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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追風劍決 文 / 桃子賣沒了

    落日餘輝下,吳悔手持木劍,單腳著地,劍指夕陽!~

    「為父一生雜藝頗多,唯有這『追風劍決』才是為父歷的真正保命劍法。」吳義此時與吳悔的姿勢一樣,只不過他手中拿的卻是一柄長約三尺三寸,劍柄雕刻龍紋圖案的絕世寶劍。

    「此劍決一共九式,每一招每一式都富有無窮奧妙,當年為父浪跡江湖,無意間在一處古稀洞窟中得到此劍術秘籍,只不過為父天姿有限,只學會八式而已,當然,為父憑借此八式劍決,卻依然排在中原江湖前十之內,從今天開始,為父教你追風劍決第一式『迎風浪疊』。」

    「劍術的精妙無非在於三個字『快、準、穩。』」吳義回頭看了一眼一動不動的吳悔後,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說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再精妙絕倫的劍招,也逃不掉一個快字,只要你比敵人出劍的速度快,所有的一切都迎忍而解。」

    「『准』也是一樣,快速出劍的同時,卻也一定要精準,在與敵人博命之時,爭取一擊斃命。」

    「還有就是穩了,所謂的穩也可以說成『力量』,如果你連劍都拿不穩,在碰到內力強大的敵人時,很可能一個回合下來,你的劍就會脫手而飛,所以我先教你『穩』,也就是力量的掌控。」

    「保持姿勢,待繁星出現時,你今天的功課就可以結束了。」吳義雖然平時對吳悔疼愛有加,但一教起武功,卻是一絲不苟,沒有半點父子情面。

    說完後,吳義收劍回身,走進了茅屋之中。

    此時吳悔的額頭上已經出現了汗珠,三歲的他有著成年人的心智,如果換作其它小孩子,可能現在會哭喊著找媽媽吧?可是吳悔沒有,他咬著牙,保持著單腳著地的姿勢,一動不動的站在微風之中,他知道,生在這個年代,生在這個亂世,唯有一身的好武藝才能做出一翻大事業,況且他前世的時候,就一直想學武術,今生有這個絕好的機會,他怎麼能錯過?

    出乎吳悔的意料,一向疼愛他的娘親此時都沒有半點仁慈,而是選擇了沉默。

    茅屋之內,吳義與月如偷偷的從縫隙中觀察著吳悔,二人已過天命之年,自知沒有多少歲月殘活,老子得子的他們本想吳悔十歲過後再教授他防身的武藝,但他們二人年輕時都留有內傷,年齡越大,內傷復發的次數越多,而且吳悔這個上天恩賜的兒子簡直是一塊寶,他們清楚的記得,五個月的吳悔就能走路,六個月就能說話,而且說話的流利程度簡直可以驚為天人,月如所教授的漢字詩篇,吳悔聽一遍就會,自從他會說話的時候起,還從來沒有哭過,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完全沒有半點幼孩的身影,有時候吳悔說話的老道,就連吳義和月如都自愧不如。

    最最重要的還是吳悔的體質,最開始的一年內吳義和月如都沒有注意,一直有一次,吳悔無意中偷吃了一棵人參,千年的人參啊,吳悔整棵的吃了進去,要知道,千年的人參,就連一般的成年武者吃下去都會氣血沖竅,嚴重的很可能一命烏呼,但吳悔卻只是發了一夜的高燒,第二天就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對於發生在吳悔身上的如此奇跡,夫妻二人歎為天人,同時也想起了中原江湖上的一個傳說。

    中原江湖上有傳說,傳說有人天生靈脈,是學武的極品,從出生那一刻起,全身經脈貫通,就連那任督二脈也是一樣。最開始的時候,吳義不敢用內力查探吳悔的經脈,必竟吳悔才一歲而乙,萬一承受不住他那內力的沖刷,吳悔將會萬劫不復。

    就這樣,又過了半年,半年之後,吳義試著用內力探查吳悔的全身經脈,可是不探不要緊,一探之下,吳悔全身百竅貫通,他的內力一路暢通無阻的在吳悔的全身經脈中走了一圈。當然,得到了答案是肯定的,他們的兒子真是千年不遇的天生靈脈,學武的極品。

    吳義心想,只要把自已的畢生絕學傾數傳授給吳悔,他就完全可以有自保的能力,就算不學那個慕容世家的『玄元經』,吳悔也能憑著一身的武藝行走天下,待他們二老撒手西歸之時,也能微笑的閉上眼睛了。

    「義哥,我不想讓小悔踏入江湖,我們去世之後,他無依無靠的,我心裡好擔心,武功在好,也怕算計,江湖人心險惡,萬一……萬一……」月如說著說著兩隻眼睛就紅了起來。

    吳義輕輕的摟過了月如,淡淡的微笑道:「月如,鳥兒大了就要振翅高飛,我們能把小悔栓在這裡十年,二十年,但我們死了呢?難道讓他在這個人煙罕跡的深山孤苦一生?況且小悔的心智和才學都是人上之人,放心吧,我們的兒子必是人中之龍,必會一飛沖天,我們現在能他給的只有這麼多,只能讓他不斷的學習、進步。」

    繁星出現時,吳悔一天的功課也已完畢,今天這頓飯他吃得特別香,晚上睡得特別沉……

    「啪,啪,啪。」正在睡得迷迷糊糊的吳悔,突然感覺到屁股上一陣疼痛,緊接著就聽到吳義的聲音道:「小悔,起床,今天的功課開始了。」

    「啊?功課開始了?」吳悔睡眼朦朧的看向了窗外,發現外面還是黑天呢,天還沒亮呢功課就開始了?

    「嗯,開始了,以後要保持這個習慣,跟我上山。」吳義用著不容反駁的語氣說完後,逕直的走了出去。

    吳悔心裡苦笑一聲,看來學武功是不能找竅門,也不能偷懶的,天底下的武功沒有小說之中的那種內力相傳之法,也沒有醍醐灌頂之功,學武得靠自身的吃苦才行啊……

    天色還沒亮,吳悔的小腿上就綁著兩個石袋,背著個小竹筐,跟著吳義一步一步向山頂走去。

    吳悔知道,父親這是教自已輕身功夫呢。

    就這樣,一直過了三年,三年之內,吳悔的身高又長了不少,腿上石袋裡的石頭已經加到了四十斤,每天除了煉習『追風劍法』之外,還與父親學習內息吐納之術,學習人體部位構造,學習隔空點穴之術,學習感知『風』之術、閉氣之術。

    春天在深山之中追尋輕風,夏天在河水裡迎風破浪,秋天煉習追風落葉劍,冬天光著身子在冰天雪地裡煉習拳法、掌法……

    「小悔,記得昨天我在山頂樹上栓的那塊布條嗎?」吳義和吳悔站在院子中指著遠處的山頂道。

    「記得。」吳悔比三年前更加沉穩,更加內斂了,六歲的他像一個小大人一樣,學著父親的姿勢逃眺深山,雙手抱胸,大有一派俠者的風範。

    「好,一盞茶的時間內,你跑到山頂,取回布條,那山頂上還有一棵百年人參,你一併採回來,記住,不可以脫掉石袋,如果一刻鐘內沒回來,看我怎麼收拾……」吳義還沒說完,吳悔就像一陣風一樣的向著山頂狂奔而去。

    幼小的身影像一隻穿行在山林裡的猴子一樣,忽高忽低,時上時下,一會的功夫,他就漸漸的消失在吳義的視線之中。

    吳義滿意的笑了起來,一直笑到喉嚨裡發出了咳嗦聲。

    「咳咳咳……」吳義用手掌摀住了嘴,低頭看了一眼帶著血漬的手掌後,眼神中沒來由的暗淡下來。

    「內傷發作的次數越來越多了,我還能有幾年活頭呢?」吳義正在闇然傷神的想著,突然間一個溫暖的身體抱住了自已。

    「義哥……」月如的淚水打濕了吳義的後背,她只是抽噎著,無聲的抽噎著。

    「呵呵,月如,你還不知道我嗎?生死早已看透,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小悔長大成人,只要我再支撐五年就行,五年後,我就可以放心去了。」

    月如依舊沒有說話,雖然他的內傷比較輕,能多活幾年,但她早已在心裡下了決斷,雖不能同生,但求同死,追隨他的義哥奔赴黃泉。

    「回來了,好快的小子,比我預計之中還要快一半的時間。」站在院子中的吳義看到了山林間穿梭的一道身形,他從茅屋到山頂的速度也不過如此吧?

    「不愧為天生靈脈,天下間有幾人任督二脈完全貫通?那慕容家主的任督二脈也是在五十歲的時候才貫通的吧?呵呵,他五十歲才踏入先天,而我兒子出生就是先天,這就是差距,體脈不同的差距。」吳義自吹自擂的笑了起來。

    「義哥,雖然我不會內功,但據當年小姐所說,中原江湖藏龍臥虎,其中更有比慕容家主的強大存在,而且先天武者也是有很多的。」月如突然插嘴道。

    吳義輕輕一笑:「呵,不錯,先天武者是很多,但他們踏入先天後,卻無法再精進,先天之後又是什麼?為什麼所有的武者都想踏入先天?」

    「先天之後是什麼?」月如下意識的問了起來。

    「武道!」吳義只說了兩個字,說完兩個字之後,吳悔已經氣喘噓噓的手裡拿著人參和布條站在了他面前。

    「爹,娘,本少爺夠快吧?頂級跑車都沒我跑得快……」吳悔牛氣哄哄的晃悠著手裡的人參和破布條道。

    「什麼是頂……什麼級跑車?」月如問道。

    「呃……」吳悔翻了個白眼,啞口無言的憋得滿臉通紅。

    「好了,今天的功課到此為止,明天早上你正式開始修習『玄元經』。」吳義說完後,一家三口幸福的回到了茅草屋內,一片歡聲笑語再次響徹了整個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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