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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卷 蠢阿嬌醋缸傾倒 文 / 童姿

    竇太后病危,身邊的弄臣們各個自尋出路。

    淮南王府與長公主面和心不合,是由來已久的事,只是礙於竇太后不便撕破臉皮而已。

    淮南王劉安心裡早就有所計劃。準備將次女容娥送入武帝后宮。

    這日,在淮南王的書房裡淮南王將決定告訴了長子容慶。

    容慶低頭想了想,道:「既然父親已經決定,兒臣沒有異議。」

    淮南王看了一眼容慶,道:「你的心思為父知道。你是想著為父的偏心,捨不得你妹妹容嫦,反倒捨得容娥了。」

    容嫦、容娥姊妹並非一母所生。長女容嫦是淮南王劉安的元配夫人淮南王妃袁氏所生,與容慶、容祝哥兒倆是同母的;次女容娥乃是淮南王的一個妾室裴氏夫人所生。裴氏夫人在世的時候與袁氏王妃向來不和,但是無奈肚子不爭氣,只生了個女兒,後來好容易生了個兒子,無奈紅顏命薄,產後沒幾日母子兒子便撒手去了。

    淮南王妃就同時照顧起了容嫦、容娥姊妹倆。但是始終是隔著肚皮的,淮南王自是明白的。若是把容嫦送進宮去,袁氏夫人必然是不同意的。淮南王只能是將容娥送去。

    是年冬,竇太后薨,全國舉哀。太后遺命,喪事從簡,全國禁婚嫁宴樂三個月,皇室禁半年。

    一天,淮南王來到容嫦、容娥的住處。

    「父親,」容嫦、容娥雙雙施禮。禮罷,容嫦鋪座墊,容娥奉茶。

    「好。今年過年正趕上國喪,禁止宴樂,真是冷清啊!」淮南王道。

    「想是父親悶了。怎麼不和那些清客門人們在一起談些詩畫?」容嫦道。

    「大過年的,人家也有家人要團聚,又怎好再找他們?」淮南王喝了口茶道。

    「容嫦啊,我才來的時候,你母親找你呢,你去吧。」淮南王意欲支開容嫦。

    「是。」容嫦看了眼容娥,知道父親是有話要對妹妹說。說罷,便帶著丫頭往母親淮南王妃屋裡去了。

    「容娥,父親有為難的事,要找你商量。」淮南王說道。

    「父親有為難的事?還要找女兒商量?」容娥不解,問道。

    「按說,這樣的話該你母親跟你說的,但是,此事非同尋常,老父不得不親自跟你說。」淮南王面露難色。

    「父親請說,」容娥姊妹素來是孝順的,見淮南王如此顏色,知道一定是件非常為難的事。

    「容娥,你坐。」淮南王拉著容娥坐在自己身邊。

    「容娥,我們淮南王府自高祖呂後時到如今也有近百年了,為父的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才保住我淮南王府如此興盛。但是,父親老了,沒有那麼多精力伺候皇帝了。咱們家樹大招風,不知道多少人盯著咱們呢。」淮南王感歎道。

    容娥是個聰明的女子,聽到這裡,也明白了三分,只是低頭默不作聲。

    「在皇帝身邊,咱們淮南王府是需要可靠的人的。老父的意思是……」

    「父親,莫不是要、要送女兒入宮?」容娥仍是低著頭,道。

    「容娥,其實,做父親的哪個捨得女兒去那種地方,可是……」

    「父親,不必說了。」容娥抽泣道,「婚姻大事自有父母作主,不必和女兒商量……父親說的,容娥怎麼會不懂?我們淮南王府一向是和竇太后一支交往甚密,如今竇太后薨逝,我們淮南王府自然是要尋條出路的……」說著,容娥泣不成聲。

    「唉,容娥……你姐姐自小就不如你聰明機靈的,老父也是沒有辦法……」看到女兒如此,淮南王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

    「父親不必說了,容娥從命就是。」

    半年後,竇太后國喪已過,淮南王準備將女兒容娥送入武帝劉徹後宮。

    「容娥拜見太后。」容娥隨父親來到王太后宮中請安。

    「起來吧,孩子。」王太后一臉的慈愛。

    「太后,這就是小女容娥。」淮南王對王太后道。

    「嗯,孩子來我身邊坐,不必拘束。」王太后喚容娥坐到自己身邊,「好個俊俏的姑娘。今年多大了?」

    「回稟太后,今年十五了。」容娥回答。

    「比我的彘兒小一年。但是,這孩子看起來要穩重、懂事的多。」王太后看起來十分喜歡容娥。

    「太后過獎了,在家裡她母親也是嬌慣得恨,不成個樣子。只是,這孩子還頗有些分寸,當著外人倒顯得老成了。」

    「這樣才好!自己家裡,要那些禮數拘著她做什麼,大的禮不錯了就行了。我在家裡做姑娘的時候,母親哥哥也是寵著、慣著的。未出門的女孩兒都是這樣的。」王太后拉著容娥的手,一邊說一邊仔細打量。

    「比起我那皇后阿嬌真是強了百倍。」一提到皇后阿嬌,王太后直皺眉頭。

    「皇后是長公主之女,德容工貌……」

    不等淮南王說完,王太后便道:「淮南王,你就不必奉承了,這阿嬌到底怎麼樣,你也是見過的。」

    王太后對阿嬌的態度明顯很不滿。

    「淮南王,你的意思我知道。這個孩子就交給我了,做我的兒媳婦我絕不會虧待了她!」

    「謝太后。」淮南王叩頭道。

    在王太后的推薦下,容娥很順利的見到了武帝劉徹。劉徹也被容娥的美貌、才學、溫柔多情所吸引。

    一日,田玢進宮給王太后請安。

    「姐姐,聽說,你把淮南王的女兒推薦給了皇上?」田玢坐在王太后對面,問道。

    「是啊,老早的事了,怎麼現在才想起來問?」

    「啊,我知道淮南王進宮見姐姐,把她女兒留在了宮裡。我原先以為,姐姐會把她攔住,留在自己身邊。誰知道,姐姐還把她送給了皇帝。」田玢悄悄的道,「她可是淮南王的女兒,姐姐不怕養虎為患?」

    「怎麼,你真以為我是在幫他淮南王?」王太后看著弟弟田玢。

    「這不是幫是什麼?」田玢答道。

    「呵呵,我的弟弟,你以為他淮南王一顆夜明珠就把我收服了?哼,他淮南王絕非等閒之人。我們現在是要藉著淮南王的力量掃清障礙,搬倒長公主和她的親信。讓她女兒伺候皇帝只不過是要阿嬌失寵。阿嬌怎麼不會向她母親長公主說去?這樣,長公主和淮南王就有的是好戲等我們看了。」

    「太后英名!」田玢恍然大悟,給王太后拱手施了一禮。

    「哈哈……」姐弟倆大笑。

    淮南王府,書房內。

    「容慶、容祝,」淮南王道,「容娥進宮已經半年有餘,甚是得聖上喜愛,可是,我還是不放心。」

    「父親什麼不放心的?皇后阿嬌已經失寵,妹妹總有一天能當上皇后。」容慶說道。

    「是,父親。容娥自小機靈的很,後宮雖然險峻,但是憑妹妹的本事和我們淮南王府,也沒有人敢碰妹妹的。」容祝也勸慰淮南王。

    「你們低估了一個人。」淮南王道。

    「誰?」容慶哥倆一起問道。

    「王太后。」淮南王道。

    「她?」容慶哥倆不解道,「她有什麼好怕的?再說妹妹能侍奉皇帝也有她的功勞,好多事情上,她也是幫著我們淮南王府的。」

    「哼,她瞞得過別人,瞞不過我。」淮南王道,「我說她怎麼那麼痛快就收了我們的禮,又把容娥舉薦給皇帝。她是要借我們容娥打擊皇后阿嬌,借我們淮南王府打擊長公主一派的勢力。」

    「可是,父親,」容祝說道,「就算沒有她王太后,我們也會送容娥進宮,也會和長公主他們鬥。」

    「可是,問題就在於,我們鷸蚌相爭的後面,還跟著個漁翁!」淮南王說,「這個王太后早晚是要除掉的。不過不是現在,我們現在還是要和王太后聯合鬥倒長公主,只是,我們要防著她。」

    「是,父親。」

    未央宮,御花園內。

    武帝和容娥--現在已經封了容娥夫人--賞牡丹花。

    「皇上,宮裡的牡丹開得真好,花朵兒大,顏色艷麗。」容娥道。

    「難道你們淮南王府得牡丹不如這個?」武帝笑說。

    「顏色倒還好,就是不如這裡開得大。」容娥笑著回說。

    「當然不如這裡的開的大!」一個聲音由遠而近,皇后阿嬌來了,一臉的酸意。

    阿嬌和武帝自小一起長大,十分要好,武帝小的時候,曾對阿嬌要「築金屋以貯之」。婚後,阿嬌原本得寵得很,但是容娥來後,逐漸受到冷落。

    今日一人獨坐宮中,閒得沒趣兒,便來御花園,沒想到碰上了武帝和容娥。

    「御花園裡得牡丹自是有天恩雨露澆灌,自然比別處的開得大!」阿嬌來到武帝和容娥面前。見了武帝,只是輕輕屈膝施了一禮。

    武帝道:「皇后也來賞牡丹?」

    「皇上說,我不是來賞牡丹是來賞什麼?難道是賞不要臉的騷狐狸的?」阿嬌出言不遜。

    「你!」武帝知道這阿嬌一向如此,但今天還是有些氣惱。

    「阿嬌,你貴為皇后,母儀天下,出言怎能如此粗鄙?」武帝說道。

    「我粗鄙?皇上,阿嬌說話一向這樣,以前皇上從未說過阿嬌粗鄙,怎麼,今天阿嬌就粗鄙了?」皇后阿嬌又氣又惱,狠狠的看著容娥道,「勾引皇帝的騷狐狸,你等著!我、我去告訴太后,就說你們欺負我!」

    說著阿嬌哭著奔向太后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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