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二一章 定約期說服眾人 修山門大興土木（一） 文 / 量子弦的思考
「其他人怎麼想我管不了，不過我到時候一定去。」公仲無刀一直以來，就沒有和任何一位武修打招呼，似乎獨來獨往慣了，亦或許武修之間的關係本來就這麼淡漠。
「宗主，我有個不情之請。」武帝看起來似乎有點神經大條，好像忘記了吳量剛才說的話，突然冒出一句：「呵呵——仙武宗既然號稱真武兼修，想來宗主的武道境界已經超過了你的幾位徒弟，不知——不知能否讓我們開開眼界啊？」聽到武帝的話，在場的武修無不動容，連那些修真之士都感了興趣，只是擔心吳量發怒，故而無人敢應和。
「你叫武帝對吧？不知你本名叫什麼？」吳量很感興趣的問道。「呵呵，我姓武，單名一個帝字。」武帝見吳量並無動怒之意，連忙回答。這倒也出乎吳量的意外，原以為武帝是稱號，沒想到這人還真叫武帝，感情他父母也是武修之人，居然起了這麼一個名字，也幸好武帝能有如此修為，否則豈不被天下武修追殺才怪。
並不是每個人都像自己這麼幸運，吳量非常理解這些武修者的心情，修行數百上千年，也不過是極道境界，要想達到破碎虛空，進軍極武金身以及後面的更高境界，那是萬古無一，實在是難之又難。當即說道：「你一身真力磅礡，內中卻缺乏生氣，而且還有退化的跡象，如果百年之內再無突破，恐怕功力就要開始倒退了。」
這真是聳人聽聞！從來就沒有聽說過修為還會無緣無故倒退回去的，但是從仙武宗宗主口中說出，在場的武修都半信半疑，就算是公仲無刀，也和其他人一樣將目光全部聚集在武帝身上，希望武帝能夠給出一個期望中的答案。
看到武帝那變得蒼白的臉色，不用猜，眾人都知道這仙武宗宗主說對了，對此，連公仲無刀也臉色一變，瞬移到武帝身旁，催問：「武帝，到底是怎麼回事？」
武帝臉色逐漸變得正常起來，但精神卻變得頹廢了許多，歎氣說道：「老弟，我修武道已經千餘年，跨入聖宗師也超過五百年，至今未有突破，反而一身真力變得死水一般，你看你我的頭髮，自我的鬍子，二者之間有什麼不同？恐怕還真的被這仙武宗宗主說對了。」
公仲無刀聞言，看到武帝頭髮和鬍鬚根部已經變白，臉色迅速變幻，很快又定了定神，轉身對吳量說道：「宗主，既然您能看出武帝的問題，不知宗主有沒有解救之法？您知道，我們武修——」看到吳量抬手示意，公仲無刀也不好繼續說下去，只是滿眼期盼的盯著吳量。
「入了先天，武道的修行就不再是凡塵俗子的境界，而跨入極道境界，就又比先天高了一層，之間的玄妙，諸位都應該親身體會過。」吳量好像並沒有回應公仲無刀的話，只是自顧的說著：「雖然多年的修行，能夠獲得強大的修為，但是境界的修行如果跟不上，縱使苦修千年，也是不可能再有精進。對武修一途，進入先天之後，就要開始注重境界的修行，但是境界的修行不僅包括對天地大道的領悟，還包含著心性的修持，兩者相輔相成，要做到兩者同步時極其困難的，雖然也有章法可循，但是卻內涵無窮變數，就算你擁有大恆心和大毅力，也不一定能提升。」其實吳量還少說了一點，就是修德，因為修德其實才是修行的無上根基，領悟天道和提升心性境界，固然非常重要，但是修天地的德，修那道法自然的德，對領悟天地大道和提升心性境界有著最本源的影響，因此修道修德才是最上乘的修行法門。
說到這裡，在場的武修者們似乎明白了重點，只聽武帝問：「宗主，照這麼說來，我一直無法突破，是因為我的境界沒有跟上？對於天道的領悟我不懂，但我知道武道是可以領悟的，至於心性，難道心性還有高低之分？」
「武道修行，一味的提升力量，並不是武道的終極目標。這一點，你們現在或許都不懂。」吳量本想長篇大論，詳細解釋，結果看著眾人的神色，便住口不談，反而大袖一揮，說：「這樣吧，你們都進去看看就知道了。」隨後身影徑直沒入了雲牆中。
大袖揮過，眾人看到雲海中突然升起四面巨大雲牆，不知道進到裡面會有什麼情況，聽到吳量的話，大家都駐足不敢靠近。「諸位請放心，我師尊絕對不會害了大家，反而會讓諸位受益不淺。」塵月見眾人遲疑，帶著羅摩耶拿他們五人率先飛了過去，在進入雲牆之前，轉身對眾人說道。
「看起來不像是什麼陣法，只不過是雲氣圍成而已，應該沒有什麼危險。」長空子顯然是對陣法比較熟悉，一旁的老道們等了這麼一會，就是想讓長空子看清楚情況。只不過，吳量如今已經是大羅天仙，即便隨意揮手布下的陣法，都不是修真界的人能看出來的。不過聽了長空子的話，一行數十位道士也紛紛飛了進去。
剩下的武修們，都拿不定主意，都朝著兩位聖宗師圍了過來。
「老弟，你我修行到這個地步，如果錯過這次機會的話，將來也不知道要等什麼時候了。看那仙武宗宗主，也不像是卑鄙小人，老哥我就先進去了。」武帝鄭重的對公仲無刀說道，不等公仲無刀說什麼，一個瞬移就直接消失了。公仲無刀看了旁邊的數十人，躊躇片刻，說道：「仙武宗的手段大家也看到了，很可能進去之後真的會受益匪淺，你們願意進去就進去，全憑個人決定，武帝與我相識數百年，既然他進去了，我自然也要進去。告辭——」說罷，也瞬移走了。
吳量在陣中看著已經陷入陣中的數十人，發現還有十餘位武修沒有進來，也只能概歎這些人命該如此，不再理會。先前隨意布下的乃是自己從五行宮中所獲悉的陣法之道演化而來的初級仙陣，自己也沒有命名，反正能夠讓凡間修真者陷入五行幻化的幻象中，雖然遠遠不能和五方帝君的輪迴夢境相比，但也能夠讓這些人在短短時間內經歷生老病死的人生旅途。正好可以考驗眾人的心性修為。
道法通玄，不過一炷香時間，吳量便撤去仙陣。雲牆散去，數十人東倒西歪，七零八落的飄在空中，除了塵月和羅摩耶拿，以及幾位道行高深的老道還能意守神心，其餘人，包括公仲無刀和武帝等人，都是精神渙散，神情萎靡。等到發現先前之事不過是陣法幻象，眾人暗叫一聲慚愧，連忙運功調息。
「所謂境由心生，惟道心堅固，心性如一者方能撥開雲霧。」看到眾人調整好了，吳量淡然的說道：「剛才你們在我的陣中已經領略到了，你們也都明白你們心性水平如何。」看著眾人個個垂首不語，也不指望他們能自己站出來表示，吳量繼續說道：「對於修真者來說，雖然道心堅固，但是心性卻並不如一，一旦進入萬丈紅塵，便無法抵抗來自身外的誘惑，心魔深種，道心蒙塵，墮入輪迴而不能自拔。武修者，比修真者更差，不僅道心不堅，而且貪戀紅塵名利，心性修為實屬下等，即便以力證道，然終歸落入下乘境界，始終逃脫不了天道輪迴的宿命。」
眼前的仙武宗宗主一語中的，幾個剛才能夠固守神心的老道暗叫慚愧，連聲念「太上天尊」，一旁的其他練氣士們則聽聞道號，滿臉羞愧，暗忖自己真是枉修大道這麼多年，隨即想到這仙武宗宗主隨意擺下的陣法，都能將自己困住，真是令人駭然。至於兩位聖宗師和幾位大宗師，都是憂心忡忡，看起來對自己的前途不是很看好，而其他的先天武者更是不堪，當中一些人跟在大宗師身後，渾身不自然，一些人則完全在回想剛才的事情——雖然說在大陣中沒人知道自己經歷的幻象，但是自己是不能原諒自己的，自己的內心居然是那麼的卑鄙齷齪，為了達到目的而無所不用其極……
就在眾人都在痛定思痛的時候，吳量則對塵月和羅摩耶拿稱讚：「你們二人與眾不同，塵月有著數千年的境界修為，故而能在幻境中尋得真相；而羅摩耶拿身為大星空文明的人類，心性本來就高出常人很多，這次也表現的不錯。」看著吳量似笑非笑的面容，羅摩耶拿知道還是自己承認錯誤比較好，連忙坦白：「師尊，剛才我探測到雲牆之內是高階神聖矩陣空間，所以不敢輕舉妄動，直接啟動了最高級防護，屏蔽了來自神聖矩陣空間的一切能量干擾。」
「你現在已經是五維生命體，你身上攜帶的科技是不是發生變化了？」吳量聽到羅摩耶拿這麼說，心想這科技力量居然能夠屏蔽仙陣的力量，真是匪夷所思。「是的，師尊，我身上的智能生命體也進化了，能夠識別高維的能量形態。」羅摩耶拿回答得言簡意賅，似乎怕多說了會受到責備一樣。「將進化之後的智能生命體信息傳一份讓我看看，希望不會有什麼差錯。」吳量想了想，還是先弄清楚情況比較好，免得到時候出問題。
羅摩耶拿也知道吳量在大星空聯盟的時候已經獲取了大星空文明的所有知識，想到神識那強大的能力，估計吳量早已將那些知識吸收了，當即二話不錯，掌上升起一團白光。吳量見狀，直接就將光團吸入掌中，然後將裡面的信息交給識神去處理。識海中，正與元神之體對戰的識神之體連忙罷手遠遁，同時對元神之體喊道：「先處理本尊交待的事情，等會再跟你打。」元神之體聞言，也不多說，自顧盤膝，總結這段時間和識神之體交手的心得體會去了。對於兩個法體的動靜，吳量本尊非常清楚，反正是三體同參，不用擔心什麼。
前方一群人嘀嘀咕咕了好一陣子，也沒注意到吳量他們這邊。回過神來，因為剛才雨蝶和炎歸他們四人也表現得很差，吳量又對四人叮囑了幾句，四人也是垂首聽訓，不敢多說半句。
或許因為吳量不再出聲，眾人也等不到下文，似乎有人著急了。「閣下宗主，請問可有方法提升心性修為？」有位宗師高聲問道，想起剛才的事情真是心有餘悸。「吾等修行之人，自古便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所以方法本就存在。」吳量這麼說，其他人也明白，這種不傳之秘極其難得，怎麼能白白送人？就算是自己的師尊，如果不是修為達到了巔峰，即將飛昇仙界，也是絕對不會傾囊相授。而吳量也是通曉這個屬於仙人幽冥三間共有的特點，故而閉口不談解決方法。
眾人心急，交頭接耳說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麼理由來讓眼前的仙武宗指點一二。吳量這邊幾人自然也聽得明白，終於，還有有人忍不住了，畢竟像今天這樣的機會，可不是天天都能碰到的，只要看看在場的已經成名成百上千年的人物，就知道今天能夠遇到這仙武宗宗主，實在是太幸運了，如果不好好把握，說不定自己會遺憾終生。
「仙武宗主，這個——」實在是不知道該怎樣出口，站起來的那位武修一臉尷尬，話沒出口，旋即又縮回人群中去，閉口不談。不過有人開始了，接下來就有人接過話頭，而說話的是武帝，只聽武帝說道：「宗主閣下，武修一脈自古以來就是人丁稀少，想必您也不想看到我們這些後輩們半途而廢，只要宗主閣下能夠將提升心性修為的功法傳下來，無論什麼條件，我武帝都能接受。」
「聖宗師說的極是，請宗主閣下將條件提出來，我們也願意接受。」旁邊的人也都高聲應和，群雄激動，看起來有點勢在必得的樣子。吳量心中想了想，也想不出自己需要從這些人身拿到什麼東西，不過這個提議也是不錯的，於是掐指算了算，終於瞭然於胸之後，才說道：「可以。」
「從今日起，五十年內，諸位凡是見到我仙武門人辦事，無論是什麼情況，不能拒絕我仙武門人的求助，更不能與之為難。不知諸位能否辦到？」吳量看著眾人，說道：「當然，諸位修真道友，因為本座要傳給他們的是與武道有關的心法，所以諸位不在此列。」關於這一點，吳量自有計較，因為雖然境界差不多，但是修真者的破壞力遠遠勝過武修者，如果這些修真者也想從自己身上拿點好處，怎麼也要給這些人多加一層約束，但現在還不是商量的時候。
現在吳量已經將條件提出來了，也不算苛刻，甚至還很簡單，眾人相互交流了一下意見，最後全體通過。至於在場的修真者，無論是海外煉氣士，還是出自名門的老道們，都難以達成一個意見，所以最後吳量也沒有給他們什麼承諾。
眾人又隨意的說了一些話，吳量也偶爾間接的顯示了自己的實力，讓眾人震驚不已，對於吳量說的一個月後到五行峰的事情，都有了堅定的決心，那就是無論其他人怎麼想，自己一定不能錯過。
陸陸續續的，所有遠道而來的人都離開了，吳量他們也回到了瀚皇城內的風行客棧。
看著眼前的幾人，吳量大為感慨，沒想到自己在地球的時候不開宗立派，反而在修真界裡立下山門，加上自己在魔法界收的兩個徒弟，這事情有點複雜，還是以後再說。當即對五人說道：「剩下的比武，炎歸小童也不會遇到什麼困難，我也就不留在這裡了，不過塵月你還是暫時先留在這裡給他們幾個做主。」
「老師，您要走？」塵月聽到吳量說要離開，心中十分焦急。
「老師只不過去準備一下，一個月之後大荒世界的高真齊聚我們仙武宗，怎麼也不能讓他們小看了。」吳量見塵月一臉焦急的樣子，嚴厲的喝道：「怎麼就這點小事你也喜怒形與顏色，我教給你的道德修養都到哪裡去了。」
雖然很少見到老師這樣，但是塵月明白老師一旦用這樣的語氣說話，自己絕對不能頂嘴，於是神情楚楚的站著，低頭回答：「徒兒知錯了，請老師責罰。」當然吳量也並不是真要責備塵月，用溫和的語氣說道：「這事就算了，以後要勤加修持，畢竟你也是當了師父的人，更何況將來還要另立魔法門，做一派之主。」掌上光芒一閃即逝，出現了一枚玉簡，然後遞給塵月，吩咐：「這裡有一些高深的功法，以你現在的極道金丹修為，也可以修煉。雖然修煉魔法和修煉武道一樣，在目前情況下沒有天劫，但是你也不嫩掉以輕心，天劫沒有，不代表沒有其他劫難，所以增強自身實力才是最妥當的。」
「謝謝老師。」塵月見吳量語氣又恢復了，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
「本來呢，作為祖師爺，應該給你們一點見面禮什麼的，不過你們這個師祖我啊，窮得很，沒什麼天材地寶的，等以後我有了好材料，再煉一些法神兵法寶什麼的給你們。」吳量笑呵呵的和四個徒孫打招呼，同時遞出去四枚玉簡，說道：「這裡面有一些關於三間仙人幽冥的資料，你們拿去好好看看，增長點見識也是好的。」
「徒孫多謝師祖。」四人連忙拜謝，至於吳量說的什麼見面禮，讓四人欣喜不已。本來嗎，已經有了星者戰衣這麼一個相當於終極無敵的傳奇法寶，自己已經很滿足了，沒想到師祖居然說以後還要給好東西，那真是太讓人高興了。
之後，吳量有叮囑了幾句，就和羅摩耶拿離開了瀚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