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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我必伐燕(4) 文 / 竹月下幻想

    這地圖似乎還沒有完全畫完,但也差不多了,孟闕知道地圖對於攻燕的重要性,於是決定「死活」地圖一起抓,活地圖當然就是這少女慕容煙雨,於是孟闕對愛井兩女打了個手勢,暗示她倆在此巡風望哨,呆著別動,然後自己躡手躡腳的向宮門口走去。

    宮門緊閉,孟闕藉著月光向門縫裡看了看,竟沒有插門,想必是哪個早已睡著的宮女大意了,孟闕暗叫聲好:「女孩子半夜不插門,就休怪我這小淫賊趁虛而入了!」

    孟闕使巧勁無聲的推開宮門,身形一閃,已經到了那女孩身邊,於是他左手摟向女孩的纖腰,右手掩向女孩的檀口,誰知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女孩子應變極快,她似乎已畫完最後一筆,手中空著,於是雙手一推孟闕的手臂,不知如何,孟闕的招式就轉了方向,摟向女孩纖腰的手居然摟向自己的熊腰,勁力陡轉下手臂幾乎脫臼,疼得他差點叫出聲來,而捂向女孩檀口的手居然捂向了自己的嘴,女孩又順勢在他手背上彈了一下,於是孟闕的手指居然自己收攏,抓下了自己的面上黑巾。

    這黑巾一落,立刻露出了孟闕的本來面目,於是女孩一愣,孟闕抓住時機,一拳擊向女孩的腰間,這是斷龍十八拳中的一招「乘馬班如」,乃是用拳頭上突出的關節打穴,威力比用手指點穴大的多,但孟闕終究憐香惜玉,未盡全力,他只覺這一拳如打入水中,全不受力,並且拳頭在女孩的腰間滑過,突然轉向,竟打向自己的穴道,於是立刻自己著了自己的道,全身麻木,動彈不得,還好這個「未盡全力」救了他,否則經脈必受重傷,搞不好還會落下個半身不遂的後遺症。

    孟闕不想自己陰溝裡翻了船,被這女孩莫名其妙的擊敗,不由得頗感窩囊,這也怪他目前對建木神功控制得太好,如非有意,就不會隨機發動,實在是這建木神功中諄諄告誡,如非依靠大樹,吸來的內力毫無用處,還需自己慢慢化去,所以孟闕不到萬不得已時是不會隨意發動建木神功的,因此竟被這女孩兩招就拿下了,他如何不氣。

    卻說這時愛井兩女早已闖入宮中救主,兩人齊齊發招攻向慕容煙雨,慕容煙雨雙臂劃了一個曼妙的圈子,兩女的招數立刻轉向,各自攻向自己的同伴,慕容煙雨隨即在二人的背後一拍,二人立刻呆立當場,這卻又是另一種點穴方式,名曰「拍穴」,也是威力極大。

    孟闕三人目瞪口呆的僵立在這裡,慕容煙雨卻忽然對著孟闕笑了,這一笑如同百花盛開,明艷不可方物,孟闕這才注意到,這女孩擁有足以和她那絕美的背影相匹配的絕世容顏,卻聽她夢囈般的輕聲道:「他們都叫你夢郎,你真的像一個夢一樣來到了我面前,我只以為,這一輩子也不會再見到你了。

    你知道嗎,在李牧屠滅我族的那天,我在你臉上看到了一絲不忍,於是從那時起我就記住了你。

    我知道,你並不像外間傳說的那麼凶殘(孟闕暗道,那也不一定),你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好人(孟闕暗自歎息,女孩子可真會美化她們的愛人啊),你也是天下最帥氣的少年郎和天下最大的英雄,可哥哥說,你是趙國人,我們鮮卑人和趙國誓不兩立,我永遠也別想和你在一起,現在你成了趙國的國王,我們就更別想在一起了。

    我從小就聽哥哥的話,哥哥的話總是對的,但我可以為了你終生不嫁,我每晚看著你的畫像入睡,夢裡你是我的郎君。

    對了,你的樣子和從前有了點變化啊,變得更帥氣也更成熟了,我應該把你重新畫一下。」

    「公主,啊,他們是?!」兩聲不太響的女子驚叫傳來,孟闕眼珠還能動,只見從側間出來三個宮女,卻做胡女打扮,想必是慕容煙雨的貼身侍女,聽到宮中異響出來看看的,還好她們的聲音不高,想必乃是十分鎮定之人,但依舊將孟闕三人嚇出了一身冷汗。

    慕容煙雨擺了擺手,道:「沒事,這三人是我的朋友,你們把宮門關上,回去休息吧,不論發生什麼事,你們也不要出聲,不必插門,免得一會兒我的朋友走時還得再開,麻煩,嘻嘻。」

    慕容煙雨好像十分歡喜,竟笑出了聲,但隨即神色又一黯,似乎是捨不得孟闕走。

    三個胡女點了點頭,行了個禮,退出去了。

    孟闕暗道,這三個胡女應該也是「特務」一員了,難怪如此鎮定,看樣子卻不像會武功,想必慕容煙雨不曾,或者是沒興趣教她們吧。

    由此孟闕卻又想到了這慕容煙雨的武功不知是何人所授,如果是她哥哥慕容倍廣,那慕容倍廣的武功將高到可怕的地步,但如果他真有這麼高的武功,在那日李牧屠胡時卻又為何沒見他顯露,莫非是後來有奇遇學的?

    卻見慕容煙雨又取出一張薄絹來,鋪在案上,拿起「畫筆」——的確是畫筆,孟闕見她這畫筆有好幾隻,有點像後世鉛筆和水彩筆的組合,當然肯定不是,想必是鮮卑特產或她自己研究的——邊看著孟闕,邊畫了起來。

    孟闕全身僵直,唯有一對眼珠好使,此時急得眼珠骨碌碌亂轉,那情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慕容煙雨畫了幾筆,就捂著肚子笑彎了小蠻腰,但笑完了還是認真的一筆一筆的畫著。

    孟闕心急如焚,暗道:「這可是在人家燕國王宮裡啊,情況瞬息萬變,雖說這女孩子好像很愛自己,但女人心海底針,誰知道她究竟要怎樣對自己,看樣子他哥哥慕容倍廣知道她愛自己卻不許她愛,她不會是那種自己得不到什麼東西,就毀了什麼東西的人吧,唉,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不是東西……」

    卻說那女孩子畫了半天,已經完成了「鉛筆」勾勒,正在這時忽聽門外傳來一聲男子的聲音道:「煙雨,你這麼晚還沒休息嗎,哥哥心中煩悶,咱兄妹倆說會兒話好嗎?」

    這一句話可真把孟闕嚇了一大跳,這男子的話語乍一聽有點輕薄,但聲音卻殊無輕薄之意,符合這種說話方式的人很可能就是慕容煙雨的親哥哥慕容被廣,莫非他也親自來燕國了,這可如何是好?

    卻聽慕容煙雨道:「哥哥,小妹已經休息了,你明日再來吧。」

    說罷,不等外面的男人回答已經把床上的被子一撩,隨即將孟闕和二女飛速放到床上,然後自己也飛快的脫掉外衣,上了床,將被子蒙在四人頭上,又將井蒼和愛碧美絲達的頭髮拿出被子,而自己也將頭伸出了被子,正要發掌打熄蠟燭,忽覺似乎太著痕跡,又放棄了。

    那床極大,四人在一張床上也不覺得擠,而被子也不小,將四人蓋了個嚴嚴實實,看來若非燕國王宮內的床和被子都這麼大,就是慕容煙雨個人喜歡這樣的床和被子了。

    慕容煙雨這幾個動作兔起鷹落,幾乎在瞬間完成,外面的男子卻並未再說話,慕容煙雨又等了片刻,正欲不著痕跡的打滅蠟燭,忽聽屋外的男子又道:「煙雨,你怎麼休息了,還點著燈燭。」

    慕容煙雨暗叫自己這是小心大了勁兒,過於不及了,忙道:「啊,哥哥,今天我和勃爾貼(孟闕暗道想必是一個侍女的名字)她們講了一個鬼故事,我們四人都有點兒害怕,所以是在一個被窩裡睡的,並且沒敢吹蠟燭!」

    那男子哈哈一笑道:「哪裡來的鬼?」繼而又長歎一聲道:「就是有鬼,也是我鮮卑人的冤魂,妹子,哥哥心中著實煩悶,就進來和你說會兒話了。」

    孟闕暗叫一聲苦,他現在已可確定外面的男子就是慕容倍廣,親生兄妹,如果哥哥非要進妹妹屋裡說會兒話,就算妹妹睡下了,只要不是裸睡,似乎也沒太大理由一定就不許哥哥進來。

    果然聽得慕容煙雨只好道:「那哥哥你就進來吧,我剛才到門外看天上的月亮,回來時忘插門了。」

    孟闕聞得此言,當真是心中叫苦不迭,卻又甜蜜無限,原來,慕容煙雨鑽入被窩時,不知如何竟讓孟闕已經僵直的一隻怪手搭在了她的一隻雪峰上,孟闕只覺觸手處綿軟而彈力驚人,他雖全身僵直,但下半身竟仍然如龍奮起,堅強的頂在了慕容煙雨的臀側。

    慕容煙雨想必也感覺到了,孟闕明顯感應到慕容煙雨的嬌軀熱了起來,但她不知是緊張還是怎的,竟忘了將孟闕的怪手拿開。

    這時慕容倍廣已推門進來,道:「下次一定要注意插門,你知道我們有些事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說著,已經在床邊坐了下來,這床極大,雖然床上已經躺了四個人,但慕容倍廣坐在床沿也不覺得擠。

    卻聽慕容煙雨道:「這麼晚了,除了哥哥你,誰還會到妹妹屋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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