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九章 小和尚 文 / 弓楚
趙小天端詳著手裡的石頭，說什麼也不敢相信，這個東西竟然能讓菩斯曲蛇不攻擊人？這種蛇趙小天是知道的，可是怎麼也不敢相信傳說竟然是真的，而這塊石頭，想必就是勾引菩斯曲蛇上鉤的東西。
這種異域神蛇只在佛經裡出現過，當年趙小天在慕容耳的書裡看到過，還特意去問了慕容耳一次。慕容耳搖搖頭，說這種蛇早就已經滅絕了，知道了也沒有用。但是當時趙小天對它很感興趣，翻閱了很多古典的書籍，終於在另外一部經書上找到了詳細的註解。
這種蛇據說是釋迦摩尼坐化時候在身邊盤桓的神龍，蛇有龍相，這倒不是很稀奇的事情，只不過這種蛇頭上有角，全身金黃，快如閃電，劇毒無比。菩斯曲蛇不輕易傷人，但是如果感覺到危險，絕對是讓人反應不過來，在一剎那間咬到對方後鬆口，那人決計活不過一個小時。
而中了菩斯曲蛇巨毒的物種，倒下後周圍的草木全部枯萎，三年之內附近寸草不生。趙小天之所以驚訝，是因為自己喝湯竟然是用這種蛇膽熬成的，居然沒有死。
「除了兩部佛經，我只在一本書裡看到過……」趙小天搖搖頭，感覺難以置信。
「什麼書？」尼雅好像對這種蛇一直很好奇。
「是一本武俠的書，叫《神雕俠侶》。相傳南宋年間，有一個大俠，被稱為神雕大俠。他本來是個籍籍無名的俠士，後來被人斬斷右臂之後，被一隻神雕救下，那神雕每天都給他吃蛇膽，從那以後，他不僅恢復元氣，還平添了一身剛猛的內力，躍身擠進天下內功剛猛前兩名。那射鵰給他吃的……就是……就是菩斯曲蛇的蛇膽。」趙小天越說越覺得稀奇，本以為只是武俠小說裡才有的情節，沒想到真的存在這種蛇。
「哦……既然那個神雕大俠吃了蛇膽之後有幫助，那你就也吃，我們有這塊石頭，那種小蛇是不會傷害拿石頭的人的，哎……只不過外邊的那個人想要把石頭拿回去，這可怎麼辦……」
趙小天知道尼雅不想霸佔別人的東西，可是為了他的病情，也只好這樣。這是其一，還有一個問題，就是西彭山寨是以蛇為圖騰，雖然不是一個品種，但是總歸是蛇。尼雅這一年半來每天要殺幾條蛇來取蛇膽，不說殺了一千條也有八百條了，不知道她殺蛇的時候是怎麼樣的心情。
想到這，趙小天又是感激又是羞愧，尼雅為了他做出了身為族長絕對不能做的事情，這種恩情讓趙小天如何償還。
為了不平添他的愧疚，趙小天剛要伸手摸她的頭頂，又縮了回來，說道：「不用難過，這很簡單，我們把石頭還給那個人就好了。」
「不行！」尼雅『霍』的站起來，搖著頭說道：「一定要讓你好起來，我才能把這東西還給他。」
說著，尼雅從趙小天的手裡拿走了石頭，好像生怕他會交給別人一樣，又貼身的收藏了起來。
「這東西能幫你捕蛇，但是也不一定非它不可，如果那個男人需要，大不了多捕一些，分給我們。或者你實在不想給，分給他一些蛇不就好了？」趙小天看她這麼緊張，苦口婆心的勸導。
「這是行不通的，如果能行的話，我早就把這石頭還給他了，他也不會跟我來拚命的搶石頭。」尼雅始終搖頭。
「這是為什麼？」
「當初我不知道這塊石頭是他搶來的，但是聽他說蛇膽能治你的傷，然後我就很高興。說這樣太好了，每天給你抓十條八條的蛇，那你的傷肯定好的很快。誰知道那人嘿嘿一笑，說道：『小妹子，這是不可能的。你可知道這石頭是個什麼東西？』我當然不知道，就搖了搖頭。他又說道：『你看到的那些蛇頭上生角，可是他們的蛇王卻不是這樣的，蛇王上百年才有一條，他們頭頂上生的確實一個肉球，這肉球在蛇王死前最後一次蛇蛻的時候脫落下來，就是你手中的東西。蛇王魂魄不散，附在這石頭之上，所以其他的小蛇對這塊石頭敬若神明，每次選舉一個小蛇來親近，不過你仔細看看，現在石頭有什麼不同？』他說完的時候我仔細看了半天，還是看不出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難道其他的蛇在石頭上留下了什麼痕跡？」趙小天嘀咕著說道。
「你果然聰明，你都沒看見，卻能猜的出來。後來那人告訴我，每條親近石頭的小蛇都會在石頭上留下自己的氣味，包裹住石頭。十個小時之內這塊石頭就失效啦，要等顏色變成普通石頭的顏色，才能再次使用，否則就算你拿著石頭走到蛇洞裡，別的蛇也看不到，拿著的人就會當行喪命！」尼雅說的十分平淡，但是趙小天心想這東西果然是險惡，如果時間算的不對，那一條小命就沒有了。這好比是刀口上過生活，好在這一年半里尼雅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十個小時一過，為了保險起見，我只能再等半個小時才能進蛇洞。」尼雅好像有點瞧不起自己的膽量，低下了頭。每天浪費半個小時，每年就會讓趙小天少得到很多蛇。趙小天怎麼可能不明白她的心意，搖搖頭表示沒有什麼。
「本來蛇膽對你來說就是不夠，現在那人又來搶，這是絕對不允許的。」尼雅的表情十分肯定，絕對不能讓任何人影響趙小天身體的恢復，接著說道：「他親人的病每天也需要兩條，倘若我們兩個人每天一條的話，那你們兩個都救不好。為了救你，也只能……也只能……」
「也只能犧牲別人了，是不是？」趙小天歎了一聲說道。
「嗯，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
尼雅從一個氣場強大的族長，變成了一個斤斤計較的女賊，趙小天覺得很對不起她，可是要想說服她，似乎又很不可能，總該想想辦法。
「臭丫頭，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拿到我的東西，我就不信你會永遠呆在屋裡不出來，就算你拖的起，你那個病秧子的小情人也拖不起！」那大漢又在外邊不住的叫罵。
「你胡說，他才不是我的小……小……那個！你快走吧，我會還給你的。」尼雅羞愧難當，朝著窗戶外邊叫道。
「霸佔了別人的東西還想讓我走，天底下哪有這種好事！今天你不給我個交代，我死都不會走！啊……」說道最後一句，那人好像又受傷，聲音開始漸漸變小。
「怎麼聽他說話的意思，他每三個月才來一次？」
「嗯，剛開始的時候是求我，後來脾氣越來越暴躁，到今年的時候，就開始每次來都罵了。」尼雅搖搖頭，自己知道對不起別人，可是束手無策之下，也只能這樣。
「他為什麼三個月才來一次？」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他第一次來的時候，臨走的時候說三個月後要再來，從那以後就是每三個月來一次。」尼雅皺著眉頭，也不知道為什麼。
趙小天艱難的爬起來，一手伸到尼雅的面前，說道：「你扶著我，到門口去看看。」
「不行不行，你現在受傷還沒有恢復，是不能走動的。」尼雅趕緊擺手。
「那就任由他在這呆三個月，首先你會餓死，然後你走不出去我就會病死，忍這麼一會能落下三個月的清靜，難道不好嗎？」趙小天忍著全身的疼擠出一個微笑。
尼雅心想他說的也不無道理，她向來知道趙小天鬼點子很多，肯定能說服那個人離開，要是自己真的被餓死了那也沒什麼，只是如果害的趙小天這麼一病不起，那可怎麼得了。當下點點頭，扶著趙小天慢慢的朝外走到門口，兩米的距離，這兩個人走了五分鐘之久。
來到門前，趙小天喘了一會氣，說道：「把門打開。」
尼雅依言吧門打開，剛一開門，就驚呼了一聲，只見門口外不到十米的地方，一個滿臉鬍子的大漢單膝跪在地上，右邊腳掌已經被底下竄出來的鋼刀戳穿了一個大洞，左邊肩膀也劃開了一條很長的口子。
那人一看門被打開，立刻抬起頭，雙眼囧囧有神，只是渾身鮮血，有些悲壯。他意識到自己單膝跪地好像是對面前的兩個人跪拜，立刻咬緊牙關，慢慢的站了起來。原來他左腿膝蓋受傷，所以保持著跪地的姿勢，現在站起來，左腿卻不吃力，只是一條腿站著。
趙小天暗自叫了一聲好，心想這男人真是個鐵錚錚的漢子。
「好啊，你們肯見我了，肯定是要還我寶貝了是不是？」大漢說著，嘴裡的口氣變得柔和，竟然不那麼生氣了。
趙小天休息了片刻，說道：「這位大哥，東西我肯定還你，但是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那男人眼睛裡冒出金光，很是激動，可是不過一會，他的眼神就暗淡了下來，變得十分警惕，問道：「你說話算數嗎？」
「這個……」趙小天本來想說算數，可是他很佩服這個漢子的氣勢，不忍心騙他，搖頭說道：「不怎麼算數……」
大漢只是確定一下，沒想到趙小天一口否認，他凶相畢露，吼道：「我就知道你們都是言而無信的人，怪就怪我輕信那個王八羔子，廢話少說，今天你要是不把東西還我，我就讓你這個小和尚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小和尚？」趙小天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