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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雲楚楚的詭計 文 / 弓楚

    又是一天的休養生息,趙小天沒有下床,吃喝拉撒都在上邊。

    雲楚楚坐在一旁,沒有給趙小天任何喘息的機會,除了說話就是吃東西。

    「能不能讓我動一下,我真的沒事!」趙小天憋的心煩意亂。

    雲楚楚輕垂底眉,臉上帶著笑意,緩緩的搖搖頭。「你不是說你元氣大傷嗎?我給你足夠多的時間調整生息。」

    趙小天心裡不知道扇了自己多少個耳光,一句廢話竟然能讓自己躺在床上一周,雖說前六天他毫無知覺,但是剩下的這兩天對活蹦亂跳的趙小天來說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煎熬。

    這種煎熬體現在眼神裡,趙小天看著窗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呼吸到外邊的空氣。

    「要不看會電視?」雲楚楚輕聲問道。

    趙小天點點頭,看著掛在牆上的電視有一種說不出的期待。

    雲楚楚打開電視,由於醫院沒有那麼的高端,只有零散的幾個電視台。

    趙小天盯著電視屏幕,好像能通過這個大方塊躍身到世間,享受那些早已經忘記很久的人世美好。

    電視頻繁的轉換著各個頻道,最終停留在香灘娛樂頻道。

    雲楚楚畢竟是個小姑娘,看著很多明星還是有些開心的。

    「能不能換一個?」趙小天無奈的問道。「真不知道你們這些老娘們心裡都想啥,只要看到明星就眼睛都不眨,明星很牛啊?」

    他說的確實是心裡話。

    明星很牛嗎?

    前兩天不是剛帶著一個明星穿越大街小巷的躲避追蹤,然後還親密無間的在陸子萱的房間裡。

    「據本台得知,由於香灘遭遇百年一遇的大颱風,原定於今天舉行的香灘亞洲風雲頒獎典禮推遲十天,為了祭奠在颱風中逝去的小智母子。頒獎典禮的主辦方表示,如果……」

    電視台播報著一則新聞。

    原來不僅是星隴縣淅淅瀝瀝的降雨,就連十萬八千里外的香灘也是備受煎熬。

    趙小天記得陸子萱曾經說過米妃兒是要參加頒獎典禮的,如果被迫推遲十天的話,那自己給米妃兒的金槍粉經過鞏固,完全可以改變她曾經的病容。

    雲楚楚歎氣一聲說道:「這些明星活的真是滋潤,唱個歌,演個戲,分分鐘百萬上下,比起我們這個費勁心思和身體素質的職業要強太多了。」

    趙小天噗嗤一笑,什麼時候小偷也變成一種正規職業了?

    「他們才不滋潤,時時刻刻看著別人的臉色活著。男的還好點,女的才是真正的身不由己,費心費力。」

    雲楚楚坐會床邊,大眼睛眨了眨,左右搖晃著腦袋打量趙小天。

    「你一個村子裡出來的鄉巴佬,能知道他們的生活什麼樣?拜託別吹牛了好嗎?」

    趙小天笑笑,看雲楚楚開始跟自己鬥嘴,那心情應該是好了些。昨天晚上她睡的很安穩,眼袋也有些消腫,清秀的臉上又散發出了女飛賊的氣質,遠遠看過去兩隻眼睛透著一股子靈氣。

    死者已矣,生者何安……

    「能活著就好……」趙小天輕聲呢喃。

    兩個人正在病房裡鬥嘴的時候,雲響從外邊走了進來。

    雲響熬了一鍋湯,送到趙小天面前,張口說道:「母親安頓好了,從今天開始我就把妹妹托付給你了。」

    「真的要守孝?」趙小天問道。

    雲響點點頭,看了看妹妹說道:「以後要聽恩公的話,如果不是她,母親走的時候不會那麼開心,最後能見你一面,也算是了了心中的遺憾。」

    雲楚楚答應了一句,急急忙忙的向外邊跑了出去。

    趙小天啞然失笑,這個老娘們為了看著自己,連廁所都不敢去,生怕自己一轉身不見了。

    這算是一種報恩?

    就因為自己救治她母親而口噴鮮血?

    跟雲響的告別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撕心裂肺,相反卻平靜的一如既往,好像是妹妹要出門買顆糖果,分分鐘都能回來。

    「妹妹,記得聽話,等母親不需要我的時候,我去明珠找你們。」雲響輕輕捏著雲楚楚的臉頰說道。

    雲楚楚默不作聲的擁抱了哥哥。

    雖說他們兩個沒有血緣關係,但是最終仍舊給同一個母親送終,他們永遠姓雲,不知道跟的是老太太的姓,還是那個負心漢的。但是既然老人說姓雲,那便姓雲吧。

    如果不是趙小天強烈建議,雲楚楚肯定買了臥鋪票。

    他已經躺了不知道多少天,總算是能下床了,難道上了火車還要躺上去不成?

    「第一次見你就是在火車上吧,你偷了一整個包廂的車票……」趙小天想想那天走出車站,一家人遺憾的表情,就覺得雲楚楚是一個能被人恨得牙癢癢的人物。

    「我那天回來看我媽,回去正好看見一家人,這麼舒服的一件事,我要是不做真是天理難容了。倒是你,看見別人的追殺,居然躲在床底下。一個大老爺們,也不嫌丟人。」

    趙小天撇撇嘴,說道:「你懂什麼,能去能伸的才是大丈夫!」

    兩人嬉笑打罵著,找到了座位並排坐下。

    對面是一對年輕情侶,男人穿著考究,女人也格外嫵媚

    趙小天趴在雲楚楚耳邊,問道:「喂,你說這倆人看上去那麼有錢,咋會坐這種匡當的要死的綠皮車?」

    雲楚楚也是上下打量了兩個人,搖搖頭沒有說話。

    男人一直拉著臉,好像有什麼事情很不高興一般。

    女人討好的給男人磕著瓜子,把瓜子仁捧成一把送到男人面前。

    男人靠著窗,看了一眼女人手裡的東西,別過臉說道:「以後別帶我來這種地方,真不是人住的,世界上怎麼還有這麼沒素質的人?」

    女人乾笑了一聲,把瓜子仁塞在男人手裡,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

    趙小天和雲楚楚閒來無事,一直盯著兩人的動作看。

    目光落在男人身上,好像觸動了男人敏感的神經,鄙視的看了一眼趙小天。

    趙小天用胳膊肘頂了頂雲楚楚,在耳邊說道:「你不是號稱神偷麼,有本事你把那個男的口袋裡的錢包拿過來。」

    雲楚楚看了看男人褲子口袋,鼓鼓的應該有個錢包,點點頭後開始風*騷的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說道:「哎呀,這麼熱的天,這個破火車也不開空調。」

    說完雲楚楚拉著自己的衣領,盡量讓自己涼快下來。

    男人聽到雲楚楚的話,眼神飄到雲楚楚的衣領口。

    如果不是雲楚楚總跟趙小天鬥嘴,他絕對可以確認雲楚楚是個漂亮的姑娘。但是人在評價另一個人的時候,會把對自己的態度放在第一印象上,所以趙小天一直不承認雲楚楚的嫵媚。

    就在男人看著雲楚楚有些許入神的時候,火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光當一下劇烈的抖動起來。

    緊接著,雲楚楚隨著火車的慣性,向前一趴,正好把兩手按在男人的大腿上,腦袋也磕在男人的膝蓋上。

    這一下突如其來,就連趙小天都沒反應過來,也差點趴在對面那個女人身上。

    男人被雲楚楚一按,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而雲楚楚並沒有第一時間起身,而是低著頭靠近男人,揉著自己的腦門。

    「哎呦……這個火車怎麼了,撞到大石頭了?」雲楚楚裝模作樣的呲牙咧嘴。

    「這種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小姐怎麼也會坐這種車?」男人露出一個紳士的微笑,跟雲楚楚搭訕起來。

    雲楚楚起身,揉著腦袋說道:「都怪我弟弟,要不是因為前些日子撞了車,把車撞壞了,哪會坐這種綠皮車啊。」

    說著,雲楚楚像是嫌棄趙小天一樣,推搡了趙小天一把。

    可誰都沒有注意到,兩人完成了一次完美的動作。推搡的那一刻,雲楚楚把手中的錢包塞在了趙小天的口袋裡。

    錢包到趙小天手裡的時候,趙小天一愣,心想這個娘們手那麼小,是怎麼拿著這個錢包卻不被周圍的人發現的?

    雲楚楚說完,帶著得意的笑容看著趙小天。

    趙小天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男人以為他被姐姐嗔怪有些不服氣,笑呵呵的說道:「人沒事就行,出車禍這種事,車什麼的都是小事。」

    「大哥哥為什麼會坐這種車?我看你身上的打扮,也不像沒車的啊!」雲楚楚帶著嬌嗔,發嗲的說著讓人肉麻的話。

    男人聽雲楚楚叫自己大哥哥,語氣又那麼曖昧,心裡很是得意。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男人冷哼道:「都什麼年代了,兩個人談戀愛還要見家長,難道我配不上麼?」

    女人尷尬的笑了笑,沒有說話,表現的很大方得體。

    趙小天怎麼看斜對面的男人都不順眼,總想上前給一拳才能解氣。

    一個女人能帶著男人見自己的父母,就認定男人是自己一輩子的歸宿。而且看對面女人的談吐和舉止,雖說不上傾國傾城,但是是那種看著很舒服的類型。

    要知道現在的男女,有些女生跟男生交往好幾年,都不一定跟父母提過自己男朋友,並且會順理成章的接受父母的相親。

    這種女生只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缺一個男人,不一定是要跟男人過一輩子。

    趙小天聽了一會,越發覺得對面的女人是個不錯的姑娘,起碼帶出去並不丟人,配這個滿身銅臭的男人綽綽有餘了。

    正思索的時候,雲楚楚在趙小天耳邊壓低聲音說道:「該你了。」

    「幹嘛?」趙小天不解的問道。

    「有本事把錢包放回男人的身上。」雲楚楚仰著頭說道,語氣裡帶著挑戰的意味。

    「到老子手裡的東西也能送回去?做夢」趙小天捂著口袋裡的錢包,生怕雲楚楚又給偷了回去。

    雲楚楚捂著嘴咯咯笑了兩聲,額首朝車廂盡頭看了看。

    趙小天看過去,一個列車員正推著一個小貨車往這邊走。

    如果男人要在這時候買東西可糟了,車廂就這麼大的地方,身邊也就這麼幾個人,如果男人發現錢包丟了,而錢包在自己身上,可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看著雲楚楚不懷好意的笑,趙小天突然意識到,這是雲楚楚的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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