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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節 常武受難 文 / 破壺

    第九十節常武受難

    成武皇的突然離開,也讓所有官員看清了皇上支持朱天降的意圖。要想革除大豐官場弊制,成武皇不得不下這個重手。他知道再好的政令,得有人去執行,去實施。

    大豐朝官場不但派系眾多,而且人情關係錯綜複雜。即便是讓王太傅去幹這件差事,他也會保留門生與文官的面子。那樣做的話,很可能會激起武官的兵變。所以,成武皇占來算去,只有朱天降能擔當這把鋒利的刀。

    天子出城本是大事,像這樣不帶任何官員隨行的時候,以前從未有過。成武皇的離開,讓京城籠罩著一層詭異的氣氛。

    吏部尚書攀子剛戶部尚書馮敬兵部尚書李洪刑部尚書馬丁天等人,都集中到了靖王府。此時京城內最大的幾位官員,都愁眉不展的商量著該怎麼辦。

    「靖王爺,刑部下屬官員參奏的折子都遞交到我的手裡,皇上這一走,我怎麼跟下面交代。」刑部尚書馬丁天為難的說道。

    馬丁天是皇后的遠親,京城大戰之後成武皇剝奪了老太后的權利,為了平衡後宮,才把皇后這位遠親提拔到刑部主官的位置。

    「我說王爺,您別光聽不說,大皇子的五百精兵已經入城,這要是亂起來,我這個九門提督該怎麼辦?」楚雲也是愁眉不展的問道。

    靖王抬了抬眼皮,「我說諸位大人,今晚你們是不是打算就住在我這?要是的話本王就給你們安排客房。」

    李洪苦笑了一下,「我說靖王,皇上一走,京城裡您最大。要是出了事情,您這面子也不好看。」

    靖王把眼一瞪,「朗朗乾坤能出什麼大事,本王就不信這幾個小猴子能蹦多高。我說諸位大人,什麼都不用問,皇上一走咱們就用眼睛看,用耳朵聽。至於其他事情,就讓他們順其自然吧。」

    幾位大人一聽,既然靖王都這麼說了,反正天塌下來有他頂著。話說到這份上,眾人也不再堅持,紛紛告辭回府。

    大皇子玄明已經調集了五百兵馬,正準備去安察院大鬧一番砸院搶人,卻被二皇子攔截了下來。

    「大哥,不能這麼衝動。父皇今日出京,就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如果大哥去闖安察院,恐怕在父皇的心中會引起很大的反感。」

    「老二,難道你怕了?朱天降那小子有什麼能耐,居然欺負到了老子頭上。我要是不為顧志彤出頭,恐怕人心就散了。」大皇子冷冷的看著二皇子玄燦。

    朱天降這第一刀就針對他玄明的人,況且自己的娘親還專門找過郭老夫人。玄明這個面子丟的可夠大,不找回顏面,玄明知道在官員中的威信很快就會掃地。

    「大哥,不是怕他,咱們也應該講究點策略。既然要鬥,就要讓文武百官看看,跟咱們做對會是什麼下場。」玄燦陰毒的說道。

    玄明一怔,「老二,你有什麼計劃?」

    玄燦微微一笑,「哼,朱天降以前怎麼做,咱們就怎麼做。大哥難道忘記了,前段時間他是怎麼把你親兵抓走的。父皇不在京城,對咱們也不見得是件壞事。別忘了,按照祖制皇后母儀天下,母后的懿旨,一樣威力不小。」

    大皇子看著玄燦,冷靜的點了點頭。玄明雖然魯莽,但並不弱智。憑借皇子和京郊大營主帥的身份,可以去砸衙門搶人,但那樣做肯定會得到父皇的訓斥。玄明也是看透自己失去儲君資格,父皇要讓他手握兵權保未來之皇,才敢這麼肆意妄為。他覺得即便是真把朱天降誤殺,無非是打入冷宮,過上一段日子還得重新啟用。因為經過周延天謀反事件,讓成武皇心中明白,關鍵時刻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讓他放心。

    次日一早,文武百官沒去朝堂,全部蜂擁而至來到宗人府。因為成武皇留下了旨意,皇上不在京城,有大事可找靖王批示。而六部大臣,則協助靖王辦理緊急事務。

    靖王被眾官員圍的水洩不通,吵的他腦子都疼。不但是他,連六部尚書身邊,都圍著一堆官員。靖王擦了把汗抬頭四下看了看,透過人縫他發現老太傅王炳坤悠閒自在的品著茶,身邊居然沒人騷擾。

    靖王舉起打王鞭敲了敲案面,「都他奶奶的別吵了!這裡是宗人府,不是朝堂。」

    靖王怒吼了一聲,宗人府大廳裡頓時靜了下來,靖王掃了眾人一眼,「我說你們這些傢伙,在本王這裡吵吵有個屁用。王老太傅是安察院的監護大臣,朱天降那小子就屬於他管,你們不找王太傅找本王幹什麼。」

    靖王一句話,把王炳坤嚇的手裡的茶碗差點沒摔碎。他今天來就是想看看熱鬧,老太傅耿直了一輩子,一般都是他跪諫上書。現在到好,看著其他大臣急頭怪腦,老太傅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舒坦。

    王炳坤竹竿一揮站了起來,還沒等他辯解,呼啦一下就被群臣圍了起來。

    「老恩師,您可得給學生作主啊~!」

    「老大人,朱天降這樣下去,我大豐危也~!」

    「朱天降禍國殃民,老大人當得率領我等朝臣,去燕山面聖~!」

    六部大臣對著靖王暗暗伸出大拇指,這一招指東打西可把他們解脫了。李洪馮敬等人幸災樂禍的看著王太傅,心說誰讓你吃飽了撐的非要去做什麼高參,活該!

    「肅靜~肅靜~老臣只是監督,並無權利管轄安察院,別聽靖王瞎說~!」被這麼多人圍著,王太傅感覺胸口十分憋氣,王太傅大口喘息著,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微弱起來。

    就在眾人爭吵的時候,門外一名宗人府官差跑了進來。看到大廳內這麼嘈雜,那名官差提高嗓門喊道,「啟稟王爺,安察院又下了一道政令!」

    大廳裡的官員們一聽,頓時忘記了爭吵。眾人一個個大眼瞪小眼,準備聽聽那個天殺的朱天降又要搞什麼。

    靖王翻了翻白眼,心說你們怎麼不吵吵了?靖王點了點頭,「說!」

    那官差趕緊說道,「安察院第二道政令,說是為了安定朝堂團結,把第一道政令的時間延長三天。這三天內,文武百官依然可以上繳貪腐銀兩。如實上繳者,安察院將既往不咎。」

    靖王左右瞟了瞟,「就這麼兩句話,完了?」

    「呃~完了。」官差一愣,趕緊答道。

    靖王擺了擺手,讓官差退下。廳內眾官員聽到這消息,都開始打起了小算盤,盤算著是不是再忍痛割愛的拿出一筆銀子。朱天降延長三天時限,正好是成武皇離開的時間。難道說,這本根就是皇上的意思?

    眾人彷彿明白朱天降為什麼敢這麼膽大妄為,原來根本就是皇上想拿他們開刀。想通了這一點,眾臣們不再耽擱紛紛起身告辭,準備回去再繳納點銀兩。估計這次上繳,少了三萬五萬都拿不出手。

    靖王與王太傅同時歎息著搖了搖頭,大豐朝用了這些人,真是皇室的悲哀。靖王覺得不痛下殺手開展新政,就算不被當雲天青兩國所滅,早晚也會被內耗壓垮。王太傅本來還對朱天降的作法有所微詞,但看清了官員們這副嘴臉,他覺得朱天降做的非常對。

    就在百官入宗人府爭吵之時,朱天降也沒閒著。當即下令,讓朱一夏青常武三人,各自率領五十名官差去王尚清顧志彤三人的府邸抄家起銀。

    按說這些人持官令抄家,不可能會遇到什麼麻煩。畢竟這三府的主人都在安察院裡受審,三座府邸已經屬於待罪之身。但是,常武卻在顧志彤的府邸遭到了埋伏。

    當常武率人去守備顧志彤的府中起贓,朱天降並沒讓朱四再做什麼安排。畢竟朱四這支人馬不能曝光,昨天小試牛刀之後就得隱藏一段日子。

    豈不知大皇子早已經率領人馬埋伏在顧志彤的府中,常武一看中伏,肯定不會束手就擒。大皇子不但人多,還跟隨了幾名宮中護衛。

    常武的手中槍可不是吃素的,刺傷了大皇子六名親兵,正準備越牆而逃去安察院報告。卻被一名皇宮護衛一箭射中大腿,跌落牆下被眾人拿住。

    大皇子玄明黑著臉看著被拿下的安察院官差。這一場混戰他的親兵傷了二十多人,但安察院的官差,卻有三人在混戰中被斬殺。

    「大皇子,安察院有皇上御賜金牌,你這樣做,我家大人不會放過你的。」常武憤怒的看著大皇子,一條腿已經被鮮血染紅。

    大皇子一怒,「朱天降算什麼東西,敢跟本皇子鬥,他這是找死。」說著,玄明看向自己的侍衛長,「鄭山,行刺皇子,按大豐律該當何罪?」

    「回大殿下,刺殺皇子者,按律當斬!」鄭山站在常武身後答道。

    「殺了他太便宜,本皇子要讓朱天降那王八蛋被怒火燒昏頭腦。那混蛋要敢主動來挑釁,本皇子就滅了他。」大皇子冷冷的說道。

    鄭山明白玄明的意思,抽出腰刀,對著常武的腳根就是一刀。常武一聲慘叫,撲通摔倒在地。

    「跪下向大殿下賠罪求饒,不然老子讓你生不如死。」鄭山殘忍的說道。

    常武咬了咬牙,「你們等著,本官是受皇命封賞的五品通判,有本事就殺了我,不然我家大人定會為我報仇的。」常武嘶聲大喊了一句。

    「唰~」又是一片刀光,常武的雙腳筋脈具被斬斷。

    「再給你一次機會,爬過去,求饒!」鄭山戲謔的說道。

    「狗日的,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常武怒視著鄭山,眼神恨不能噴出火來。

    「那好,如果做了鬼,別忘記老子叫鄭山!」

    鄭山再次揮刀,這一次卻是斬向常武的手腕。卡嚓一聲,常武的一隻手被斬了下來。常武渾身抽搐滿頭大汗,但卻咬著牙一聲沒喊,眼神冷冷的瞪著鄭山。

    大皇子興奮的哈哈大笑起來,在玄明的笑聲當中,鄭山一共在常武身上砍了二十一刀。鄭山下手很有分寸,每一刀都不致命,但卻是人體最疼痛的部位。

    看著已經昏死過去的常武,大皇子眼角挑動了一下,「來人,把這些人送到刑部司衙。告訴巡司大人,此人行刺本殿下,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人!另外,把此事通報所有衙門,讓大家看看『行刺』本皇子是什麼下場。」

    大皇子說完,陰毒的面孔上露著殘忍的微笑,在眾親兵的保護下,浩浩蕩蕩出了顧府大門。

    朱天降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當聽說常武血淋淋的被抬到刑部司衙,朱天降怒火騰的一下就燃燒起來。

    刑部司衙看到大皇子的人把這麼多官差扔下就走,其中還有一個不知道死活的通判,嚇的趕緊派人向宗人府急報。去報告的人剛出了司衙大門,就看到朱天降率領著二三百人,手持官刀向刑部司衙走來。

    朱天降面容冷峻,站在司衙門口一停,看著刑部司衙高掛的匾額,朱天降冷冷的說道。

    「把咱們的人帶走,不管是誰,敢阻擋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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