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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暴走 文 / 亂世暴君

    陳霄整個身體懸浮在空中,被一團血紅色的光芒籠罩在中央,看起來,就像一隻即將羽化成蝶的蛹。

    那血紅色的光芒越發的濃郁了。

    身體懸浮在空中,此時的陳霄正承受著常人難以想像的痛苦。

    傷口周圍不停的生長、撕裂,再生長,再撕裂。

    右臂的筋收到肌肉的壓縮逐漸歸到原位,接上,卻受到身體的壓力,斷開,再接上,再斷開……

    身體之前受到的創傷不停的修復,體內組織的細胞受到擠壓,破裂,排擠,重新生長。

    「噗!」再也承受不住這種讓人撕心裂肺的疼痛,陳霄終是承受不住,一口黑血直噴出口,體內那讓人壓抑到發狂的疼痛這才好了一些。

    被灌了啞藥的咽喉細胞再次生長,壞死的細胞被緩緩的排擠出體內,充滿生命力的細胞逐漸壯大,以舊代新。

    細胞撕裂,擠壓,生長,此時陳霄的咽喉殷紅如血,過去那壞死的細胞撕裂,掉落,最終順著陳霄流出的鮮血,緩緩流出嘴角,漆黑如墨。

    此時陳霄的整條左臂都在進行著細胞重組,骨骼已經因為久不活動而導致組織酥松,肌肉細胞無力,受到那奇怪石頭的修復,整條左臂的細胞都在不停的生長、扭曲、拉伸,骨節發出辟啪的爆響,神經系統重組,已經被切斷的筋脈再次拉伸相連、恢復,卻因為時間太久而導致不停的修復、拉傷,無邊的劇痛不停的衝擊著陳霄的大腦。

    「呀——呀——」承受著這非人一般的折磨,不停有黑色的鮮血混合著脫落的壞死細胞流出,陳霄牙關幾乎咬碎,挺著不曾昏去,只為眼前的那血海深仇——

    狐狸,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你一起!

    也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幾分鐘,也可能是幾十秒,最終陳霄腦海中驚雷一般的轟鳴聲響起,終於眼前一黑,腦海中過往十幾年的生活一幕幕的出現在眼前。

    被毒蛇幾人從孤兒院綁走……

    每天豬狗一般的苟且偷生,吃糠咽菜,只為那有朝一日的報仇……

    被狐狸捏開喉嚨灌下啞藥,被毒蛇一刀砍斷左肩……

    雨夜的拳打腳踢,黑巷的拳腳相向……

    陳峰夫婦那和藹可親的笑容,香凝妹妹的調皮……

    身體緩緩落到地上,陳霄的腦海中,最終出現了花語嫣的那溫柔如水的眼眸,看著自己,喃喃細語:「陳霄,活下去,就算是為了我也好,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活下去……我一定要活下去……

    痛苦……

    恐懼……

    悲傷……

    快樂……

    不甘……

    以及——憤怒……

    站在地上,陳霄的身體緩緩弓起,雙手彎曲如鉤,身體上面傳來的劇痛刺激的他一陣陣的發狂,最終,陳霄的雙眼發出血紅色的微光,從嘴裡緩緩的吐出一個音符,聲音嘶啞至極——

    「死……」

    彷彿是響應陳霄的話一般,遠處一道水桶粗細的閃電「卡嚓」一聲直劈而下,帶起一陣震耳欲聾的響聲!

    狐狸瞳孔無限的放大,他甚至永遠都想不到,陳霄竟然還能再次站起來,而且……他那本該啞掉的嗓子,竟然又能發出聲音來。而看他那雙手,彷彿也應該又可以動了。

    「x他媽的,大晚上的難道見鬼了?這小子竟然又他媽的站起來了?」狐狸不是傻瓜,此時也知道今天的事情處處透著詭異,吐掉嘴裡的煙頭,一把抽出隨身攜帶的那把單刃匕首,向著陳霄便撲了過去,嘴裡還兀自狂叫道:「既然你還能站起來,那老子就他媽的把你的雙腿也一併廢了!就算是老天爺,老子也敢刺他三個窟窿!」

    「嚎啊——」陳霄滿面青筋暴起,雙臂血紅,肌肉塊塊隆起,彷彿充滿了炸彈一般的力量,仰天長嘯,那是彷彿來自靈魂最深處的嚎叫,震懾人心,帶著無限的恐怖!

    此時的陳霄,腦海中一片徹徹底底的混亂,那是因為渾身上下傳來的劇痛而導致的混沌。

    恨天不公,恨地無眼!

    無邊無際的憎恨,無邊無際的憤怒,無邊無際的混沌,到得最後,陳霄的腦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一個讓他可以活到現在的念頭!

    ——死!毒蛇、禿頭、狐狸、亮子,我必殺你們!

    聽到了陳霄那發自靈魂深處的嚎叫,狐狸手下的那幾個痞子渾身顫抖,臉上寫滿了震驚、恐慌、畏懼,牙齒止不住的打顫,甚至發出「得得」的聲音,木頭一般杵在原地,想要逃跑,卻無論怎樣也邁不開哪怕一步,甚至就連昏倒都做不到。

    「x你媽的,敢嚇唬老子,今天我就活劈了你!」此時狐狸手持匕首,腳下更加快速的上前,距離陳霄已經不足五米,眼看便要在陳霄的身上豁出幾個透明的窟窿。

    以狐狸的凶殘,陳霄那瘋狂的樣子,竟是沒有對他形成半點的壓力。

    橫行一生,手上沾滿血腥,狐狸憑借的就是那一隻面對任何事情都不會害怕的熊心豹子膽!

    甚至更有一次,狐狸親手把一把散彈鎗交到對手手上,槍口瞄著自己讓對方開槍,最終憑著過人的膽氣將對手踩在腳下!

    只是這一刻,狐狸的動作陳霄已經完全不在乎了。在他的眼裡,只有狐狸那張自己一輩子也無法忘記半分的臉。

    「糊——」

    滔天的憤怒,無盡的憎恨,帶著渾身的血氣、殺氣,居然緩緩形成了一股血色的旋風,圍著陳霄急速的旋轉,場面詭異莫名,恐怖之極!

    五米……

    四米……

    三米……

    眼看狐狸的匕首就要紮在陳霄身上的時候,陳霄突然之間動了!

    「嚎啊——」

    沒有人可以想像的出陳霄此時的速度。

    在狐狸那不敢置信的眼中,陳霄彷彿化身成了一陣風,一陣血紅血紅的風,只是一片殘影閃過,當再看到陳霄的時候,陳霄已經抓住了他身後一個痞子的頭,一把按在地上!

    「死……!死……!!死——!!!」

    嚎叫著,陳霄的身體以幾乎跟地面平行的角度,按住那混混的頭直拖了出去,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條由鮮血染紅的溝壑,夾雜著那混混被地面磨掉的頭髮,場面恐怖之極,血腥之極!

    待得陳霄鬆開按著他腦袋的手的時候,那痞子彷彿被野豬拱過的大白菜一般,破爛的不成樣子,頭皮已經被地面摩擦掉一大塊,露出森森帶著血漿的頭蓋骨。

    「嚎啊——」嚎叫著,一把扔掉手下已經昏迷的痞子,陳霄慢慢轉過頭,彷彿一隻遠古洪荒時期的猛獸。

    大菜,總是要留到最後的。

    此時陳霄的眼睛,重新鎖定了他的下一個目標——一個頭髮染成火紅色的痞子。

    那痞子早已經被嚇傻了,儘管以前也沒少跟著狐狸打架,但是何曾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一時間,甚至就連反抗都已經忘記了,好像一根木樁,杵在哪裡,雙腿彷彿篩糠一般不停打顫,想要移動半分也是做不到。

    「死……!死……!!死——!!!」

    五六米的距離對現在的陳霄來說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只一個眨眼間,陳霄已經捏住了那痞子的頭,在遠處狐狸那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陳霄狠狠的一口咬上那痞子的脖子!

    「咕嘟、咕嘟」,貪婪的吸著那痞子的血,彷彿這還不過癮,陳霄惡狠狠的一口咬住那痞子的頸動脈,雙臂同時用力,「撕拉」一下,居然被陳霄硬生生的連帶著血管給咬下一塊肉來!

    「哧——」

    彷彿高壓水龍頭一般,那痞子從脖子上被咬斷的血管中噴出兩米多高的血柱,倒在地上,眼見不活了。

    空氣中充滿了濃烈的血腥味!

    「嘔!」最後還站著的那痞子再也忍受不了場面的血腥,撲在地上,乾嘔了起來,直吐的天昏地暗,胃都差點被嘔了出來。

    「他不是人,他不是人!」那痞子吐完之後,再也承受不了如此的壓力,狀若瘋狂,瞳孔無限放大,那是極度恐懼的神情,甚至下身一涼,之後一陣溫熱,居然連小便都被嚇了出來!

    「嚎啊——!」一腳踢掉被咬斷頸動脈的痞子,陳霄「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看向狐狸的最後一個手下,嘴角竟然發出了一絲微笑。

    那是彷彿來自深淵惡魔一般的笑容。

    「死……!死……!!死——!!!」

    此時的陳霄彷彿來自九幽的魔王,看著倒在地上仍然從脖子出不停噴出鮮血的痞-子,眼神無比猙獰,雙臂泛起詭異的紅光,凌空用力的一扯,頓時那痞-子脖子處的鮮血彷彿趵突泉的泉眼,有多大口就噴多大量,「哧哧」的讓人牙齒發酸的聲音中,鮮血井噴,最後在空中換換纏繞在陳霄身邊,血霧一般,環繞不修。

    「呼……呼……嚎啊——!!」

    陳霄仰天一聲長嚎,血霧詭異的在陳霄周圍凝結,收縮,最後在陳霄的身體表面上,形成一副閃爍著妖異恐怖血色光芒的盔甲。

    血舞斗衣!

    此時的陳霄一身妖異的血紅,光芒流轉,緩緩來到那痞子的身前,輕輕抓住他的頭,看著那痞子彷彿已經變成了白癡一般的雙眼,陳霄眼中紅芒一陣閃爍,隨後將頭部深深後仰,猛的撞上那痞子的腦門!

    頓時只聽「喀拉」一聲,那痞子的整個天靈蓋被撞的寸寸碎裂,鮮血承受不住壓力,從七竅血箭一般飆射,當陳霄鬆開抓著他頭部的雙手之後,那痞子整個頭部彷彿被保齡球撞過的麵團一般,出現一個巨大的凹坑,眼珠暴突,踢蹬了兩下腿後,再也不動了。

    空氣中刺鼻的血腥味就是陳霄最好的補藥。

    血霧更加凝重。

    陳霄身體周圍環繞的鮮血盔甲更加的殷紅,恐怖!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狐狸儘管膽子再大,面對此時鬼神一般的陳霄,也不由得害怕起來。

    恐懼這東西一旦產生,便彷彿黃河決堤,爆發之後便再也停不下來,只轉眼之間,狐狸已經被嚇的牙關打顫,雙腿彷彿打字機的針頭。

    「糊——」

    緩緩轉過頭,陳霄歪著頭看著狐狸,對於濺得自己一頭一臉的鮮血視而不見,甚至還伸出舌頭輕輕的舔了一下,彷彿那便是最好的糧食一般,腳下不停,只是一步一步獰笑著慢慢的向狐狸走去。

    小菜解決完畢,之後的,自然是壓軸的正餐。

    一步……兩步……三步……

    六米……五米……四米……

    面對陳霄那無邊的壓力,狐狸再也承受不住,口中發出面臨死亡時的慘叫:「啊——」

    困獸猶鬥。

    此時狐狸也不知是從哪來的力氣,右手死死抓著那柄單刃匕首,也不管能不能扎到陳霄,只管盲目的向前捅去。

    此時的狐狸神經已經崩到臨界點,只要再稍微多刺激一分,便會徹底的繃斷!

    看著眼前自己最恨的狐狸,陳霄卻逐漸的平靜了下來,也沒什麼太大的動作,只是輕鬆的伸了下手,便已抓住了狐狸持刀的右手,只是輕輕的一用力,頓時「喀拉」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狐狸手中的匕首已經是「光當」一聲掉到了地上。

    一聲慘呼,狐狸整張臉已經因為劇痛而導致發青,豆大的汗珠不要錢一般往地面上滴落。

    看著狐狸那因為劇痛而扭曲的臉,陳霄居然滿足的笑了笑,看著狐狸的眼中卻說不出的猙獰可怖。

    陳霄又慢慢的伸出另一隻手,緩緩的捏上狐狸的左手,頓時又是喀拉一聲,狐狸左手亦是扯斷。

    直到此時,陳霄才一把將狐狸按在地上,看著狐狸那充滿了絕望的眼神,陳霄輕輕將手按在狐狸的胸脯上,嘴角突然露出一絲無比詭異的笑容。

    之後,陳霄動了。

    如果說滿清十大酷刑裡最讓人耳熟能詳的是什麼,那麼絕對是千刀萬剮。

    此時陳霄做的,就差不多是這件事情。

    每一次陳霄的雙手動一下,都會從狐狸身上硬生生撕下一片濺射著鮮血的肉塊,血肉橫飛。每撕下一塊血肉,狐狸都會慘嚎一聲,由一開始的聲如裂帛,到最後的微不可聞。

    轉眼之間,狐狸胸脯上面的肉被陳霄幾乎撕扯乾淨,甚至胸腔裡面的內臟都可以隱隱約約的看到,周圍早已血流成河。

    每蹦出一絲雪花,陳霄便多興奮一分。

    三分的血液,陳霄便有三分的興奮,十分的血液,陳霄便有十分的戰意!

    狐狸已經出氣多,進氣少,鮮血止不住的向外井噴,卻被暴走的陳霄完完全全控制,融入到他身體周圍那妖異的鮮血盔甲中,只還在嘴裡含糊不清的說著:「饒……饒命……饒了我吧……」

    陳霄卻充耳不聞,看著手下狐狸胸口的森森白骨,這才有些心滿意足,彷彿一個對玩具失去了興趣的孩子一般,嘴角流露出不耐煩的表情,終於輕輕抬起右手。

    「死……死……死——!!」

    雷霆般的一拳轟擊在狐狸的心臟部位。

    骨斷,肉裂,心臟爆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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