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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4一夜大火城中無恙 酒宴豐盛遍是冷眼 文 / 新手上路了

    曹操仍面帶笑意,開口道。

    「撤軍事大,我豈不知?」

    蔡陽聽了,急忙開了口。

    「丞相既知,為何還撤?」

    曹操聽了,淡淡一笑。

    「我應雲長,可撤大軍,前無古人,豈不更顯我大義?」

    聽了曹操之言,不少文武終於明白了曹操的用意,紛紛點起了頭。

    曹操撤軍三十里,為關羽回城稟報二位嫂嫂讓道。

    關羽率領百十號人馬,急急忙忙地進了城。此時,他率人馬行走在街上,心中甚是不安,暗暗想道。

    「昨夜城破,不知二位嫂嫂如何?若遭不測,我如何對得起兄長?」

    關羽一路想著,舉目四顧。

    城中房屋完好,商舖照開。

    百姓也舉止平靜。

    舉目所及,城中全無戰火摧殘景象。

    關羽見了,頗感納悶。

    「昨夜城中大火,卻不見房屋被毀,百姓受驚,是何緣故?」

    雖然關羽心中困惑,但不管怎麼說,城中安寧,令他心中稍感放心。

    城中街道上,昨夜燒火的灰燼雖已清除,燒過的痕跡卻清晰可見。

    關羽看到了地上燒火的痕跡,又前後張望。

    地上的燒火痕跡數十步一個,連成一長串。

    關羽明白過來,心中暗想。

    「原來,是曹賊在街上放火唬我。看來,文遠所言不謬,城中軍民,果然安寧。若二位嫂嫂未受驚擾,那便太好了!」

    關羽來到甘、糜二人所居的大院,見房屋完好,院內院外寧靜,路上一直七上八下的心,才平靜下來。

    關羽下了馬,急步進了院。

    甘、糜二位夫人聞報,也匆匆迎了出來。

    關羽見甘、糜二人神色無恙,心中才完全放心了,急忙上前拜見。

    「昨夜城中不寧,可曾驚擾嫂嫂?」

    甘、糜二位夫人見了關羽,也很高興。

    「不曾驚擾。今二弟平安歸來,如此便好了!」

    拜見畢。關羽與二位嫂嫂一同入堂坐了。

    剛一坐定,甘夫人便開了口。

    「昨夜曹軍入城,我等以為必死。誰知無一軍入門,我等毫髮未損。二弟自外歸來,可有皇叔音訊?」

    關羽聽了,舒了口氣。

    「嫂嫂無恙,我便放心了。只是兄長與三弟,目前尚無消息。」

    聽關羽仍無劉備音訊,糜夫人也開了口。

    「二弟平安歸來,便是萬幸。皇叔音訊,可繼續打聽。今下邳已失,日後之事,不知二弟做何打算?」

    關羽見問,便開了口。

    今日我來,正為此事稟報嫂嫂。

    「二弟請講。」

    關羽立即道。

    「昨日出戰,我被圍土山,身陷絕地。我本可拚死一戰,然兄長托我照顧嫂嫂,我若不存,嫂嫂何依?」

    甘、糜二人聽到此,都情不自禁地點起了頭。

    關羽繼續說。

    「今晨,我欲率軍突圍,此時張遼前來勸降,我恐嫂嫂城中受屈,約以三事,並請曹軍退兵,便我入城稟報嫂嫂。」

    甘夫人聽了,看了糜夫人一眼,才說。

    「噢,曹軍原是因此撤離。二弟所約,不知哪三事?」

    關羽見問,擇其要相告。

    「一是降漢不降曹;二是嫂嫂享兄長俸祿;三是若得兄長音訊,任我自去相投。」

    甘夫人聽了,卻對糜夫人說。

    「噢,難怪曹軍破城不擾,原是因此。」

    甘夫人說到此,才對關羽說。

    「二弟所慮周詳。只恐日後得了皇叔音訊,曹賊不容二弟去尋。」

    糜夫人聽了,也憂慮起來,說道。

    「是啊。若曹賊其時不允,如之奈何?」

    關羽聽二位嫂嫂皆擔心曹操異日不肯放行,開口道。

    「彼已允我,我自有應對。嫂嫂且放寬心。」

    甘夫人聽了,說道。

    「既如此,二弟可自行裁決。我二人乃女流,不問外事。」

    關羽聽了,起身一揖道。

    「嫂嫂之囑,關羽謹記。」

    關羽得了二位嫂嫂允許,方到曹營見曹操。

    曹操得知關羽前來歸降,大喜,早早便率帳下文武佇立於轅門外迎候。

    此時,曹操正殷殷而望。

    曹丕與眾文武靜立曹操身後,但彼等卻多數神色冷淡。

    蔡陽見曹操竟率眾文武出轅門遠迎關羽,悄聲對身邊的許褚說。

    「僅一降將,相迎聲勢,竟如此之壯,將軍可曾見過?」

    許褚一臉氣惱,只哼了一聲。

    這時,關羽率數十騎而來。

    曹操見了,頓現喜色,急忙迎上前去。

    關羽急忙下馬拜見。

    「敗兵之將關羽,見過丞相!深荷不殺之恩!」

    曹操滿臉喜色,急忙扶起,欣喜道。

    「曹某素慕雲長忠義!今日幸得相聚,足慰平生之願也!」

    曹操說完,欣喜地攜著關羽之手,一同步入了轅門。

    文武人群中,蔡陽陰陰地似笑非笑,對眾人開了口。

    「諸位,僅一降將,丞相竟率文武,親出轅門相迎,待如上賓。公等久隨丞相,功勳卓著,竟不及一降將。蔡陽不敏,不解丞相之意,公等可知?」

    聽了蔡陽的煽動,不少人都露出了不平之色。

    荀攸看了看眾人,立即開了口。

    「丞相乃以義服關羽,欲為己用。將軍休要妄言!」

    荀攸常有奇謀,深為曹操器重,文武人人皆知。

    但蔡陽遭當眾指斥,一臉不爽,辯道。

    「先生,且看看身邊諸公,誰不是功勳卓著?丞相待之,及此降將麼?這如何是妄言?」

    荀攸聽了,冷冷一笑。

    「是不是妄言,你敢當著丞相之面再說一遍麼?公然離間丞相與諸位將軍,你吃罪得起麼?」

    蔡陽聽了,滿臉惱怒,卻不敢再爭辯。

    眾文武聽了,也收斂了不平之色。

    此時,曹操仍欣喜地與關羽並肩信步向前。

    關羽提出「三約」,雖聞張遼轉達,仍未得曹操親口承諾,關羽心中暗想。

    「我異日是否能去,二位嫂嫂皆不放心,今我便與他當面說定,以免其日後反悔。」

    關羽想畢,便開口提起了「三約」之事。

    「文遠代稟三事,蒙丞相允諾,諒不食言。」

    曹操明白關羽之意,神色莊重地回答。

    「吾言既出,安敢失信?」

    關羽最擔心的,便是得知劉備音訊後,曹操不予放行。因此,他打起了預防針。

    「關某若知皇叔音訊,雖蹈水火,必往從之。關某思兄心切,此時若未及拜辭,伏乞見諒!」

    曹操聽了,面露欣喜,看了一眼關羽,口氣乾脆。

    「玄德若在,必從公去。今徐州失久,仍無音訊,不知玄德尚在否?」

    曹操說著,觀察著關羽反應。

    關羽聽了,心中想道。

    「按理而言,兄長若在,當投下邳與我合兵。今逾一月,兄長既未來投,也未遣人來尋,我如何敢斷言在否?」

    關羽心中想著,只好默然無語。

    曹操見了,又開了口。

    「吾將廣為緝聽,公且勿憂。」

    關羽聽了,立即拜謝。

    「多謝丞相!」

    曹操趕緊扶住。

    「公休多禮!使君前居許昌,與吾交厚。探其音訊,自在情理。公何必言謝?」

    不管曹操由衷與否,探音訊最為重要。關羽聽了,心中稍安。

    帳中,豐盛的酒宴早已排就。

    曹操攜著關羽之手進了帳,一直向上座走去。

    走在後面的曹丕與眾文武,不少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色冷淡。

    曹操領關羽到次席前,請關羽先就座。

    關羽看著曹操,又看了一眼身後的眾文武。

    眾文武或揚頭,或調頭,人人面色冷淡,不正眼相視。

    只有張遼悄悄向關羽豎了一下拇指。

    關羽回視曹操,面露難色。

    曹操也回頭看眾文武。

    眾文武見曹操目光惱怒,不少人都低下了揚起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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