。
「你的實力不是很強麼?呵呵,我要你將珈藍碧火找到並且帶回來交給我——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什麼珈藍碧火,因為我當時在雪地,也就意外聽到了珈藍碧火的存在。這樣,我不會讓蕭影和迷迪斯以及墨城的人受任何的苦楚,你同意麼?」光湮的笑是溫和的,但同時也是邪惡,這只是一場交易,然而這場交易的數額竟會如此龐大,龐大到令蕭凌無法拒絕!
「好,我答應你,一定完成這個任務,我也希望你能信守承諾,不要為難他們。」
「等一下,我的條件還沒說完,你這麼急著答應幹什麼?」光湮得到滿意答案後,旋即微笑著對蕭凌道,一臉的得意,似乎是篤定蕭凌不敢拿他怎樣,而事實上,蕭凌現在也的確沒有反抗他的念頭。
「好,你說。」蕭凌似乎早已料到光湮不會那麼容易就罷休,聽到他接下來的話,還算平靜的說道。
光湮沒料到蕭凌這樣直接爽快接受,倒是有些怨恨起來,冷冷道:「帶著碧火回來後,你必須無條件呆在我身邊三年,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當然,傷天害理是少不了。」
他不等蕭凌回答,又立刻道:「這一切我只給你三個月的時間,如果三個月後你還沒有將珈藍碧火帶回來交給我,蕭影要死,迷迪斯也要死,就連整個墨城的人都會死!」
「光湮,別太過分!」夜加上前一步,逼視著多年來最為疼愛的弟子,陌生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光湮,別逼我殺你!」
「殺我?」光湮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道:「你可以現在就殺了我,但是墨城千千萬萬的人你救得了麼?你現在最疼愛的弟子的親人朋友你能救得了麼?夜加,我承認你是巔峰強者,但是你最好考慮清楚,動了我,你會不會後悔。」
「你這是威脅我?」夜加望著昔日的弟子,微微瞇起了眼眸,卻有爆裂的殺意從中流瀉而出。
光湮笑了笑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主要是看老師要如何認為了。」
「你——」夜加盯著光湮,幾乎忍不住要出手殺掉這個叛徒,可蕭凌卻拉住了夜加,他對夜加苦澀的一笑,「老師,現在我們不能動他,但以後,就說不定了。」
「有志氣。」光湮第一次對蕭凌露出了除不屑之外的神色,「不過你最好別給我耍花招,否則,我不止要墨城毀滅,就連滄旭大陸我也敢毀掉!至於你的凌雲門,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任由它發展,希望有一天你真的能夠對付我。」
「那我還要多謝你給我機會了?」蕭凌不屑的哼了一聲,目光轉向別處。
「這倒不必。」光湮笑了笑,道:「記得,你只有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後,若你沒有帶著珈藍碧火出現在我面前,我會立刻從諾西大陸趕過來——」
「是,我會記住。」蕭凌點了點頭。
「走吧。」光湮冷笑一聲,帶領著數百名高手昂首闊步,大搖大擺的走出蕭府。
漆黑的夜,陰風颯颯,半輪月色被包圍起來,整個黑夜顯得色森然。
「凌兒,這麼晚了還沒睡?」夜加身化本體,出現在蕭凌身邊。
蕭凌身子斜倚在涼亭的欄杆上,一襲白衣在夜風中翻飛,身體竟是在不知不覺消瘦了大半,這個孩子,這段時間怎麼會清減成這樣?
「睡不著。」蕭凌輕聲回應著,卻沒有回頭。
「凌兒,你真的要去找珈藍碧火給光湮麼?」夜加坐在他身側,稀薄的月光灑在他身上,使他看上去愈發的孤獨。
蕭凌苦澀的笑了笑,長長的睫毛遮蓋下來,擋住所有的光芒:「不那麼做,我還能怎麼做?我總不能看著他們去死吧。」
「凌兒,你可知道,你這樣,是將自己推入死地?」
「我知道。」蕭凌並不抬頭,將自己置於黑暗的陰影裡:「只是,我終究逃不出這命運啊……」
「光湮這是給你下的死套,無論你成功與否的,都逃不脫光湮的控制,你始終做不到,心如止水。」夜加淡淡的道。
「老師,我這樣做,就是要將自己逼入死地。」蕭凌動了動身子,微笑道:「老師您忘記了麼?影巖不是深煙的折射體麼?若是我受傷,影巖也不會好過,此前我是故意讓光湮折磨的,如此的,影巖自會感應到我的危險,往後我在光湮身邊,他必定不會讓我好過,我尚且可以忍受,但是影巖那樣的人,卻是不能夠忍受的,影巖憤怒了,他自會出手對付光湮,到時候,他們兩個即便不死,也必定會受傷,到時候,我們就出手,並且一句奪下帝天盟,這樣,不是更好!」
「老師,我這樣算計光湮……您,會不會恨我?」
夜加沒有想到蕭凌原來還打了這個注意,不禁笑了笑道:「我怎麼會怪凌兒?這個亂世,你必定是要學會這一點,只不過這段時間,要委屈你了……」
「我沒事。」蕭凌輕輕抬了抬頭,道:「受點委屈倒是沒什麼,只要大家都好,一切都不重要。」
夜加忽然重重的一拳砸在涼亭的欄杆上,「凌兒,怪老師沒用……最初居然還想救他,老師現在才知道,老師錯了……」
「老師,這不怪你,其實,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夢想破碎,也算是一種認知啊……最起碼,再也不會被表象欺騙了。」蕭凌深深的道。
「只是你這樣太過被動了,會受很多苦楚的。」夜加看著自己最鍾愛的弟子,輕吸了口氣。
「老師,我沒的選擇啊。」蕭凌淡淡笑了笑,卻輕輕闔上了眼睛。
夜加深吸了口氣,知道蕭凌不願意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換了個話題道:「凌兒你想過沒有,等這一切結束之後,要幹什麼?」
「幹什麼?」蕭凌似乎是動了一下,眼睫輕輕顫抖著,他緩緩睜開了眼睛:「我只想和莉亞在一起,隱居起來,只是不知道這個願望,還能否實現了……」
「說什麼傻話?」夜加瞪他一眼道:「你不會有事的。」
蕭凌呵呵笑道:「老師,你不可能不知道這次事件危險有多大的,無論是影巖抑或是光湮,他們都不會輕易放過我,如果最後失敗了,這個願望就變成永遠不可能完成的奢望了。」
「沒事的。老師會在你身邊,幫助你的。」夜加輕歎著,看著那個月光下單薄的身影,眼淚猝不及防跌落下來。
他才十八歲啊,為什麼從十四歲到十八歲,他經歷的東西這樣的多?一個孩子,才十八歲的孩子,心居然這樣的蒼老……
天還未亮,一道白色的人影卻出現在了墨城的街道上,此時街道上行人並不多,然而這難得的寧靜卻令白衣人有種久違的感動,多少時候沒有這樣的寧靜了啊?
呵呵,或許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感動了吧?
曾記得,最初的最初,他有著怎樣的心情,想要幹什麼,然而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似乎任何事都發生變化了……
也許這一次離開,就成為永遠的離開了吧?
蕭凌輕輕踏出了步子,離開墨城,永遠的離開這裡了吧?
「凌兒……」蕭影驚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他甚至看到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了房間,燦爛炫目。
蕭影顧不得穿上衣服,朝蕭凌的房間奔了過去,然而當他推開房門,卻只是空蕩蕩的房間和冰冷的空氣——凌兒他,最終還是走了。
其實他並不知道蕭凌已經走了,只是那樣的不安,令他睡不著,之後,他醒過來以後,首先想到了就是不蕭凌,可是蕭凌他,畢竟還是走了……
這孩子,什麼時候都改不掉這個習慣,似乎永遠,都是這個樣子啊,任何時候,都不會讓別人同他分擔憂愁,哪怕是死亡,他都寧願自己一個人承受。這孩子,按照夜加的說法,畢竟太逞強了,只是這一次,他真的能夠平安回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