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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0章 :煮酒論天下 文 / 我愛123

    第120章:煮酒論天下

    宮島街坐落在鞍山道上,段祺瑞的府邸就在日租界的宮島街。柴永波到來後買下附近的幾處房產,修建成西式宅院。

    張伯駒突然帶著幾個朋友來訪,打斷了柴永波要去北京一趟的念頭。他把客人讓進客廳,吩咐警衛營長賀明輝看茶。

    張伯駒:張鎮芳之子,廁身軍界,看清了上層人物在權貴面前奴顏婢膝,對百姓敲骨吸髓,彼此之間相互傾軋、爭權奪利的**與黑暗。父親幾經沉浮,甚至身陷囹圄,伯駒對此傷心、煩惱、厭倦。心緒一直抑鬱不安。他不顧雙親的極力反對,跳出了舊軍隊,辭去了提調,掙脫了羈絆。醉心於戲劇、文物,他不願意與軍界、政界人士來往,但很樂於與文人、學士結交。

    張學良:奉系軍閥首領張作霜的長子,民國四美男子之一。

    張大千:民國國畫大師,其畫路寬廣,山水、人物、花鳥、蟲魚、走獸等,無所不工。其工筆寫意,俱臻妙境。特善寫荷花,獨樹一幟。

    吳鼎昌:中國銀行總裁、天津金城銀行董事長、鹽業銀行總經理。

    柴永波聽罷張伯駒的介紹,站起身說道:「鄙人柴永波,盧氏縣小縣長一個。各位都是中華名人呢!」吳鼎昌笑道:「北方我的兩大銀行裡有你五成存款,咱們是老關係、新相識。」

    「柴永波?盧氏縣長?」張學良也起身回禮:「你的名字我在幾年前就聽父親說過,平蒙古的雄師是你創建的對不?」

    「雄師不敢當,鐵軍也許還能勉強算得上。」柴永波沒想到自己這麼出名:「張大帥乃當世豪傑,惦記上我這無名之輩可不是好事。」

    「此話怎講?」張學良感到意外。

    「常言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心。如今得反過來講,不怕大帥不知道,就怕大帥惦記上我這無名之輩,把我當成山賊來剿,麻煩不就來了。」

    「麻煩你現在已經有了。」張學良在柴永波開玩笑的話語落地後,繃著臉說道。

    「哦!」

    「聽說盧氏武器在中原很有名聲,我想請教一二。」

    「哈哈哈哈!嚇我一跳!要說武器,我對你們東北武裝的武器也算略知一二。武器是日本技術,空軍是法國技術。各位大師,張伯駒是我兄弟,你們在這裡高談闊論、別讓我這外行人胡亂攪和。我和張公子去院裡看一下兵器。大畫師走時別忘記給我作一幅畫就行。」

    張大千笑問:「請出題目。」

    「靶!」

    「靶?」張大千迷糊了,這是什麼題?

    「打槍用的靶子,來一趟總得給我留一點有用的東西吧?」

    眾人大笑,張大千略一沉思:「好!這個題目不難!」

    「石小涵,陪著各位,最好把他們都灌醉,招待客人的酒就用法國的。」

    「是!」

    吳鼎昌看著走出房門的柴永波,對張伯駒說道:「既有軍人的豪爽,又有大俠的風範,還有商人的精明。很不錯的年輕人。」

    張伯駒點頭:「我這個哥哥最了不起的是把盧氏建成當世樂園,可惜中國這樣的官員太少。」

    石小涵添著香茶,對吳鼎昌說道:「吳經理有沒有興趣賺一筆大錢?」

    「哦?說說看。」

    「利用你的大公報推銷一下我們盧氏生產的硝酸銨、硝酸鉀火鹼等化工產品。」

    「用報紙推銷產品?這倒是個新招。我回去研究一下給你們一個答覆。」吳鼎昌從石小涵的話中看到商機。雖然說大公報銷售量在國內名氣很大,但經濟效益並不太好。如果能借此推銷各種產品,未嘗不是一種高明的運轉路子。

    張學良跟著柴永波走到一間倉庫般的房間,進去門才知道這是一個射擊用的靶場。當他看到地上擺放的武器時,忍不住拿到手裡仔細的端詳著。

    「無聲衝鋒鎗?這是你們自己造的?」張學良吃驚了。衝鋒鎗在他眼裡並不陌生,法國、日本、比利時、英國他都見過,可現在手裡的衝鋒鎗好像不同於其它樣式。

    「準確的說應該叫微聲衝鋒鎗,更確切的叫法是突擊步槍。其特點是射速較高、射擊穩定、後作力適中、槍身短小輕便。是具有衝鋒鎗的猛烈火力和接近普通步槍射擊威力的自動步槍。有效射程300——400米。」

    無槍托、上裝光學瞄具,所有控制按鈕均能左右手操作;拋殼窗也可左右更換。機匣採用高強度工程塑料,能全自動及半自動方式射擊。

    張學良聽完介紹,插嘴問道:「這是哪國的技術?好像歐洲各國都沒有裝備這種武器。」

    「當然!這種武器是德國技術人員研究出來的,不瞞你說,我只生產了一千支。」張學良放下手中的利器,看著地上的每一件佩服的說:「不可思議!有這樣的武器、天下無敵。」

    「此話有點過!精良的武器固然好,但也得看在誰手裡。戰爭是綜合性的較量,決定戰爭勝負的並不僅僅是武器裝備。雙方軍隊的人員素質、軍事思想、決策指揮、後勤的供應以及軍官的戰役戰術修養等等,也是極為重要的制勝因素。」

    張學良仔細的聽著,害怕露掉一句、甚至一個字。柴永波卻住口說道:「我這是魯班門前使斧子,張公子科班出身,懂的比我多得多。」

    「永波,我和你不客氣,你也別外氣。叫我學良,這樣我心裡更高興。」

    「好!不分大小、尊卑,直呼其名。痛快!」

    回到客廳裡,張大千等人已經喝起酒來。柴永波先倒三杯酒,端起自己飲罷,開口對張學良說道:「學良,你我二人丟下眾人,這三杯必須得喝。」

    「喝!」張學良接過去一口喝乾,端起第二杯看著裡邊的酒問道:「波爾多葡萄酒,我這一杯喝掉你多少銀子?」

    「不多,這種酒也就是一兩千兩銀子。」

    「還有比這好的?快拿出來品嚐品嚐。」張大千坐不住了,這是他一生中喝過的最高檔次。

    「可惜!想喝的話只有到盧氏去,這裡沒有。」

    「你真富有!也會享受。」吳鼎昌已經喝紅了臉,但兩隻手抱著酒瓶不丟,好像別人會搶走一般。

    「在座的哪一個都比我富有。吳董事長兩家銀行、張學良統治著東北三省,手下的部隊和工業無數。張大師的兩隻手一動,價值何止千金?」柴永波板著指頭說著,張大千搖頭:「你送張伯駒的古董、字畫價值幾何?我的兩隻手動一輩子也不一定能賣個三五百萬。文人無用啊!學良和你大有作為,天下將來是你們的。」

    「天下是誰的我不敢肯定,但絕不是我的!我從軍不過是為的保護我的商業,爭天下之心沒有。」柴永波倒一杯酒挨個敬著。

    「學良,中國的將來靠你了!」柴永波的話是張學良誠惶誠恐:「那裡。南方的蔣介石、白崇禧、李宗仁,北方的吳佩孚、閻錫山、馮玉祥。哪一個不是陳兵百萬、數十萬?還有四川省有劉湘、劉文輝、楊森、鄧錫侯、田頌堯、潘文華、王陵基、劉存厚等,都不是好惹的主。中國的前景很難預測。」

    「四川軍閥都不是做統帥的料,在川如蟲、出川如龍。可惜都沒眼光仗著蜀道難行、地處偏遠,不被民國政府重視而混戰不休,結局是只能增加百姓的苦難。」柴永波瞭解四川的底細,一個個的跟大家分析著。

    張伯駒若有所思:「吳佩孚已經完蛋,白崇禧、李宗仁雖然能幹,畢竟沒有多少實力。閻錫山偏居一偶自圖發展,依我看,最大的可能會是蔣介石、張大帥兩人之間。」

    吳鼎昌在暗暗思索:「想法和北伐軍拉上關係,走上仕途沒有靠山不行。」張大千笑瞇瞇的問著柴永波:「你不從政、又不從軍,將來國內太平你幹什麼?」

    「經商!辦個武術學院教導幾個弟子,這一生也就過去了。」

    「那是你的想法,不如意時怎麼辦?」

    「出國。去到美國,還做生意。我這一生不願受制於人,只想把手下的弟兄找個好歸宿。」

    幾個人正談得高興,警衛營長賀明輝走進來:「縣長,白宗巍跳樓了。」

    「白宗巍跳樓了?」柴永波感到意外,畫卷的事已經平息,他怎麼想不開呢?

    「這件事跟直隸督辦褚玉璞和天津著名舞女金鐸有關,兩人勾搭成奸後明鋪暗蓋,最近公開拉著手出入人前。白宗巍去找妻子,被杜笑山毆打,想不開就跳樓了。」

    「他娘的混蛋東西!幹了他!」

    「是!」

    吳鼎昌看著賀明輝出去的背影,心裡涼嗖嗖的:「柴永波這小子好大的殺氣,褚玉璞完蛋了。」

    褚玉璞正在為一件事犯愁。去年11月22日,他在英國人幫助下,逮捕了共黨設在英租界義慶裡40號的地下黨員江振寰等15人,如今關押四個多月。

    白宗巍跳樓的事他知道,為防止報復,他躲在英租界裡和金鐸鬼混,從不邁出一步租界地區。但英國人幾次督促,要他把共黨要犯盡快處決,以防有變。

    賀明輝偵察褚玉璞的行蹤,無意間發現這些被壓的共黨黨員。因時間關係他當機立斷,趁天黑帶著一個連摸到監獄的院牆之下。

    「誰!」監獄的看守站崗時尿急,跑到隊員埋伏的地方,掏出傢伙就撒起尿來。這個隊員猛然受到如此倒霉的待遇,身子略一晃動,看守嚇得提起褲子喊叫。

    一連長見勢不妙,急忙從背後出擊,一把匕首直接捅進看守的後心。賀明輝一擺手,戰士們搭起人梯、跳進監獄。

    監獄內部,十幾個看守猛然受到襲擊,很快就被收拾完蛋,從監獄門口直接進入監獄的賀明輝狠狠地剜了一眼暴露目標的隊員,對戰士們說道:「打開監獄牢房,把江振寰等人救出去。」

    戰士們砸斷鐵鎖,打開牢門一看。江振寰等人奄奄一息,只有一個人強睜著眼睛問道:「你們是?」

    「江振寰和你都是共黨嗎?我們是來救你們的。」何明輝的話說完,那位沒有屈服於敵人皮鞭下的黨員卻高興地昏了過去。

    「快!把敵人的衣服脫掉,和他們兌換一下。」

    「營長,這個是女的。」

    「脫!」

    戰士們遵從這命令,對換好衣服後,把江振寰等人背在肩上。「一連長!」

    「在!」

    「出去後直接回到盧氏,路上不許有任何差錯。」

    「是!跟我來!」

    一連長帶著戰士離去,賀明輝看著牢房內敵人的屍體奸笑著:「不委屈你們,冒名頂替做個共黨吧。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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