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1曹操送別悵然而歸 車仗進山陷入賊手 文 / 新手上路了
關羽護著車駕,一路前行。剛過了一座橋,便聽得張遼在身後大喊。
「雲長!且慢行!雲長!且慢行!」
哮天聽了,頓時有些緊張,忙說。
「少爺,果然追來了!」
關羽回過身,見遠處張遼驅馬疾馳而來。一路仍在大喊著。
「雲長!且慢行!雲長!且慢行!」
關羽見了,急忙吩咐哮天。
「哮天,汝等護好車仗,望大路速速前行。待我事畢,自會來追。」
「是!」
哮天應過,催馬疾行而去。
關羽勒轉馬頭,回到橋上,又勒住了馬,看著張遼馳來。
張遼馳近了,關羽見他並未帶兵器,先開了口。
「文遠此來,可是勸我回去?」
張遼到了近前,也勒住了馬。
「非也。丞相知兄遠行,欲來相送,特遣我先行請住台駕,別無他意。」
關羽聽了,抬頭遠望。
遠處,曹操一行正疾馳而來。曹操身後,跟著許褚、徐晃、於禁、李典等數十騎。
關羽見了,心中暗想。
「便是鐵騎前來,關某也誓死一戰!」
哮天一行疾行到山間。
哮天左右環顧。
山上林木蒼蒼,渺無人跡。
哮天與眾人頓生怯意。
哮天回頭望後路,仍無關羽影子,心中暗想。
「這山路如此奇險,少爺又不在,如何是好?」
哮天想著,心中更怯。
這時,忽聞一聲呼哨。
哮天與眾人立即驚慌四顧。
頓時,林間竄出了一群山賊,狂呼亂叫著圍了過來。
哮天與眾人無不驚恐。
關羽橫刀立馬於橋上。
曹操奔到橋頭,勒住馬。曹操身後眾人也勒馬排開。
關羽見眾人都未帶兵器,神色才輕鬆了。
曹操也神色輕鬆,在馬上拱了拱手。
「雲長,行何太速啊?」
關羽也在馬上拱了拱手。
「關某曾稟過丞相,若有我主音訊,雖遠必往。今知我主在河北,不由不去。我曾幾番到相府告辭,不得參見,只好拜書告辭。我已封金掛印,納還丞相,望丞相勿忘前言。」
曹操聽了,笑了笑。
「我欲取信天下,豈能有負將軍?將軍遠行,恐途中乏用,曹某特備路資相送。」
曹操說完,他身後一將便捧著一盤黃金,上前奉上。
關羽見了,立即辭道。
「丞相,關羽屢蒙恩賜,尚有餘資。留此黃金,賞予將士吧。」
曹操見關羽推辭,又說。
「我僅酬大功於萬一,公何必推辭?」
關羽見曹操並非矯情,便笑了笑道。
「我曾有言:丞相厚恩,必建功相報。關羽區區微勞,曹公何足掛齒?」
曹操聽了,也笑了。
「雲長,天下義士也!恨我福薄,不得相留。」
曹操說到此,示意捧金之將退下。
捧金之將退下後,曹操又說。
「我今備錦袍一襲,略表寸心,萬望雲長笑納!」
曹操說完,一招手。他身後一將立即下馬,手捧一盤,托著錦袍走向關羽。
關羽見了,心中暗想。
「圖窮匕首見,當防有詐!」
關羽想著,沒有下馬,也沒有去接袍,而是用青龍刀挑起錦袍,取來披在身上,才向曹操拱手相謝。
「謝丞相賜袍!待異日相會!」
關羽謝過,勒轉馬頭,便催馬北去了。
許褚見了,大怒。
「丞相!此人無禮太甚!待我拿他回來!」
曹操身後諸人,也怒吼起來。
「是啊!丞相如此禮遇,彼卻如此無禮!若不拿他,必貽笑天下!」
曹操心中暗想。
「此時若拿關羽,必釀大禍!」
想到此,曹操揚手阻止住了眾人。
「彼僅一人,我數十人,安得不疑?吾言既出,豈可再追?」
曹操說完,先勒轉馬頭而回。
眾人只好跟上。
回程中,曹操一路臉色陰沉,不時回望。每回望後,便歎息搖頭。
關羽辭了曹操,便一路飛馬追趕。他追到一家路邊小店前,見店招上寫著「三十里店」。他神色焦色,奔到店前下了馬,急忙問店家。
「借問店家,可曾見到一行車仗路過?」
店家見問,立即答。
「未曾。」
關羽聽了,心中頓感不安,想道。
「車仗未過,路上亦未見,會去了何處?」
關羽想著,謝過店家,一躍上了馬,又撥轉馬頭回奔。
山寨門外,杜遠將刀橫擔在肩上,得意洋洋,押著哮天及車仗走向寨門。
哮天一臉驚恐,緊張四顧。
車中,甘、糜二人面色驚恐,隔著車簾碰了碰哮天,悄聲問。
「現在何處?」
哮天悄聲答。
「賊窩。」
甘、糜二人聽了,更是驚恐。
二人緊攥銀簪的手,在微微發抖。
進了寨門,杜遠便興奮地高聲大叫。
「嗨!兄弟!快來看啦!我今日掠到了甚麼?」
廖化頭裹黃巾,身著錦衣,出現在高處,高興地問。
「掠到了甚麼?」
杜遠欣喜大笑,高聲大叫。
「兩個美人兒!兩個!你我二人,一人一個,正好做壓寨夫人!」
車中,甘、糜二人聽了,驚恐地相互對視了一眼。
甘夫人小聲對糜夫人說。
「拼了!」
糜夫人聽了,堅定地點了點頭。
杜遠十分興奮,得意地吹著口哨。
廖化也很興奮,從高處縱身而下。
哮天一看,甚覺面善,頓時尋思起來。
「此人如此面善,何時見過?」
哮天正尋思著,杜遠與廖化神色興奮地一起走過來,欲撩車簾。
哮天盯著廖化,突然想起了他是誰,急忙開了口。
「這位壯士,可是廖化?」
杜遠與廖化聽了,同時一驚,沒去撩車簾,而是盯著哮天。
廖化一臉狐疑,盯著哮天問。
「你如何知我?」
哮天一聽果然是廖化,頓時興奮起來。
「你攻打壽春之前,來過我家少爺帳中。」
廖化聽了,大驚。
「你家少爺?關將軍?」
哮天證實了眼前之人確實是廖化,大喜。
「正是!」
廖化聽了哮天之言,頓喜,急忙問。
「那,關將軍今在何處?」
哮天興奮不已,返手一指。
「便在後面。」
廖化聽了,滿臉喜色,馬上指著車問。
「這車中……」
哮天忙說。
「是我家嬸嬸、劉皇叔夫人。」
廖化聽了,急忙跪在車前,大聲請罪。
「皇叔夫人,請恕我等冒犯!」
車中,甘、糜二人聽廖化請罪,這才鬆了口氣。
甘夫人開了口。
「不知者不為過。廖壯士請起吧!」
廖化立即叩謝。
「謝夫人!」
廖化謝過起身,仍很興奮地說。
「啊!不想,竟在此遇到關將軍!」
杜遠見廖化居然請罪,已生不悅。見廖化起身後,仍神魂顛倒,便冷著臉吩咐嘍囉。
「將他們押到後寨,好生看管!」
吩咐完畢,杜遠才與廖化一同進了寨。
進寨後,杜遠便問起來。
「兄弟,適才,你這是為何……」
廖化仍神色興奮,未等杜遠說完,便開了口。
「噢,大哥。這是誤劫了關羽將軍車仗……」
杜遠一聽,頓時拉下了臉,打斷了廖化的話。
「誤劫?何謂誤劫?管他誰的車仗!就是皇帝的,老子也要劫!」
廖化聽杜遠如此說,語帶懇求地開了口。
「大哥,關將軍素為我景仰……」
廖化話才開頭,杜遠便惱怒地打斷了。
「那是你的事。我聽你之言,只劫財物,不傷性命,已經給足你面子。依你之意,難道還要我放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