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借錢 文 / 亦童
陳凡請不請假都無所謂，反正最後半個月都是自習時間，就算有學生在家複習，學校的老師也不會過問太多，更何況像陳凡這樣的三壞學生。
第二天一大早，陳文帶著陳凡坐上去w市的長途汽車，經過三個小時的顛簸，總算是到了w市，w市的規模比e市大得多，也繁鬧得多，無論是馬路上還是馬路旁邊，滿滿的全是有點名氣的小轎車。
陳凡仰頭欣賞高達百米的高樓大廈，還有那些街面上各種類型的美女，黑絲襪、抹胸露肚臍、翹臀大屁股、修長美腿……，看得陳凡是眼花繚亂。
陳凡的舉動被身邊的陳文看在眼裡，陳文搖頭苦笑，不過念在陳凡處於青春萌動期，對這些比較感興趣也很正常，想當年我年少輕狂時，還摸過小妹妹的小手呢。
陳文咋會知道自己的兒子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摸過小手是小意思，直接把同年級最性感的女神上了，而且還很不負責地揚長而去，不給別人任何交代，不光如此，就連班主任的味道都被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涉獵過。
兩人轉了兩趟公交，一個半小時後，總算來到陳凡姑姑一家所住的居民區。
陳文已經記不得自己妹妹具體住在那棟居民樓，只好到社區保安那裡詢問。
「師傅，請問陳慧芳一家住在哪棟樓哪層樓呀？」
陳文操著一口生硬的普通話問道。
三十幾歲的保安抬頭看見陳文穿著一身破舊的灰麻布衣，還戴著一副眼鏡，那眼神裡隱含的蔑視沒有絲毫的掩飾，他繼續低頭看報紙，不理會陳文。
陳文擠出一絲牽強的笑容，說道：「師傅，我大老遠趕過來，你就幫幫忙吧。」
保安站直身子伸了伸懶腰，揉了揉肩膀，然後指著居民區的大門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海天別墅區呀，怎麼了？」陳文一臉疑惑。
保安嘿嘿一笑：「你也知道這裡是海天別墅區，裡頭一套房子至少也是三百多萬，一棵樹也值一萬多塊，就你們兩窮鬼也想進去，要是丟了什麼東西，責任還不是我背嗎？」
狗眼看人低！陳凡的眼神逐漸陰冷下來，但他沒有插話。
陳文面露尷尬之色，陪笑道：「不是，師傅，我是來找人的，不是來偷東西。」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來偷東西的，看你那窮酸樣兒，去去去，別打擾我看報紙。」保安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那你給陳慧芳的家裡打個電話吧，我找她有急事。」
「你誰呀，電話費不要錢呀，自己打去。」
「可我不知道她家的電話號碼。」陳文急得焦頭爛額。
保安撇嘴嘲笑起來：「你看你連別人的電話號碼都不知道，還說找人家，就你兩這窮酸樣兒，肯定是小偷，趕緊滾，不然我報警了。」
陳文愣了愣，氣得嘴唇都在發抖。
「一條看門的狗而已，居然也能叫得這麼歡。」
聽見別人稱呼自己為看門狗，保安氣惱地轉過頭去，只見陳凡趴在保安室窗口上，用自己剛買的茶葉泡了杯茶，靠在窗台上悠閒地品起茶來，這個舉動無疑是給火上澆了一層油。
偷偷喝了自己的茶，還罵自己是狗。
保安一拍桌子，大手向陳凡的衣領抓去，看起來不過是個孩子，應該很輕鬆就能擒住。
陳凡的脖子一扭，輕易避開大手，繼而抬手扣住保安的手腕。
一股劇痛令保安大叫一聲，另一隻手捏成拳頭向陳凡的腦袋砸去，但隨著陳凡的手指發力，保安慘嚎一聲，痛得根本無法還手。
「你放開他，不能動粗。」陳文斥道，他沒想到陳凡居然連體型健碩的保安也能制服，看來自己是小看大兒子了。
陳凡從鼻孔裡摳出一小坨鼻屎，然後在保安極度恐慌的目光下糊弄在他的保安制服上，嘿嘿笑道：「這狗太猖狂，必須好好地教訓一下。」
「臭小鬼，你有種放開我。」保安咆哮道。
陳凡精靈古怪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沒種，所以不想放開你，你只要再敢動一下，我就弄斷你的動脈，你這隻手可就廢了。」
「啊？」保安下的魂不附體，沒想到這小子這麼狠，從剛才一直被按住動脈，這隻手都有點麻木，可見手腕上的動脈還真動不得。
就在陳凡準備威脅保安查出陳慧芳的居住地址時，一輛嶄新的路虎駛過來，車窗降下，一個穿著時髦的小青年伸出腦袋叫喧：「劉師傅，這是鬧什麼呢，快給我開門。」
「我都這樣了，還怎麼給你開門呀。」保安苦不堪言，沒想到眼前這小子還真有兩下子，輕易就把自己制服了，這事要是傳開，恐怕這飯碗是要飛了。
陳文回頭看見小青年後，兩眼一亮，連忙走過去道：「小虎，是你啊，你跟保安師傅說說，我找你媽有點事。」
小青年隨意瞟了陳文一眼，覺得眼前這個叫得出自己小名的中年人有點熟悉，但看到中年人的打扮跟民工似的，問道：「你找我媽幹嘛呀？還有，你誰呀，我媽是誰都能見的嗎？」
陳文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小虎，我是你舅舅呀，陳文，難道你忘了？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舅舅？」小青年努力地在記憶中尋找，過了會兒才想到自己的確有個舅舅，但忘了他的樣貌，既然對方是自己的舅舅，他也不敢明著瞧不起人，對陳文道：「上車吧，我帶你去。」
「誒，好的。」陳文招呼陳凡一聲，兩人上了車。
陳凡鬆手後，保安再也堅持不住了，拖著那只發黑髮紫的手朝附近醫院的方向跑去，生怕出了問題。
「別在車內吐痰，也不要亂摸，車是新買的，好幾十萬呢。」小虎漫不經心地說道。
「爸，他是誰呀？」陳凡神色厭惡地問道。
「呵呵，這是你姑姑的大兒子，比你大一歲，是你表哥。」
陳文笑著說道，心裡不禁有點酸楚，別人的兒子開豪車，住別墅，自己家的孩子走到大城市就心花怒放，猶如鄉巴佬進城。
「哎，在我媽見到你之前，我可不能確定你是不是我舅舅，所以還是別亂認親戚的好。」正在開車的小虎傲慢地道。
「你……。」
陳凡正要發火，卻被陳文按住：「不要放肆，小虎也是警惕，沒別的意思。」
陳凡的心裡憋著一把火，不就是有錢嗎，等我高考之後，立馬去大賺一把，讓你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渣大吃一驚。
海天別墅區裡的房子都才十層樓，每層樓才一戶，面積達兩百多平方米，有寬廣的陽台和露天花園，小區南側是壯觀的長江，所以這裡的別墅很貴，價錢都在三百萬往上走。
所以，在這裡居住的人，都是家底殷實的人家。
陳文看見陳凡臉上的羨慕之色，不由苦笑一聲，心裡很不是滋味。
路虎停在一棟樓的地下停車場裡，三人坐電梯直達七樓，小虎按響門鈴。
「誰呀？」門口上頭的喇叭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
「媽，是我，我還帶來了兩個客人。」小虎對著喇叭道。
不一會兒，門被打開，一個婦人出現在門口，婦人看起來三十幾歲的樣子，但因為保養的很好，所以體型沒有發福，臉上的皺紋也不是很顯眼。
看到婦人後，陳文嘿嘿笑道：「妹，是我。」
陳凡的姑姑陳慧芳先是詫異，然後柳眉緊皺，問道：「你怎麼來了？」
八年未見，連聲哥也不喊，陳凡對自己這位姑姑越加沒有好感。
「呵呵，好久沒見，來看看你。」陳文特意揚了揚手中的一袋水果，裡面的香蕉和蘋果對陳凡和小武來說可是奢侈品。
陳慧芳冷笑一聲，微微仰頭，露出一副俯視的姿態，高傲地道：「進來坐吧。」
陳慧芳和小虎率先進去了，陳文跟陳凡交代兩句，讓陳凡不要說話，一切由他來。
豪華的大廳裡擺放著一套以白色為主調的傢俱，液晶壁掛電視機，海爾空調，跑步機，按摩器，盆景，整體透著富貴的氣息，讓陳凡是大開眼界。
陳文和陳凡坐在沙發上，陳慧芳換好衣服後，坐在對面的凳子上，翹著二郎腿，兩手抱胸，神色冰冷。
氣氛有點不大對勁兒，陳文從袋子裡拿出一個蘋果，乾笑道：「妹，你最喜歡吃蘋果了，這蘋果是我從水果市場買的，絕對汁多甘甜。」
陳慧芳輕輕佻眉，斜著眼看著自己的親生哥哥：「開門見山吧，有什麼事？」
陳文放下蘋果，兩手反覆地搓了搓，然後擱在雙膝上：「妹，哥遇到一點困難，想跟你借點錢。」
「借錢？」陳慧芳用尖酸的語氣道：「當初爸媽反對我跟楊浩的婚事，最後還把我趕出家門，你卻無動於衷，還跟爸媽一個鼻孔裡出氣，大小爸媽就對你好，我呢，洗衣做飯，什麼都干，最後卻是這種結果。」
陳文歎氣道：「妹，我知道你受苦了，我也覺得你跟妹夫不合適，他大你二十歲，年齡太懸殊了。」
陳慧芳冷笑一聲道：「事實證明，我的選擇沒錯，我過上了好日子，我兒子也能上好大學，而你的兒子，呵呵，沒進監獄算不錯了吧。」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自己的侄子。」
「哈哈，我說的都是實話，算了，我這人心胸寬廣，誰叫你跟我是從同個娘胎裡出來的呢，要借多少？」陳慧芳得意地道，好像這些錢全都是她賺的，這世道，沒有多少女人自己很牛逼，要麼是睡她媽的人牛逼，要麼是睡她的人牛逼，所以她也就能牛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