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山村裸屍 文 / 還我
快到中午的時候,秦風急急忙忙趕回涼山鄉,一進鄉證府大門,就遇見了自己的下屬劉健。
「秦主任,秦主任!」劉健慌慌張張的跑過來,估計是被嚇得不輕,劉健蠟黃的臉色讓人心生寒意。
「到底是怎麼回事?」秦風瞪著劉健,難道說那個變太殺人魔真的流竄到涼山鄉來了?
劉健看著秦風大哭道:「王淑芬昨天晚上在宿舍裡被殺了,而且死的好慘哪。」
「知道了,這些是市裡過來的專案組,你帶我們去看看。」秦風帶著丁玫和其他警察,跟在劉健背後向王淑芬宿舍走去。
來到距離鄉證府的宿舍,秦風和丁玫他們還沒進門,就聞到一股血腥味,派出所的王耀武和幾個警察設置了保護現場的警戒線,看著他們不太好看的臉色,秦風也知道這件事情對於二十多年沒出現過兇殺案的山村來說,是何等的震撼。
秦風朝屋子裡張望了一眼,王淑芬的屍體吊在房子中間,白慘慘的身體上沾滿了血跡,看上去確實很怕人。不過秦風做法事的時候也是見慣了死人的,其中不乏橫死的,所以他並不太害怕。
秦風和丁玫走進王淑芬的宿舍,縣公安局的法醫小陳一邊查看現場,一邊拿著本子在記錄。丁玫強壓住心頭的煩惡問道:「怎麼樣了?有什麼發現沒有?」
小陳搖搖頭:「門是被刀子挑開的,但沒有指紋留下來,鞋印有一些,兇手應該是個身高一米七三左右的成年男子。死者應該是在凌晨三點多死亡,眼珠和孚頭都被挖掉了,跟以前一樣,是在受害人活著的時候挖出來的。」
微風吹來,宿舍裡泛起一股冷氣。王淑芬披頭散髮,看不清楚臉,但聽說她眼睛被挖掉了,大家哪敢再去動她。王淑芬的身體光溜溜的,丁玫忍不住問:「死者有沒有被侵犯?」
小陳苦笑著指指王淑芬血肉模糊的腿間:「有!雖然死者的下半部分身體被刀子鉸爛了,但是可以採集到一些精體。目前還沒有更多的線索,只能等待進一步分析了。」
……
中午和丁玫、齊琪坐在一起吃飯,大家都沒什麼胃口。
既然兇手已經流竄到自己的地盤上來了,秦風當然不能坐視不管:「劉健,你帶著丁警官往東邊去,詢問一下鄉里的人有沒有看見陌生人,記得囑咐大傢伙,房門什麼的都關好,窗戶要可靠堅固的,不能再出意外了。趙英國,你帶孫警官望西邊查。我跟小鄭望北邊走,特種部隊的伍連長在那個方向,我看看能不能遇上他們。」
「伍連長?是伍磻仁嗎?」丁玫眼睛一亮,「小鄭,你跟著這位劉幹事一起走訪鄉親,我跟秦主任一組。」
小鄭看了看瘦猴一樣的劉健,聳聳肩表示接受命令。
吃完中午,幾個人就分頭去各自然村去收集線索去了。
跟著秦風在蔭涼的山路上行走,丁玫鬱悶的心情為之一鬆,尤其是山風吹來的時候,清涼的風把胸間的濁氣帶走,留下一片舒適與寧靜。
「怪不得你們在山裡練功比我們強,」丁玫笑著說:「這種空氣、這種靈氣,呼吸吐納才有效果嘛。秦風,等有空了,把你的內家功夫也教我一點吧,我的女俠夢可是做了很多年呢。」
秦風嘻嘻一笑:「我們玄空觀的功夫向來是不傳外人的,哦,如果你成為我的內人,我就會好好教給你的。」
「哼,你又佔我便宜!」
「為什麼要說『又』呢?像我這樣的正人君子,難道有過佔你便宜的先例?」秦風皺眉想了想:「哦,好像前幾天在賓館的客房裡,一不小心看到了你的身體哦……」
「還有上次在夜市,你這個壞傢伙躲走了人家的初吻……」丁玫隨口說道,但連忙住嘴,臉色一片暈紅。
「哈哈哈!」秦風心情陰轉多雲,伸手去摟丁玫的肩膀,不過又被女孩靈活的躲開了。
「躲什麼躲!我會為你負責的!」秦風氣鼓鼓的說,他張開雙臂準備撲上去給丁玫來個熊抱,忽然不遠處的草叢裡傳出尷尬的咳嗽聲。
一個披著偽裝的士兵從灌木叢裡站了起來,秦風一看,又是上次被自己識破偽裝的戰士小魏,不過這次自己意亂情迷,注意力都在丁玫身上,居然沒注意到小魏這傢伙貓在草叢裡。
「呵呵,小魏同志,好久不見啊……」秦風這傢伙臉皮不薄,立刻上前握住小魏的手:「你們伍連長呢,我正好要找他。」
小魏帶著秦風和丁玫來到一個小山坳裡,臉色有點沉鬱的伍磻仁正拿著張地圖在研究。
一看伍磻仁的臉色,秦風就知道他也在為了王淑芬的死發火:「伍連長,我們涼山鄉證府的一名女同志遇害,這件事情你聽說了?」
伍磻仁惱火的看了秦風一眼:「怎麼能不聽說?哼,這個兔崽子,要是讓我找到他,非一槍斃了不可。」
「你好伍連長,既然您有相關的線索,請及時與我們警方溝通好嗎?」丁玫向伍磻仁敬了個禮道:「與其像您這樣帶著七八個人在山裡亂找,還不如及早把線索跟我們共享,發動人力共同抓捕罪犯。」
伍磻仁沉默了一下,有些鬱悶的說:「不告訴你們,是為了保護你們。我這個老下屬,說實話不是你們能對付的。唉,不過現在說了也沒什麼了。」
伍磻仁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有十幾個戰士端著槍站在一起,背景是一座大山、伍磻仁指著前排右起第三個人:「這個人就是張煒,用你們的話說叫犯罪嫌疑人,復員後在柳市郊外的一個皮具場工作。二十多天前,這小子忽然發瘋,把他們廠長一家五口全殺了,然後不知所蹤。根據我的估計,這傢伙對這一帶的地形比較熟悉,可能會望兩國交接的地方逃竄。」
伸手指著地圖,伍磻仁點了兩個點:「三河口、大風崖,這兩個地方是通往越國的捷徑,我估計張煒既然已經在你們涼山鄉動了手,應該會盡快逃往越國了。至於他為什麼殺你秦風的下屬,我只能說非常困惑,也非常抱歉。」
秦風搖搖頭:「現在不談這個,咱們怎麼弄?是繼續在山裡搜,還是守株待兔?」
「當時是蹲點守著!」伍磻仁冷笑道:「大白天的,偵察兵出身的張煒還不知道在哪個地方貓著睡覺呢,你們這麼沒頭蒼蠅一樣到處找,還不是白費力氣?」
「小魏!」
「到!」小魏啪的一個立正,等候連長的命令。
「你和其他同志去三河口守著,那邊地形開闊,如果張煒從那兒過去,你們能抓就抓,不能抓就斃了他吧。」伍磻仁有些蕭索的說。對於這個心高氣傲的戰友,伍磻仁心中有數:投降幾乎是不可能的……
秦風拍了拍丁玫的肩膀:「丁玫,你跟著小魏他們行動吧,人多安全點。」
伍磻仁笑道:「嘿嘿,秦風你小子倒是明白五叔的心意。小姑娘,據我估計,張煒十有八*會從大風崖過境,所以我跟你男朋友去守那個方向,人不用多,就咱們兩個。」
丁玫滿臉通紅,跺著腳嬌嗔道:「誰是他女朋友啊?」
伍磻仁大為奇怪:「他不是你男朋友,你怎麼那是含情脈脈的看著他呢?」
丁玫氣結,不得不承認美女遇到兵,一樣是有理說不清。她想了想,決定還是不拖秦風和伍磻仁的後腿,跟著小魏他們去三河口蹲點設伏。
……
兩個多小時後,天色漸漸陰暗下來。蹲在樹叢裡的秦風和伍磻仁醒了過來,坐在草窩字裡啃壓縮餅乾。
「五叔,你說的那個戰友會不會從這邊走啊?」秦風有點擔心的看著伍磻仁:「會不會他跑到三河口那邊去了?到時候要是被丁玫他們弄出點什麼意外,我可要找你算賬的!」
伍磻仁笑道:「小子,你就別為了你那個小女朋友擔心了。三河口那邊地形開闊,兩把突擊步槍就能封住整個河面,換了你,會去那邊找死不?」
秦風點點頭。
沉默了一會,秦風悶悶的問道:「那個張煒,因為矛盾殺了他廠長全家,我勉強可以理解,可是他流竄到涼山鄉來,為什麼把我們鄉證府的女幹事也給殺了?還有永秀縣和柳市交界處遇害的那個護士,跟他又有什麼仇,為什麼要這麼胡亂殺人?」
伍磻仁沒回話,好半晌才道:「可能是逃亡太久了,心理壓力大到他自己也無法承受了,才會殺個人洩瀉心火。」
秦風聽得背上一陣涼氣冒起,『殺個人瀉火』這種話從伍磻仁的口中輕描淡寫的說出來,讓他的心裡充滿了說不出的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