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下卷 亂世風雲第26章 男女通殺 文 / 蕭落

    聖歷2106年6月12日，藍達雅都城「冰雪晃」外，出現了兩個少年。

    其中一個身材略高，看上去十歲的樣子，除了總是笑瞇瞇的樣子讓人記憶深刻以外，就沒有什麼更多的特別之處了，屬於那種一扔到人堆裡，馬上看不見影子的人。

    而另外一個身材就要稍矮一些，應該是十六歲左右，不過這是個你只要看他一眼就永遠不會忘記的角色，因為他實在太有特點了。血紅的頭髮，黑中帶紅的眼睛，淡黃的皮膚，有些扁平的鼻子。所有這些希奇古怪的材料，湊在這個人身上，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瀟灑。或者，應該說是漂亮，甚至會讓人第一眼看上去以為是個女生。哎，這副長相絕對是男老少通殺啊！

    「你們看起來是藍達雅人吧？」本來藍達雅人一向自視甚高，對於外邦人都有一種天生的優越感，頗為不屑。不過，那紅髮少年的長相讓這衛兵對他大有好感，用少有的溫和語氣問道。

    兩人沒有說話，一起搖頭。

    「那你們來『冰雪晃』做什麼啊？」若是換了別人，那衛兵一定會趕緊將他們趕走。但是，事實再次證明了帥哥是多麼佔便宜。

    「尋仇。」那高個說道。

    「尋仇？」衛兵一聽，樂了，幹了這麼多年，還從沒聽過有人用這個理由過關，「你找誰尋仇？」

    「藍達雅九大長老！」紅髮少年淡淡地說道。

    「這樣的玩笑可不能亂開。」那衛兵的臉沉了下來。

    「決不是開玩笑！」那紅髮少年發話的同時，一掌打在衛兵的長槍上，長槍應聲而斷。

    立刻，城門的衛兵全部圍了過來，而城門自動關閉，人只能出城，不能進城，魔法門的優勢立刻顯示出來了。

    緊接著，城內也有士兵源源不斷地往外湧，但不知道什麼原因，都沒有動手。一直到像個當官模樣的人出來，士兵才慢慢停止湧出。不過，這時城門外已經有了將近百名士兵。

    士兵們裡三層，外三層地將這兩個少年包圍了起來，一個個拿著近丈長的長槍指著他們。雖然是倉促而來，但是彼此之間還是有些秩序，並不是一團糟地擠在一起。和平這麼多年，連打仗什麼架勢都沒有見過，還有這樣的士兵，已經算是不錯了。

    若是一般的歹徒看到這陣勢，恐怕早就跪倒在地高呼投降，但是，眼前這兩個少年卻是完全另外一副樣子。紅髮的那個少年對一切都熟視無睹，表情無比麻木地站在那裡，對在場的這麼多人完全沒有因打擾而感到羞愧的意思。而高個的那個傢伙則更是過分，他站在那裡總是一副令人覺得無比可恨的笑臉。偶爾還冒出一兩句酸溜溜的話：「拜託，你看你，你手裡的那個是槍。出來混飯吃有點專業精神行不行？」

    就這樣，數百士兵被這兩個少年當一群猴子一樣戲耍了好幾分鐘，有幾個情激動的，差一點衝上前去把他們兩個刺成馬蜂窩，但是卻被小隊長制止了。按說，要是在別的國家同樣多的士兵可能早就一起蜂擁而上將他們兩人斬成一堆肉醬。不過在藍達雅，因為十分尊重人的生命，所以即使被他們兩個這樣瘋狂戲弄，軍隊還是保持克制的狀態。

    不過，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最後當貝爾拿出一包葵花籽遞給伊布斯的時候，眾士兵終於無法再忍受。就在這時候，那個當官的來了，他是「冰雪晃」十六個城門之一的首位。官雖然不大，但是這個位置油水不少。想來是了大力氣才弄到的。

    「大膽狂徒，居然膽敢擅闖『冰雪晃』，可知死罪？」那個當官的鼓起體內的內勁說道，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全場都聽得很清晰。於是，馬上贏得場上那些士兵的嘖嘖稱讚。

    「靠，拒絕談判！換句新鮮的台詞再說！」貝爾幾近無賴地大聲說道，他沒有用什麼內勁，不過聲音大得全場都聽得清清楚楚。

    「你……你！」那城門雖然不大，但是何曾在眾人面前被人這樣揶揄，一急之下，不知道說什門好，居然結巴起來。

    「各位兄弟，做為個外人，我要說句公道話。你們都看見了吧，這朋友不但完全沒有一點學識，就連最起碼的應對技巧都沒有。你們看看他，連句話都說不好，居然還敢在這裡當城門。你們藍達雅再怎麼也是天朝上國，這樣的事居然發生在你們這裡，鄙人深表遺憾……」正當全場士兵被眼前這個高個少年說得呆若木雞的時候，那個城門再也忍不住，大喝一聲出手了，「你這小畜生，找死！」

    那城門起初看到貝爾目中無人的樣子，心中就有些惱恨。現在貝爾說的話簡直比挖他祖墳還要讓他難受。當下裡，心中已經生出幾分殺意。所以出手也就沒有什麼留手可說

    「唔，是個四流位！」在那城門從眾士兵志出來的時候，伊布斯馬上判斷道。判斷完畢，該做什麼？當然是扁他啦！然而，伊布斯並沒有動手。

    貝爾一個翻身躍起來，在天上準備與他對仗的時候，但那城門還沒有等到和他對上，就已經從天上掉了下來，砸倒了一大片士兵。

    「搞什麼？這種關鍵比賽也放水？我跟他很熟嗎？」貝爾回到伊布斯身邊，心中大感驚訝。

    那城門摔在地上，心中也是大驚。不過，這個驚和貝爾那個驚有本質的區別。因為貝爾的那個驚，只是奇怪。而這個城門的這個驚卻是害怕遠大於驚訝。

    「你怎麼做到的？」看著那個在一群士兵呻吟聲中流著鼻血的城門，貝爾轉過頭來問依然臉無表情的伊布斯。

    「我只是用古魔法在他的臉上輕輕扇了一巴掌。」伊布斯說道。

    「輕輕的？」貝爾將嘴巴微微地張開，「要是重重的，那個傢伙的鼻子會怎麼樣？」

    「那要看他跳躍的後勁和方向而定，一般來說有兩個可能，第一個是飛到很遠的地方，第二個是被拍成肉醬。」伊布斯一本正經地分析道。

    「你這傢伙能不能不要把話說得這麼機械？真是一點都不懂得尊重語言的傢伙。」貝爾道。

    「語言只不過是個工具，能讓你清楚我意思的工具。既然已經能讓你明白我的意思，那又為什麼要心思去改變它的使用方式呢？」伊布斯振振有辭。

    「和你爭論會讓我覺得自己的人文修養受到嚴重的摧殘，所以…」當貝爾和伊布斯正在進行關於語言的使用方式這樣一個可以影響人類生活方式的，具有異常深遠意義的大話題的時候，那個城門和他的士兵們再也無法忍受，齊聲喝了一聲，「殺！」

    雖然若論單兵作戰，這些人伊布斯就是小指指甲也能彈死他。但是，眼下這些人一窩蜂地往前衝，倒也頗有幾分聲勢。何況，自從與梅裡沙之戰後，伊布斯一再告誡自己，無論面對任何人，再也不能輕敵。所以，伊布斯馬上收聲，全心對敵，倒是貝爾興奮得不得了，「還真不知道打群架是什麼滋味。」

    卻說那數百士兵，起初看見自己的長從天上掉下來的時候，個個也是嚇得不輕。但眼下大家這一衝，每個人都是被群體包圍。一下子，剛才的恐懼感完全被這一擁而上的氣勢沖得乾乾淨淨。此時此刻，每一個士兵心中都是堅決相信，在三秒鐘後，這兩人都將被自己的長槍戳上三百五十六個窟窿！

    不可否認，在戰場上，士氣對勝負的影響是至關重要的。但是，在戰場上，決定勝負的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實力。

    因為並不打算痛下殺手，所以兩人並沒有使出什殺招，而且並沒有動用什麼天鬥氣，地鬥氣這樣高檔的東西。只是隨隨便便用了一點強度稍大的普通鬥氣而已！至於招數方面嘛，也只是一些最起碼的基礎招數，比如貝爾也就是什麼「君臨天下」第一式「騎士之光」之類的。而伊布斯大家都知道，這是個只會用奧義的傢伙，所以便找出達茲戰鬥日誌上寫的最初級敵人的奧義來用。當然，有必要提醒大家注意一點，那就是這個初級敵人是以達茲的程度定義的。而且，在西部大陸，只有上品三流位以上的人才有能力創造出屬於自己的奧義。

    至於結果，唉，在不平等的戰爭裡，什麼時候見過弱者有過僥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