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一九章 星者戰衣破太乙 先天神數曉玄機(一) 文 / 量子弦的思考
這盾古王子不僅移動速度極快,而且出手角度也是非同尋常,金針去速則是令人無法躲避,自己要想全部看完這金針神術,恐怕沒這個機會。炎歸冷靜的分析了一下局勢,覺得自己要在十招之內戰勝盾古,恐怕得使出看家功夫來才行。當即轉守為攻,先以最紮實的無極混元功試探。
兩人並未搭話,只見炎歸突然雙臂交結,兩腳也擺出了個古怪的姿勢,真元運轉之下,赫然間在背後隱現出一尊金甲天神的虛影,威風凜凜,尊神雙手似乎握著兩支金鑭,猛的朝盾古轟了下去。
「這是什麼功法?」眾人驚呼起來,因為畢生所知,武者功力達到一定境界之後,真元就可以流於體外形成護體罡氣,同時也能夠聚成招式虛影,但是從來沒見到可以凝聚成人形的功法,今日一見,實在是大開眼界。
可是卻苦了盾古,也不知道這威力如何,但是那猛烈的罡風已經令人驚駭,又怎敢去拭其鋒?身形頓時往後折射而去,真元也隨之運轉起來,護體罡氣在同時便增厚了一層。也幸好這樣,才得以在那雙鑭轟擊在演武台上之後,攔下了四濺的紫銀石。
不理會盾古巧身閃避,炎歸運轉真元,決定看情況使出天罡三十六式和地煞七十二式,而那每一式都有著多種變化,如此從第一式施展開來,真是一招連一招,連綿不絕。演武場上一時間內只見虛影幢幢,巨大的撞擊聲不斷響起,無數的紫銀石碎塊爆射開來,衝擊在風牆上,綻開一圈圈波紋。讓場外的人看得心驚肉跳,目瞪口呆。
憑藉著極快的速度,每一次,都能夠有驚無險,最嚴重的也不過是被擦傷了背部和左腿上的一點皮肉,並無大礙,但是也讓盾古心中駭然,不知道這炎歸為何突然間使出這等殺手鑭,招招迅猛,似乎毫不留情,縱然自己速度極快,但是那巨大的招式攻擊範圍廣大,雖然看似大開大合,但卻刁鑽無比,硬是將自己逼到了演武台的邊緣,讓自己幾乎沒有了還手的餘地。眼看無數巨大的拳影又罩面而來,盾古不得已只要繼續高速躍移,想出手都沒時間。
而倚仗比盾古強大得太多的真元,至始至終,炎歸都沒有顯現出一絲的疲憊,攻擊迅猛如常。在如此猛烈的攻擊之下,風牆的搖曳和動盪讓場外有不少人都面如土色,知道自己沒有盾古那種極高的速度,要是親自面對,將必敗無疑,各個心中都希望盾古最好能戰勝炎歸,即使盾古敗了,也希望自己不要遇到炎歸這恐怖的功法。
當炎歸正要使出天罡第六式的時候,心中卻響起了師姑的聲音「師侄,小心了,你只剩下四招——」頓時心神一片寧靜,立刻收功回體,神人的虛影也消失不見,而演舞台上四處凜冽的罡風也迅速停止了下來。
身在空中,發現炎歸收了功法,靜立不動,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先前自己失去先機,被逼的四處閃避,現在正是重拾先機的時候,盾古橫空平移數丈,極高的速度刺破空氣發出刺耳的聲音,炎歸正要捕捉盾古的身影,卻發現盾古此時也出盡全力,速度比先前還要快上了一倍,剎那間,自己週身上下,彷彿出現了十餘個盾古,不用想,都知道盾古接下來的攻擊會無比的猛烈。可是自己只有四招可以使用了,眼中精芒一閃,炎歸雙臂一上一下,伸展開來,作勢捲起,雙掌像絞麻花一般在搭上那金針氣勁之時便高速翻滾,同時一腳劃圈,讓身子迅速做起了螺旋擺動,使出了天行八式的功法。
天行八式本是吳量從太極奧義中演化出來的一套功法,不僅包含了太極拳的剛柔相濟、順逆纏絲、內外相合、上下相通等等理念,更是將太極的至大至廣和無古無今的原義發展了很多。現在炎歸使出的正是順逆纏絲的手法,以氣御氣,順氣引針,如果在通常情況下,這是非常有效的,但是今天偏偏遇到了可以破先天真元的太乙金針,除非是借力引力,否則難以奏效,但是這金針速度極快,縱然可以凝氣成物,然後通過高密度的空氣傳力,也只能稍稍阻攔,對金針的攻擊起不到什麼攔截作用。
也就在一瞬間,炎歸就知道自己引開的只是金針的氣勁,而金針本身根本不受影響,發現金針擁有能破先天真元的力量,炎歸大吃一驚,知道自己粗心大意,太過低估對手了。可是如今四方上下都有金針襲來,而且距離相差甚小,自己即便以雲龍九現的身法躲避,也只能避開一部分。
炎歸正無計可思的時候,眾人突然見到炎歸腳下閃現一道黑色的光芒,似乎已極快的速度順著紫銀石蔓延開來,但是轉瞬即逝,很多人都以為眼花了,也都沒在意。但是隨後,那四方飛射的三寸長金針在逼近炎歸週身三尺的時候,猛的往地面紮了下去,整整齊齊的排成了一個圓圈,只露出了半截。
「絲——」能夠清晰看到這一幕的人都不自覺得吸了一口冷氣。炎歸也升起了莫名的恐懼感,知道剛才若不是炎影出手,自己身上恐怕多了數十個窟窿。
「空間引力場——」炎影告訴了炎歸,剛才用這一種宇宙間最普遍的物理場將金針給吸住了。而這時,提醒自己的聲音又傳來「還剩兩招——」
簡直是不可思議!盾古看著沒入紫銀石一寸多的金針,心中一陣迷茫,從來就沒有失手過得金針今天卻連續兩次出乎意料的失去了效能,催動真元,手腕上的護甲頓時金光大盛,那沒入紫銀石的金針也顫巍巍的抖動著,發出嗡嗡的聲響。如此,又讓盾古心中發慌,因為護甲的功能就是召回金針,可是如今金針卻回不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炎歸見此,知道空間引力場依然存在,可是,自己就只剩下兩招了。而自己還剩下滅魔手沒有施展出來,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效地對付這神秘的太乙神針術。似乎心中的憂慮被炎影發現了,炎歸聽到炎影對自己提議,說是只有啟動星者戰衣,才能百分之百的獲勝。看眼前情形,盾古雖然先前在自己的無極混元功下受創,但是並無大礙,覺得對付這能夠破開先天真元的金針,滅魔手也不一定奏效,炎歸只好準備動用星者戰衣的作戰系統。
盾古見自己收不回金針,又見炎歸氣勢一變,心中暗叫不好,知道如果不採取行動,接下來將會迎來更加強大的攻擊,當即猛下決心,決定施展出自己目前所能掌握的太乙神技。
兩人都發現了對方氣息的變化,而那隨之而來的最為明顯的衣服變幻,更是讓人震驚。只見盾古手掐道指,嘴上快速的念著什麼,身上的護甲突然驟起變化。只見那兩肩平整的肩甲突然變得尖銳起來,隨後便一側沿著手臂直到手腕處的護甲,分別長出來一面金黃色的布料,另一側一直延伸到小腿處,彷彿形成了兩件金色披風。細細看去,那披風似乎並不平整,上面溝溝壑壑的有一道道的褶皺。
而對面的炎歸也同時啟動了星者戰衣作戰系統,伴隨著乳白色的光芒,原先的衣服迅速變換形態,不到一息之間,就變成了一套全封閉的沒有任何縫隙的銀甲,表面光滑得像是一面鏡子,反射著耀眼的銀色光芒。更令人覺得詭異的是,仔細看去,炎歸週身似乎有一道深邃得黑暗地帶,視力所至,總覺得模模糊糊,讓人看不明白。
一直感應著兩人氣息的武者們,此時卻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原本氣息最強的炎歸突然失去了那強悍的氣息,就像是憑空消失一樣,可是眼前所見,人確實真真確確的站在那裡;而原本氣息比較弱的盾古,在護甲變化之後,氣息突然猛的增強了一倍,功力瞬間就增長了很多。
「原來如此——」盾古看著眼前被包裹在銀甲中的炎歸,明白對方也有著和自己太乙護甲一樣的法寶衣服。當即精神為之一振,雙臂抬起,正好將連著手臂的披風提了起來,整體一片金黃色,渾身氣勢更上一層。
此時此刻,炎歸內心卻是震撼無比,感受著這種又被稱之為星者的戰鬥力,現在才感覺到宗師的力量是何等的強大,遠遠不是自己所能比擬的。但是這神奇的星者戰衣卻能夠讓自己擁有了這種對等宗師的力量,看著眼前盾古的變化,自己卻瞭若指掌,根本不懼。
就在眾人滿目驚訝的看著場上變化的時候,只見炎歸兩手後背,穩穩的拔地升空,速度不快不慢,讓先天高手暗自嘀咕,知道自己萬萬做不到這種升空方式,而東伯天等宗師級人物眼光一閃,明白了炎歸已經擁有了宗師手段。
「給你一次出手的機會,用你最強大招數吧——」炎歸突然發話,聲音洪亮,更是充滿了真元力量,傳到場外,眾人都感到耳膜一陣刺痛。
真是狂妄!盾古聞言,雙目怒睜,雙掌在腰間一抹,頓見金光一閃即逝,喝道:「哼——如果你能接下我這一招,就算我輸了!」話音剛落,雙臂陡起,演舞台上獵獵之風頓起,將披風吹得鼓蕩不已,隨後兩件披風霎時金光大盛,晃得眾人都難以直視,只是依稀看到盾古身形急速變換,每次的殘影中總是出現數十道金色流光順著披風上的褶皺滑過,等到看得清楚的時候,盾古已經高高飛了起來,而空中已經出現了數十根金燦燦的太乙金針,已合圍之勢刺向炎歸所在之處。
然而也就只是那麼一瞬間的停頓,盾古並沒有因此停止下來,而且臉上笑容非常神秘,看樣子應該只是小小的前奏,試探而已。
在場外武者看來,如此密集的金針,倘若是自己,定然想辦法躲避,可是這炎歸去絲毫不見動作,依舊靜靜的停在離地一丈的空中,因為那全封閉的銀色盔甲,讓人看不出任何端倪。只是剎那間,那金針便到了炎歸身前三尺處,而奇怪的事就此發生。只看到那金針彷彿被定住了身形,速度居然驟降,可是也不見落地,依然緩緩的超前推進。
盾古見此,不明所以,剛才明明可以破他的先天真元,怎麼這次居然失敗了?其他人也同樣迷糊,不知道這炎歸到底用什麼辦法將這金針攔截下來了,各個都震驚不已。正當眾人不解的時候,又一道白光從炎歸身上爆發出來,形成一道環形光圈,迅速的朝外擴張開來。只見光圈掃過,那數十根金針去速猛的一頓,隨後突然消失不見,不知到什麼地方去了。
盾古見狀,更是大驚,連忙催動太乙護甲,卻感應不到金針所在。正要全力施展神技,突然感覺到危險降臨,還沒反應過來,見眼前金光一閃,那原先不見得數十跟金針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距離僅有一尺!
「要勝你,易如反掌!現在把金針還給你,還不使出你的最強招數!」炎歸大喝一聲,讓盾古冷汗迅速離體,見對方並無重創自己的意思,便抬手將金針收了回來。
強大的不可思議的力量,炎歸心中讚歎道,雖然自己不明白這什麼空間守恆,光能量攝取,空間躍遷是什麼意思,但是卻明白這種力量太強大了,在炎影的幫助下,自己運用起來真是如臂使指,好不暢快。
簡直是不可思議!盾古看著對面那一身銀甲的炎歸,那居高臨下的話語依然迴盪在耳畔,當即不再做無聊的試探,全身真元迅速加持到太乙護甲上,頓時耀出萬丈金色光華,就像是天上的太陽來到人間,讓人不敢目視,不過奇怪的是金光卻照不到炎歸身上,反而繞了過去。
見到這一幕,眾人皆不解,而雨師則眼神一亮。
「既然你找死,那就別怪我——起!」盾古叱喝一聲,那金光閃耀的披風仿如活了一般,自行的展開來,同時往外拓延,迅速的擴張成一丈長寬。金光刺目,見不到中間的盾古是如何動作,之看到那披風突然劇烈抖動起來,上面隱現條條金芒,功力深厚的人注目看去,發現正是針尾連針頭組成的針流。時間不長,那條條金芒便逐漸聚攏,形成數十道金色光流,繞著披風上下流動,像金色條紋一般,顯得神妙無比。
聽了炎歸剛才的話,大家都知道這個時候炎歸不會出手,於是全神貫注的盯著盾古。而盾古也完全沒有讓大家失望,那數十道針流便離開披風,順過罡風引起的湍流在空中遊走起來,而且速度越來越快。頃刻間這整個被風牆包圍的演武台都充滿了無數金色的針流,而且氣勢不減,更讓人駭絕的是,那四面的針流只不過是輔助,正盤旋著轉向中央,逐漸的靠近炎歸週身,並在其週身一丈內上下游動,就像一條靈動的黃金蟒正纏繞著自己的獵物。
「周流天下!」有人驚呼起來,眾人聞言,都是滿臉吃驚,沒想到傳聞中太乙神針術的三大神技之一竟然被盾古練成了,傳聞這「周流天下」施展起來,仿如人間再現太陽,天地間將充滿金色的神針,如今看來,果真不假!
「咦——」有人喊叫:「兩位國師大人怎麼都下來了。」眾人聽後,順勢看去,見風雨二師正相對而立,手持拂塵,暗扣法印,正在將全身法力加持在風牆上,可是那風牆依然無法穩定下來,一直在不斷的膨脹和崩潰,再看著在風牆內咆哮著向上空捲去的金色光流,大家深以為然,知道倘若兩位國師不及時加持法力,這風牆也就廢了。
「太乙神技,果然名不虛傳!」人群中,有人歎出一句,有人想循聲看去,卻發現根本照不到聲音源頭,便知道又是一位高手。離那東伯天較近的人群,都一邊盯著風牆內的針流,一邊注視著這位成名已久的宗師,想從宗師眼裡,看出點端倪來。可是,東伯天偏偏什麼表情都沒有,好像對眼前的太乙神技視若無物一般,實在是讓人無法琢磨。
看台這邊,高車雄鷹心中不禁為炎歸擔心起來,側目看去,卻發現不遠處的安蒼生和柯辰正愜意的靠在椅子上,似乎毫不擔心,而前面的三位不知身份的人物則難以理解的閉目養神,難道他們對炎歸二皇子就那麼有信心?滿肚子疑問,高車雄鷹再次注視著演武場上那驚人的太乙神技。
不過一息之間,那風牆便被強大的針流壓得再也無法定形,除了風雨二師站立的兩角,那風牆還能勉強維持穩定,其餘部分已經嚴重偏離了演武台,甚至有一角已經偏出了一丈距離,而往上一丈高之後,那風牆根本不叫風牆了,幾乎是在隨著針流搖擺,勉為其難的將那針流困在裡面。可是,眾人都知道,如果盾古氣勢再繼續升上去,那風牆遲早要崩潰,而靠近演武台的人也都不由自主的將腳步往外圍移去。
看到這一幕,隱藏在眾人中的宗師們這才感覺到震驚,在明處的東伯天臉色也劇變,顯得非常凝重。然而,道法和武藝不是同一種法門,自己就算是宗師,卻也不知該如何出手,相助兩位國師。為了安全起見,東伯天飛身來到仁宣皇身旁,靜靜的站在一旁。仁宣皇見到東伯天到來,也鎮定了許多。
隨著那風牆蠶食鯨吞般往外逐漸擴張,那風牆變得越來越脆弱,風雨二師臉上也越來越凝重,知道這個時候,除非是以本命精血祭旗,讓法旗威力猛增十倍,才能將這太乙神技束縛下來,可是那將會耗損自己十年修為,實在是難以抉擇。都想等對方先用這一招,拿自己就不用耗損精血了。
風雨二師各自咬牙硬撐,卻全然沒發現那風牆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喇叭狀,就像是一個龐大的龍捲風,正蓄積著浩瀚的力量,準備吞噬這週遭的一切。
「快逃——國師快撐不住了!」終於,有人驚叫起來,同時往外快速跑去,頓時引起了眾人的恐慌,一時間,雞飛狗跳,好不混亂。
「塵月,你去助他二人一臂之力,將那風牆穩定下來。」,場面的躁動,令吳量睜開眼睛,見到眼前變化,也挺震驚於這太乙神技的威力,便吩咐道。
「好的,老師。」塵月起身,周圍空間頓時起了漣漪,隨後塵月身形便出現在演武台上空不遠處,正好是那變形擴張的風牆旁邊。低頭看去,見風雨兩位國師正全力施法,無暇顧及上方變化,塵月將空間盾撤去,隨手在週身布下了三層風盾,繞著風牆邊緣迅速飛了一圈,風盾也嵌了進去,接觸到了那強橫的金色光流,知道即使自己出手,也要全力施法,才能困住這太乙神技,不過破掉這由盾古使出的神技,那就輕而易舉了。
但是現在不能破掉這太乙神技,因為炎歸和盾古還沒有分出勝負,只能先將太乙神技困在風牆裡。塵月看準方向,直接飛到百丈之上的空中,運轉法力,腳下便出現了一個龐大的七彩魔法陣,放出熠熠光華,魔法陣向外延伸出五個角,以驚人的氣勢從天而降,直接罩向那搖晃的四面風牆。
如此跡象出現,眾人都停下腳步,抬頭往天上看去,眼前所見,頓時驚為神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