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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運斤成風(11) 文 / 竹月下幻想

    李牧一拍帥案,對下面綁著的伊裡沁道:「大膽妖女,你本單于女兒,匈奴公主,雖不及我華夏公主尊貴於萬一,亦不可同日而語,但終究非同等閒,我本當把你進獻王上(孟闕心中咯登一下),奈何你妄施妖法,竟恐嚇我大趙天兵,今我必將你身首兩斷,人頭劈為兩半,分埋於草原東西兩端極遠之地,身體寸寸切割,挫骨揚灰,散入血河之中,以令你再不能作祟。」

    李牧方自屠殺了數萬胡族,這一番話說來,當真滿帳如披冰雪,殺氣令人冷入骨髓,伊裡沁也是渾身一顫,隨即挺直纖腰,粉面一揚道:「李牧小豎子,我本天之驕女,卻不會什麼魔法,你今找不到施魔法之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有膽給本公主來個痛快的,零碎折磨於我,非是好漢所為。」

    李牧大怒,再拍帥案,正欲傳令,孟闕再也忍不住,急忙喝道:「將軍且慢,不要宗教裁判所。」

    李牧愕然,孟闕已然趨步上前,道:「稟將軍,我幼年間曾得方士傳授仙法,善能降妖伏怪,又能驅鬼除魔,今我觀此女,非是本身為妖魔,實乃被妖魔上身,我可做法驅除她身上之鬼魔,只是此法不能去根,必須每夜做之,不然鬼魔又會上身,所以為了我大趙王上的安危,末將請將軍將此女賜予末將,以便末將夜間施法……」

    孟闕如今在軍中威信已然極高,他前半段所言眾將都深信不疑,側耳傾聽,但聽到後半段,絕大多數都明白了他的意思,軍中皆粗豪漢子,聞言立刻哄堂大笑,孟闕老臉一紅,再也說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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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孟闕帳中,伊裡沁雙手被縛,雙腳也被縛,雙膝彎和雙手間又是一道繩索,被捆成了一個跪伏的姿勢,室內除了孟闕外,還站著雪梨雅。

    伊裡沁雙眼如欲噴火,道:「狗娘養的小豎子孟闕,枉我真心對你,你要拿我怎的?」

    孟闕哈哈怪笑,上前幾把把她的衣服扯光,伊裡沁千里亡命,多日不曾洗澡,這身衣服一去,一股腥臊膻香混合的體味打鼻而來,孟闕被沖的退了幾步,一雙手在鼻前扇了幾下,又大力吸了幾口。

    伊裡沁面紅耳赤,又羞又喜,忽的聲音變的出奇的溫柔,道:「猴急的男人,你要和我歡好,我很願意,可你總得讓我洗個澡啊,是那李牧不容,定要殺我嗎,你想在我死前和我歡好,那也好,我落地當一回女人,能歡好一回再死,也不枉了。」

    孟闕連連咳嗉,道:「胡女身上又香又騷的味道其實很好聞的,不過我忘了你太多日子不洗澡,體味確實太重了,不過我喜歡,其實我是想學那個什麼片,啊,你知道,你這種女人不用點強是難以達到快樂頂點的,哦對,你沒看過那什麼片,就是我用鞭子……」

    伊裡沁不知他胡說些什麼,聽到鞭子卻突然注意到旁邊雪莉雅手上還有一條鞭子,不由大怒,道:「我本天之驕女,你竟敢用鞭子來抽我,還讓這賤女人在旁邊看著,我……」

    說著,已淚如雨下,孟闕手足無措,道:「我這還沒開始折磨,你就崩潰了,看來那什麼片誤我,算了,我還是棄鞭用槍,拍馬衝鋒吧,你放心,我不會打痛你的,除非你讓我打痛,你想讓我打痛你就說,不想,咳,咳,我怎麼又像唐僧了,莫非就因為我也騎白馬,不過你比雪練更白……

    帳篷之外,一個黑衣女子聽著帳中傳來的伴著辟辟啪啪的打屁股聲的男人喘氣聲和女人呻吟般的哭喊,面紅耳赤,咬牙暗道:「男人都這樣不要臉嗎,欺負著女人還打著女人,不過這女人也真下賤,她竟似乎很享受的樣子,罷了,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孟闕,我再不要見你。」

    說完,一跺腳,消失在軍營的暗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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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牧和孟闕並肩走在隊伍前頭,旁邊很多比他軍階高的軍官都落後兩人少許(孟闕謙虛過,可惜無用),孟闕旁邊是伊裡沁,她又已紅衣如火,趁得更加人比花嬌。軍隊最後面是幾萬胡族婦女,再後面是無數牛羊,這讓這只軍隊看起來,多少有點另類。

    伊裡沁輕撫了一下如雲的長髮,只覺頭皮還有點發痛,忽覺又羞又喜,她想起了昨夜和孟闕歡好時孟闕居然一手打著她的屁股一手扯著她的頭髮,總算孟闕手上有輕有重,拍臀「重」而扯發輕,孟闕還邊喘氣邊說什麼,她伊裡沁既是最烈的馬,就注定被他孟闕征服,他要騎著自己去征伐遙遠的西方,說那裡有無數的高山大河等他去跨越,有無數的財富女人等他去掠奪,有無盡的文明等他去融匯,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啊,不過是男人們那些征伐天下的事了,他是最強的男人,本該如此,可怎麼能騎著自己去征服,那成什麼樣子啦,自己又不是真的馬。

    伊裡沁正臉紅心跳的想著,忽然一股女人的直覺讓她發現了異樣,只見前方斜對隊伍行進方向有一個山谷,山谷的入口處,迎風站立著一個極美的胡族少女,孟闕當然更早發現了,那是他的夢姑——阿美拉。

    李牧人老成精,自然早就知道了這風流少年不知欠了多少情債,忽然道:「孟將軍,你有私事就去辦吧,我在前方關城等你。」

    孟闕尚未答言,伊裡沁忽大叫道:「孟闕,這女人是誰,你不許跟她走!」

    孟闕大怒,回頭道:「你單于老爹有多少女人,你閼氏老母沒教過你怎麼做女人嗎?」說著,一抬手,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伊裡沁的粉臉上。

    其實孟闕在前世是絕不敢打女人的,倒是被女人打過不止一回,可他明白這是在二千多年前的古代,男權極度至上的時代,一個男人若不對自己的女人「狠」一點,就會被其他男人小看,而女人,尤其是草原胡女,更加普遍認為如果哪個女人沒被自己的男人打過,那他的男人就多半不是男人了。果然,孟闕一巴掌過後,伊裡沁不再向他吼叫,狠狠的瞪了阿美拉一眼後,把頭扭向一邊。

    孟闕道:「你且先隨李將軍回軍,我自會去找你。」

    說罷,不再理會伊裡沁,縱馬向阿美拉衝去。

    到了谷口,跳下馬,輕輕一拍雪練的臀部,道:「乖馬兒,自己玩去吧,不要打擾你男女主人的好事。」

    兩人牽手入谷,滿山的玫瑰似乎開的更艷了,阿美拉卻突然有些煞風景的道:「那個女人就是單于女兒嗎,我不喜歡她高高在上的樣子。」

    孟闕對這種女人間的嫉妒無可奈何,也頗覺理虧,畢竟阿美拉是他第一個女人,自己似乎太過不忠,他此時又回到了現代男人的角色,斯斯艾艾的道:「她現在已低低在下了。」

    話一出口就覺曖昧,果然阿美拉也「咭」的一笑,道:「你可真有本事,連天之驕女也拿下了,這些日子來你怕已經把我忘了吧。」

    「不,不,我無時無刻不記得你。」孟闕急忙又施展現代泡妞三十六計。

    阿美拉聞言果然歡喜欣慰,此時兩人已來到那處湖邊,阿美拉道:「夢郎,我想洗澡,你先,先背過臉去。

    孟闕聞言把臉稍側,卻用眼角的餘光看著她,阿美拉心中喜樂無限,一時似乎忘了一切悲傷煩惱之事,笑道:「夢郎,你有時候比誰都聰明,有時卻傻得可愛,你根本用不著偷看,只望向水面,不就看到你的夢姑了嗎。」

    孟闕聞言看向湖中,只見此處湖平如鏡,水中的阿美拉,盈盈俏立,風致嫣然,當真是伊人如夢,湖也如夢,而人是夢湖的精靈。一時,孟闕不由癡了。

    只聽阿美拉又道:「我自回到族中,因為你是華夏人,就向族中最老的一個智者學了一首你們華夏人的歌,我唱給你聽好嗎。」

    孟闕欣然應允。

    只聽阿美拉曼聲唱道:「野有死麇,白茅包之。有女懷春,吉士誘之。林有樸樕,野有死鹿;白茅純束,有女如玉。舒而脫脫兮,無感我帨兮無使尨也吠。」

    孟闕知道這是《詩經》裡的一首詩,大意是一個美麗的少女情竇初開,和自己的情郎在野外幽會,她讓情郎輕輕慢慢的脫她的衣服,不要驚動了林家的狗。

    此情此景,阿美拉輕歌軟語,當真浪漫已極,孟闕夢幻般走到阿美拉身前,用最溫柔的動作,輕輕脫去阿美拉的衣服,深情的撫摸著她的如玉肌膚,只覺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當下也慢慢脫下自己的衣服,正在兩情將融之際,忽然不遠處一聲驚天動地的獸吼,孟闕一驚回頭,只見自己先前對戰兀力合的那個山洞口出現了一隻極大的狗熊,看體型怕有兩千多公斤份量。

    孟闕暗想,這狗熊何時來的,先前怎麼不在山洞,莫非是從遠處的原始森林穿越草地而來,此時已來不及細想,他一推阿美拉,道:「夢姑快跑,夢郎今日要大戰狗熊!」

    說著抄起身旁地下的巨斧,直奔狗熊而去,邊跑邊道:「莫非老子剛才脫自己衣服時動靜太大,居然還是引出了你這長毛巨狗,今日定叫你消失無蹤。」

    說著,已和狗熊對面衝近,他盡全力一斧劈去,正中狗熊的巨型腦袋,不料能撕紙般砍開數個馬頭的巨斧碰到了真正的對手,居然只在熊頭上砍出一道直可見骨的可怕傷痕,血如從一道巖縫裡噴出的紅色泉水,熊卻未曾倒地。

    巨熊受此重創,怒發如狂,猛的一巴掌向孟闕擊來,孟闕舉斧橫斬,只覺一股劇震從手臂傳到全身,似乎全身的骨頭都被震散了,巨斧噹啷落地。

    孟闕無奈轉身就跑,他是故意繞個大圈,以引開巨熊,不讓它有機會傷害阿美拉。

    他跑的極快,巨熊追的更快,只覺身後腥風極是猛惡,中人欲嘔,忽然風中有風,隨後後心一痛一涼,竟似已被連皮帶肉撕去一片。驀地弓弦響動,孟闕暗叫糟糕,果聽身後巨熊一聲慘厲的怒吼,忍不住回頭看時,竟是被阿美拉一箭射中一目,巨熊怒吼連連,放棄了孟闕,直向阿美拉撲去,孟闕趕緊銜尾急追。

    眼見阿美拉似嚇的呆了,又似怕誤傷孟闕,競不再放箭,巨熊已一巴掌拍向阿美拉的玉臉。

    愛人生死關頭,孟闕似乎又爆發了神魔般的力量與速度,只見他一步超前,擋在阿美拉和巨熊之間,單掌抓住巨熊將落下的手腕,巨熊另一掌擊來,居然又被孟闕用另一隻手抓住了手腕。

    一人一熊居然就這樣僵持在一起,只見孟闕額頭的青筋根根暴起,如小蛇般顫抖,渾身的肌肉如山般塊塊隆起,比最健美的肌肉明星更健美十分,只是渾身突突亂顫,骨骼辟啪做響,似乎隨時都會被壓倒,驀地,肱二頭肌的皮膚上滲出血來,竟似乎毛細血管經不住體內血流超速的運動,已經破裂了。

    阿美拉終於清醒過來,她抽出一隻箭向巨熊的另一隻眼刺去,此時孟闕全身的力量都在雙手,已不能照顧到阿美拉,也無法說話,只是料想自己死死抓住熊掌,巨熊轉動不靈,應該傷不到阿美拉。果然巨熊夠不到阿美拉,卻大嘴一揚一張居然把阿美拉的羽箭咬在嘴裡,箭頭乃是骨質,它咀嚼幾下,竟生生嚥了下去。阿美拉大駭,不在插巨熊雙眼,又抽出一隻箭來,對著熊身狠戳,巨熊毫不理會,又或者熊掌被抓,抽不出手來理會。

    忽聽又是一聲嬌叱,竟是伊裡沁的聲音,孟闕知道她鐵定是又脫離了軍隊,獨自來尋自己,只不過李牧應是主動放水,不然她也走不脫,暗道:「不意我三人共葬於此,我孟闕死時有靚女陪伴,也不枉了,只是再見不到姐姐了。」

    一想到姐姐,暗力又生,竟把雙臂又抬高了少許,只是也只少許,人力有時而盡,孟闕此時眼前陣陣發黑,胸口熱血翻湧,他知道自己很快就會力盡倒地,和二女共同膏於熊吻之下。

    卻見伊裡沁馬刀與短劍齊用,在巨熊身上砍個不休,邊砍邊哭叫:「死熊,我的男人是天下最大的英雄,他將來要做以青天為名字的大單于,他的力量比十個,不,一百個男人的力量還大,你打不過他的,死狗熊,你打不過他的,你快死吧,快死吧!」

    似乎是少女的祈禱起了作用,孟闕身上的壓力猛的一輕,只見巨熊轟然倒地,抽搐了幾下,竟似死了,孟闕仔細一看,巨熊的上臂有一道極長的口子,還在冒著血泡,似乎是被自己一斧砍開了動脈,血盡而亡。

    二女同時一驚,隨後喜極而泣,和孟闕相擁在一起,三人再無分隔,孟闕眼前一黑,脫力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只見月明星稀,,眼前花枝掩映,身旁水聲傳來,竟似回到了和阿美拉曾經歡好的花溪之畔。再一轉頭,只覺全身無處不痛,卻分明看到阿美拉和伊裡沁並坐花溪之畔,二美相映,此間疑是仙鄉。

    卻見阿美拉對伊裡沁耳語了幾句,伊裡沁似有些惋惜,又似有些高興,轉身離去,不知藏身何處去了。

    阿美拉走過來,道:「我先不跟你回趙國了。」

    孟闕驚道:「為什麼?」

    阿美拉道:「我接任了婁煩的大酋長,按規矩除非趙王相邀,我三年內不能離開族地,三年後還要培養出繼任者才能離開,到那時,你早把我忘了。」

    孟闕忙道:「不,你是我的夢姑,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我會隨時回來找你的。」

    阿美拉淒然一笑,沒有回答,又唱起那首有著「舒而脫脫兮」這樣浪漫句子的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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